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花锦-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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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第370章 险中险乞丐助脱困
兰溪到河间王府没找到张樾,便到宫门外远远的等他。见张樾、呼延锦二人一同从宫门走出来,不禁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斗篷也没披一件?”张樾说着,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刚才走得急,怕和你们错过了。东厂已经去查过胡同了,但是,还留了三个守在胡同口,我出来的时候看了两眼,有两人是百姓,我怕……是举报的人,等着认人呢。”
兰溪说完,走在前面的呼延锦停下脚步:
“不管是不是,必须离开那里。今天皇上跟我挑明了,我就不能靠装糊涂再去明着帮师傅。我怀疑,皇上知道的消息,比他说出来的更多。
不行,我得去城门找人,既然兰溪姑娘那里已经被盯上,只有将他们藏在丐帮中,找机会再送出去。”
三人商量好,呼延锦便和他们分了手。
张樾和呼延锦、小高一样,冬天并不喜欢穿得很臃肿,大氅里面的棉袍不是很厚,他把大氅给了兰溪,自己就显得有些单薄。
兰溪看他穿得少,有些不忍心,又要将衣服还给他:
“还是你穿着,我衣服比你穿得厚,不冷。”
“你穿着吧,我不冷。况且,这样看上去……我们比较像情侣。”
张樾嘴里说着情话,眼睛却看着前方,兰溪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嘟囔道:“难道我们不是吗?”
他听见她的话,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虽然街上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可毕竟是在大街上,兰溪有些臊得慌,连忙要推开他。
“别动,有人正看着我们表演,他想看,我们就做给他看,看他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兰溪还没搞清楚状况,张樾便低头吻了下来。
这……两人第一次亲吻,竟然是为了给别人看……
可是……那又如何?
张樾很意外,自己居然来了情绪,他笑得像个偷吃了蜜的孩子:
“刚才不算,现在,我们为了自己,再重来一次。”
张樾一脸坏笑,将兰溪的下巴抬了起来。兰溪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睁开眼一看,张樾的脸近在咫尺。
“你闭着眼睛,是不是说,你也愿意?”
“我……”
两人很快就忘了刚才说的那个人,陶醉在,属于他们自己的亲吻之中。
这举动果然将不远处,坐在马上的黄俨,气得心肝肺痛:天杀的张樾!我不就是溅你身上几个泥点子吗?你用得着在我一个公公面前表演恩爱?
他两腿一夹,调转马头,带着两个番子走了:“去调人,立刻过去包围张府,里面的人一个也不准跑!”
“大人……哪个张府?”
没错啊,亲嘴那两个,张樾、张凤,都姓张。
“蠢货!河间王府你也敢围?”黄俨严重怀疑这个手下是张樾派来的,专门负责气死他。
张樾兰溪两人的脸,终于分开,他将挂在背后的风帽替她戴上,牵着她的手说:
“快,我们要赶在他们前面回去。跟着我,抄小路!”
虽然情绪转折太大,让兰溪有些晕,但她的脚步并不慢,张樾手心的温暖,传入她的手中,径直钻入她的心底。
准确的穿巷子,就是最快的小路,两人很快回了府。
“师傅,外面那三个人还在,我看了一眼,有两个应该是在西市街见过。我们得赶紧走,等他们的人都到齐,我们就难走了。”
“那呼延大人呢?我们不用等他?”兰溪不由问道。
“姑娘,外面来了一群花子!”
小光趴在门缝向外看,外面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她回头对着兰溪低声叫到。
张樾笑了:“是呼延到了,花荣,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从太祖皇帝开始,就做了个神奇的规定:从腊月二十五到正月十五,花子在城里要饭不得拒绝,还要捡些好吃的给他们。
呼延锦到城门找到陈长老,他想了想说:“要出城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他二人受些委屈。”
“委屈是一时,保命是一世。陈长老,您尽管说。”
陈长老笑道:“北墙东门安定门,我们都叫它安贞门,这还是元朝时候的老名字。有句话叫做:安贞门,三道坎,粪场、窑坑、乱坟岗。
安定门外就是京城的粪场,所以每天夜里,粪车都会从那里出城。现在九门戒严,就连水车都要开盖检查,唯独只有粪车,没人愿意去认真查看。
真要走,就跟粪车,戌时走安定门!能成。”
呼延锦站起来,坚定的说:“那就按您说的做,今晚戌时就走。人现在还在西市后面胡同里,已经被东厂的人盯住了。”
“天儿,今天是不是二十五啊?”陈长老问旁边一个小花子。
“是啊,师傅,今天我要到了半只烧鸡,不是给您吃了一条腿吗?”
