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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凤南鸣-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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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初,安顺入了莫赠屋子。
  他让缘江退下,看着桌前正眼都不瞧自己的莫赠,忍着要变得脸色,道:
  “少奶奶,近几日京中对您的传言不太好,十一月十五日缘江成婚后,我将您送出去避避风头。”
  “这么快……就要将我送上路了么?”
  她随便一句话,安顺却不知如何接。
  他仿佛听懂了莫赠的话语,不禁面色凝重了些。
  莫赠心头大痛,她痛的皱起眉头,猛然喉间腥咸,一股温热从口中迸出。
  安顺看着桌上还在流动的鲜血,毫不避讳的漏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退下时,将门用锁头锁紧,还吩咐谁人都不可“打扰”少奶奶的休息。
  莫赠擦拭着唇边的血印,眼皮儿几乎抬不起来。
  这或许便是命劫。
  老天让她九月初逃过一劫,却未逃过十一月中。
  齐元也是想让她死的那个人。
  门外监视她的奴婢分明是齐元派来的,却又有那日安顺安插在方且绣眉院中,监视莫赠的眼线。
  她怎么会想不通呢……
  可是她又想不通,为何齐元会面前一套背里一套的要她命……莫不是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或者已然成为累赘?
  莫赠持帕一点点擦着桌上的血,这是缘江打扫干净过的地方,若是在让缘江看到,她定会擦上个几十遍不停。
  那个傻姑娘……
  莫赠笑了笑,煮茶洗茶养茶宠。
  她瞧着桌上陶蛋,突想到落水风波那几日,她昏迷时模模糊糊听到齐棣允诺,待她醒了他定准备一屋子陶蛋给她。
  齐棣好像没有兑换诺言。
  齐棣未兑换诺言的时候多着呢,就像他说,今日能带她出去。
  她心中顿时充满了悲凉。有那么一瞬间,只觉得什么都没发生。
  她还在亲王府,不曾听闻朝政杂事,爹娘还活着,府中还有一群经常给她买小零嘴儿的大哥哥们。
  那些门客也随王府灭而灭,她看到那日汴京城外村民血流成河,那些大哥哥们是不是死时也那副模样?
  那些不屈服的尸首,那些横流的鲜血,和那些悲哀……
  莫赠脑子嗡嗡作响,黑暗的朝政下带来的所有痛苦,终将无法抹去。
  ……
  酉时末,莫赠躺在床上望着房顶。
  她仍旧不肯屈服。
  不知干瞪了多久,屋外婢女退下,月亮偏到了东面。
  锁死的窗突被人撬开,那人跳入房中,急不可耐的跑向莫赠,
  “茗温,我带你出去。”


第74章 出城
  莫赠已经被那人抓住了肩膀,她欲想挣脱却被那人捂住了嘴。
  “嘘。”
  他的动作不大,力道却不小。
  莫增惊讶的看着那好些日子未见的面庞,还未开口说话,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那人小心翼翼的将莫赠抱在怀中,探了下夜色,便纵身隐匿在黑暗之中。他身后的屋子渐渐没了人气儿,纵显得一片死气沉沉。
  齐府外街道上遂时传过一阵急切的车轮声音,不过片刻便无声死寂。
  正值今晚正巧宋亮轮值,宋亮立在齐府墙头打了个哈欠,突有同样轮值的弟兄急忙推了他一把,道:
  “宋亮大哥,东头有动静。”
  宋亮淡淡看了一眼东院,“吵什么!吵什么!老是一惊一乍的,我看那里没什么动静,别自己吓自己了,整天值夜班被你弄得白天觉都睡不好,这样下去迟早得去看郎中拿安神汤不可。”
  身边其他躲在房檐上的暗卫也有出动的架势。
  宋亮一把拉住要跳墙的他,大声道:“不就是只野猫儿么,大惊小怪什么!”
  静谧的环境中声音传遍那处,仿佛说给其他人听。
  “喵~”
  从东院墙边跳来一只黑色的长腿猫咪,大摇大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不怕生人。
  众人便松了口气。
  “你来齐府才不久,切莫强出头。”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头一歪,倚在那个小兄弟身上睡着了。
  小兄弟无奈的哦了声儿,竖着身子继续看守。
  齐府本就建在较高地处,此处视野最好,能将整个齐府收入眼底,特别是东院一出动静便能听的清楚。微茫的月光中,宋亮一双眼睛威威闪烁,靠在小兄弟身上往东院墙外一双身量不低的人看去。
  “少爷,少奶奶顺利被带走了。”
  王成快速背开他们,一个死角处对着那人道。
  齐棣静静的看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起码在夜色中他是安静的。
  “您放心,少奶奶今夜便被送出汴京城了,就算老爷他们在如何寻她,也绝不会在汴京城看到少奶奶的影子。”
  王成碎碎念道。
  齐棣忽然转身往齐府角门走去,“姑苏有汴京城好吗?”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压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王成一怔,继而半晌才道:“??????都好。”
  齐棣没有答话,仿佛从未听见他的话般。
  ??????
