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鸣-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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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三皱眉道:“那样真的能行吗?”
莫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么标新立异的想法,莫赠也是第一次。
不过有了韩思在身后挡着,就不必再想这件事情了。
莫赠说道:“辛苦你了,先去练习一下明日如何分茶吧。”
温小三道:“南莘要是在这里就好了,还能教着我些东西。”
他说着退出了莫赠的屋子,夜晚入睡时,无论是谁都嫌弃家宝尿床,没有人跟他一起睡。
春热,很多人打开了半个窗子用来通风。
家宝瞪着眼睛坐在床上,面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
他警惕的推门看屋外,客栈的大门已经锁上了,他无奈的瞅着窗子,比划着高度从床上拿来了床单。
正准备着,他走向窗子正要系好床单,突然窗上一个东西掉了下来。
家宝心脏突地停了下来,只见那人一双如狼似的眼珠子剜着自己,家宝还没叫出来,自己突然被那人狠狠勒住了脖子。
他被勒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双脚乱蹬。
那人的力气实在大,大到家宝动弹不得,突然屋外有走动的声音,那人忽地跳出了窗子,家宝的房间也被枫柳打开。
他贪婪的喘息着,就像在这个夜色扭曲着他的灵魂一般。
房门外,枫柳挑着灯,身后跟着一个裹着袍子的女人往屋子里急切的瞅。
“姐姐姐!有,有刺客!他想勒死我!”家宝忙爬到莫赠脚边,屋中已经被枫柳点燃了灯。
霎时屋中一片光明,枫柳严肃的检查屋中的异样。
莫赠明显的看到了家宝脖子上的勒痕。
莫赠皱着眉,枫柳警惕性强,与莫赠一处睡,而莫赠睡眠又浅,她们匆匆来到了这个地方。
若是这个屋中还躺的是她,后果不堪设想。
枫柳急切道:“小姐,屋中确实有人来过的动静。”
“那个人,那个人我见过,今天白天也在窗上挂着,当时,当时我一位自己产生了幻觉,我记得他,记得他有一双如鹰的勾眼,还有,还有满头的小辫子,不像是江南人。姐,快叫你的护卫抓啊!”
家宝这般一闹,周围屋子有了推门的动作。
枫柳麻利的将家宝绑上,将茶巾塞到了家宝口中。
莫赠眉头更深,难不成已经有人在向温家下手了?可是为何偏偏挑莫赠住过的房间,她现在的身份只是温家的一个小书童而已。
她走到窗前往底下看,家宝为何突然走向窗子,看到那床单莫赠便心里明了。
她再伸头看去,突然巷角闪过一个人影。
莫赠转身朝枫柳低喊道:“人在巷角,追!”
“是!”
枫柳快速跳到窗外,渐渐的人消失在夜中。
莫赠沉思的坐在床上,家宝手足无措的凑了过来蹭莫赠。
突然,莫赠意识到不对,忙起身看向窗外,只见那颗脑袋,又阴森森的倒挂在窗前。
家宝翻了个白眼一下昏了过去。
那人笑起来深深的两颗酒窝,嘴角勾成一个异样的弧度。
莫赠沉重脸,看着那人翻窗入屋。
“小野猫儿,好久不见。”
调虎离山。
。。。。。。
。。。。。。
水榭之上,魏延成负着手看着面前含苞的牡丹。
韩思在身后等待着他的回复。
院中已经被下人们驱了虫,可还是挡不住小虫的悉疏声音。
“蒋家我会帮着你处理。”魏延成幽幽道。
想要无声的将蒋家灭了还不容易?
韩思松了口气。
“谢过延成少将。”他恭敬道。
“今晚便执行。”
“今。。。。。。今晚?”韩思不解道。
魏延成阴森道:“明日你便知道。”
“可是。。。。。。”
“可是,在斗茶前一天这般做,定会有人起疑?放心吧,你忘了那天入府的刺客了吗?”
