鹅子,等妈妈捧你! 完结+番外-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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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十秒。
林南天陡然睁大了眼睛:“?!”
顾念牵了牵嘴角; 露出一个凉飕飕的笑:“没错; 就是你现在终于想起来的那个骆修。”
林南天呆着眼神转了转头。
顾念:“我不是跟你说过他和之前的公司解约了吗; 公司那边可能把他从艺人公寓赶出来了; 然后他还没找到新的租屋,暂时在这儿借住。”
林南天回神; 抬手扒拉下来顾念的手,“你你你这是终于实现梦想、把你儿子领进自己户口本里了?”
“……”
顾念顿了下。
听见儿子这个她自己好像也好久没再用了的称呼,她莫名地有点犯起心虚来。
而林南天此时终于捋顺了自己进门开始到现在差点被灭口的前因后果; 她双手合十连连作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没想起来骆修这个名字——我完全不追星不关注娱乐圈更不看综艺,你知道的。误会了误会了,实在对不起。”
“行了。”顾念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小声咕哝,“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进来再说吧。”
“okk。”
林南天心虚地提起自己拿来的大包小包,从玄关前的镂空屏风前绕了过去。
顾念陪林南天把包放到客厅里时,正赶上骆修端着白色餐盘从厨房里出来。
顾念忍住刚刚的尴尬,上前问:“有没有什么其他我能拿的?”
“这是最后一份了,你们洗完手就可以直接过来吃饭了。”
“那…辛苦啦,骆大厨。”
骆修淡淡莞尔:“为寿星服务,我的荣幸。”
当着后面林南天这块大背景板,骆修一个字都没提方才的事情,更未借机调侃。
顾念和林南天的尴尬都缓解许多,顾念感激地看向骆修。
“啊,对了,”骆修想起什么,停身转回来,“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顾念立刻问:“什么事,你说?”
骆修示意了下手里的餐盘,无奈地笑:“我自己不太方便解开围裙系绳。而且刚刚在厨房试了一下,好像不小心系了死结。”
顾念了然:“我来。”
骆修是傍晚回来后就洗手进了厨房,身上的白衬衫和西装长裤没换,腰带扎出精瘦的腰身,而灰色的围裙系带就勾着腰线,系在身后。
顾念靠近过去,低下头去解。
僵持数秒。
顾念:…确实是个死结,还挺紧。
林南天茫然地站在客厅里。
几米远外,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几乎要贴在一起,站在后面的小姑娘木着脸,严肃认真地跟手里的结做斗争,完全没察觉自己和身前的人已经靠得有多近、多亲密。
别说异性,就算是同性,林南天认识顾念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顾念还和谁这么不设防地亲近。
而被亲近的那个人……
林南天下意识地移动目光,紧接着便落进一双褐色的眸子里。
似乎是察觉了她在观察他们,那人朝她略微颔首,眉眼间是温柔笑意,但却叫林南天品出几分疏离感。
但那几分疏离在他低回眼似乎去望他和身后人投在地上亲密交叠的影子时,顷刻就消失不见了。
林南天心里翻上一种莫名的微妙感觉。
即便完全不追星,林南天也承认面前这个叫骆修的小明星果真如顾念当初所说,天生一张挑不出任何瑕疵的明星脸。
宽肩窄腰长腿,身材也是顾念描述的大卫模板。可这样一个人,做了2年寂寂无名的180线?
而且,她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见过?
在林南天心里越发觉得古怪的时候,那边顾念终于结束了她和围裙死结的斗争。
“好了!”顾念长松了口气,起身,“下次还是我帮你系吧,你自己系得太难解了。”
“好。”
骆修温柔应了。
等那人端着餐盘走去餐厅,林南天终于回过神,快步走到顾念身旁,拽了拽她衣角:“你们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顾念茫然回头。
“你和你宝贝鹅子啊!怎么相处得跟夫妻日常似的!”
顾念再次被这个称呼噎了一下,小声转回来:“你别这么叫了……万一让他听见。”
林南天沉默。
两人对视。
林南天:“你不对劲。”
顾念:“?”
