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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庶妻 完结+番外-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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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孩子们大了,我不能为他们决定所有事。安安自己有主意,她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宠她、爱护她,保护她,但我们不能永远把她困在我们身边,她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会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您不要自责,我知道从安安受伤后,您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您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她,您又不敢问她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知道您的恐惧您的担心,我和您一样,可是……安安长大了,她会有秘密,会有不想对我们说的话……爷,您别生她的气,也别怪责自己……”
  雨还在下,雨势越来越大,好像要击穿瓦顶,要掀翻大地。
  屋檐下,霍骞攥住安安的手臂把她推在墙边,“你的腿不可以沾水,回去,为什么出来?你的伤还没有好,为什么出来?”
  安安发丝湿透了,即便一路打着伞,可雨太大了,她还是不能避免的湿了鞋袜,湿了头发。
  雨点敲在伞面上,发出空空的声响。那伞倒在地上,染了污泥,被雨雾模糊了花样。
  “我想来告诉你,我不答应。”
  她仰起脸,无数的雨水从她额角穿着细嫩的脸颊淌下来。
  霍骞眯着眼,扣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你不是要答案吗?那天在山下,你晕倒之前问我,愿不愿意与你一同去闯京城,愿不愿意……同你在一起?我就是来告诉你答案的,我、不、愿、意。”
  霍骞望着她,他此刻比她更狼狈,他的尊严他的脸面他的一切,都剖开在他们父女面前。他许诺了一生,许诺了他的全部,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丝一毫都不肯听?
  “赵姑娘,安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没有我。”
  他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扣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与自己相对。
  “看着我的眼睛,只要你说,你心里没有我,我就信你。”
  她牵唇笑了笑,那笑何其轻蔑,何其疏冷。
  那唇瓣开启……要说出一个令他多么绝望的答案。
  不。
  他不想听。
  在婢子的惊呼声中,他朝那片艳色的唇吻去。
  呼吸在雨水中,彻底乱了。
  “我是如此爱慕你……”
  一股大力见他手上的肩膀扳开,跟着一拳,重重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安安扶着墙,看到无数人影后正朝自己缓步走来的父亲。
  霍骞没有吭声,他被打得很惨,滚在泥水里,那身华服已经脏污得不能看。
  隔着雨帘,看不清父亲的脸。但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很伤心。
  她不孝,还是让爹娘为她担心了。
  即便她来,是为了划清界限,是为了放下那天的事。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没想到霍骞敢……
  “爹……”她声音微弱地唤了一声。
  赵晋在她面前俯下身来,从怀中掏出干燥的帕子抹拭掉她裙角上的污水。
  “疼不疼?”他抬眼,轻柔地问。
  眼泪在朝外涌,越来越多,“对不起,对不起,爹……我让您失望了。”
  “傻孩子。”他站起身,高大的影子遮住安安的视线,也把霍骞隔绝开。
  “扶小姐回去。”
  他平淡的下令。
  可安安一垂眼,就见他紧攥着衣摆的那双手。
  华贵的衣料湿透,也皱了……


第153章 
  这雨一夜不曾歇止。
  安安腿上的绷带刚刚换过; 柔儿握着她的手腕,正为她旧患处揉搓药油。
  “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问的小心翼翼,怕安安窘; 也怕她为难。
  “年节前,在集市上遇见一回……他落了玉佩; 被我拾起,后来因为这件事; 一起说了几句话。”
  安安的声音听来十分平静,可她垂着眼; 不与柔儿照面。她怕自己眼里的慌乱藏不住。
  雨点敲在窗纸上; 屋中落针可闻; 侍婢都退出去了,连最信任的金凤也没留下,柔儿斟酌着用词,不愿让女儿觉得难堪。
  “他向你父亲提亲了; 你怎么想?”