“可还未查清楚那人是谁。”
“不必查了,不管是谁,在百姓心中总会造成恐慌,顶罪的自会有人。”
魏延成折了一根花苞,狠狠的捏在手心中。
今晚虽不安定,但大多数人早已睡入梦乡。
。。。。。。
莫赠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生怕他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她稳下心思,说道:“这位公子夜闯姑娘的屋子,传出去不太好吧。”
“小野猫儿,在我面前你装什么,原来你真的没死啊。”他面带笑意,渐渐向莫赠逼近。
莫赠从袖袋中悄悄抽出了一根金簪,这是她经过上次刺客事件,为自己留的后路。
“我福大命大,从棺材里爬出来可吓着质子殿下了?”莫赠冷哼道。
“给你个惊喜。”
陀满森侧身将窗口展现在莫赠面前,莫赠不禁皱紧了眉头。
不远处,浓烟四滚,火气冲天。
蒋家方向。
第129章 疯子
莫赠猩红着眼睛死死抓着窗沿,喉间的哽咽感冲进脑中,一股巨大的愤怒涌上来。
“你疯了!”莫赠哑着嗓子低吼道。
“怎么样,这种见面礼你可喜欢?”莫赠后脖颈突然被他抵上一把精致的bǐ shǒu,他几乎与莫赠贴紧,
“莫赠,你不是想要在江南有所作为吗?将蒋家灭了,有韩思扶持温家,温家便可在江南独占鳌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郡主大人。嗯?”
他像匹狼,一只在草原上饿到丧心病狂的狼。
“陀满森,你在害怕什么?”
她望着那片浓烟滚滚的方向,眼中不断闪烁着火光。
莫赠明显感觉到那bǐ shǒu离她又近了一分。
“我能害怕什么?来,我想同你做个交易。”他的唇几乎贴近莫赠耳朵,呼出的暖气让莫赠耳膜疼的出奇。
“堂堂漠北王质子要同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做交易,未免忒抬举我了些。”
莫赠忍着愤怒,抬手推开他的bǐ shǒu,紧盯着他深渊的双眸。
陀满森眸中闪过一丝错乱,可随之消失殆尽。
“看来莫立扬有事瞒着你。”他抱着双手,右手手指挑着bǐ shǒu在空中随意的划动。
莫赠微微皱眉,道:“他想瞒我是他的事情,你就说说交易是什么,我现在命在你手里,我想同意也要看看那交易伤天害理不。”
陀满森懒懒的坐到窗口,“漠北从来想过反汴唐,倒是慎亲王心思蠢蠢欲动,这个,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莫赠默了默。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莫赠?”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像个天真的孩子。
莫赠捏紧了手心。
“漠北会跟着遭殃的,你见过大漠中奔腾的骏马?你见过无垠垂云下欢脱的孩子吗?你又知道曾经漠北为汴唐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吗?”他歪着头,说道:
“我可以现在就将你杀了,可是我不舍得这么好看的脸蛋就没了。”
莫赠看着愈发可怕的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陀满森,没有谁对谁错,你看看这个世道,那个昏庸的皇帝,从汴京到江南,满地饿死的枯骨,到处都是变卖的奴隶,你有理由我也有理由表明自己的立场。”莫赠说道。
莫赠明白陀满森随时都能将自己变成一具凉尸,可是两次他都放过了自己。
对于唯徐芊芊的弟弟,莫赠心底总觉得陀满森像唯徐芊芊一样,看起来冷漠,心底却净白如水。
漠北人胸怀宽广,可是狠厉狡猾也是他们的特点。
曾经汴唐边疆过度被漠北侵犯,一次次的伤害汴唐,莫赠从小便知。
莫赠不会因为陀满森一个人话语如何,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明日斗茶你可以赢,但是不能入汴京,不然的话,如荼郡主没有死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你觉得后果为何?”陀满森双脚跳上窗沿,不但莫赠开口,他道:
“还有别老觉得漠北和魏家有勾结,魏砾比狐狸还狡猾。”
说着,他向莫赠扔下一本薄书,跳出了窗外。
莫赠拣起发黄的薄书,盯着上方两个字瞳孔骤缩。
魏账。
……
……
黑暗处,陀满森负着手盯着身下跪在地上的女子。
“禀告少主,那火,是魏延成动的手脚。”
陀满森深深凝着眉头,那个疯子!
