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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里什么都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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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en……”
  张臻的英语口语不甚流利,雅思口语堪堪6。5,说起来磕磕巴巴——然而这姐妹有一个优点,她特别敢说。
  她道:“我记得我见——见过你的新闻,在我们的社交——软件,微博上。”
  温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陈啸之随意地一点头,示意知道了。
  这年轻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优秀人才的自信和傲慢——而这种傲慢,是张臻这种博二了还差一篇SCI毕业(显而易见地面临延期)的博士生所不能拥有的。
  “等April回来之后,”张臻问:“我应该告诉她您来过吗?”
  陈啸之道:“不用了。”
  惬意微风一吹,正午阳光下,架子上藏蓝实验记录本被翻开了几页,犹如翻飞未遂的蝴蝶。
  然后他将手里的东西随手塞进了沈昼叶敞开的小包里,转身走了。
  陈教授走时,张臻突然瞥见他胳膊上的那道伤痕,不免好奇起了那伤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毕竟那狰狞伤疤处皮肉都有些许错位,曾是个深可见骨的创口。
  …
  下午。
  “……昼叶,”张臻好奇地喊道:“沈昼叶——沈小师姐?”
  按正常的作息,沈昼叶下午一般是泡在实验室里的。
  沈昼叶属于非常认真的那一拨学生,做实验非常积极,而她如果没有实验安排的话,就会读文献——再不然她小老板也会叫她去打杂。但是在斯坦福,她的新老板——陈教授办公室锁着,显然是不在学校,也不打算让她打杂。
  可是此时,二十五岁的沈昼叶咸鱼般瘫在桌上,将脸埋在柴犬的屁股里,抽噎了一声。
  张臻:“……你咋了?你导师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和他谈完话就自闭了?”
  自闭儿又抽噎一声:“呜呜呜,他对我做了对博士生而言最过分的事……呜呜臻臻我走不出来了,我受不了这种屈辱我要上吊自尽……”
  张臻挠了挠头,问:“他是不是想潜规则你?”
  沈昼叶:“……”
  张臻劝道:“可是陈教授这种,潜规则你的话你不吃亏啊……沈昼叶你知道么,现在嫖娼叫个鸭都得八千起……他这张脸下海怕不是一晚上七八万。所以要我说,什么潜规则,你就闭上眼……”
  自闭博士生趴在柴犬屁股里:“他羞辱了我的研究领域。”
  张臻:“…………”
  张臻出离愤怒:“操?你刨他家祖坟了啊?!”
  ……
  十分钟后,二十五岁的沈昼叶被当成需要保护的濒危动物,妥善地裹在了毛毯里,张臻甚至给她冲了杯热腾腾的黑芝麻糊。
  张臻温柔地拍了拍沈昼叶的肩膀,道:“今天下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叶叶,你想做点什么?”
  沈昼叶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说:“我……我们聊聊天吧。”
  “聊聊天?”张臻拖着凳子过来,笑眯眯地问:“聊聊最新课题?还是聊聊峥嵘过往?”
  沈昼叶终于有了点破涕为笑的意思:“课题个锤锤,我才不聊这个。张臻你会不会哄人?”
  张臻也笑了起来:“谁要哄你。想让我哄你的话,你就对我撒个娇啊。”
  沈昼叶:“…………”
  “不过,话说又回来了,”
  张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道:
  “你那个一喝醉了酒就开始激情辱骂的初恋男友……我好像在哪听过他的名……”
  “啊啊啊啊啊啊——!!!”
  沈昼叶立时堵住自己耳朵惨叫。
  她的‘大学生活’与‘陈啸之’之间存在的壁垒,曾经坚固如铁。


第21章 “我曾经给他熬过一次汤。”……
  …
  沈昼叶的‘大学生活’和她与‘陈啸之’的过往; 仿佛隔离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之中,互不干涉。毕竟她的大学室友们只知道她有一个姓陈的初恋男友,而‘陈啸之’三个字则被她尘封在脑海之中; 在不眠的黑夜之中; 像一个虚幻的影子般入她的梦里。
  只是如今; 这次元壁要打破了。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晓得躲避不是个办法,便缓缓松开堵住的耳朵,准备迎接室友那一句‘为什么你前男友的名字和你导师的名字一样’。
  ——这要怎么解释?