林南天:“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母爱变质了?”
顾念:“……”
林南天:“……”
顾念:“我没有。”
林南天:“你发誓。”
顾念:“发就发。”
林南天:“发誓你刚刚要是说谎了还是让骆修一辈子都火不起——”
顾念:“别!”
顾念一把按住了林南天,险之又险地没有让林南天把这句话说完。
林南天眼神复杂地望着她。
顾念讪讪收回手:“不要总说这么恶毒的诅咒。”
林南天:“呵,女人。”
顾念装作没看到,“嗯,我去洗手了,你也快点,不然饭菜该凉了。”
“……”
顾念回到餐桌边时是很惊愕的,她原本以为骆修就算会做饭,也应该只是普通水平。
但眼前这一桌……
“之前不知道林小姐会过来,只买了西餐材料,”骆修看向坐在斜对面的林南天,声音温和,“顾念吃得惯,但不了解林小姐的口味?”
林南天放下擦手餐布,也在面前的西餐卖相前惊艳了下。
顾念在桌下拽了拽林南天的裤线,林南天回过神,连忙点头:“我不像顾念挑食,没问题。”
顾念一顿。
她偷偷睖了林南天一眼,然后转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骆修:“我不挑食,她骗你的。”
骆修半垂着眼手里拿着刀叉,闻言莞尔:“你的牛排配菜里没有放小胡萝卜。”
“…………?”
顾念低头看看自己盘里,又看了看林南天那边,果然同样的大餐盘和旁边色彩鲜艳的摆盘里,顾念这边少了那种手指长度的小胡萝卜。
顾念呆了两秒,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胡萝卜,我好像没跟你说过?”
骆修抬起下颌,笑道:“之前在《有妖》剧组食堂,所有饭菜里的胡萝卜,无论生熟,你都会皱着鼻子挑出来,很嫌弃地堆到一旁。”
“啊,我有那么明显吗?”
顾念刚说完不挑食就被戳穿,红着脸去拿水杯,喝水遮掩。
顾念这边放下水杯的动作提醒了骆修,他拿掉腿上铺开的餐布,站起身:“差点忘了给你们准备的红酒,我去厨房拿。”
顾念连忙回过头:“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骆修路过她身旁,好像再自然不过地在女孩头顶轻揉了一把:“放心吧,我只喝水。今天是你生日,让你朋友陪你喝一杯。”
“啊,那好的。”
顾念这才松了口气,转回来。
没多久,骆修拿绢布托着醒好的红酒回到桌旁,又摘了两只倒挂的红酒杯。
在他横瓶之前,顾念已经起身从他那儿拿过来,还表情严肃地回头:“倒酒不能再让你来了,你都忙一整晚了。”
骆修:“我没关系。”
“那不行,我有关系,”顾念示意了下椅子,“你快坐回去。”
骆修一笑,温柔纵容:“好。”
“……”
林南天坐在旁边,仿佛身处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她面无表情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情更复杂了。
她有一种,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要被人撬走了的,不良预感。
·
最开始明明说好只是一杯的。
顾念晕乎乎地倒进沙发里,看着横倒在面前的房间还有客厅茶几上堆满了的啤酒易拉罐时,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这样想着。
“顾念你…你这个酒量下滑得也太厉害了吧?”
林南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沙发下面去了,晃着手里空掉的易拉罐,她嫌弃地撇撇嘴。
“你以为我是你吗,每天那么多清闲时间……”倒在沙发里的女孩阖着眼,不知道是在梦呓还是在回话。
林南天推了推她:“真不行了啊?”
顾念没动。
林南天不满意地放下易拉罐,“你变菜了,太菜了。”
“……”
林南天撑着沙发起身,弯下腰捏了捏沙发里女孩透着酡红的脸颊:“喂,顾念,别在这儿睡啊。”
顾念还是没动,完全睡过去了。
林南天一低脑袋,颓丧地叹了口气:“说倒就倒,有本事你先回房间再睡,没有酒品的女人。”
“……”
尽管抱怨着,林南天还是弯腰把沙发上的顾念扶住,试图拎起来送到楼上去。
骆修收拾完最后的厨余回到餐厅时,正见到林南天扶着顾念,摇摇晃晃地从沙发前起来。
骆修转身走过去。
“交给我吧。”
“…啊?”
