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炮灰前女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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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窝在飘窗看书; 雪白厚重的长毛毯子垫在身下,旁边围了一圈毛绒玩具,斜阳照进西窗; 纱帘一片金黄。
柔和的光铺陈在身上; 倦怠感席卷而来,她握着书脊的手不知不觉地放下; 倚靠在玩偶上的头也一点一点。
俨然一副不学无术的咸鱼模样。
有人走近她身前,不容抗拒地抽走她手中的书,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下巴,轻轻挠了挠。
她略微清醒了些,下意识抓住那人的手; 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反反复复,很是聒噪。
“不是困了吗?”他说。
嗯,这人声音真好听。
“等你回来吃饭。”她这样回他。
额头被轻轻那人屈指敲了一下,他说:“困就睡; 不用等我。”
被他的手托着的脑袋左右摇晃了一下以示不满:“我不。”
而后双方又互相叽叽咕咕了些什么; 最后她终是不敌; 被他抵在金黄的纱帘上; 那人却久久不说话也不动作,只这样垂眸看着她。
“你想亲我; ”她仰头问他; “为什么不?”
他说:“好像很久没见你; 想多看看。”
她又嘟囔道:“因为你最近太忙啦,每天回来我都睡着了,醒来又不见你,明明说好陪我吃午饭; 结果都留到了晚上,你最近真是太过分了。”
他笑着点点头:“是有些过分。”不等她接着进行控诉,他便托起她的下巴,偏头吻了过去。
她就忘 了要说些什么了。
柔软轻盈,是个好梦。
可好梦无端,好梦无端醒。
清晰的“滴”声在脑海中响彻,冰冷的黏液从身上褪去,遍布全身的几千个微型传感器被一一卸下。
风雨声。
甘迟缓缓睁开眼,凝视着虚空中某一点,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柔和的白光铺满整座房间,银白的舱体外是紧张候着的人,她俱是不管。
密闭的房间内,她仿佛听见了风雨声。
是她没能和他一起度过的那场风雨。
有人狂呼,有人惊叫,有人喜极而泣。他们为实验成功而庆祝,甘迟却只想出门看看。
看看是否雨过天晴。
“甘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么多没能醒过来的人里,我还能动能吃能跳,挺好的。”她转头看向那人,“倒是许神你,经历这么一遭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其心可表,你们单位应该给你发一大笔年终奖才是。”
来人穿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听见这话笑了一声,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原本阳光清俊的脸上有些苍白,比起少年时期更多了几分沉稳。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好很多。”他说道。
“毕竟我并没有收到太多冲击,吐了几天之后,清脑子花了一段时间。我这段时间总是做梦,差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甘迟揉了揉额角,“你们这玩意儿做的太强大了。”
“你的记忆没有问题,不存在虚假,只是需要重新排列组合,把两段时空的经历分隔开来。”
甘迟点点头:“许神你呢?你是怎么分隔开的?”
许见栖目光掠过床头柜上摆的一枝花,那是研究员小姑娘换的,说是每日一枝,既可以装点房间,又可以舒缓心情。
今天是沾着晨露的红玫瑰。
“脚踏实地,顺其自然。”他说。
“蔓蔓又生龙活虎了?”甘迟了然,眼中带笑,“之前一直躺着,倒是没能在这里见见她。”
他无奈点头:“天天堵我呢。”
甘迟:“你们竟然还没领证,真是奇了怪了。”
“她没个定性,还是小孩子脾气,总是说风就是雨,又容易被人激,脑子里就一根筋……”
“你喜欢她的。”甘迟说,“许神啊,你要还觉得蔓蔓是一时兴起才追你的,那可太伤人心了。”
许见栖顿了顿,说:“我们不合适。”
甘迟:“我们许神,成绩优异脑子好使,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还会带娃——你那小侄子怪闹腾的你都能带着,可见性格也十分温和有耐心。蔓蔓嘛,虽然性格有些莽,但为人仗义,善良诚恳,家里有钱,人长得绝顶漂亮。这么优秀的许神,和我们这么好看的大小姐,哪里不合适了?”