  肯定是只能实话实说了……沈昼叶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一时间连心情都崩了一下。
  然而张臻却摸了摸下巴,露出正在搜索十年前的数据库的表情。
  “我一直觉得我在哪听过他。”她说。
  “——我确实听过……”张臻迷惑地皱起眉头; 突然灵光乍现:“……陈啸之是不是!十年前物理竞赛的那个大神!”
  沈小师姐的表情漂移了下; 一时甚至忘了自个儿刚刚为什么尖叫。
  ——张臻; 居然没发现; 我的导师和我的前男友重名?二十五岁的沈昼叶头上冒出一长串问号。
  怎么还没发现?
  不过太好了我白紧张了,小师姐立刻宽面条泪地想; 还以为要现场对室友解释现导师和初恋男友的关系呢呜呜呜……
  ……呜呜呜不用解释真是太好了毕竟我自己都还没理顺……
  张臻若有所思:“那可真是一代传奇。”
  沈昼叶终于恢复了为人的尊严; 趴在桌上若有所思地问:“嗯?怎么说?”
  “我有印象啊,”张臻摸了摸下巴:“如雷贯耳。——一个初中生,姓陈,北京人,第一年竞赛就直接刚进决赛拿金牌,被选进国家队。”
  沈昼叶笑了起来:“啊——”
  “差不多啦; ”沈昼叶笑着挠了挠头:“我前男友,确实是这个姓陈的北京初中生。”
  张臻:“…………”
  张臻由衷赞叹:“我操。”
  “我他妈和你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快七年了,”张臻赞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传奇的前女友?你和这个大神谈恋爱,是不是约会的时候只讲物理题?”
  沈昼叶感觉头都大了,她把身上围的毯子卷了卷; 问:“你靠讲物理题和谁谈过恋爱?”
  张臻若有所思:“沈昼叶是物理奥赛国家队出身的大佬……我们系里保研的人里是不是就我最咸鱼?”
  沈昼叶抱着黑芝麻糊杯子安详道:“咸不咸鱼我不知道,但我们一级保研的人里,没达到毕业要求的,就你一个。”
  “……”
  张臻一把抢回了自己的黑芝麻糊!
  “滚,”张臻愤怒吼她:“我的糊糊就算倒进粒子对撞机都不给你喝!”
  沈昼叶心想张女士你真的敢说,我很期待你被中科院院士们追杀然后被周院士一刀砍死的那一幕——然而黑芝麻糊就是没了。
  沈昼叶只得悻悻地从书架上抽出了那本子。
  上午时,她看到了十年前的回信。
  这次的信上聊了聊十年前的事,提及了十年前的她去参与了竞赛的培训,却又在信末很好奇地问了一句‘陈啸之到底是谁’。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思考了下,决定先提醒十年前的自己不要管周围的人怎么放屁,要玩就开开心心地玩,遇到骚扰就告诉老师告诉学校保安……
  ……还有陈啸之的,那道伤疤。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想。
  如果没有那道疤,后面的一切,也许就截然不同了。
  …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咔哒了一下手中圆珠笔,刚准备下笔去写,就听得张臻突然开口:
  “哎哎,”张臻好奇地问:“你们真的不是做物理题才勾搭到一起去的?你们平时都怎么相处?”
  沈昼叶:“…………”
  沈昼叶忍无可忍道:“张臻你没见过系里谈恋爱的吗?!”
  张臻:“见过。可是人家好好奇叶叶和欠叶叶钱的初恋男友是怎么谈恋爱的鸭。以前我不好奇,现在我好奇了。”
  沈昼叶:“……”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终于意识到,自己跳进了张臻挖的坑里,而且张臻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昼叶耳根都红了,才憋出这一句话。
  她长得其实非常秀气,阳光一照,耳朵尖尖红得近乎透明,血管清晰可见。
  张臻鼓励地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举个例子。”沈昼叶英勇就义地一闭眼:“我曾经给他熬过一次汤。”
  张臻:“……??就你还做饭?”
  沈昼叶耳朵仍然发着红:“这就是问题,我给他亲手做过饭。”
  张臻礼貌地问:“没吃死他啊?”
  “……,”沈昼叶彬彬有礼道:“请滚。”
  “总之那时候他在住院,”二十五岁的沈昼叶又接着叙述道:“我去探病的时候给他带了我亲自熬的汤,排骨玉米汤,在慢火上熬了两个小时。”
  张臻点评:“……这汤听上去很难出错。然后呢?”
