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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凤花锦-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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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城墙四丈高,就算是能将海明的绳子割断,他掉下去也是一个死。
  赵指挥使稳赚不赔。
  张樾笑道:“滕三公子给了你一个建议,他说,赵琦在金吾卫为了凸现他的权威,下了一个死命令,就是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拔刀。明天在城墙上,亦会如此。”
  “那就是说,只要制服赵指挥使,没人下命令,城墙上就不会有人放箭?”
  “毕竟他刚刚走马上任,急于立威和立功,极有这个可能。此外,我还知道他一个美德。”
  花荞和兰溪坐在一起,她哭笑不得道:“这时候你还来鼓吹他的美德?是叫我们不要痛下杀手吗?”
  “那倒不是,因为他的美德是……惧内。”
  大家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呼延锦瞟了一眼花荞,煞有介事的点头道:“惧内……的确是美德。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内人去找找他麻烦。”
  他那小眼神,让花荞在对花荣的担心中,都能忍俊不禁的笑出来。
  翌日,花荞去跟弟弟告别后,坐车出了城。
  今天她和海英的任务是,去买一车堆得高高的稻草。
  兰溪的婢女,则故意在赵府采购的婢女旁边八卦,说金吾卫的赵大人,许了翠红楼的姑娘,要把家里那个母老虎休掉,替姑娘赎身扶正云云。
  这还了得!那婢女东西也不买了,急急忙忙回了府。
  赵府主母跳了起来:难怪他这两个晚上都没回来,说是皇上有任务,呸!一定是跑到狐狸精那里,山盟海誓去了。
  一打听,赵指挥使正在城楼上,她内人一顶轿子抬到城楼下。
  “噔噔噔”的就要冲上去。
  门将当然拦住了她。
  可她不依不饶,索性在城墙下号啕大哭起来。
  赵指挥使一听头都大了:我这还要抓魔君呢!她来凑什么哄?
  得,下去把她先劝回去再说,再这么闹下去,我这三品大臣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女人就是无理取闹!




第456章 踏破陷阱你奈我何

  赵琦下了城楼,正陪着笑脸解释:
  “夫人多心了,有您在,我哪敢去什么花楼啊?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原来你早有贼心!所以想休了我换人?你也不想想,是谁让你爬到这个位置上?你这个负心郎!”
  赵琦被夫人当街数落,脸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立即将夫人的嘴塞住。
  正要劝她回去再说,忽然听到城楼外一阵惊呼。
  他大感不妙,转身要往城楼上跑,夫人还是不依不饶拉着他,赵琦皱着眉头将她甩开,再不管那妇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城墙。
  城楼上的士兵都在往下看,赵琦也贴着城墙,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
  只见一辆拉着草堆的马车,已经跑出百步以外。草堆上有个人,正慢慢的往下爬。
  赵琦垂眼一看,绑着海明的绳子,只剩下半截挂在城墙上。
  “怎么回事!”赵指挥使吼到。
  “您下城楼的时候,那银面魔君突然从城外过来,一箭射断了绳子,人……就掉下去了,不知从哪出来一辆稻草车,把人接住了……”
  “你们怎么不放箭?箭是给你们拿着玩的吗?”
  “您……您没有下令……”
  这次为了抢头功,赵琦拒绝了羽林卫合作的要求,让他的人改用弓箭应战。金吾卫人人都会弓箭,只不过没那么精通罢了。
  这次安排了一百五十个人,他就不相信,一个都射不中。
  “愚蠢!”
  他内心狂怒到了极点:我受够了,不管她爹是谁,今天一定要休了她!
  劫后余生的海明,和海英换了马车,和另几匹马一起,绝尘而去。
  这是呼延锦的主意。后面让赵琦的夫人缠着他,前面由他去射断海明手上绑着的绳子。
  他们出城的时候,海明就已经看见他们,李赫他们骑着马,呼延锦就应该是在马车里。
  他们不紧不慢的走着,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海明却笑了,因为他看见李赫举起了手,越过头顶比了一个“剪刀”手。
  姑娘教他们,这个手势表示“胜利”。
  很快,他看见沿着城墙过来一辆装满干草的马车。
  海明凭直觉知道,这马车与自己有关,果然,那马车走得很慢,仿佛是在等什么。
  城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帮乞丐和流民吵了起来,推推搡搡动了手,这把城门附近的城卫都吸引了过去。
  就在这连城头的士兵,也歪着头看城下热闹的时候,海明看见冲过来一个人,那是银面玄衣的呼延锦。
  他一面疾驰,一面拉弓,口中叫到:“跳!”