林南天只来得及听到头顶这个声音,原本被她拎着搭到自己肩上的顾念的胳膊突然被挪开了,跟着她身旁一轻。
林南天茫然抬头,只见着面前男人一弯腰,便把身影萎下去的小姑娘打横抱了起来。
他一个字都没多说,转身就往楼梯走。
林南天在原地呆了好几秒,直到那道背影要上楼了,她才陡然回过神,连忙跟上去:“你等等…等等我也送她上去!”
“……”
把顾念送回卧房,骆修关门出来,林南天小心检查了一遍门锁,然后才敲着发晕的脑袋转回来。
骆修淡声问:“林小姐今晚是在这边休息,还是我找人送你?”
“不用,”林南天低垂着头摆了摆手,“我跟我家司机说了,他们应、应该到了,我出去就行。”
“好,我送林小姐下楼。”
“谢谢……”
顾念被完全喝倒,林南天也没好到哪去。从别墅区出去的路上,几乎是走成S型的路线了。
骆修隔了四五米跟在她后面,避免出什么意外。
等到别墅区外,停在路旁的轿车前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的司机迎上来:“林小姐?怎么喝得这么厉害?”
骆修不放心顾念一个人喝醉了待在家里,确认过林南天和司机互相熟识,他作别准备离开:“林小姐慢走,我就不再送了。”
“等…等等。”
林南天按住了拉开的车门,撑着没进去。她迷迷瞪瞪地歪过头,竭力睁着眼打量骆修。
那人侧影瘦削,站在夜色里,眼神比月光清冷,声音却好像温和:“林小姐还有事吗?”
林南天看不分明,晃了晃脑袋也没用,“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对我们顾念有、有什么图谋?”
骆修不为所动。
林南天声量提了些:“你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出来,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顾念她就是…就是当局者迷……”
“林小姐说完了吗?”
低而冷淡的声音截断了林南天的话声。
“嗯?”扶着门的林南天皱着眉,扭过头,她盯着骆修看了几秒,“我就感觉你,你不是看起来那么良善……果然是装出来的,顾念还傻乎乎地被你骗……”
“林小姐最好弄清楚一个问题。”
“什么?”
骆修侧回身,几步走回来,停在林南天面前。
他面上温和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散的不见痕迹。单手按住车门,骆修微微俯身,那双褐色眸子撇去伪饰,冷得像冰——
“你们能觉察而她不能,不是因为她傻。”
“那、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如何觉得——我不在乎。”
“……”
林南天身影僵住。
回过神,林南天又气又恼:“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你认识顾念多久,你凭什么这样、这样跟我说话?”
骆修轻笑,眸子却冷:“我为什么不能。”
“你就不怕我告诉顾念——”
“最好不要。”
“你怕了?”
“对,我怕。”骆修一顿,温柔地笑,“她朋友不多,失去一个也会难过——我怕她难过。”
“…!”
林南天气得要炸了。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人,眼前身影却说完即走,没有半点在意她听完以后的反应。
尤其最后走之前那一笑,明明似温和,偏又藏着凌厉的清冷疏离。
而且这样的笑,比今晚在顾念面前几乎完全温和无害的人,更叫她觉得熟悉了。
可到底是哪里熟悉呢……
林南天晃了晃脑袋。
视线里那道背影已经不见了,司机不安地过来问,被她几句搪塞开。林南天坐进车里,看着路灯往身后晃去,一盏接着一盏。
她紧紧皱着眉,在脑海里翻找记忆——这样一张脸,如果真的见过,那她不可能没有印象才对。
大约是酒精刺激得厉害,林南天始终没能想起来。
司机把她送到楼下,给她开车门时轻声嘱咐:“林小姐小心,今晚星星月亮都暗,路黑,别再磕碰着。”
“——?”
一幅画面突然闪过脑海。
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