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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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就变得这样快,如玥也弄不清楚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她忽然很你喜欢这样的自己。
“芩儿。”如玥唤道:“我尊你一声姑姑,也是在你久服侍在后宫之地。”“芩儿不敢,小主有话不放直言。芩儿不是紫苒,必定知无不言,绝不狡辩。”
“好!”如玥喜欢直话直说的人,遂道:“敢问姑姑昨夜之事,是否是你知会了皇后娘娘?”
沛双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无声无息的退开了一边。芩儿缓缓跪倒在如玥脚边,毫不掩饰道:“是。昨夜之事,的确是奴婢知会的皇后娘娘。”
好半晌如玥没有说话,芩儿默默跪着也不敢抬头。细听之下,瓷瓮里的冰块融化,竟有脆裂之声,甚至连冰上的水滴溅落至瓮底也能清晰的听见。
“你起来吧。”如玥的口吻平和如旧:“既然当初我肯让你留在我身边,到了今时今日,也不会赶你走。是我自己过不去罢了,不怪你。”
芩儿仰起头错愕的睨着如玥:“小主……小主虽不追问,奴婢却不敢隐瞒。当日救奴婢离开慎刑司的,是皇后娘娘。奴婢答应娘娘,无论怎样也好守在小主身侧,确保小主安然。奴婢虽是皇后娘娘的人,却绝无半点不良心思陷害小主。”
如玥只觉得好笑,还是伸手扶起了芩儿:“可若是,我与皇后娘娘反目,你要站在哪一边才好呢?”“小主……”芩儿口舌麻木,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玥叹息了一声,才困倦道:“我真的乏了,想睡会儿,你们退去吧!”
第三十六章:畏惧
“你们说说,皇后娘娘真病的这么重么?一连三日都未曾露面,每每请安只打发了咱们各自回去。今儿还不知怎样呢,到底皇后娘娘是患了什么怪病?”春贵人拉着李贵人说的正热闹,并未瞧见淳贵人款款而来跟在了身后。
“不见咱们也就罢了,怎么连才侍寝的淳贵人也不见?那淳贵人,可是还没有向皇后行过大礼呢!”李贵人挑了挑眉头,心生不忿:“新入宫的这一批秀女,依照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就这个淳贵人还算温和些呢!也难怪贵妃会把她的绿头牌搁在前头了!”
春贵人眼尖,瞧见李贵人身后的人影,只笑道:“是不是温和的人,如今还言之过早呢!”言罢,她回过神尖了嗓音道:“呦,这么巧啊淳贵人,真是说曹操就见曹操了!”
淳贵人(董佳梓淳)略微欠身施礼道:“两位姐姐安好。”
春贵人乐不可支:“李贵人才说淳贵人你最温和呢,这么果然不错!小嘴儿甜着呢,唤得人心里美美的。”
“可不是呢!”李贵人也附和道。“只是,怎么不见平日里总在一块儿的恩贵人,郭络罗答应和你一起?”
”两位姐姐怕是已经来了,梓淳懈怠了才来的这样晚。”淳贵人小心的答着话,尽可能让两位贵人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只是她越是这样谨慎,反而越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春贵人兴味儿一笑,慢条斯理道:“可别让我猜着了,怕是她们见不得你得宠,这才故意疏远于你。倒是你还这样傻里傻气的不出来。”
李贵人斜眼瞪了春贵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淳贵人是实诚的,这才当旁人都是好人。倒不是犯傻,而是心思太过纯良罢了!”
