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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凤花锦-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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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花荞从没见过他这样打扮,既有些新鲜,又有些心动,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她粲然一笑。
  拿了一把梳子,在他身后慢慢的梳着他的长发,呼延锦微笑着闭起眼睛,感受着她温暖的指尖。
  当花荞的手,梳到他的鬓边时,他伸手过去,使劲一拉,花荞轻呼着,被拽过来,跌进他的怀里。
  “现在的你,就是我的妻。真希望这几年快点过去。”
  花荞却不认同,她摇摇头有些忧郁的说:
  “可我又害怕阿爹说的话,真的会实现。我父皇是个有头脑的人,他只是身体出了问题,阴阳失调,气血瘀滞,导致百病丛生。
  可这些富贵病,只要饮食调理、好生将养,还是可以长寿的,他才四十六岁……”
  呼延锦沉默了。
  传言一出,第一个想要花有财性命的不是朱瞻基,而是朱高炽。易呈锦也把朱瞻基做为唯一的对手,他甚至希望找到花有财,通过他的嘴,来一次诛心。
  花荞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抵在他的头上。
  烛火晃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两人的心里,生出一种无奈的无畏。
  “舅公说,今晚要让嘉兴自食其果。不过,也不能害了别人,只是让她和她那贴身宫女两个,尝尝金合欢的味道。”
  呼延锦哭笑不得:“虽是不堪,但她不害人,自然不会被害。给她点教训也好。”
  缠缠绵绵的两个人,不知道近在咫尺的行宫别院里,正上演着另一番缠绵。
  张樾大张旗鼓的走进了花荞的院子,掩了门,也不见声响。
  青芽赶紧让小和尚,将下了药的茶水端过去。却不知,小和尚早把两院的茶水调了个。
  “青芽,你快过去看看,他们喝了没有?”
  今天吃的粥特别的咸,嘉兴觉得口干得很,顺手就倒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杯。
  青芽还没有回来,嘉兴就已经觉得一阵心跳燥热,仿佛有一只手,正伸到身体里挠她的心。
  正无处可以开解,嘉兴跌跌撞撞到门口想去叫人,却不小心摔倒在地。这时候她已明白,她的茶水里被做了手脚,应该就是金合欢。
  她心慌意乱的叫着:
  “青芽!青芽救我!”
  井源正带着一队金吾卫从门前走过,见嘉兴半躺在门边,赶紧过去帮忙。
  可嘉兴这时候已经手脚发软,半解衣衫,哪里见得人?她叫到:“井大人,只你一个人进来!”
  井源只好让金吾卫士兵等着,自己过去扶着嘉兴坐起来。
  “井大人,你去替我倒杯茶。”
  井源依言到桌上倒了茶,可递给嘉兴时她却不接,只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替我喝了。”
  井源不明其意,可对方是公主,又不好违拗,只好一仰脖子,将茶水喝了下去。
  一边是嘉兴拉着他,一边是肚子里的邪火推着他,两人再无禁忌,相拥着滚倒下去。一时被翻红浪、帐卷青波,无病呻吟、无师自通。
  可怜正直热血、一心报国的井源将军,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连自己也不齿的事情。
  再说青芽在花荞窗边等了半天,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忽听有人叫到:“有贼!”
  一下子跳出几个锦衣卫,将她拿进了屋里。
  屋里只有张樾一人,他瞟了青芽一眼说:“大公主没等到,却等来个小贼,回头少了东西,本官岂不是脱不了干系?陷害朝廷命官,给我绑起来!”
  青芽慌忙叫到:“冤枉啊,张大人,小的是二公主身边的宫女,并非小贼!二公主叫我过来看看,大……大公主回来了没有……”
  “哦?是吗?本官坐了半天口渴了,去给本官倒杯茶。”
  青芽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这茶有药,她哪里敢去倒!
  正在哆哆嗦嗦,张樾举起茶壶捏开她的嘴,朝她嘴里倒去,青芽反应过来正要挣扎,张樾将茶壶一丢,大笑着走出门去:
  “将她轰出去,别脏了大公主的地方!”
  青芽捏着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的跑回二公主的院子,边跑边惊慌失措的喊:
  “公主!公主救我!我被下药了!”
  推门进屋她惊呆了:明明是自己被灌,喝了药茶,公主怎么扒光了衣服滚在床上?
  而且还有一个男人!
