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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梦里什么都有-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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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就是……”
  “是你个头——”
  那一瞬间,两个人视线撞到了一起。
  沈昼叶眉眼水濛濛的,头发披在脑后,漂亮得像一枝花骨朵。
  青年才俊陈教授:“……”
  沈昼叶:“…………”
  下一秒沈昼叶不堪对视,脸猛地蹿红,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门猛地一关,把自己锁进了屋里,像一只鸵鸟。
  阳光温暖,晴空掠过大雁。
  被留在客厅的陈教授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脸,将脸别到一边。
  他想起沈昼叶含水带情的眼睛,连耳朵梢儿都红了。
  …
  ……
  那终究是初恋。
  沈昼叶耳根通红,小小地发着抖埋在被子里,想起陈啸之这一路走来对她的照顾,和细微的关怀。
  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指向一个结果。
  “……”
  沈昼叶趴在被子里,有点难受地抽了口气,心想他应该是想重新追我……吧。
  男人不都是挺冲动的吗。
  说不定是我哪里又戳中了他,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后来谈的那么多任里我还是比较漂亮的,我还是合他胃口的。
  沈昼叶看着手机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又想起陈啸之几乎如同扎刀子一般扎到她心口的话:
  ……
  “……我想不出你别的用途了,但还记得你小时候谈恋爱很乖,怎么样,和我再试试?”
  他还说:“我感情空窗期,正缺一个呢。”
  ……
  感情空窗期。
  正好沈昼叶离得又近,按他的话说又合他胃口,家也离得近,按婚恋市场的话来说,过年不用两头跑。
  沈昼叶这棵回头草,吃起来应该不错。
  沈昼叶想起陈啸之将自己往肩膀上揽的时候,她感受到的温暖,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挺惨的——连这样浪荡糟糕的陈啸之,对她而言,都有着无尽的魅力。
  沈昼叶那一瞬间,感到了极致的委屈。
  她不明白陈啸之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着这样强大的吸引力——而陈啸之如果要求复合的话,沈昼叶几乎无法拒绝。
  沈昼叶:“…………”
  那毕竟是初恋。
  沈昼叶想起自己父母几乎如诗歌一般的爱情。沈妈妈讲述过沈爸爸的笨拙和单纯,爸爸的车接车送,他们的那辆把沈昼叶从医院接回来的老福特。她讲述了自己婚姻的十六年,他们夫妻的深情,讲述过她的“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可是。
  沈昼叶怔怔地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那样的爱情,大多数人都是要妥协的。
  ——她已经算是幸运了。
  沈昼叶深呼吸一口,努力洗脑自己:叶叶你已经很幸运了。


第95章 哪个男人能无师自通地照顾……
  …
  沈昼叶和周院士约了个比较靠后的时间。
  周院士和她聊一聊的愿望非常强烈; 只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医生禁止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过度劳累,而他平时其他的事务又太多了。沈昼叶总记得自己的导师身上压着近二十个名头; 各种协会的主席与副主席的名号; IF极高的期刊编辑甚至主编; 他的身上无数关系盘根错节。
  令人想起年老古树上缠绕的藤蔓。
  那是成为领头人、成为泰斗的必然结果。世界会对他们投以认可的目光,并将所有的荣誉加诸他们身上。
  这几乎是每个科研工作者的梦想。
  金钱,功名。优越的人才引进政策。头衔。万人敬仰。国自然甚至973经费。在学校的优惠。甚至小到走进陌生高校时的车接车送。
  ——李磊,就想要这个。
  或者不如说,是个科研工作者就想要这个。
  学校里有基金评比;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申请其实有点学术垄断的意味; 人脉是重要的资源; 名气更是。
  周院士的名头所向披靡; 这也是李磊至今没有离开他单干的原因。
  沈昼叶至今记得她参加一个国内的会议时,有院士被邀请而来。那些院士人人都有个专属的志愿者照顾起居; 负责接送至机场; 更有甚者老师全程陪同。
  沈昼叶作为工作人员不必全程陪同,但是确实在会场主动帮一个姓林的科学院院士拎过行李箱。
  那时林院士不住推拒,对她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真的不用。”
  然后他又笑了笑,对这个小后辈道:“放下吧; 我自己来就好。”
  ……
  沈昼叶约好时间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她再醒来时满室金红的阳光,下午四点钟。
  沈昼叶安静地躺在床上,任由温暖橙红的阳光落满全身,然后睁开眼看向远处恢弘壮丽的夕阳。
  柔软的被褥里有一股新近晾晒过的阳光气味; 还有几不可查的洗衣粉香气,应该是陈啸之在她生病时洗过。
  ……陈啸之。
  沈昼叶想起这三个字,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因为花蚊子而肿高的胳膊,想起陈啸之给自己抹药的样子。她反应一向有点迟钝,却至今都能感受到陈啸之触碰自己胳膊的手感。
  温暖柔软,就像他年少时一样。
  也行……吗。沈昼叶呆呆地想:行吗?
