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株大树分身-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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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播，上去干一波，直接拿撒网，肯定能捉到鸟……”有网友怂恿的提出建议。
　　“靠近点，我们想看鸟”
　　“小农夫，介绍一下，这都是什么鸟，原谅本人无知，只认识白鹭。”
　　徐磊顺从民意，示意大哥把平底船再靠近些。
　　当然怕惊到群鸟，也没敢太近。
　　接着他又介绍道：“‘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这句诗说的就是这种鸟，在徐家沟又叫青庄，一般晚上喜欢在芦苇荡过夜。早些年水库边鸟才多，翠鸟、水秧鸡、甚至还有大雁、天鹅……芦苇荡里黑压压全是。我听父辈人讲过，以前村里人就靠捕捉它们补贴家用。晚上打排枪，几枪下去，能捡一拉车水鸟。”
　　“还有人趁天黑摸进芦苇荡，徒手逮大雁。这东西晚上睡得死，只要不惊动站岗的大雁，捉起来非常容易，就跟在自家菜地拔萝卜一样，一捉一个准。
　　捉的时候用手指扣住它们脖子，不让叫出声，一晚上能捉两麻袋。”
　　徐磊开播前，只临时在抖手上发了个小视频通知，很多关注的网友并不知道。
　　最初只有一百多个网友观看，这会儿功夫，陆续涌进四五百名观众。有部分是无意点进来的游客，结果也被直播间美景吸引。
　　连带的，还有人开始刷礼物。
　　徐磊谢过后，再次强调不要礼物。
　　“磊子，你就是这样搞直播的，在网上和人聊天？”见徐磊聊得热火朝天，徐晨松忍不住凑过来看了一眼。
　　刚开始他听说做直播，根本不敢吭声，生怕影响到对方。
　　现在看来，好像没啥，不就是和人胡侃吗？
　　“这是我大哥，撑船的是我姐夫，”徐磊给众网友介绍过后，忽然想到大哥家即将开张的农家乐，正好也打一波广告。
　　他又开口道：“刚才有网友询问徐家沟除了特品草莓，还有啥好吃的？趁这个机会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们徐家沟传承了两百多年的美食——卤酱肉，属于徐家三十二道码头菜的一种。说起徐家沟三十二道码头菜，百十年前整个唐桐河两岸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77章　妥妥的现场打脸
　　徐磊刚讲了一段，就被网友刷屏打断：
　　“小农夫吹牛，我家就在唐桐河边住，为啥没听过徐家沟码头菜？”——南方漂客
　　“对呀，还声震汉口，我是标准的汉口人，从未听闻……”
　　“哈哈，打脸了，看小农夫如何圆这个谎。”
　　“尴尬不，妥妥的现场打脸”
　　……
　　徐磊这下真尴尬了，无奈解释道：“我还没说完呢……三四十年代青山镇闹匪乱，徐家主家突然发生变故，卤酱肉秘方从此失传，徐家沟码头菜也渐渐衰落了……刚才那两位网友，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向家里老人打听打听，他们应该听说过。”
　　结果“南方漂客”立马刷弹幕回复：我爷爷以前曾在唐桐河上讨生活，我现在就去问……小农夫别下播，等我结果。
　　“哈哈，南方漂客赶紧去，我等你答案”
　　“此刻小农夫心中肯定慌得一比。”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直播的时候别装逼，小心翻车。”
　　“坐等小农夫翻车，谁让你不卖我变异薄荷！”
　　“坐等小农夫翻车”
　　“＋1”
　　……
　　徐磊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原本想给大哥即将开业的农家乐打个广告，结果没想到会遇到如此较真的网友。
　　他只希望徐家德老爷子当初讲故事时，不是吹牛，否则这次真被打脸了。
　　张菲菲此刻心中也有点替徐磊紧张……不知对方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徐磊倒是反应快，忙开口道：“好，我等着。如果那位老爷子没听过，算我吹牛。等下直播结束，抽奖赠送100株变异薄荷给大家道歉。”