  再说张樾,本来乐呵呵的走了,走出十来步,突然停下来问旁边的锦衣卫:
  “刚才我怎么看见二公主院子门口有人?”
  那锦衣卫挠挠头答:“是有啊,几个金吾卫,没什么奇怪,大概是巡逻到了那里。”
  “糟了!”
  张樾没有想到这一出,急忙带着人过去。
  那几个金吾卫还满腹疑虑的站在院子门口等井大人出来,突然看见锦衣卫过来了,忙立正行礼。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站在这里做甚?”
  金吾卫连忙答到:“回大人,并非鬼鬼祟祟,我们光明正大的在等我们家大人。”
  “你们家大人……在里面?……多久了?”
  金吾卫面面相觑,犹犹豫豫的说:“好像,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完了!井将军肯定是以身殉职了!




第288章 有情人飞度有情天

  张樾正在后悔一时疏忽害了井源,屋里传来了抑制的唏嘘声。
  悄悄回来的花荞,走到张樾身边问:“怎样了?”
  “本想让她和她的宫女疯狂一下,没想到搅和了个井源进去。”张樾叹了口气说:
  “少不得替他们掩盖一番,井源边关杀敌无数,不能让他在这里栽了。你跟我进去,警告警告二公主,让她以后不敢难为你。”
  张樾将门外的锦衣卫、金吾卫都遣散,只和花荞两人走了进去。
  屋里低声唏嘘的人是井源。
  他刚才默默的从地上捡起衣服穿着,突然就悲从中来。
  这一次疯狂,不仅自己多年的梦想化为泡影,重孝期间与公主在寺庙行苟且,头都够砍两回。
  自己死了不要紧,母亲无人赡养送终,这可怎生是好?
  青芽慌慌张张替嘉兴公主穿衣服,她自己还是呆呆的,脑子里除了刚才两人缠绵的画面,什么也想不起来。
  坐在床上的嘉兴,忽然看见张樾与花荞进来,不禁怒火中烧,跳下床连鞋也不穿,就朝花荞扑去。
  张樾一把拦住了她,面无表情道:
  “二公主与人苟合,要锦衣卫去查查原因吗?好好的井将军,平白无故怎会失了态?莫非,是你给他下了药?”
  嘉兴愣住了,若是去查,肯定会查到那壶茶水,茶水里的药,是母后给青芽的……
  见嘉兴不动了,张樾叹口气道:
  “今天这是掉脑袋的事,还好是我们撞见,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你再闹出去,让太后知道,那就真不可收拾了。”
  “你肯帮我回旋?”
  嘉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换作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了花荞。
  “帮你们,当然是有条件的。”
  有条件?这样听上去比较诚恳,嘉兴微微松了口气。
  她其实也是害怕的,大明公主和其他女子相比,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荣华,可一样的是,要遵守女德、女训。
  公主失贞,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父皇可能会留她一命,余生应该就是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默默的看着生命逝去。她才十六岁,她不愿意。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到过井源,他为此失去的不仅是赡养母亲的自由,还有他一生一次的生命。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去招惹大公主。若是被我发现,你又做了什么手脚,我立刻将此事禀报皇上。到时候,还会有什么人被牵扯进来,我就不能保证了。”
  原来只是这个条件。嘉兴松了口气,瞟了一眼花荞道:
  “我答应你。”
  旁边的井源也已平复了情绪,他转过身来,郑重的对嘉兴说:“二公主……我会对你负责的……等国丧一过,我就……”
  “你就怎样?你别想了!一个平民出身的护卫,我宁愿老死宫中,也不愿意嫁给你!”嘉兴恼怒的吼道:
  “我是公主,失贞又怎样?将来嫁出去,驸马敢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她是嫡公主,她宁愿刚才那个和她疯狂的男人,是从不拿正眼看她的张樾,也不愿意是这个没家世的穷小子!
  京城贵女圈里,宁愿嫁没落贵族,也不愿嫁白手起家新官的贵女,大有人在,她丢不起这个脸。
  女人真可怕,除了花荞以外。
  张樾同情的拍拍井源的肩,看了一眼花荞,转身走了出去。
  花荞更没心思在这里待,跟着张樾出了院子。
  “舅公!”
  “嗯?”
  “谢谢你……替我阿爹隐瞒……”
  “我什么也不知道,隐瞒什么?不过……”他停下脚步,摸摸鼻子,一脸坏笑道:
  “他既然可以预知未来,我倒是想去问问,你最后嫁给了谁?我还有没有希望?”