  能接受这样的人吗,沈小师姐躺在床上自己问自己。
  其实是可以的。
  世俗逼迫人妥协。
  上不了好大学就要退而求其次,能有大学上就不错了;上研究生也要妥协,调剂;毕业了就要找工作,能养家糊口就不错了,最好是公务员或是有编制的教师,女孩子工作稳定好找老公呀。
  到了年纪就该结婚了。相亲世纪佳缘百合,长辈恨嫁的眼光看着每一个男男女女:不喜欢也没关系,合适就行了,你看那个人工作也有能力,也配得上你,能有那么一点火花都像是上天的恩赐。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与相爱的人结婚呢?
  沈昼叶的人生走到现在,除了自己的父母外,几乎没有见过这样幸运的人。
  大多就是在天平上称一下,调下砝码,近视对麻子,砰一声互抵。年少时做过的少女梦就像没存在过一样。二十五岁的她朋友们该相亲的去相亲,该妥协的去妥协,遇到渣男深夜买醉的也有,渣了对方引吭高歌的人也有,磕磕碰碰,回头一看,付出一期的感情其实配不上任何一句美好的情歌。
  到最后只剩一句霉霉新单的歌词——Look what you made me do,看看你让我做了什么。
  ……都是要退步的。
  怀春的少女和女孩们终究要忘了公主之城,忘了梦工厂迪士尼和皮克斯,那些造梦的、如花一般的向往之地。
  成为截然不同的人。
  而沈昼叶,的确已经算得上幸运。
  毕竟如今她仍旧对陈啸之有着感情,陈啸之也愿意付出。
  ——虽然不对等,但总是有的。
  有的。
  沈昼叶抽了下,无意识地捂住了胸口,想起自己过去的十年。夕阳耀着她的眼睛,沈昼叶看见远处广袤天空与火红燃烧的西天云雾,与她小时候抬头所见到的别无二致。
  下一秒,门上笃笃地响了两声。
  “起来没有?”陈啸之带着丝得意和嚣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起来的话我跟你说声,今晚晚饭我不做了。”
  沈昼叶已经连着吃了自己老师数日,闻言一愣,直觉以为他要饿着自己。
  沈昼叶认真地问:“那我们一起订外卖吗?”
  陈啸之在门外说:“不准吃外卖。穿衣服,带你出去吃。”
  沈昼叶一愣:“唔?”
  “在家就饿着你。”陈教授充满恶意地道:“快穿,给你这个磨蹭鬼半个小时。”
  沈昼叶一咕噜爬了起来:“吃什么鸭!”
  “想吃什么吃什么。”陈啸之停顿了下,问:“广东菜有意见吗?”
  沈昼叶:“虾饺?”
  “……”
  沈昼叶问:“鸡爪?”
  陈啸之说:“那是早茶……不过也行吧。”
  “快出来。”陈啸之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道:
  “在家就饿着你。”
  “……”
  这哪里是人话,沈昼叶飞快爬起来穿衣服。
  半个天空染成凤尾花的颜色,如火夕阳镀在沈昼叶的身上,沈昼叶套上薄T恤,用力拍了拍自己有点苍白的面颊。
  还是漂亮点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
  陈啸之自己都说了,看上的就是这张脸了,万一难看,他是不是还要捡回那种狗狗的态度。
  “……”
  沈昼叶着实不愿意被怼,便垂下眼睫耙了耙头发,将不太服帖的头发顺顺地理在了脑后,以带小星星的小皮筋扎起。
  那一瞬间,沈昼叶忽然想起许多许多年前,小昼叶还小到能骑在爸爸脖颈上时,沈爸爸对女儿说过的话。
  “宝宝。”
  她父亲的声音模糊而温暖,在如风的暖阳中化开。
  “……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她父亲的声音微微一停,又对年幼的女儿温柔地、哄她般地说:
  “宝宝,最好的。你知道最好的是什么吗?”
