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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江上晏-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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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南风走入内室的时候,问道一股花香的气息,他在往前走,感受到了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水汽,这里似乎有人正在沐浴。
  他抬起手,用手挡住眼睛,只留出了一道指缝来看前面的路。
  带他走到屏风前时,隐隐约约瞧见了屏风上挂着的男子衣衫。
  他将一个手指移开,眼睛露出了半个,这下他看得清楚了,这正是男子的衣衫。
  也就是说,这里面沐浴的人是一名男子。
  反正他原本也是男子,就算看见了也没什么关系,晏南风索性将挡着眼睛的手放了下来,大胆地左右察看着。
  整间屋子似乎只有那一个人,那人好似就在屏风后面沐浴。只不过这本是太嫣宫,是元君曜妃子梁以知的寝宫,为何会有一名男子在此处沐浴?
  这事情未免也太荒谬了些?
  晏南风不可轻闻地叹了一口气,旋即绕过屏风,看到了屏风后面浴桶之中那人的背影。
  “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江文乐鼻子微微动了动,再嗅时却发觉这种味道离她越来越近了。
  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似乎是那日在井底的臭味。
  这臭味为何会在他的屋中?而且还是忽然出现的。
  难道,难道说就在刚才,她这屋子里面进来了人?
  江文乐立马警惕起来,双手悄悄从木桶边缘移向木桶之中,待那人一靠近,她便用手捧着桶内的水往那人身上泼,泼他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她再趁着他措手不及之际跑掉。
  晏南风站在那浴桶后面,微微地愣了一下,前面的人,好像他自己啊。
  不对不对,那应该就是他自己。
  背上的疤痕,足矣代表一切。
  如今他与江文乐灵魂互换,所以那里的人,那里的人就是她吗?
  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他了……
  可是她的眼睛为何会被蒙住?她是被什么人丢到这里来的吗?
  晏南风朝着她走近,正欲开口问:“你……”
  就在那一刻,江文乐的手忽然抬起,带着一滚一滚的水花,朝着晏南风泼去。
  “死变态!竟敢偷看本将军沐浴!看本将军不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江文乐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撩动着水往晏南风身上泼,晏南风站在原地,浑身被她泼的到处都是水。
  晏南风平生最讨厌有人往他身上泼水,但此刻,他却没有一丝毫想要发怒的意思。
  他唇角带着笑意,低头望着在水中扑通的江文乐。
  “你不是说,让我好生注意着自己,莫要看到不该看的,碰到不该碰的,可你又为何将我的身体脱得一干二净?”
  在水中扑腾的江文乐闻言微微一愣,待辨别出声音的时候才缓缓抬起手,正欲将覆在眼上的黑布取下,忽然有一个冰凉的手覆于她的手上,缓缓帮她解开了蒙着眼睛的黑布。
  黑布缓缓落在水中,他冰凉的手也缓缓移开,江文乐睁开眼眸,果然见到了他。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那一刻,江文乐恨不得浮出水面紧紧与他相拥。
  但下一秒,当她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况时,立马红了脸,恨不得将整个人藏进水中。
  这下可是真的出丑了!
  晏南风手撑着桶沿,含笑望着他道:“从前陆离总说我见到你的时候脸颊会泛起红色,起初我还不信,如今亲眼看到自己脸红,才知道原来陆离说的都是真的。”
  江文乐慌乱间又朝着泛红的脸泼了一次水,她微微喘了一口气,解释道:“是太热了,太热了,你不要误会。”
  晏南风眉眼间含着笑意,声音温润:“天微,你不必惊慌,你看光了我的身子,我自然是会对你负责的。”
  江文乐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才不要你负责。”
  晏南风的目光落到水中浮起的黑布上,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她用这个,是为了挡住自己的眼睛。
  “即使你看了也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晏南风含笑道。
  她越是害羞,他就越想去撩拨一番。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快把衣服拿给我。”


第284章 戏精傅玄已上线
  不然这样子说话,未免太难受了些。
  晏南风转过身,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裳取了下来,又走回了她身边,问:“要不要我帮你穿?”