  “啊?”花荞瞠目结舌。
  张樾心情终于好了,哈哈一笑,背着手大步走了。
  嘉兴果然消停了许多,初二、初三两天,都躲在自己屋子里不出来。
  太后以为是小姑娘觉得寺庙无趣,也就由着她去。
  倒是那个老实的井源,总是担心嘉兴想不开,万一寻了短见,自己岂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
  嘉兴的院子旁边,有一座流杯亭,名叫猗轩亭。
  井源这两天的空闲时间,都坐在猗轩亭里发呆。
  花荞和呼延锦去了一趟更远的后山,两人牵着手,在萧瑟的北风中,却并不觉得寒冷。
  后山没人居住,基本都是松树和杉树,虽然还是绿色,已经是属于冬季的灰绿,林间也积了厚厚一层松针。
  花荞捡了地上干枯的松果,像掷飞石一样掷出去,可干松果太轻,加上山风一吹,更是没了方向。
  “你再来,我帮你!”
  呼延锦的松果带着内力,将花荞的那一个,飞快的打了出去。花荞开心的笑了。
  “阿荞,快看,那是什么?”
  呼延锦拥着花荞,手指着头顶的树枝。
  “哪儿?什么也没有啊?”
  呼延锦捡起一个干松果,轻轻朝上扔去。
  “噗!”
  一只盖着大尾巴睡觉的红松鼠,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它手忙脚乱的抓住树枝,“呲溜”一下跑得没了影。
  两人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阿荞,明天寅时我先走,张樾说,你们卯正出发,回到京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我……我会去干清宫给父皇请安……”
  呼延锦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好是好,可以看上一眼,只是要花好大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抱你。”
  花荞想起那日在干清宫门前的碰面,确实是连一句话也说不上,呼延锦隐忍的笑,让她心中暖暖的疼。
  山坡上没有路,下山比上山更难。
  呼延锦挡在她前面曲下膝,笑道:“上来,我背你。”
  “今天……我穿的袄子厚……”
  “我不说你重。”
  “你已经说了!”
  “好好……你像片羽毛一样轻。”
  “我还没上去呢!”
  “上来了吗?”
  “上了啊。”
  “我怎么没感觉?比羽毛还轻……”
  不用看,呼延锦也知道,花荞在背上笑得花枝乱颤。
  “抱紧我,我带你飞!”
  呼延锦提起真气,脚下跑了起来,加上又是从坡顶向下跑,花荞只看见,松树在身边快速的擦着他们向后退。
  “谨逸,我们飞起来了!”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飞出皇宫,飞出京城,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
  和你一起醒来的每一个清晨。
  只有爱,没有恨。




第289章 旧仇恨难掩新深情

  从潭柘寺回到京城,花荞的生活,又回到了后宫的死水一潭当中。
  正像太后说的,没了要办的事,连张樾也不进宫来了。唯一能给她快乐的,是不知不觉长大的黑豆。
  黑豆已经快一岁了,它已经长成了一只帅气的大狗。它更多时间,是被锁在在坤宁宫后院的一个角落。
  花荞没事就到那个角落去找它玩。
  只不过黑豆已经不满足捡那根木头,好不容易松开铁链,它便发疯似的在院子里狂奔着转圈,发泄着它无处安放的精力。
  它什么都捡,树叶、树枝、石头,全都捡到花荞面前。
  花荞心中一动,就专门训练它捡石子。小高也觉得不错,找了不少飞石分放在院子各处,让黑豆去找。
  训练了几次,它竟能把飞石一个不落的全找出来
  海华悄悄来过一次,呼延锦出门去了,留了件东西给她。
  花荞打开包裹的布巾,露出来一个木头小人,傻乎乎的,就像呼延锦。
  她把木头呼延锦握在手心里,问海华:“大人去了哪里?有没有留话?”
  “小的站殿外,听不大清楚,好像……是去了南边。大人也没说什么,他就说,您都知道。”
  南边?是了,如今南边蠢蠢欲动,已然成了父皇的心疾。
  易呈锦见在京师打不开局面,而应天府却被吾辰良煽动得起了波澜。尤其是朱棣恰逢其时的殡天,更是让他心花怒放:
  温和病弱的朱高炽和根基未稳的朱瞻基,明显比铁血的朱棣更容易对付。
  他临去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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