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 完结+番外-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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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嗤笑一声,抬手把她搂住,“养媳妇儿是应当应分儿的,分什么你我。你要是喜欢,我把吉祥楼……”
她伸指抵住他唇,“不要。”
他眸光微冷,牵了牵嘴角,“孩子都跟我生了两个了,还要说什么生分的话么?”
她摇头道:“不是,我现在的水平,哪能管那么大的生意?您要是愿意,拨个人教教我,等我学好了,真能管好时,您再给我打理,成不成?”
他倒是有点儿意外了,“怎么想开了?不跟我算账了?刚成亲那会儿,不是连我给你爹娘买个宅子都不许,非要自个儿出那笔钱?”
她下巴抵在他肩头,幽幽地道:“那会儿我还没想通。”
“那现在怎么想通的?”
她温声道:“我想了想,得奔着过长久日子。您是我夫君,自然我得帮衬您,您帮衬我,也是因为当我是自己人,对吗?”
他笑了下,扶了扶她发顶,“自然。夫妻是一体,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你不知道,原来我总觉得,自己像个青楼里的挂牌的清倌人,说不准哪天不给嫖客喜欢了,或是人老珠黄卖不动了,就会被厌弃掉,换上更年轻貌美的来替我。”
她被他说得笑起来,举手捶了他一记,“胡说。”
“当真。”他握着她的手,“你得对我好点儿,我可是为了你从了良的,记得啊。”
柔儿笑得不行了,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青楼卖笑的人的。
她脸色绯红,眼底流转着温柔的光,捧住他的脸笑道:“那你好好表现,可别叫我后悔赎了你啊。”
赵晋挑挑眉,一把勾住她后腰,“得嘞,往后您就知道我伺候得多卖力了,保准亏不了您。”
——
月色如银,窗前铺了一层白霜。
冬日冰寒刺骨,可室内是温暖如春。
地龙烧的火热,一场欢雨刚过。
她披衣坐在炕上瞧账本,怕灯烛惊了他的梦,侧身把烛火的光遮着。
帘帐掀开一条细缝,赵晋半途醒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背影。
他莫名觉得安心,只要她在,这个家就不会散。他有疲累时可供漂泊的港湾。一切都是他曾幻想过的模样。
赵晋拿了件儿袍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披在她肩头。
柔儿抬头正要说话,他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他弯下腰,踢掉鞋子爬上炕,靠在她腿上闭上眼,“你接着瞧吧,不用理我。”
柔儿把一旁的被子扯过来替他盖上,他就真枕在她腿上再次陷入沉睡。
柔儿把最后一笔帐算完才吹了灯。
雪花细细碎碎,透过窗格拂进来,不等落地便化成了水雾。
桌上那盏残烛,用劲儿地摇曳着火苗,终于终于,最后一点火星灭掉。
天就快亮了。
第122章
关于绣云坊; 柔儿没想到的是,孔绣娘没有回来。
距离陈兴等人南迁至今,已过了九个多月; 年节前那边写信过来,说陈兴预备搬回清溪; 继续做饭馆生意。及至到了几人回来的日子; 柔儿派人去城外迎接; 却只接回了陈兴一家人。林顺、孔绣娘一家,方姑娘一家,都决定留在南方。南方气候宜人,更适宜两家老人休养,林顺凭着一身力气寻了个镖局的差事; 活计稍嫌繁重,但胜在工钱颇丰。因为人敦厚稳重; 很得东家看重。孔绣娘替人缝补、刺绣,也能贴补家用,林氏悄悄告诉柔儿; “我嫂子有了; 才两个月; 我哥哪里放心让她乘车走这么远?”
柔儿怔了下,旋即才想起林氏的嫂子正是孔绣娘。事先风声瞒得紧,信上都没说; 她自然替孔绣娘和林顺高兴; 算起来; 林顺今年也有二十四了; 陈兴跟他年龄相仿; 孩子都四岁了; 他却才成亲。蹉跎这么多年,总算他也有了幸福的归宿。
林氏又道:“方姑娘和孔兄弟的好事也近了,明年三月春闱结束,多半就要行礼。”
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顿团圆饭,中途福喜进内院替赵晋传话,说自己回不来,让家里不要等他,晚点儿他再亲自宴请舅兄一家。陈兴自是客气了一番。
福喜传了话毕,却不忙离开,见梅蕊端着盘点心过来,他笑嘻嘻上前讨要:“好姐姐,我跟爷跑了一天儿,一点东西没吃呢,这是什么糕点?你赏一块儿给我?”
