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 完结+番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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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的又不是你,临时被抓来顶包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没有怨言。”谭初昕又小声说,“你还是有怨言的。”新娘不是最想要的那个,怎么可能会没有怨言。
“又翻旧账。”顾子昂站起来,转了两圈,叉着腰无可奈何地说,“谭初昕,我服了你了。”
谭初昕吭哧哼哧地生气,侧身,背对着顾子昂。
“……”顾子昂束手无策了,“你不会要哭吧?”
“算了,没什么可计较的。”谭初昕说,“对你说声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谢谢你帮我出头,这是第一次,有人帮我。”
“你以前被人欺负是怎么做的?”顾子昂突然好奇。
“抱头哭?躲起来哭?跳起来质问为什么总欺负我?不记得了,发生太多次了。”上最好的学校,缺席的父母,只有一位年老的保姆老太太照顾,谭初昕的求学经历,没那么顺畅,至少小升初之前,她的笔、本、作业等总不翼而飞、头上的发卡辫子总是乱糟糟的。
别人习惯了没有后果地欺负她,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地被欺负,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谭初昕对葛奶奶说想学跆拳道和拳击了,葛奶奶问她为什么,谭初昕说“她们打得我太疼了”,葛奶奶去找谭老板,用多要来的钱给谭初昕报了兴趣班。第一次抡起拳头把人打倒,骑在别人身上时,谭初昕没有得意,她只是说,“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后来她们就传,说我爸是杀人犯,我是小杀人犯,她们就不敢再欺负我了。”这件事情,是连葛奶奶都不知道的,怕老人家知道后会伤心,觉得没能保护好谭初昕,“后来我有了一群忠实迷弟和迷妹,成了大姐大,没人再敢欺负我。”
说起这个的时候,谭初昕才有了点洋洋得意,“看吧,人还是要靠自己,有时候要靠拳头说话。”谭初昕是私生女的事情,是谭老板和范佳慧刻意在隐瞒,“我和谭颖盈不一样,虽然我也姓谭,但是我和她是不一样的……就是,我是私生女。”
为了离婚做戏的那次吵架中,顾子昂说过,谭初昕是私生女。
谭初昕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以滥充好,你娶到了赝品,这是顾家吃亏了。你们可以去找谭家说理去,是他们悔婚又骗婚。”
“谁说是赝品的?”顾子昂偏头,他热烈、真诚地看着谭初昕,“我瞧着是比真品还珍。”
出生的秘密,是谭初昕唯一的自卑点,她和大多数自卑的人一样,习惯隐藏缺点,或者用无所谓的态度把缺点无限地放大,好像在说“我不在乎、事实就是这样啊、就这样吧”。
其实,她在意得要死。
“你是在说反话吗?”谭初昕笑着说,“没关系啊,这是事实,我该接受。”
她的表情是在笑,可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是脆弱地闪躲着对视,不肯被对方看到她一丝内心的真实想法。
“如果我们那时候认识,就好了。”顾子昂张大手臂,往后倒在沙发上,“我妈总说我精力旺盛没处用,如果我们早点认识,我就能帮你去打架了,不至于在家招人嫌。”
不管顾子昂说的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谭初昕都当实话听,她相信且心怀感激,“那可能就没有白穗宁什么事情了。”
“可能吧。”
“不后悔?”谭初昕回头,问顾子昂。
顾子昂说,“你后悔认识我吗?”
“我先问的。”谭初昕聪明地绕过问题。
顾子昂看她脸上洋溢着的得意的笑,“谭初昕,你是不是总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嗯哼。”她本来就聪明。
“那你能猜到,我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吗?”顾子昂笑着问。
谭初昕摇头,“去睡觉?”
“差不多。”顾子昂拉住谭初昕撑着沙发,准备离开的手,他蛮力一扯,谭初昕便倒在沙发上。顾子昂翻身压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能猜到吗?”
“……”谭初昕无措又不安地看着他,忘记了挣扎。
“真乖。”
顾子昂是亲谭初昕了吧,轻盈的吻从眼睛开始,鼻梁到嘴唇,轻柔地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耐心地一点点瓦解谭初昕的抵抗,软化她的僵硬,啃着她柔软的嘴唇,灵活的舌尖扫过她每颗牙齿,缠绵又绮靡。
“楚楚。”顾子昂贴着谭初昕的耳朵,一遍遍地叫她的小名。
谭初昕紧紧地抓着顾子昂的衣服,用力地攥着,毫无反抗力地顺从。
好像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顾子昂的吻,像他整个人一样,灼热、热烈、充满力量,他又是温柔、细腻地,勾着她配合和沉迷。
顾子昂是亲谭初昕了吧!