  海明想也不想,在身体向下坠的同时,脚一蹭城墙,调整姿势,向马车上高高的草堆跳去。
  呼延锦一箭出手,缰绳一抽,调转马头,向城外的树林跑去。
  回到宋庄,脱离了危险,花荞这才意识到,阿爹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次京城地震,三河县也感觉强烈,但好在没有造成多少破坏。
  京城却因为围观火刑的人多,地震以后,踩踏和祭台坍塌,倒是死了一些人。
  呼延锦放出宋庄家主被砸死,二公子昏迷不醒的消息,在小高的墓旁边,为师傅立了个衣冠冢。
  县令直摇头叹息,好好的二公子怎么就昏迷不醒了?看来这宋家也不吉利,还好自己女儿没有嫁过去。
  现在就剩下个瘫痪的家主,这还能撑几年?
  但他是多虑了,表姑娘以儿媳妇的身份披麻戴孝,代表轮椅上的家主,和躺在后院床上的二公子,给大家磕头还礼。
  这也就相当于表姑娘,正式做了宋庄的主母。
  没过多久,花荞就发现,表面上一团和气,可暗地里,有人就开始欺负她,是个没过门的大姑娘,欠租不交、欠债不还。
  “姑娘,他们就是看李赫哥和海明哥都不在,我带人去把他们教训一顿,他们就老实了!”
  海英有些气愤,庄上对他们不薄,可到这个时候,还是有人跳出来做白眼狼。
  呼延锦笑道:“我们人少,县里的人多,我们实力又不能暴露,你打得过来吗?
  再说,我们落户时间短,若是他们联合起来,要分了我们的田地,到那时,才是不好收拾,还是要用规矩来教训他们。”
  海安摸摸脑袋说:“今天姑娘去和县太爷说的,什么什么限制吃好的穿好的……”
  “对,我就是这么说的。县太爷已经同意了。”花荞笑道:
  “今后只要那些说没钱交租还钱的,就限制他们的生活花费,让他们有钱没地方花。”
  呼延锦哑然失笑,对付这些小人,没有比这更斯文的办法了。
  花荞不但让海安将欠债欠租之人的名单,贴在告示栏上,还将对他们的约束也写在旁边。
  “不可穿帛,不可佩戴金银装饰,不可食肉饮酒,出行不可乘车,不可修葺房屋……有人举报,举报所得五成归县衙,五成归举报者。”
  这下,整个县城都欢欣鼓舞,仿佛多了一条生财之路,没事就抄着手跟在欠债人的后面,巴不得他赶紧违规,自己好得那五成的好处。
  半个月下来,一家人惶惶不可终日。
  肚里没油水,关起门偷偷杀了一只鸡,刚刚出锅,邻居冲进来了:
  “没钱交租,有钱吃鸡?实在对不起,鸡我拿走,我要上交衙门。”
  于是当天晚饭,县令和邻居的桌上,各多了半只鸡。
  家里的女人更是恨得牙痒痒,只能穿布,头上只能包个布头巾,害得她连门都不想出。
  关起门来插支金钗照照镜子,自我陶醉一下,却被爬墙头的邻居看见,叫到:
  “没钱交租,你头上戴的是什么?别藏,我要上交衙门!”
  女人差点没气绝身亡,抓着金钗不放手,硬是被人从手里夺去。
  邻居拿着金钗兴冲冲的去了衙门,女人跳起来,把他那个烂肚肠男人暴打一顿:
  “叫你贪!叫你贪!看着人模狗样,怎么一肚子都是屎?”
  这损失出去的东西,都快追上拖欠的田租了。没办法,老老实实假装借到了些钱,把欠债欠租还给了宋庄。
  大家这才知道,表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柔柔美美的表姑娘,在三河县立了威。这下大家又觉得,宋家有福气,找了个好主母。
  就是不知道,那个瘫子还能不能生娃?
  听闻此言,气得呼延锦从轮椅上跳起来,一把将花荞抱起就往床边走,咬牙切齿道:
  “竟敢说我不行?我现在就造一个出来,封住他们的嘴!”