  小昼叶神态像个小大人,声音却奶里奶气,问:“是天花板上你新给我贴的星星吗?”
  沈青慈笑了起来,对女儿摇了摇头:“不是。”
  “那……”小昼叶揉了揉腮帮,呆呆地问:“那就是只只省下零花钱给我买的麦当劳甜筒?”
  她父亲笑了起来,美东的阳光下,小昼叶细白的小手指抱住父亲硌手的胡茬,嫌弃地蹭了蹭手。
  沈青慈道:“有点近了……别拔爸爸胡子,惯得你。”
  小女儿笑了起来。
  沈爸爸把她颠了一下,国家一级顺杆爬运动员小昼叶卷卷的头发中栖息着蝴蝶般的阳光,又惊又喜地咯咯笑。
  沈青慈温柔地道:
  “最好的,是爱你的人会送到你手里的东西。”
  夕阳穿透梧桐树叶,她人生第一辆带平衡轮的、粉蓝色的自行车躺在草坪上。那时她父亲目光慈祥,望向年幼稚嫩的女儿,又望向门廊下坐在扶手椅里晒太阳的妻子。
  ——鲜活、温柔,灿烂得像一颗特定时期的恒星。
  …
  ……爱你的人会送到你手里的,东西。
  沈昼叶想起那句话,站在陈啸之家的卧室中,一时眼眶发酸,不自觉地摇摇头,像是在甩掉这点令她疼痛的过往。
  ‘骗子。’她想:‘你给我的是离别。’
  然后沈昼叶头都不回地开了卧室的门,金光如沙滩般铺在她的身后。
  那特定时期的恒星会变小,沈昼叶心道。百科全书上写过,它会从伴星处吸积能量,内核温度成千百倍增加,迸发出炫目的辐射与光,千百万光年外、隔过无尽的宇宙尘埃与星星的残骸,都能被肉眼观测,绚丽如创世之柱的光晕。
  那叫Supernova,超新星,最绚烂的恒星。
  ——它注定短暂。
  注定坍缩成为一片遗迹。
  …
  ……
  “点什么?”
  餐厅装潢考究,陈啸之看上去心情很好,翘着二郎腿往椅子后一仰,问:“你坚持吃早茶?”
  沈昼叶抱着菜单点了点头,认真地道:“还有杨枝甘露。”
  陈啸之:“我不是让你过来吃甜品的……唉,还想吃什么?随便说。”
  沈昼叶严肃地道:“鸡爪。”
  “……,”陈啸之:“那叫凤爪。”
  沈昼叶坚持:“没有凤凰,就是个鸡。”
  陈啸之看了她一眼:“那叫豉汁凤爪,你文盲吧?”
  “那他们得剁个凤凰爪子给我。”实事求是的理科女孩十分固执:“就是鸡爪,你别劝了,我坚决不会改口的。”
  陈啸之:“……”
  沈昼叶道:“这叫虚假菜单,每次吃粤菜我都要强调一遍,连我师兄都拦不住我。还有川菜的夫妻肺片,还有那个水煮鱼——水煮鱼哪儿水煮了?二氧化氢什么时候和三酰甘油酯是一种东西了?”
  陈啸之:“……”
  穿着唐装的服务生:“…………”
  “先来一份虾饺、杨枝甘露,”小包间里,陈啸之指着菜单对服务生道。
  服务生:“好的先生。”
  “再来一份儿……”陈啸之十分勉强地说:“——豉汁鸡爪。”
  服务生:“噗嗤。”
  陈啸之面无表情:“能不笑场吗?照着凤爪做。”
  沈昼叶没有提出异议,两个人中间维持了一阵十分祥和的静谧。温暖灯光自穹顶落下,粤菜馆总有种难以言说的豪华感,她十分认真地翻过了第三页菜单。
  然后,陈教授以一个十分恶毒的口气打破了沉默:“沈昼叶,你哪来的单杠成精啊?”
  “嗯?”沈昼叶头发碎碎地落在鬓边,抬起头呆呆地问:“什么成精单杠?那是啥鸭?”
  其实这姑娘确实生得漂亮,那碎发落在白得似玉的颊边,有种十分天然的美与小女儿态——换句话说,极其的,惹人疼。
  陈教授不为美色所动,恶毒地将话说完:
  “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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