有点恼怒、有点震惊、有点无所适从。
谭初昕听着浴室传出来哗啦啦的水声,她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
顾子昂的手机,放在沙发上,没有倒扣着。
屏幕亮着,谭初昕便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白穗宁添加顾子昂好友。
白穗宁?
是啊!
这是一记冷巴掌,拍醒了谭初昕,她真是给一颗就忘记巴掌的傻孩子,怎么就忘记白穗宁了呢!
顾子昂从浴室里出来,他依旧是穿着短裤、落着上半身,发梢带着水珠,模样干净清俊。
“你明天送我去医院就可以了,拆完石膏我可以自己回来。”谭初昕对顾子昂说,她嘴角噙着轻蔑的笑,“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顾子昂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把毛巾挂在脖颈上,“不客气。”
这是要划清界限了!
早饭是顾子昂出去买的,买了四五样。
吃过饭,顾子昂开车送谭初昕去拆石膏,之后送她回婚房,他便走了。
除了“慢点”“疼吗?”“可以吗?”之外,他们没说过其他的话。
石膏已经拆掉,谭初昕接下来要做的是康复训练,适应最初的僵硬、尽快恢复正常走路。
顾子昂回父母家住。
是过了三天,潘一行才知道这件事情,“你怎么搬出来了?”
“她不愿意见到我,我还住在那里做什么。”顾子昂百无聊赖地上下抛着橘子玩。
“你什么时候变得要脸了。”潘一行调侃他,“你有问题。”
“很明显?”顾子昂追问。
潘一行只是随口说说的,谁知道顾子昂当真了,他更认真了,“你是有什么想法?”
“我……好像有点喜欢谭初昕了,不太明确,稀里糊涂的。”顾子昂别扭着说。
“怎么回事儿?详细说说。”潘一行是谭初昕和顾子昂的头号CP粉,听到有苗头,他瞬间来了兴致。
“想和她呆在一起,哪怕只是看看电视,不用说话,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顾子昂边说边想,“亲她的时候,我心跳很快很紧张,从来没有这样过。”
“好事儿啊,可你不该这个时候搬出来啊,多好的机会啊,住一块还能天天见面,搬出来了,你再见她,就要找借口了。”
“……”顾子昂问,“你觉得我有机会?”
“比我成功率高。”潘一行实话实说,又吹了会儿谭初昕的彩虹屁。
“怎么追人?”顾子昂真诚发问,一向是别人追他,他从未主动追过人。
这个话题,刚好在潘一行的知识范畴内,“十二字口诀:以色/诱之、以情动之、以理晓之。”
“……”顾子昂窒息了一下,“遇到油盐不进的呢?我好像不是谭初昕喜欢的那类型。”
“谭初昕说的?”
“我亲她,她就恼了,冷着脸赶我走。”
潘一行说,“那只能最后一招了。”
顾子昂凑耳朵过去听。
潘一行故作高深地咂嘴,“不要脸。”
“……”
顾子昂躺着想了会儿事儿,他说,“一行,你说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你问一下,他最近有时间没有?”
“怎么,腿疼了?”
顾子昂摇头,“我想试试,能不能正常走路。”
“也行,等你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再去追谭初昕。”潘一行乐不可支,自觉劳苦功高,“我就觉得你俩有戏。”
苏雅娴一天来婚房三趟,给谭初昕做饭、帮忙打扫卫生、和她聊天。
聊什么呢,聊顾子昂的乖萌婴儿期、调皮童年期、翩翩青少年、让人又爱又恨的现在……
谭初昕长时间接触到的长辈,只有葛奶奶一个。苏雅娴虽然极力迎合年轻人的话题和审美,又是极其容易相处的好脾气,可谭初昕仍旧谨慎对待。
更可怕的是,谭初昕听出来了,苏雅娴又有让她和顾子昂往一块凑的疯狂想法。
“子昂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不善表达。”苏雅娴紧紧地握着谭初昕的手,语重心长地劝导。
谭初昕皮笑肉不笑地保持着礼貌微笑,“嗯……”
有我个鬼啊,明明是有白穗宁。
能正常走路,谭初昕就谢绝了苏雅娴的好意,“苏阿姨,我真的好了,走路没有问题了。谢谢您,我回家了。”
苏雅娴略显失落,风韵犹存的贵妇,幽幽地落泪,“你们都不需要我了。”
“我会经常回去看您的。”谭初昕良心过意不去,赶紧保证。
苏雅娴这才开心一点,“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吧。”
“……好。”到时候再找理由推辞掉吧。
第24章 、24
婚房原本已经找好买家; 只是谭初昕临时住进来,推后了交易时间。
谭初昕搬走那天,新房东过来收房; “房子看着很新啊,家具全部留下; 真不要了?”