  安安眉头凝了凝,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震惊之色。沉默片刻; 她摇了摇头; “不怎么想; 爹不会答应,我也不答应。”
  柔儿用帕子将她踝骨上多余的药油擦去; 为她将裙摆铺好; “为什么?我瞧他一表人才; 是姑娘们喜欢的模样; 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安安捧着茶; 眼眸隐在袅袅的茶烟之后; “爹娘说叫我嫁谁; 我便嫁谁,旁的人,无论多么好,我也是不稀罕的。”
  她缓缓放下茶盏,扶着炕沿站起身来,“娘,我想回去休息了,爹爹气得不轻,我也没脸见他,待会儿您帮我劝劝……”
  柔儿点点头,扬声唤水儿等人进来,“把小姐扶回去,仔细些,身上那些小伤都还没好,别再沾了水。”
  片刻后,赵晋进了内园。他气还没消,走进来,也不说话,去净房换了衣裳,板着脸行至柔儿跟前,拿起她刚印过的那杯茶仰头喝尽,气呼呼坐在她身畔,道,“闺女呢,你问过没有?”
  柔儿转过身来勾住他脖子,赵晋自然地将手落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爷,您消消气,我问过了,安安没做糊涂事,两人清清白白的……”
  赵晋冷哼道:“什么清清白白,刚才我还看见……罢了,罢了!”
  柔儿轻声道:“爷,当真没那些事,您想的未免太严重了,若是觉得姓霍的那孩子不好,不应他的求亲就是了,何苦喊打喊杀的?不过适才我瞧安安的模样,俩人之间兴许是有些苗头的,咱闺女你是知道的,她一向都很爽朗,少有这么别扭的时候。要是真没什么瓜葛,她早就气得骂人了,如今一句不肯分辨,只说凡事都听咱们的,我瞧啊,她心里多半有那孩子。”
  赵晋像吃了苍蝇般难受,手上的动作跟着一顿,“那小子哪里好?一个废物罢了。”
  柔儿轻拍了他一记,“您有话好好说,毕竟事关闺女一辈子,她若是真喜欢那孩子,难道咱们非要硬生生拆开他们?她说不愿答应求娶,也是怕您生气罢了。女孩子家脸皮又薄,怎么好承认自己喜欢人家?”
  赵晋叹了一声,后仰靠在引枕上头,“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哇。”
  柔儿道:“那孩子究竟是什么底细,可不可靠的?您跟我说说。”
  赵晋揉着眉心,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好说的?你想知道,明儿我叫福喜进来跟你说道。”他是连霍骞的名字都不想提。越想到那个人越觉得生气。
  ——
  “世子,咱们回去吧。”侍人撑着伞,可无法挡住所有的雨滴。
  雨点化成水,一道一道地从霍骞额上滚落下来。
  他狼狈极了,浑身是伤,英俊的脸上挂了好几道彩。
  他立在雨里,望着对面那座宅子门楣上的匾额,痴痴的立着,不动不言,不肯离去。
  他已不知站了多久,连侍人都觉得自己快被冻得麻木掉了,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出疼。
  侍人心疼地道:“世子,您再怎么站在这里,姓赵的也不会回心转意,我们去找别的人,去寻别的路就是,郭家有什么不好?他们听话,更容易掌握,世子,您何苦这般委屈自己?”
  前头一辆马车,匆匆朝他们驶了过来,护卫撑开伞,从车厢里跳出一个中年男人。正是霍骞的心腹幕僚,刘文洲先生。
  “世子!”刘先生早听说赵家对世子动了手,但没想到竟打得这样重,刘先生暗暗恼怒,这赵晋简直冥顽不灵,世子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嘉武侯府嫡出的长子,是皇帝钦封的世子,怎容得一商贾胡乱打骂?
  “世子,属下来迟了,请世子蹬车,你我不若从长计议。”早知道会出事,他就该跟着一块来。世子为显心诚,一定要亲自前来,姓赵的不识抬举,竟闹得如此难看。
  听见刘先生的声音,霍骞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那双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的眼睛重新活过来,露出深深的痛色。“刘先生,为什么……母亲不要我,父亲不认我,她……他们拒绝我……为什么?”
  “世子,您不要在意这些人,属下会一直陪着您,助您坐稳那位位置,这样的助力,不要也罢,不要也罢!”刘先生解下披风,披在霍骞的肩头,“走,我们回去,回去慢慢说,好不好?”
  他搀扶着霍骞,走出两步,霍骞身子一晃,膝盖一软倒了下去。“世子!”刘先生连忙去搀扶,手触到他肩头,那血水已经渗透刚披上的披风,他的创口完全崩开,正汩汩流着鲜血。
  霍骞仰头,攥住刘先生的衣袖,“我想求赵晋相助是真,对她也是真……我是真心……为什么他们都不信,刘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信?”