“是是是,李姐姐恕罪,是嫔妾口误。淳妹妹你也别往心里去,做姐姐的也是替你不值罢了。”春贵人难得放低姿态,句句好言,似有意拉拢李贵人与淳贵人。
这本也应该,毕竟春贵人只早淳贵人三日入宫,也算的是新秀。不过是仰仗了一些关系,才提前送进了宫来。
虽然只早三日,春贵人却把自己得很高,若不是与皇后娘娘大力扶持的如贵人针尖对麦芒,此时也不必这样谄媚讨好同她位分相当的贵人了。
虽然一切不过是利益的驱使,但总归身边得有能为自己说得上话的人。
李贵人却不一样了,服侍在皇上身侧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有四年是在王府以格格的身份渡过的。还有一年随着王府的姐妹们一起入了宫。
论容貌,李贵人不过庸之资,却是难得的会做人。跟谁都没有红过脸,拌过嘴。也正她的宁静宽厚,善解人意,皇上登基便册封了她贵人的位分。
又因皇上的后宫,妃嫔其实并不算多。成日里来来去去常见到的,也就是这么些许人。月头月尾,皇上也总会往她宫里坐坐,一直也不曾冷落淡忘。
正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恩宠,让李贵人的宫廷生活格外宁静。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宁静,常常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结冰的湖面,怎么也激不起一层水花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这就是她的命数吧。
三人缓缓朝皇后的储秀宫而去,嘴里细碎的话倒也没断,说说笑笑的嫣然一幅亲和友善的画卷。
如玥不远不近的走在这三人之后,目光总不愿移开的落在淳贵人身上。记忆力,淳贵人一直胆小懦弱,甚至怎么敢与人交谈。记得当日顺贞门外与玉淑姐姐假意争执,她还是个只会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小女孩。承了宠这才短短几日,竟也变得这般随和自若起来,倒真是让人不出内里究竟了。
若非她只是羞赧不善于展示自己,那就必然是存心伪装,意在蒙蔽旁人了!
不自觉的,如玥的嘴角弯卷了弧度,像是悟出了什么。芩儿见了,柔音问道:“小主在想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觉得后宫越来越有头了。繁花似锦自然不必多说,就连妃嫔们也是越发的娇艳可人了。虽然临近入秋了,这会子倒也不见风凉。有意思极了。”如玥的话,隐含着意味。
芩儿细细品过,便知究竟。“小主说得对,怕是八月十五还未到呢,宫又有好戏可了。”
众人停在皇后储秀宫的侧殿前,花红柳绿的衣裳,如柳纤扬的身姿,各色的珠光宝气光芒熠熠,远远瞧去正是一片绝好的景致。
“各位小主请回吧,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才服了药安睡下。”袭儿端正的施礼:“奴婢还要侍奉皇后娘娘身侧,不能陪各位小主叙话了。”
诚妃最先表态,顺着袭儿的话道:“既然如此,臣妾便告退了。还请姑姑代为转告皇后娘娘,好生修养。”
袭儿再施一礼:“谢诚妃娘娘记挂,袭儿会将话带到的。”
如玥只低声道:“既然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咱们也回去吧。”“嗯!”芩儿应下,忽然见到如玥的肩膀处,落了一条小虫。“小主别动,好似有一条蚰蜒在你肩上……”
“啊!”如玥猛的惊叫出声,不待芩儿将话说完她已唬得花容失色:“在哪里,在哪里啊,你快呀,快把她拿走,快呀……”
芩儿不想如玥这样怕小虫,一时间也是慌乱了:“小主别怕,奴婢这就给你拿下来。”如玥惊慌的跳着,叫着,芩儿就追着,喊着,二人搅乱穿梭在一众妃嫔之间,绕的众人惊叫连连。更有甚者险些被如玥撞倒在地。
诚妃诧异的不行,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没一点庄重的样子。没听见皇后娘娘正在宫里安睡么?这还没走出储秀宫呢,是要把娘娘扰醒么?”
“诚妃娘娘恕罪。”如玥告着罪,也不肯停下来,不停的用帕子胡乱的在身上抖动。芩儿想要将蚰蜒打下来,却因为如玥的慌乱令小虫乱爬,这一会儿竟不再肩上没有踪影了。
好些妃嫔乐景儿似的聚过来,捂着帕子如玥的笑话,三两个说着话,仿佛从没见过这样有意思的事儿。
沅琦有些不下去了,紧着走过来,一把扯住如玥的腕子:“如贵人,你身上的小虫已经落在地上了,不信你自己。”
如玥顺着沅琦的手指尖一,果然是地上有一条慌乱爬行的蚰蜒,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下可好了。”忽而,她的脸色一变,一把扯过沅琦的袖子:“稳妥起见,恩贵人你再帮我,身上是不是没有了?你快呀!”
“是呀,是呀,没有了。”沅琦连连摇头:“不过是条小虫罢了,如贵人你何以如此畏惧。”“蚰蜒可是毒虫,恩贵人自己也当心着点。”如玥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许是惊魂未定的缘故。
春贵人也是紧着往前凑,不管不顾的耻笑道:“不就是个小虫么,瞧你吓得,惊慌失措的失了身份成何体统。”
如玥才受了惊,此时也只顾着自己害怕,根本顾不上旁人的眼光。“芩儿,咱们快回宫去,更衣沐浴,快走!”