顾子昂把婚房卖了,什么都没带走。
和婚姻一样; 他断的干干净净。
“不要了。”
顾子昂只是个; 人品还不错的前夫,再无其他。
冯嘉运出钱,尤晓晓和唐叶叶出力,把楚云办公区域重新装饰了一通; 彩带、气球; 布置得温馨又热闹,一条六十公分的红色条幅上写着:欢迎谭总回归!
谭初昕看着熟悉的同事、熟悉的办公环境; 这里才应该是她的主场,有人期待、有人欢迎、被需要着。
何必要去,做那个卑躬屈膝的乞讨者呢。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谭初昕都不喜欢自己是被退而求其次才选择那个。
谭初昕手上转着椅子靠门,才三个多月,竟然有了重新开始的感觉,“我回来了。”
“谭总好。”唐叶叶脆生生地喊。
“谭总好。”尤晓晓紧随其后地说。
“谭总好。”冯嘉运跟着起哄。
既然把她架这么高; 谭初昕不配合表演一下都不行了,她挺直脊背,装腔作势地说,“私事已经处理完了,往后; 只剩下见钱眼开。”
亲妈是谁?
谭初昕尽力找了,是那个人不肯认她,那就算了。
至于感情?
哪有赚钱重要。
顾子昂没立刻在谭初昕面前晃悠,是因为这几天,他频繁出现在父母的房子里。
目的嘛,为了给顾以北添堵。
每次瞧见顾以北,顾子昂总要冷嘲热讽几句,好像顾以北就是个衣冠禽兽。
顾子昂亲自下场撕,还请求援助帮忙。摇摇对于小叔叔回家里住是最高兴的一个,整天粘着顾子昂,兴趣班变得没有兴趣。
“铁树开花。”顾子昂教摇摇认识成语,“意思就是,形容事情非常罕见或者十分难以实现,同义词是百年不遇和大海捞针,反义词是轻而易举。”
摇摇听得似懂非懂。
顾子昂展开说,“比如你大伯,他谈恋爱,就是一件铁树开花的事情。”
“噗。”顾东朝严谨的学术派,竟然笑喷了。
顾以北脸黑如锅底。
顾子昂继续教摇摇,“下一个词语,恃强凌弱……”
顾以北凌厉的眼神看过来。
顾子昂自从知道吴速速和顾以北弯弯绕绕的关系后,他是鸡毛飞上天,胆子跟着涨,一点不怵顾以北了,甚至热情地怂恿摇摇,“你大伯肯定知道这个成语,让他给你解释、举例造句、现身说法。”
“……没完了。”顾以北冷声训斥顾子昂,转头见摇摇期待地看着他,他词穷了一下,“……这是个贬义词……”
挖苦完顾以北,把他挤兑走,顾子昂躺在沙发上,舒服地挠着肚皮。
顾东朝问他,“你是借题发挥,为自己出气,还是为谭初昕报仇?”
“都不是。”顾子昂哼哼唧唧地说,“伸张正义。”他又对摇摇说,“这是个褒义词。”
苏雅娴说他乱教,把摇摇抱走了。
“不闹了?打算复婚了?”顾东朝前段时间没在家,刚知道顾子昂离婚、谭初昕受伤的事情,对于家长里短的事情,他常常处于2G网络时代。
“谁说的!”顾子昂傲娇地哼哼,“妈这两天总这样问我,就不能简单相处,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好,就非要结婚……”
“……”顾东朝一副:看吧,你说漏嘴了的表情。
顾子昂拿了个抱枕盖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