第457章 泛舟云海琴箫和鸣

  宋庄的日子,就在奶娃娃的哭笑声,和鸡毛蒜皮的叮当声中,淡淡的过去。
  收养的那六个小奶娃,虽然年龄差不多,可个性却各有不同。
  云逸和云烨,他们俩捡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生辰标识,只是看上去比其他几个婴儿大些,花荞便把他们排在前面。
  因为他俩吃的是米糊、菜糊,花荞可以喂,也就被她抱得最多。他俩也比那些跟着奶妈的孩子,要更亲花荞一些。
  一看见花荞,云逸就张着他没牙的嘴“嘎嘎”的笑,和云烨两个都抢着伸手要抱,最像是要娘的孩子。
  有时花荞把两人同时抱在怀里,云逸还会用手臂搂住旁边的云烨,还真像亲兄弟一般。
  “小小年纪就很宽厚呢,真不愧是排行老大。”
  “是啊,喂别人的时候,他也知道等待,不挤过抢。”
  呼延锦却说:“不争不抢也不好,自己容易受委屈,少喂一勺,没吃饱你也不知道。”
  花荞一想也有道理,赶紧又多舀一勺喂到他嘴里。
  云逸:爹,你咋知道我没吃饱?
  最小的云舟独占一个乳娘。那乳娘是最后从通州找来的,她的条件就是,要带着自己三个月大的女儿芦苇,到东家一起喂养。
  她只照顾云舟,又有自己的孩子,索性给她单独住一间,还有人照顾她。
  庄上的人都笑:云舟哪里是孤儿?跟大户人家庶出的公子也差不到哪去。
  花荞也觉得这样区别对待不好,可限于这个乳娘的原因,孩子又还小,也只能暂时这样。
  呼延锦坐在轮椅上,远远的看着笑呵呵抱着孩子,耐心给他们喂果肉糊的小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他刚刚收到李赫的信,这次京城地震,果然被汉王利用。
  他不但放风出去说这是天谴,还私下里会见那些,曾和他并肩战斗过的武将,又在半个月内,将周围府县农户饲养的马匹,全部收缴到乐安。
  这是他准备行动了。
  李赫和米雷在济南府待了半个月,他们也有所收获,悄悄策反了汉王手下的两个百户,他们的信息也来得更准确。
  黑云聚雨风叠嶂,怒海含波浪滔天。
  所有的欲望,都在等那一个横空而起的惊雷。
  “家主,我们的船到了!”秦良从外面乐呵呵的跑进来叫到。
  秦良家三代人都是江上的渔民,到他是第四代,他对这里的每条河都很熟悉。宋庄回了一大一小两艘船,都是三河县最漂亮的。
  家主把船交给他管理,还由他负责招些船夫伙计,这不就是个小管事吗?
  秦二叔听说秦良做了管船的管事,高兴得一宿没睡着,交代了一万句次掌船的要点,和这几条河暗礁的地点。
  秦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就等着今天船到,一试身手。刚才他们试着将大船摇出去走了一圈,那真是舒爽!
  大船是漕河里用的四百料浅船,船工十人,有风帆。宋庄这条船看上去就很贵气,若是雕龙画凤,说是皇家宝船也不为过。
  小船就是能坐四个人的梭形棚船,这船可以停到岸边,最主要是灵活方便,一人便可操纵。
  海成是几个福生堂来的孩子里,年龄最小的,在庄子里,他专门负责给家主推轮椅。
  听到庄外有好玩的,还不把家主的轮椅推得飞快?呼延锦哭笑不得,赶紧说:
  “你去看看跳板够不够轮椅宽,去叫表姑娘来推我。”
  花荞笑着过来推他,凑在他耳边道:“我让她们去把我们的乐器取来,再带些茶点,咱们游湖去。”
  呼延锦顿时心情大好:终于可以远离这群小屁孩了!
  船是孟琛去操办的,船上的装备,按照公主宝船的规格置办,只是去掉了那些繁杂的装饰。
  午后的湖面,少了些燥热,连风也被水撩拨得清凉。
  呼延锦和花荞,挤在一张双人躺椅上,闭上眼,感觉像是在空中飞。
  “阿荞,等我了了汉王那件事,就再不问朝堂江湖,就和你在这湖上终老。”
  呼延锦闭着眼睛,将怀里的花荞搂得更紧些。
  “我也还有件事,就不知道如何能了……”
  “皇后下毒的事?”
  花荞点点头,往他怀里钻过去。宫里的事,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还真是很难干涉。但此时涉及皇嗣,不管又让她心有不甘。
  呼延锦低下头去,用食指把怀里那张褪了青涩、多了成熟自信的脸微微勾起,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花荞疑惑的睁开眼:就这样?
  他心领神会的深深吻了下去。
  三河县,因地近七渡、鲍丘、临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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