  江文乐只觉得自己双颊宛若火烧一般燥得慌,她的头就像拨浪鼓那样拼命摇了几下,连声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自己可以的。”
  她这副模样,倒是可爱。
  晏南风笑了笑,将那衣衫放到浴桶旁,便转过了身走到屏风后面等她。
  约莫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江文乐才从屏风后走出。
  晏南风瞧见她出来,目光便一直定在了她的身上,他有些紧张地问:“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江文乐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放心。”
  “那就好。”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还有宛若担心了好久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好结果的那种安心感。
  她佯作镇定,开口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只剩下这里了,所以便来了这儿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算不错,终于找到了你。”
  江文乐瞧见他神色沧桑,眉心微微动了一下,轻声道:“这段时间,你受累了。”
  晏南风摇头,“没有,我不累,你没事便好。”
  江文乐心中一暖,唇角缓缓泛起笑意,忽然间,她又想起那一股臭味,现在晏南风离她离得近,她似乎又将那味道闻得更清晰了一些。
  她忍不住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会这么臭?你方才是去了那口井里面吗?”
  晏南风反问道:“你也知道那口井?”
  “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那口井里醒来的,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到日后我再慢慢与你细说。”
  “哦。”晏南风应了一声,闻了闻此刻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些难闻。
  他皱眉道:“味道原来这么重。”
  那这可如何见人?
  江文乐开口道:“你弄的满身都是,要不还是去洗一洗吧。”
  “洗一洗?”晏南风目光望向自己,旋即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便立马移开了目光,脸颊不知为何有一股火烧的感觉,他长吸了一口气后道:“我答应过你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江文乐被他这一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想笑,她忍着笑意道:“像我那样,蒙住双眼便好。”
  晏南风问:“真的可以吗?其实我可以忍得住的。”
  “你忍得住,不代表旁人也可以忍得住,你这副模样,旁人怎么可能忍得住?难不成,你打算以后都不见人了?”
  他很认真地回答:“我只见你一个人就好。”
  江文乐笑了笑后道:“可我也忍不住这种味道,快去洗一洗吧,我可不想看见自己的身体上全是污泥。”
  “那,那我真的去洗了。”
  “去吧。”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晏南风才重新出现在江文乐面前。
  江文乐瞧见他将系带系错了位置,将正面穿成了反面,她围着晏南风转了一圈,问:“你这衣裳怎么穿反了?”
  晏南风连忙将那系带解开,准备重新系,“方才不敢看,匆匆忙忙系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待他整理好衣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做女子,真的太难了。
  江文乐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晏南风点了点头,二人便并肩离去。
  交泰殿内,歌舞升平,红衣舞女一舞倾城,众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唯有元君曜板着一张脸。
  也不知道现在后宫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找到晏南风了没有。
  他一边担心着,一边瞧了一眼坐在他不远处的丞相。
  一瞧见他,元君曜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想当初夺皇权的人是他,逼他将晏南风打入大牢的人是他,朝堂之上处处与他作对的人是他,此刻坐在他不远处满脸喜气洋洋的人还是他。
  真是可恶,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要这般违心地为他贺寿。
  元君曜心里堵得慌,但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他不笑,但他也没有作出生气的神情。
  他只想宴会快些结束,又或是能快点离这个傅玄远一些。
  不曾想,傅玄竟举杯上前,笑着道:“陛下能够不计前嫌,为臣准备这些,臣是发自内心的感谢陛下。”
  “呵呵。”元君曜干笑两声,“不必言谢。”
  “哈哈哈哈哈。”傅玄似是笑得开心,“陛下能够有此胸怀,真乃我元昭国一大庆事啊!”
  “呵呵。”元君曜再次干笑两声,没有应答。
  傅玄又忽然举起杯,笑道:“陛下,可愿与臣共饮一杯?”