　　“趁这个机会，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徐家沟码头菜第17代传人，也就是我大哥徐晨松。他在厨师行当摸爬滚打十几年，手艺可以说超一流。最近打算在家开个农家乐，欢迎网友们来徐家沟观风景，品尝码头菜……”
　　徐磊这边正介绍着，忽然“南方漂客”再发弹幕：大家好，我又回来了！
　　“赶紧说你爷爷知道不知道，我等着小农夫认输呢”
　　“没错，认输了我们好抽变异薄荷。”
　　“为了薄荷，小农夫必须输”
　　……
　　弹幕中，不断有网友追问。
　　“让大家失望了，我爷爷还真知道徐家码头菜，而且品尝过”南方漂客在弹幕中回答。
　　“托，绝壁是托”
　　“没错，南方漂客太让人失望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不信，我不听”
　　……
　　倒是徐磊松了口气：还好祖上的名头足够响亮，《青山镇志》里边记载没有吹牛，否则真出大丑了。
　　没等他把气喘匀，南方漂客又发出一串文字：我爷爷还说，徐家码头菜以前在河上的确有名，不过也不能证明小农夫就是徐家后人。要想证明，必须拿出证据来。
　　“对，拿出证据”
　　“我们要证据……”
　　“没证据就送变异薄荷”
　　又有网友起哄。
　　这哥们肯定是敌方派来的……徐磊无奈问：“你想要什么证据，总不能现在回去让我大哥给你们做几个菜看看吧？”
　　“爷爷让我问句话‘行船趟路，干的是什么？’”南方漂客飞快打出弹幕。
　　“啥意思，看不明白？”
　　“这是打错字了吧……”
　　倒是徐磊看到这个问题时，忽然脸色变得正经起来。起身，右手拢屈，左手成掌，形成抱拳礼。
　　“小子祖上身背半尺八，手握二寸半。摆的是八仙桌，待的四方客。敢问老爷子，在家祖师爷是谁？”
　　徐晨松原本在旁边看热闹，此刻见徐磊行抱拳礼，也觉得事情不大对头，忙凑过来问：“磊子，给谁对行话呢？”
　　“来了个皮条”徐磊扭头回答，等着网友接招。
　　“不好意思呀，我爷爷年纪大了，说话有点模糊，他好像让我说‘家有本命师、本命爷、本命师太’，应该是这段吧？”南方漂客继续发弹幕。
　　“家有多少船只？”徐磊又在屏幕前问。
　　过好大一会儿，南山漂客才回复：“家白分支，行三，满运船21只。”
　　“高不过旗杆头，低不过地皮。前不过橹头，后不过船尾。小船要过千翻浪，大水不漫一家人。祖上家万分支，行五。”
　　此刻，一众看直播的网友彻底懵逼，全部陷入沉默。
　　他们不知道该发啥弹幕，也根本插不上话。
　　“双击，老铁……666……”这些弹幕明显太lou了，完全和人家不在一个频道上。
　　两人的对话他们明显看得明白，可楞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
　　“小农夫，老爷子说打扰你了。不好意思，看来你们徐家菜传承还没有断，以后有机会要过来品尝。”南方漂客又打出文字。
　　“欢迎，随时欢迎。”徐磊回答过这句，才松懈下来。
　　“话说有人听懂他们在谈论什么？”
　　“原谅本人无知，就最后两句听懂了……”
　　“南山漂客，给我们说说刚才在说啥？”
　　“对呀，总不能让我们当聋子”
　　“不好意思，我也不懂，刚才那段话是爷爷让问的。你们问小农夫，他能对上来，肯定知道……”南山漂客再发弹幕。
　　看这么多网友感兴趣，徐磊主动解释：“刚才那段是以前在唐桐河讨生活人们的行话暗语。也是我们徐家沟祖上传下来的切口……现在早没有用处了，给大家说一下当乐子听。”
　　“小子祖上身背半尺八，手握二寸半。摆的是八仙桌，待的四方客。半尺八是指案板长度，两寸半指的是厨师菜刀刀把。摆的是八仙桌，待的四方客……意思是开饭店。”
　　“我刚才问‘南山漂客’的话，同样也是行话暗语……三四十年代以前在唐桐河至汉口段有很多帮排，比如枪帮、船帮、网帮等等。
　　枪帮就是水上打猎的，专门以猎杀野鸭、白鹭、大雁这些水鸟为生。网帮是撒网捕鱼的，船帮运人运货。
　　总之一句话，那个时候所有在河上讨生活的人，基本都受帮排控制。如果不加入，就属于‘白脖子’，根本没办法生存下去。陌生人互相见面，也会套对方的底子，问家礼……”
　　“还有我刚才那个抱拳礼也是有说头的，左手五根手指代表着五湖，击左掌的右手四个手指四海。所以左掌右拳拢屈，两臂屈圆，表示五湖四海……”
　　“我靠，看直播还长知识了”
　　“没错，我明明是来看徐家沟美景的，结果愣听了一堂历史课”
　　“这明明是传统文化课好不好……”
　　“佩服小农夫，懂得真多……”