梅蕊瞧见他便有点儿脸热。上回密道里逃难,她受了伤,还是他把她背出去的。年轻姑娘面皮薄,这事儿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护着托盘不让他拿糕点,努嘴道:“这是给太太和陈大爷他们吃的,你哪能拿?”
“我若是跟太太讨,她能不给我?好姐姐,叫我尝一块儿,就一块儿。”
俩人正打官司,金凤掀帘走了出来,“梅蕊,磨蹭什么呢?”
梅蕊被金凤一斥,登时脸红到脖子根。她朝福喜瞟了一眼,端着托盘就往回走。
福喜笑嘻嘻地道:“金凤姐,不怪梅蕊姐姐,是我饿了,想讨点儿吃的,上午跟着爷办事,没来得及吃饭。”
金凤冷笑道:“谁是你姐姐?梅蕊比你小好几岁,你好意思喊得出来?”
福喜笑道:“这是尊称,太太跟前的,自然要恭敬,我哪敢直呼其名?是不是啊,金凤姐?姐姐当了上院教领,可比原来还威风啦。”他吐了吐舌头,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金凤喝住他,道:“瞧着点儿爷,别叫他喝太多酒。”
“行,您放心好了。”福喜朝她抱了抱拳,笑嘻嘻地走了。
晚上柔儿跟赵晋说话,“您身边的几个,福喜、福盈、发财他们都大了,可有想过给他们做主订婚事吗?”
赵晋把她搂在怀里,道:“怎么,你有合适的姑娘指给他们?咱们家里的事,自然你说了算,你若是瞧好了,直接把人喊进来安排就是。”
柔儿咋舌道:“那可是人家的一辈子,婚姻大事关系一生,怎么能这么儿戏?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不过我冷眼瞧着,福喜和我身边的梅蕊,好像有点来往……”
赵晋顿了顿,不知怎么脸色却阴下来。
柔儿吓了一跳,“您是怎么了?对福喜另有打算还是……觉得梅蕊不合适?”她瞬时想到曾经她和他说笑,他曾笑言说要她把梅蕊替他纳到屋里做通房。她心里莫名发悸,“还是说,您不想梅蕊嫁人?”
赵晋哭笑不得,“你想哪儿去了?”他捏着她脸颊,苦笑道:“外院的和内院婢女私会,一向是禁忌,且这还是你身边得力的,我不能当看不见。”
曾经清溪那边的宅子里就有外院的男子偷偷进内园的事发生过。若是柔儿身边的人跟外院的人牵扯,那就相当于柔儿的门是对外敞开的。他怎能不在意?
她笑了笑,“您误会了,我冷眼瞧着,俩人安守本分,福喜替您传话才进来的,跟她说话的态度与跟别人说话时不个大一样,我也是猜测,还得问问两人的意思才敢确准。若真能撮合他们俩,也算美事一桩,一个是你身边得力的,一个是我信得过的,结成一对有什么不好?”
赵晋没说什么,回头却在书房把福喜叫住。
福喜笑嘻嘻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赵晋没抬眼,信笔在纸上写着大字,“听说,你瞧上了太太屋里的梅蕊,没少借着我的名义往上院跑?”
福喜一听,连忙跪下来,“冤枉啊爷,非您准许,小人从来不敢随意踏足内园,要么是您吩咐,要么是太太命人来传,小人绝没因为自个儿私事擅闯过。”
赵晋哼笑一声,“借着爷的势,你要多耽些时辰自然也没人会拦你。你什么德行我不知?既是有心,缘何自己不求恩典,非要闹去太太跟前要她费心,不长进的东西!”
这话听起来像叱骂,可福喜跟着赵晋日久,知道这斥责里实质透着关心。福喜嬉皮笑脸地道:“爷,小的哪敢啊?人在爷身边儿听吩咐,怕成家拖累,不能专心伺候爷。再说,梅蕊愿不愿,小人也不知道啊,万一去跟太太提了,回头人家却不搭理我,说不稀罕我,我这脸往哪儿放?人家在外头还称我一声福爷,给个丫头拒了,我还好意思见人?这不也给您丢脸嘛。”
赵晋冷笑:“爷的脸,你还不配丢。”
福喜笑嘻嘻地:“是,是。”
赵晋丢下笔,站起身来,“滚吧。”
福喜行了一礼,忙转身离开书房。
他心里紧张得要命,摊开手,掌心渗了一层的汗。娶梅蕊?这事儿他还没想过。他常年跟着赵晋出入那些风月场,对男女之情看得淡,背一回搂一把,对他来说算什么呢?倒也不至于就非卿不娶。他心里虽然有她,可她那么漂亮,又常在太太屋里,保不齐哪天就能当通房伺候爷,他哪好阻了人家的前程?