“小主!”芩儿有些无奈,对上诚妃哀痛的目光心里直发寒。只是被如玥死死攥着手,只得乖乖跟着回去。
淳贵人不经意的踩了那小虫一脚,且狠狠碾碎在花盘底儿的绣鞋下,再抬起脚时已然是一滩污迹不分明什么了。“一条小虫,竟乱了如贵人的心神,当真是奇了。”
李贵人柔和的笑着,眼眸却是几度扫过淳贵人的面庞,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小姐回来了!”沛双喜滋滋的迎出门,却见如玥与芩儿一溜烟的蹿进来,就连发髻也有些松散了。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什么急事竟走得这样快?”
芩儿还未喘匀气,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姐,你倒是说话呀,别吓奴婢啊。”沛双急切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二人却缄口不言当真是急死了她!
如玥定了定神:“去备热水,快去。我要沐浴更衣。”
待如玥走进内寝,沛双才唤了粗使的小宫婢备水伺候如玥沐浴。转头细问芩儿道:“今日究竟出了何事?”
芩儿连连摇头,只挤出两个字来:“蚰蜒。”
沛双深深呼出口气,这才道:“小姐素来畏惧小虫,难怪会这样害怕呢!”
“只怕不是一条小虫这么简单。”芩儿连连摇头,忧恐不已:“今日储秀宫外这么些妃嫔都瞧见了小主失仪,只是因为一条小虫,只怕日后难保不会利用这一点对小主加以陷害啊!”
这么一说,沛双倒是笑了:“姑姑多虑了,漫说是一条小虫了,就算是一屋子的小虫也不碍的。有我和姑姑护着小姐,小姐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但愿如此吧!”芩儿说不出是何原因,就是觉得内心惶恐不安。不过细想之下,既然事已至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家都见了你的弱点来攻击,只要克制了这个弱点其别的反而好说了。总比盲目的见招拆招要省力的多。
第三十七章:迫不及待
自那日如玥在储秀宫受惊,就一直觉得心里不舒服。皇后一直在病,却是贵妃指了御医来给如玥瞧病。
“小姐,御医来了。”沛双领着前来替如玥诊症的御医走进内室,如玥正倚在踏上阖目养神,见人来了,慵懒的伸出右手。
“给如贵人请安。”御医恭谨的施礼,这才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脉枕。动作轻柔的搁在如玥身旁的小几上:“得罪了,贵人。”
沛双托住如玥的手腕,安稳的搁在脉枕上。又以薄薄的丝巾覆盖,才转身退去一旁。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先前给如玥诊症的御医次次不同,如玥每每总会问一次,自然这回也不例外。
御医道:“微臣石黔默。敢问贵人这几日是否觉得心慌,神思不属,甚至夜晚难以安眠?”
“嗯!”如玥微微颔首。
“贵人的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石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略微蹙眉道:“微臣自会为小主开些定心凝神的汤药,稍微调理就能恢复。只是小主若是睡眠不好,可在临睡前饮些牛乳安神。”
“有劳石御医。”如玥阖了眼眸:“这会儿倒有些乏了,沛双,送石御医出去,顺便取药煎好了带回来。”
“微臣告退。”石御医跟在沛双身后退了出去,如玥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病三日,分别换了三位不同的御医诊症。如若是太医院当值安排倒也无可厚非,只怕有人巧妙安排,有所图谋也未知可否。更何况人是贵妃遣来的,若要从作梗未免太容易了,如玥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肯信的。
好半晌,沛双才从太医院端着汤药回来。许是一路上走得急了,天又热得不行,也难免她两腮红热,满脸的汗珠子顺着面颊汨汨往下淌。
“小姐,这药是奴婢亲自着太医院的小太监熬得,一步也不曾离开。您就趁热喝了吧!”沛双端着药碗,蹙眉站在如玥身前。药汤浓郁的苦涩徐徐腾升,缓慢而轻柔的带着湿热之气散开。
“老规矩。”如玥也不,捂着鼻下摆了摆手。
“可是,总归是宁神的汤药,喝点也没什么坏处。”沛双咂嘴道:“订好的药材熬制,前前后后也倒了不少呢!”
芩儿端着一盘方切好的雪梨进来,搁在如玥手边的小几上:“小主尝尝这新进贡的雪梨,脆生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