陀满森活动了下手脚,身上的骨节嘎吱作响。
“魏家得野心还真是大呀,想法都动到了漠北。”
雏鸠回道:“少主,您不必太过担忧,漠北茶现在有了销路,那些吃不上饭,路有饿死的枯骨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当年王爷接手漠北,漠北那些穷苦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好日子了。”
漠北早些年间确实动了一些歪心思,可是那些草地上生长的人民,气候独特,生长不出来粮食。
那些买不起羊马的人,只能走向陨落。
现在渐渐变好了,漠北路上的绊脚石都会消失。
“雏鸠,你真单纯。”他突然笑了起来,摆手道:
“漠北的日子倒是好了,汴唐内斗终究会影响到漠北。罢了罢了,那狗皇帝将我按在汴唐做质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明白。”
雏鸠听罢他说的话,一时落寞的看着他。
她缓缓起身,与陀满森一同面对那浓烟中浅浅的光亮,孩童的哭泣声,女人的尖叫声,不停来回奔波泼水的人们,乱作一团。
“他们真是可爱。”陀满森笑道。
他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只是面上意味儿有些繁杂而已。
雏鸠站直了身子,她觉得身边的男孩儿,已经在慢慢成长了。
人声愈来愈烈,雏鸠突然想到了什么却因为陀满森严肃的面色,抿紧了嘴。
天渐明,陀满森转身走往客栈方向。
雏鸠跟在身边,这才说道:“小姐传信而来,从漠北送来的明前茶在汴京稳定了下来,她想让您,回汴京。”
“唯徐芊芊到底还是个女人,想的太简单了点儿。”他道。
雏鸠沉默下来。
陀满森深吸了口气,说道:“上次碰到齐棣,想必他知道了莫赠在江南,上次还用了漠北账子出错的借口将我引回了汴京……”
想必,齐棣一定很在乎那个女人吧。
陀满森突然勾唇笑了起来,一脸隐匿的看向莫赠的住处。
“少主,您想利用齐棣?”雏鸠问道。
陀满森宠溺的敲了下她的脑袋,“我哪儿敢呀,唯徐芊芊若是知道我用莫赠威胁齐棣,她那么欢喜莫赠,回汴京一定杀了我去。”
雏鸠想了想,接话道:“不过,小姐不知道莫赠还活着不是?”
……
……
莫赠望着蒋家火被灭,身边立着的枫柳愧疚道:“小姐,我没能抓到那个刺客。”
“罢了。”莫赠淡淡道,天已经亮了。
莫赠关上窗子,回了自己屋子。
陀满森既然知道莫赠之前在这个房间住,那就是早就有怀疑。
将枫柳引走也是别有用心。
今日斗茶,她没打算去。
莫赠说道:“这会儿舅舅与枫桥已经快回来了,你去迎迎,今日斗茶,我就不去了。”
莫赠将枫柳关在门外,她愣在门前,满脑懊悔。
她转身经过家宝儿的房间,见他还在昏睡,顺便把他的房门关了去。
第130章 魏账
蒋家府上有二十四口人,婢子小厮等约是一百七十多人。
听人说,蒋家被烧的一塌糊涂,尸骨也全都接不上来:一块男人的焦骨,一个女人的头颅。
路过行人纷纷摇头,或者不敢看去蒋家那片废墟。
邻居说,着火时他们听到了男男女女的惨叫声。
子时末,人最没有防备的时辰。
尘墟面前,累坐着一堆堆百姓。
他们身边混乱的扔着一堆堆水桶、木盆等盛水用具。
他们还是没有挽留回来这场大火。
“闺女啊!你才进蒋家两日就摊上这种事情,娘!娘这就随了你!”
突然人群中哭丧着一个妇人,哭喊着就往废墟中跳。
她猛被身后人拉扯着。
“孩儿她娘,都这样了,算了吧。”他男人拉着她道。
“不能算,不能算!蒋家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报应到他们头上了,把我闺女也拉了进去,我心痛啊!你卖闺女进蒋家的,你赔我闺女,赔我闺女!”
那妇人散乱着头发,杂乱无章的捶打着扶着她的男人。
男人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随她打。
无声的叹息。
突然,妇人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忙有一群看热闹的人向前去扶着那妇人。
不远处,坐在地上的老者踢了脚身边的水桶,摇头道:“造孽,造孽啊。”
“蒋家作孽太久了,老天给的报应,不过在斗茶前一天他家出了事情,真的是邪乎。”
老者身边的坡脚年轻人递给老者一碗水,说道。
老者连忙灌了两口水。
那年轻人看了看前面,妇女已经被人抬走了,他蹲在老者身边左顾右盼道:
“哎,听说蒋家藏有不少珍宝,要不要趁人不注意,去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