  沈昼叶:“但是我觉得颜色不完美,就加了点白巧克力。”
  张臻:“…………”
  张臻一声惨叫:“您当您熬汤是画画儿呢?!”
  “形态学意义上很完美,谁知道他会吃啊,”沈昼叶挠了挠头:“我只是想尽到探病的心意,可没想到他会把那汤放进嘴里去。那时候他讨厌我讨厌得要死,我以为他会倒进下水道……”
  张臻差点喘不过气来:“形态学意义上完美是什么几把……”
  沈昼叶看了一眼被阳光烙下印记的本子。
  然后二十五岁的她撑起腮帮,先看了看隔壁办公室,又望向张臻。
  “——臻臻。”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莞尔道:
  “你别说什么形态学不形态学的。”
  “你知道因为那几碗汤,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加州的阳光模糊了起来,像是被时光裹挟而去。
  …
  ……
  …………
  时光犹如洪流般散开,倒流到十年前,故事的另一面。
  2008年十一假期的正午,公交车上颠簸不已。
  中午人少,又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大多数人选择窝在家里。
  灿烂的阳光在车厢里晃晃荡荡,熔金阳光泼洒四溅,犹如杯中梅子茶。
  时年十五岁的沈昼叶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手里提着个‘祝您早日康复’的大果篮,浑身上下写满‘我要去探病’,并且众望所归地在五棵松桥东站下了车。
  五棵松桥东绿树如茵,路边还有支着阳伞卖冰水的爷爷。沈昼叶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小蹦跶地跑过天桥。
  301军总医院门诊大楼已经颇为老旧了,在建筑顶高高悬挂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的大字,峥嵘的手写体诉说着这军总医院的光辉历史与荣耀。沈昼叶看了一眼这院区就头大——住院部也太远了吧。
  沈昼叶晓得陈啸之在单间VIP。
  他其实可以不住院,但是他父母还是给他安排了个单间病房方便观察——这医院向来一床难求。
  沈昼叶从住院楼七楼的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叮地一声收了条短信。
  她艰难地将果篮和保温桶挎在胳膊上,拿出来看了看,发现是她妈妈发来的:
  “见到叔叔阿姨要郑重道谢,
  晚上妈妈再带着东西拜访他们。
  但是走的时候不用等我。
  P。S。晚上天黑前要到家。”
  沈昼叶看到最后一句话,楞了一下。
  ——‘天黑前要到家。’
  这是因为她们母女二人,无论是谁,都无法再承受失去另一个家人的痛苦了。
  沈昼叶知道自己已经把妈妈吓得够呛,昨晚抱着哭的那一顿只是冰释前嫌,并没有让妈妈真的放下心来,便听话地回了句‘好的’。
  …
  住院区的长走廊尽头落满阳光,苍翠吊兰柔韧抽出条来。
  护士推着小车,查房的年轻医生拿着病历夹穿过走廊,沈昼叶站在电梯口无所适从了下,抱着大果篮拦住一个年轻护士,问到了陈啸之的房间号。
  护士确认了沈昼叶的身份,又道:“小妹妹……你这……你带的有点夸张。”
  沈昼叶笑道:“救命恩人嘛。”
  “在探视时间吗?”沈昼叶又磨磨蹭蹭地确认:“有没有时间限制,比如不能呆超过十分钟什么的……?”
  护士笑眯眯地道:“没有,这个病人小妹妹你直接去就好,不是急危重症没这么多讲究。刚刚我去测了他的午间体温,他还醒着呢。”
  沈昼叶惋惜地:“……喔。”
  ……原来醒着呀……
  沈昼叶将带来的东西暂时放在了病区一角,偷偷摸摸地摸去陈啸之病房前晃了一圈。
  他住的VIP病房不小,颇为豪华舒适,窗帘里映照着温柔灿烂的阳光,还有个在放电影的壁挂式电视。几个男孩围着陈啸之的床,哈哈大笑着打游戏。
  沈昼叶隐约地看见,陈啸之胳膊上缠的绷带。
  “老陈,”里面有人问:“看你好惨。给你倒杯水不?”
  陈啸之拍他一巴掌:“喝个屁,你就是来喂我喝水的。”
  那屋里吵吵嚷嚷,沈昼叶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想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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