  他的声音像梦呓,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刘先生摸了摸他的额头,“世子,您在发热。”
  刘先生目视身边的侍人,“来,把世子扶上车。”
  ——
  霍骞病了,病的很重。
  情形几乎和中箭那日差不多。
  他昏昏沉沉,一直不清醒。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他不受待见的十九年,就如一个长长的醒不来的梦一般。
  痛楚,且无可奈何。
  赵晋听闻霍骞病重一事,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上门去探望。
  陆晨兄弟急的不行,托请了不少良医来为霍骞诊治。
  几乎用了半个月,霍骞才慢慢恢复起来。
  他瘦了,瘦了很多,面色更显苍白。
  月底就是嘉武侯六十大寿,从浙州到京城,快马需奔波十来天,他必须于月中动身,在月底前赶到家中。
  这次浙州一行,计划落空,没能说服赵晋,还拒绝了一个原本有可能帮他完成心愿的人。
  但他没有再抱怨什么。
  他亦不后悔。
  他是个男人,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当然也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临行前,陆晨为他设践行宴。
  出乎意料的是,赵晋竟出席了。
  酒过三巡,两人在明月楼走廊上相遇。
  赵晋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沿着长廊走到院中荷池旁,赵晋道:“我与清宜郡主有些交情,虽说她利用过我,我何尝不曾利用她?念着素日情分,我可给你指条路。”
  霍骞望着他,“条件呢?”
  赵晋笑了下,“永远不许踏足浙州。”
  换言之,死了心,永远别再妄想不该妄想的人。
  霍骞沉默着,幢幢光影从他眼底滑过。、
  许久后,他垂下头,扶着亭栏说:“不必了。”
  赵晋眉头凝起,嗤笑,“你以为你还有命回来?”
  霍骞叹了一声,望着不远处阁楼上红彤彤的光色,“也许我会死。但我不后悔。”
  “从前我没有想通,但被您拒绝后,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
  “如果我能活下来,如果我这个世子之位可以保住……”他转过头,望着赵晋,浅浅的笑着,“赵世叔,愿意与我打个赌吗?”
  “我若承袭爵位,赵世叔,可把安安嫁与我吗?”
  “您敢不敢赌?”


第154章 
  赵晋面有怒色; 想到陆晨是如何说尽好话哄自己今日前来,他强行按捺住心中怒意,讥笑道;“对不住; 赵某不以骨肉做赌。”
  又道:“世子莫以此话激我; 你成与否; 本与赵某无干; 失陪。”
  他说完,便即旋身而去。
  霍骞在亭中立了片刻。
  刘先生说的对; 赵晋不是寻常人,他疼爱子女; 哪怕是个闺女,也不愿拿来换取好处。赵家女儿本就有许多选择; 没道理非要押宝在一个前途未卜的人身上。
  他理解赵晋的立场,也理解赵姑娘的选择。
  他自己的人生; 就由他独自来面对就好。
  霍骞离开这日; 浙州城许多人来相送。
  饮过离别酒,霍骞踏上回京之路。陆晨护送他出城,顺势将一方手帕递给他; “昨夜赵晋赵官人托付我将此物还与世子; 说这乃是世子失物。”
  霍骞打开手帕; 望见里头的东西; 苦涩地一笑,“不错,是晚辈的东西; 这玉佩原给人抢了,多亏赵官人,可惜无法当面致谢; 劳烦陆三叔代为转达一声,霍某,多谢赵官人。”
  他把玉佩收好,抬眼望向眼前的路,“陆三叔,我来浙州一回,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将来……”
  他顿下来,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将来,这一路艰难险阻,不知埋伏着多少阴谋,他承诺不了什么,索性便住了话头。
  陆晨道:“世子不要客气,下回若有机会,一定要再来浙州。”
  霍骞点点头,在稀薄的晨雾中与陆晨道别。
  纵马行出一段路,再回首,身后那巍峨的城门已经看不见了。
  别了,浙州。
  别了,姑娘。
  霍骞走后,浙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转眼,郭忻和陆雪宁的婚期近了。
  安安的腿渐渐恢复,不拄拐也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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