陈长老呵呵笑道:“走,叫上弟兄们,咱们到西市胡同里敲门去!”
于是看兰溪他们便看见了一群杵着打狗棒,端着空碗的花子,从宣武门一路要饭过来,每个胡同只要右手边第一家。
“师傅!”
呼延锦从临街的外墙跳了进来。
“趁着他们在对门胡搅蛮缠,我们赶快走。”他将两件破旧的棉衣塞在花荣手上,笑道:“别嫌臭,今晚还要更臭,今晚戌时,你们跟着粪车从安定门出去。”
兰溪也趴在门缝边看,她着急的说:“爹,你们快走,东厂的官兵已经来了,他们正在赶对面的花子!”
“快!就是现在,他们会从我们墙外走过,跳下去就混到里面,跟着他们一起走!”呼延锦又说:“我直接到安定门等你们,陈长老会送你们过去。”
花有财毫不犹豫的将那件破棉衣套上,跟着呼延锦往北墙走。
花荣见阿爹都不嫌弃,自己有什么好说的?也跟着过去了。
外面花子,还在和东厂的番子推推嚷嚷讲规矩,等听到有人说:“我们走!”,呼延锦便跳上了墙头。
张樾在下面托了他们一把,两人就被墙上的呼延锦送出了墙。
呼延锦也跳了下去,他的马就在墙外。须臾之间,黄俨便带着人使劲敲着“张府”的门。
院门打开,黄俨便看见,张樾故作惊讶的站在正堂前面,扬着眉对他说:
“黄大人!咱们今天还真是有缘呐!”
第371章 什刹海反杀芦苇荡
天黑得早,酉时初至,屋里就已经到点灯了。
花荞在院子里逗狗玩,小高匆匆走进来,花荞晃眼看见门外离开的背影,是海华。
“怎么了?有什么事?”
“海华来说,明日一早,汉王回到寿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年后太皇太后就要去潭柘寺了,估计这段时间来看他的王爷不少,太宗皇帝最后一个妃子也要离开皇宫了。”
太皇太后对他们一直很好,既是因为弟弟张樾,也是因为喜欢花荞。
“那我们也多过去陪陪她吧……”
“张大人就是让海华来告诉我们,明日警惕些,别让汉王钻了空子,用您去哄师傅上钩。虽然今晚师傅就要出城了……”
花荞瞪大眼睛问:“他们今晚就走了吗?
“嘘……别嚷嚷……再这样,以后我一个字也不敢告诉您。”
黑子正好叼着它的木棍子回来了,花荞匆匆往它嘴里塞了块肉干,捡起木棍往屋里走。
“是我错了,以后我叫小声点,你快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进去我跟你说……”
他俩只顾讲话,却没看见,院子里一个铲雪的老太监,从怀里掏出一个肉包子,对着黑豆晃。
黑豆看看小高的背影,发现他俩都没注意自己,又看看那个已经露出了肉馅的包子,决定过去……闻一闻。
黑豆:我只闻闻,我不吃。
那个老太监,笑眯眯的举着包子向黑豆晃,黑豆走过去,耸了耸鼻子,便开始对老太监呲着牙,高声叫起来。
小高和两个外间的内侍,一起朝黑豆叫的方向跑去。
但只看见它站在宫门向着外面叫,院子里丢下一把铲雪的铁铲,和半个肉包子。
小高捡起包子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但看黑豆的激动样子,十有八九里面下了药,就不知道是巴豆,还是别的。
“小关,去查查,今儿安排到咱们宫里铲雪的是谁?”
小高摸了摸黑豆的头,奖励了块肉干给它,黑豆尾巴都快摇断了。
小关很快回来了,却说内务府今儿并没有安排人来铲雪。
“把宫门关了,大家把里里外外查一遍,看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小高回到正殿,灿儿和小七都在,花荞遗憾的说到:
“明早进宫,今晚先药死我们的狗,想的还真周到!可惜刚才人就在我们眼前,却给他混了过去。”
“放心,我这就通知人留意查,只要人在宫里,还怕他跑了?”