碍于这一重,他一直不敢露出真意,见着面了忍不住戏弄说笑一回,却没敢真动手动脚说肉麻话。
今儿听爷这么一说,难不成他跟梅蕊有戏?
福喜不由想到梅蕊那张瓜子脸,唇若樱桃眸如点漆,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马。要是真能娶,再跟她生上是十个八个娃儿……
第二天,福喜就来见柔儿,正式把求娶梅蕊的意思说了。
梅蕊当时正在屋里伺候,闻言羞得脸通红,放下茶盘就躲了出去。
片刻,福喜也走出来,在茶房寻着她。梅蕊要逃,被福喜堵在墙角,“蕊姑娘,我就要你一句话,我想娶你当婆娘生娃,你答不答应?”
他不等她说话,就又道:“我不管你应不应,我反正要定你了,那天我背你出密道,后来就总做梦,想你在我背上时,又香又轻,还软和……”
梅蕊脸蛋红透了,听他越说越不像话,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令两人都愣住了。
梅蕊先反应过来,望着福喜赤红的眼睛,他看起来有点可怕,好像要吃人似的。
她连忙推开他,拔腿就往外跑。
才跑出两步,就被福喜从后抓住了手臂。
“你倒是说啊,不愿意,不愿意你就让我死心,要是愿意……要是愿意……”
他自后一把抱住了她。
“我会对你好,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你想不想跟我一块儿?”
梅蕊动也不能动,脸红的快滴出血来,她带着哭腔道:“你放开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人来了!”
福喜见她百般拒绝,心里登时凉了半截,适才被她打得那一巴掌,脸上还隐隐作痛,他一直没往这上头想,如今经爷提点他好好的想了一回,下定了决心要跟她在一起娶她做婆娘,到头来真给个小丫头拒了,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他动作一缓,梅蕊就挣开他逃了出去。
金凤从屋里出来,看见她的背影,片刻见福喜垂头丧气地从茶房走出来,见到她,福喜挤出一抹笑,金凤姐,跟太太说声,我走啦。”
金凤见他失魂落魄的,平素他总是嬉皮笑脸可从来没这么颓败过,她抿抿唇,喊住他,“你等会儿。”
福喜转过脸来,“还有事吩咐?”
金凤迟疑地步上来,压低声音道:“姑娘家脸皮薄,你耐心点儿慢慢来,急不得的。”
福喜笑了笑,“还是姐姐您疼我。”
金凤斥他:“你这张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见着个姑娘就没正形,换了我,我也不答应。”
福喜嘿嘿笑了一声,朝她拱拱手去了。
金凤去后罩房瞧梅蕊,大白天,她房门紧锁,连窗户也闭得严实。
早先柔儿想给他们几个安排婚事,梅蕊就提出说要多在房里伺候两年,如今她也不小了,眼瞧着就快十七,连杏枝都及笄可以嫁人了,福喜有情她有意,大伙儿都看的出来,可临了人家真上门来提亲了,她却怎么又不愿了?
金凤敲敲门,道:“梅蕊,你在屋里么?”
梅蕊伏在炕上,听见声音忙起身抿了抿头发,走过来把门开了,“金凤姐,是太太喊我么?”
金凤摇头道:“是我想来瞧瞧你,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哭过?”
梅蕊垂眼笑了笑,“我没事儿,沙子迷眼了,揉揉就好啦。”她抬手揉眼睛,被金凤把她手腕按住。
金凤道:“傻姑娘,福喜是咱们赵家头一份儿得力人,爷看重他,大伙儿敬他,这些年他老婆本儿也没少攒,嫁过去,你就是去享福的,又不是不能再进来伺候太太,你无需担忧啊。”
梅蕊侧过身,让金凤走进来,她自己立在窗前,垂头道:“我自然知道,我这个身份配他,已是高攀,可他这人没一句真心话,前儿我还见他和前院厢房的桃芳亲亲热热说话儿,谁知他今儿这一出,是为着戏弄我,还是真心的……”她烦躁地跺跺脚,“我才不上当呢。”
金凤忍不住笑了,“你这么说,可见心里还是有他的。福喜是爷的传话人,跟府里各房打交道,难道你要他板着脸对人家?那差事怎么能办好?他瞧似跳脱,其实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