  ??????
  莫赠是被颠簸醒的。
  莫赠睁眼面前一阵强烈的光线,她浑身酸痛扶着腰羸弱的坐起身。
  待她适应了马车中的光线,便看到眼前四面是整齐贴了软包的车壁,身下是铺了几层的棉被。
  “茗温,你醒了?公孙大夫!”
  “安卿哥哥为何您深夜入齐府?”
  莫赠瞧着那白衣男人灿若星辰微微闪烁的目光,莫赠欲要福身,却被他扶住。
  等等,公孙大夫也在?
  “茗温,先不谈这个,你好好歇息。”他担忧道。
  马车空间大,莫赠竟不知身后还有一人。
  马车较低,公孙大夫附身绕到莫赠身前,冷冰冰的瞪了莫赠一眼,似乎有深仇大恨般。
  他甩手捏了下她的手腕儿,道:“无妨,就她这身子好得很,听说前几日你落水了我寻思着也得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屁事儿没放一个,白白让老夫担心了那么久!”
  她微微颦眉,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莫立扬的轻功竟然如此了的。
  夜中莫立扬破窗而入,躲过齐府暗卫直入她屋,先抛开他一贯以羸弱形象示人,也抛开他会轻功,夜中齐府暗卫是白日巡逻看守的人两倍,若没有府中人暗中帮扶,他不可能这般容易就能将莫赠带走。
  莫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莫立扬见莫赠无事,便松了口气解释道:
  “自从你被救回来之后,京中谣言越来越重,我便去了齐府好几次,都被挡了去。昨日齐棣前来求我,我才知道……才知道你在府中受了这么多委屈……”
  莫赠垂着头默默不语,如见所思便知必有心事。
  莫立扬叹了口气,便将所有实情告诉了莫赠。
  他说:“伯父确实要反。”
  只是结局不尽人意。
  莫赠怔望着他,接下来的话便令她几要抗受不住。
  莫宴桑蛰伏如此之久,只因莫宴桑信任齐元,称兄道弟几十年,到头来竟然被身边人害了!
  齐元得知心思动摇告了皇帝,王府才被灭了满门。
  还没开始反,莫宴桑就被安上了谋反罪名。
  多么可笑?
  朝中以刘太傅、齐元为首中间立派,宣郡王长子宣郡王世子为列,在莫宴桑谋反一事中皆有功。
  莫赠心头突然被一张大手揪的死死的,她猛然双手撑地,强忍道:
  “宣郡王一家素不爱理朝政,他一个世子怎会同齐元那奸人一起参杂其中?”
  她不信。
  可是唯一的理智告诉她,莫立扬涉险将她救出,没必要欺骗她。
  莫赠心头大痛!
  她白白喊一个仇人叫爹爹,莫赠胃中翻滚几乎要吐出来。
  莫立扬叹了口气,双眉紧紧叠起,“茗温,这世间看起来完美,风景处处可观,可人心并不如此。”
  “怎么着,你这傻子还要回汴京去问那齐老奸头子是不是真的?哼!”
  他瞪了莫赠一眼,扔过来一张面巾,“你可知你爹两年前为何将我送出府外?还不是怕你嫁入那老奸头子家,王府没了后你被人害没人去帮你!”