许见栖叹了口气:“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你不要因为一直叫我什么神的,就真以为我无所不能,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会做的也就那几样,不然也不会……没把他给你一起带回来。好吧,我还不太会说话,面对长辈更加……”
甘迟顿了顿,说:“这么快就想着要见家长啦?”
许见栖脸腾地红了:“我不是,你别瞎说。”
甘迟笑着说,“许神你这见到长辈就像犯人一样坦白从宽的架势确实要改改,但有蔓蔓在,她会护着你的。”
“本来是在说你的,怎么又把话题往我身上引。”许见栖无奈道,“你这插科打诨的本事还是一如往常。”
甘迟:“还不是在闻韶面前总是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说了哪句话又戳中他的雷点,难哄得很,我要是不多扯几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
待倒豆子一般说起来,没等许见栖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倒是愣了愣,而后静默下来。
许见栖移开视线:“林蔓薇闹着说要来看看你,还有小郭,就是你之前的室友,她也醒了,状态都还不错,也说要来找你玩。”
甘迟却没再顺着他,突然有些尖锐地问道:“大家都醒了,可他为什么还没有?”
她知道这样问许见栖得不到答案,因为他也无能为力,所有这一切都是闻韶自己的选择,他要是没能挣脱出来,谁也没有办法。可她心底实在有些压不住了,骤然便想问这么一句。
说这话时,她眼睛定定看着窗外,棉质衣服挂在身上,本就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轻飘飘,一头长发削短及耳,露出的下巴越来越尖。
“我没有什么胸怀天下的高尚之心,我进去就是为了找他,可这唯一的一个目的还是没能达成。”甘迟眼尾泛红,“这个混蛋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去查,他明知道我不擅长做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把我一个人抛下了。”
许见栖深吸一口气,说:“我对闻家的事略有耳闻,他会做这个选择也不奇怪,毕竟是一直都在追查的真相,他……那么小就和双亲分开,刚知道自己的母亲还陷在程序里不得善终,会一头扎进去也不难理解。”
“我不是不理解,我是……他什么都不和我说。进去之前不说,要离开了也不说,在里面也一直没对我说实话,硬是把我给推了出来,他倒好,让大部分的濒死之人重获意识,他呢?这位大 英雄本人还躺里头不省人事。”甘迟吸了吸鼻子,“我真是恨死他了。”
“是我们无能,轻易就丢失了大部分权限,但赵前辈应该是不会伤害他的,只要闻韶能够劝服她放下,说不定两个人都能安然地从里头出来。”
“我都……买了戒指。”甘迟摩挲着自己瘦长的指节,“什么都是他来,我就想着我要是先求婚,他肯定气炸了,落个终身难忘也不错。这枚戒指我攒了很久很久的钱,有一阵子忙得都没顾上他,也一路盯着从那么一颗小石头变为成品。”
许见栖:“是打算在……”
“在初夏,打算在我遇见他的那天送出去的。”甘迟眨了眨眼睛,硬是挤出一抹笑,“我现在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嫁不出去的怨妇,你那个时候说我们不合适,说不定等他出来,我真的得和他分,这人真是气死我了。”
“哎,现在都入冬了。”
许见栖:“我那时候并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而且进去之前你那副冷淡的样子,实在是……我现在为我的无知感到抱歉,并且收回那句话。你们很般配。”
甘迟翘起唇角:“我那时候是气昏了头,而且我们一点儿都不配,一路过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过我们不合适,也彼此生气了很多回,你知道的,这少爷脾气有时候真的很过分的。”
“别笑了。”许见栖看着她,眉间微蹙,“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当众违反规定啊许神,你们不是有保密条例吗。”甘迟不再笑,凝目看着许见栖,“我不去看他,我要让他醒了自己来找我。”
许见栖又劝说了一阵,甘迟依旧不去,哪怕……他们就在一层楼。
“别劝了,我可是很固执的,你还是忙自己的去吧,本来也受到冲击,估计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吧?记得多抽点时间陪陪蔓蔓,珍惜眼前人啊,再轴下去,指不定我们蔓蔓移情别恋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甘迟摆摆手,“我再在这里赖几天,复健做的差不多了也得出去工作,不然没钱养家了。”