宫里差点出了状况,宫外也好不到哪去。
呼延锦看着花有财和花荣离开,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哪知他们骗过了黄俨,却没逃过另一双眼睛。
“王爷,我就说吧,只要牢牢盯着呼延锦,绝对能找到这位花神仙。”汉王的家将吴佑笑道:“末将可是走访了宝应、扬州和南京几处,亲耳听到他说预言的人可不少。”
“嗯……我们知道得晚了,当时人在朱文至手上,本王还以为是他故意弄的噱头,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奇人,这一次,可不能让他再从本王的手指缝溜出去。”
汉王此次进京,就没打算再回山东去。
花有财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他,汉王也一样要拿下皇位。
朱瞻基大婚八年,却只诞有三位公主,严格来说,他尚未有子嗣,这两年不能亲近嫔妃,自然也不会有生育。
若是他死了,能接过皇位的人,一定不会是他那些没用的弟弟。
也正是这一点,鼓舞着朱高煦再次向皇位伸了手。
“殿下,他们走的是西路,这一路过去的城门不少,不知道他们是要出去,还是暂时藏在乞丐中?要不要现在就……”
“不,盯紧那帮花子,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靠的是呼延锦,没有了呼延锦,他们只能是两个乞丐,等那时本王再出手相救,他们……岂不是更感激本王?”
朱高煦的赌注,压在大祭当天。
那时,朱瞻基会离开皇宫,从皇宫到天坛,他有的是机会让他倒在祭祀的路上,那么,开朝大祭,就会变成自己登基的祭天大典。
“可别叫呼延锦死了,反倒会引起朱瞻基的警觉。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等他爬起来,天已经变了。”
呼延锦跟着花子们到了西直门,就没有向前走,而是向东往什刹海走去。因为他已经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他不确定跟在他后面的是什么人,不过,改变方向,可以帮助他判断跟踪者的目标。
什刹海,地处偏僻,若是他们要对付自己,这里是最好的动手地点。呼延锦冷冷一笑,打马向东而行。
西直门到东直门,本来是一条东西贯穿的道路,却因什刹海横在中间,道路便绕了些弯。
跟踪者的马,也跟着跑了起来。
什刹海边高高的芦苇早已枯黄,但因为无人割倒,枯黄的芦苇仍伫立在寒风中,随风摆动。
这是呼延锦,曾带花荞来看萤火虫的地方。
经过这一片芦苇,跟踪者觉得此地甚好,拿出弓箭准备放箭,却忽然发现,前面的马还在慢跑,可马背上的人却不见了!
这两位也是好手,想也不想,立刻回身就射。
可惜,呼延锦没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个人箭还没出手,就已经中箭落马,另一个人得了时间,箭射出去,却被迎着飞过来的箭,“叮”的一声,撞飞了出去。
第二支箭,比的就是谁快。
那人手刚伸向箭筒,呼延锦的箭已经搭在弦上,对准了他:
“你们是何人?胆敢暗杀朝廷命官!”
呼延锦拉着弓,对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天色虽暗,他却看清了那人披风上绣的图样:不是朝廷编制的武官,是家将。
“你是汉王的人?为何要本官性命?”
那人将手里的弓箭抛在地上,下马不屑道:“哼!若是要取你性命,你哪能活到现在!”
呼延锦一看,也将弓箭扔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你放过了我,我们可以谈谈?”
那家将正是汉王身边的吴佑,他本以为自己亲自出马,打残一个呼延锦根本不在话下。此时见他轻易扔掉弓箭,不由得心中暗喜:
到底是文官,不靠着你们那点骑射功夫,你还想赢本将军?
“谈谈?呼延大人想从本将军这里知道些什么?”
他在等他靠近。
呼延锦却像真要讲和一般,毫无防范的走了过来:
“就谈谈,你们在正旦大祭上,想做什么手脚?”
吴佑脸色一变,腰上的剑已出鞘。直接向着呼延锦刺过来,他还在想,千万别刺死你,可剑还没刺到,呼延锦已经侧身迎了上来。
挥手之间,吴佑只觉得颈上一凉,鲜血喷了出去。
他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