  他摊着双手语气激动的不停颤抖。
  “我知道你还有疑解须知,齐元为了展露自己对莫宴桑心存情谊,又迫于外界的压力,才保全了你。”莫立扬闭上双眼不忍直说,但人总是要成长——终要让她面对现实。
  莫赠耳间嗡嗡作响,抬眼看他们时愈发觉得模糊。
  公孙大夫见那张挂满泪珠的小脸儿,也不忍心再说什么过激的话。
  他道:“慎亲王再未被调离京城时,与你爹关系甚亲,此次也是他让世子殿下尽量在京中帮衬着你。”
  他轻轻安抚着莫赠后背,俨然长者风范,
  “我知道你不甘心,漠北王得茶标压制中原茶商,可偏南偏北地带他无法那么快动手脚。待你到了姑苏,到了姑苏茶商温家做温府小姐后,我会帮你解决下一步问题。”
  莫赠没有听完,便栽头没了重心,眼皮再也抬不起来。
  爹爹,茗温觉得你没错。


第75章 求子
  绍什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夜,汴京城齐府突如其来一场奇怪的大火,唯独东院宅子烧了个焦烂,其余宅子幸亏隔了远,仅熏的黑沉。
  传言莫赠郡主重病卧床,缠于病榻实在难忍,便有了轻生的念头。她将身边人安置好,解决完后事,在夜深时将烧茶用的火炉推翻,房门紧锁活活被烧成了几块儿焦碎骨头。
  才嫁入齐府两个月的姑娘就这么死了,实在令人惋惜。
  皇帝悲伤极了,他在朝堂之上悼念追封她为如荼郡主——
  有女如荼,静女如姝。
  并将如荼郡主坟墓建在城外二十里处曾封给莫赠的那座茶山之上。
  十一月十六日,如荼郡主遗骨风光大葬,城里城外送墓的人足足一千六百人,不少皇亲国戚?朝中大臣齐齐送葬,这架势可堪比皇帝出宫在汴京城内去瘾庆楼吃个古董羹一般。
  当天,京中又闹了几处荒唐事儿。
  齐棣被镇国将军家的小公子陈冀文打的下不来床,原因竟然只是因为齐棣家名叫金刚的绿毛儿鸟,行了贱意先将镇国将军府家的黑鹰给咬的后脑勺掉完了毛儿。
  黑鹰军衔级位多高?
  曾听闻陈三将军被军中内鬼带去了敌人的埋伏之中,战士们伤亡惨重,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黑鹰躲避敌人埋伏,引了援军前来,从此被陈三将军提衔为左亲卫。
  因左为尊。
  黑鹰的功勋大大小小不尽其数,竟被汴京城中一只绿毛儿怂鸟给侮辱了。卫城陈家的将士不允,陈冀文的爆性子更不允。
  就算是那贱绿鸟儿先犯错,陈冀文也不至于将绿毛鸟的主人齐棣打成那个狼狈样子。
  甚至传闻当时齐棣未还手一分。
  这波事情还未停息,身为瑾王的莫琼琚才从城外二十里外莫赠的茶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一身脏兮兮才采了朝晨茶花的他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便带着人堵了齐府大门,怎么都不让棺材出去。
  当然,莫琼琚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谁劝都不肯走,后来还是莫琼琚将自己给哭晕了,这场闹剧才将将平息。
  莫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咧嘴痴笑起来。
  莫立扬心疼的看向她,
  “琼琚心本不坏,只是心之所向表达出甚为差强人意。”
  莫赠沉默不语,莫立扬微乎极微的叹了口气,他道:
  “茗温,可否记得小时你落水之后,不停有人送麦芽糖于你?他怕你不开心,又奈于王妃管的你紧,便偷偷遣人送去。”
  莫赠可记得那件事,但她不知道麦芽糖是谁送的。
  当时正值莫赠换牙,麦芽糖只得看不得吃,可谓是馋得莫赠实在憋屈。
  最后她只得眼巴巴将麦芽糖全送给下仆们。
  怪不得莫琼琚再来王府,总是盯着莫赠的烂牙,她当时以为那种眼神是不怪好意,心里膈应便有意避开他,谁知并不然。
  从那之后,他们再没什么交际,谁知现在才明白莫琼琚真正的心意。
  莫赠说不出话来,便又苦笑起来。
  公孙大夫以为莫赠脑子出了问题,急忙掀起她的手腕儿询问一些白痴问题。比如莫赠年纪,比如身边莫立扬是谁,比如他叫什么。
  莫赠脑子里一团乱,而马车行的颠簸,车轮马蹄杂响。莫赠并未听清公孙大夫在说什么。
  末了,公孙大夫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看着老夫的脸。”
  莫赠这才听清了,她空洞的盯着他白花花的胡子和满脸沟壑,点了点头。
  公孙大夫极为认真道:“老夫长得俊不俊?”
  莫赠心中大恶,她行不怒色,默默摇了摇头。
  这老头子忒不要脸!
  “没事儿装什么傻子哟,还真和那齐大憨傻学的一模一样!”
  公孙大夫见状一把甩开莫赠的手腕儿,担忧的表情又转为嫌弃,轻哼了声儿便躲到角落玩古怪香气的草药去了。
  莫赠下意识想要为齐棣辩解,但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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