许见栖只好说:“那你记得多吃点饭,不然他出来看见你瘦成这样,我们都得失业。”
“哎知道了知道了,许神你还是这么啰嗦。”甘迟催着他出去,还托他向大小姐和小郭问好。
只是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旧友再次相聚,怕是要等年后了。
许见栖一走,房间内再次空旷寂静了下来。
甘迟手机上跳出来一个低温天气预警,让全市人民注意防寒防冻,午夜或有大雪将至。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纱帘,见天空低沉晦暗,这座城市依旧辉煌繁华,高楼摩 肩接踵,人潮汹涌澎湃,霓虹灯闪烁不停,车载广播上正在放着交通实况,众生百态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
时间依旧向前奔流,有些人的生命却消逝在当下,而有些人还在等候恋人归家。
甘迟倚靠在墙边,想:“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第64章 戒指 “戒指买好了,你却没有来。”……
甘迟因为身体原因; 在研究所又待了很久,等真正能出去了,才发现已近年关。
其实她整理自己的记忆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比起同期从故事里出来的人; 她还多了一段自认为的世界经历,而这段经历与她真正的生活重合度很高; 以至于她在最开始时经常恍惚,忘了此处是何处,自己又是哪个甘迟。
但好在时间能够治愈一切,她积极配合研究所的有序疏导,做了许许多多的测验; 结果都还不错,那些人简直把她当做实验曙光,看她的眼神都像在发光。
这个项目研究所的几代人付出了满腔心力,也确实是那些植物人状态的濒死之人最后的一个美好的机会,假如能够在程序中挣扎而出; 那便能够恢复意识; 重新苏醒; 而倘若陷在其中; 能够意识永生,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圆满。
可自从发现程序被赵兰因污染之后; 这个项目便被叫停; 甚至面临信任危机; 律师函如雪花般飞入。闻韶是最后一批进去的人之一,林蔓薇也混迹在内,但卜一进去便受到冲击,程序的所有暗示明示都被屏蔽。
她是最后一个自愿陷入假死而进去的人; 也是他们的一线生机。
许见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反复劝告,说不值得,这近乎是必死的结局。
甘迟当时想了想,觉得自己身无长物,唯一的挂念就是闻韶,这人瞒着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却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留给了她,为她铺了一条锦绣荣华的路途,可没有他在,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走下去。
她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自私狭隘的意图很清晰地贯彻始终,他拗不过她,主动让她参与进来,并且在不断的交流之中,敲定了这一次冒险的意识引渡。
在引渡之前,她把自己当做小白鼠,做了记忆覆盖。
本质而言,人类的记忆是不能被篡改的,就像人的经历不能被无端抹除一样 ,经历的一切,都会在大脑中留下印记。
即便是甘迟提出的记忆覆盖,也只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挑挑拣拣进行剪切重组,有些确实是事实,比如她的确是个孤儿,现年23岁,是个社畜,有一个喜欢看小说的舍友;有些是脑海中有表层印记的信息,比如曾听说闻家给继承人订下了和林家的婚约,尽管闻韶推掉了;还有一些,则是大脑更深层次的内容,这部分记忆并不浮于表面,所以连她也会对此觉得十分陌生。
熟悉感与陌生感交织而成的这场带着剧本的穿越,企盼着甘迟能够清醒,并牵动整个世界发生变化,这是实验最初的设想。
但并不是甘迟的全部设想。
许见栖说她是造梦者,其实并不全对,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她对自己能够清醒并挣脱出来没有什么信心,毕竟一在闻韶身边她就惯性地不大会动脑子,所以她其实是抱着和闻韶圆一段青春梦而来的,这样即便出不去,在梦里一起迷失那也并没有什么。
她和闻韶在年幼时有过短暂交集,在大学的尾巴尖上才再次相遇,在一起磕磕绊绊,甜只甜了短暂两年,过去的青春年少却是各自晦暗。
既然别人能够在这里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