　　“看着主播把话拉，本想找词将你夸。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卧槽行天下！”
　　不但直播间众网友大写的服气，就连张菲菲也深感意外。
　　她第一次发现，徐磊还是有那么点道行的。
　　道行真谈不上，徐磊之所以会这些行话，主要是以前闲着无聊，听徐家德老爷子讲故事时学到的。
　　其实他们这一代大多都会点，再往后村里那帮熊孩子们就没听过了。
　　“现在我有点相信，小农夫家码头菜有200多年传承了，啥时候去徐家沟品尝一下。”
　　“报名，同去……”
　　看到弹幕，徐磊心中小激动，给大哥打广告还是有效果的。
　　他笑着冲镜头回答：“随时欢迎，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话说，小农夫不是带大家看直播捉鱼吗，怎么聊到吃上了。还捉鱼不，不捉我退了……”又有人在直播间问。
　　对呀，徐磊醒悟过来：刚才被南山漂客给带偏了，今天本来打算直播捉鱼的。
　　他忙冲徐晨松道：“大哥，给他们露一手”
　　“露一手就露一手！”徐晨松早等不耐烦了。如果不是怕耽误徐磊直播，这会儿最少已经撒十几网鱼。
　　在众网友注视下，他手提撒网快步来到船头，双目紧盯着水面，足足两分钟没有动手。
　　“磊子，让我们看捉鱼还是观风景呀？”
　　“就是，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动静……”
　　“干起来，主播别怂呀”
　　直播间众网友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第78章　视力提高
　　“大家稍安勿躁，我大哥在看鱼情呢”徐磊对着手机低声解释，“从小生活在水边，我们村大部分人都掌握一手看鱼情的技能。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水流颜色清澈，能够看到小鱼，说明这片区域不会有太多鱼。
　　还有就是看水中波纹和气泡……我们村有人外号叫老鱼鹰，那老爷子长了双鱼鹰眼，他只要站在水边打眼一瞧，能知道水下鱼多少，冒泡的是鲫鱼、鲤鱼，还是黄鳝、泥鳅老鳖……”
　　“主播牛皮吹得越来越大了，你咋不说能看出鱼类公母呢”
　　“光说不练假把式，小农夫，倒是让你大哥动手呀……”
　　“别吵吵，我觉得主播讲的挺有意思”
　　……
　　听徐磊讲起看鱼情种种，很多网友明显不信，认为吹牛，当然也有小部分听得津津有味。
　　徐磊刚想多解释几句，就见徐晨松突然一个扭身，渔网撒出。
　　网面呈椭圆形，“噗”的一声，落入水中，足有五六个平方大小。
　　等半分钟后，徐晨松抖了抖撒网纲绳，慢慢朝上拉。
　　他对这一网原本抱有很大期望，等拉出水面，忍不住骂了句：“靠，啥情况，只有一条鲫鱼！”
　　“我晕，刚才还介绍徐家菜第17代传人，我原本以为是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
　　“主播，说好一网下去最少二斤鱼呢？”
　　“大家都错怪主播了！主播不是做户外直播，而是演小品逗乐！”
　　“磊子，你让我猝不及防呀，本来想等着上鱼打赏个火箭的……”
　　“加油，不会撒网的农民不是好厨子……”
　　直播间一片沸腾，纷纷表示再次打脸。
　　徐磊也很郁闷，本想让大哥露脸的，结果光露脚板子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冲众网友回答道：“大家稍安勿躁，撒网捕鱼充满不确定性，也许下一次就能网到大鱼！”
　　说话间，大哥又将撒网挥出。
　　徐晨松依然信心满满，特意冲镜头来了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徐磊心中腹诽不已，不知大哥哪来的自信。他有种感觉，这一网还会落空。
　　随着撒网拉出水面，徐晨松脸上大写的尴尬。
　　“哈哈哈，我确定了，主播兄弟俩的确是来搞笑的”
　　“墙都不扶，就服主播大哥盲目到瞎的自信”
　　“尼玛，说好奇迹呢，这脸打的啪啪……”
　　连续两网落空，赵玉恒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大哥，你行不行呀，不行我试试！”
　　徐晨松尴尬挠了挠头道：“昨晚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