  “不必了,美酒当配佳人,况且朕今日不适,不愿沾酒。”
  这么好的酒,他才不愿意和傅玄一起喝。
  “哎!”傅玄叹了一口气,“陛下您怎么这个时候身体不适,这本该是举国同庆的时刻,陛下您却身子不适,真是让人难过。”
  元君曜眯着眼,沉声道:“丞相,你所言,是朕身子不适当该举国同庆,还是说你生辰便该举国同庆?”
  “陛下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臣了,老臣我还是说错话了,不该说出举国同庆这样的话,惹得陛下龙颜不悦,老臣有罪啊!”
  说着,傅玄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还作势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喊道:“不曾想我傅玄为元昭国奉献了一生,在这元昭国辅佐了先皇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还没学会如何取悦龙颜。
  这本是陛下为臣办的一场欢宴,不曾想,不曾想竟因为老臣的一句失言,惹出了这般的事情!是老臣惹得陛下生气,都是老臣的错。不仅误了陛下的心情,还辜负了陛下对臣的好,老臣该死啊!”
  元君曜深呼了一口气,冷漠地望着傅玄。
  谁能料到,这交泰殿中的妃嫔与部分臣子竟开始纷纷议论:“今日本该是个欢喜的日子,怎么又闹出了这样一出戏?”
  “是啊,这事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丞相说错了一句话吗,陛下他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件事情上,确实是陛下心胸狭隘了,真是不该在丞相寿辰之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丞相的麻烦。”


第285章 他回来了
  那些人自以为议论的声音极小,元君曜不可能会听得到。
  但实际上,元君曜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攥紧了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说,分明是丞相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些人,倒是背地里议论起他来了。
  元君曜特意朝着发出议论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发觉嘴碎的这几人都是丞相那边的人。
  很好,非常好。原是如此,原是丞相一人为今日准备的一出好戏。
  “丞相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那还不快些认罪伏法?!”
  这声音清冷而又沉重,缓缓从殿外传入殿内众人耳中。
  众人惊觉这声音极其熟悉,便连忙回过头望去,却见到从殿外缓步走来一男子。
  正是元昭国宣威将军,晏南风。
  元君曜瞧见是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面上的阴郁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带了些喜色。
  众人惊呼:“晏将军,晏将军回来了!”
  江文乐气定神闲地朝着殿内走去,众人皆将她当作了晏南风,那她自然也不会给晏南风丢脸。
  真正的晏南风则是以着江文乐的面貌在她身后悄然跟着他,他从侧面缓步而行,最终在殿前元君曜不远处站定了身子,注视着江文乐。
  江文乐行至殿前,停了下来,抬眸望向元君曜,行了个礼后又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
  元君曜笑道:“将军有事请说便是。”
  傅玄忽然起身,站到了江文乐面前,有些不可置信地将她上下看了一遍,最终目光又在这大殿之中游离,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江文乐扬声道:“丞相可是再找太嫣宫常在梁以知?”
  傅玄被她说中,神色微微一震,而被点名的梁以知则是在角落整个人愣了一下,浑身渗出了冷汗。
  “你……”傅玄指着江文乐,瞧见她面上坚韧的神情,便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胡说什么?!本相只是在这殿内到处看看,本相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常在,什么梁以知。”
  “不认识梁以知?”江文乐朝他走近一步,勾唇笑道:“那你可认得黎子夜?”
  傅玄大惊,眸中尽是慌张与不知所措。
  元君曜见状好奇问道:“南风,这是发生了何事?你方才所说的那两个人,又是谁?”
  “陛下莫要着急,微臣这就一一与您解释。”
  江文乐转过身,面朝着元君曜道:“这黎子夜,便是当日在慎刑司将微臣劫走之人。而这梁以知,便是当日将微臣藏于后宫之人。”
  元君曜拍案怒道:“什么!竟真是我后宫妃嫔所做?!这二人在哪,快命人将他们二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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