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病弱世子的白月光-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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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帝王好歹也是打出生以来的交情了,在打什么歪主意,他略想了下便知。
“成亲是结两姓之好,莫不可强硬赐婚,结亲成了结仇,那才是真正给我找麻烦。”
一句话就打消了皇帝的心思。
“好吧好吧,依你便是,若真看上了哪家姑娘,你再来同我说,我给你作主。”
江城虽点头应下了,但永平帝知道,他肯定只是想敷衍自己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没娶亲的心思。
他怎么可能放着他孤家寡人一辈子?自是要替他好好物色一番为好。
能配得上江城,年龄又相仿的女子……
脑海中刚要浮现一个名字,就被江城给打断。
“陛下,您关心臣弟的终身大事之前,不如先把自己的弄稳妥了,再来同臣弟说吧?”
直接用了臣弟当自谦,说的便是公事了。
永平帝现今二十有三,后宫虚设,后位虚悬,朝野已不知为了这事吵了多少年,每回一提起,皇帝就变了脸色,一开始大伙儿还惧于帝王之怒不敢多言,可年复一年仍无国母,渐渐的,大臣们胆气也就大了起来,这阵子每回早朝都必要说上一句,这才甘心。
自己冒着触怒圣颜的风险说出此话,本以为皇帝即便对自己宽容许多,不会发怒,起码也会沉下脸色,今日却瞧着像在思索着什么的模样。
江城蓦地想到连甄的闺密,那个刁蛮的大司马大将军家的幼女,顿了顿,迟疑着问他:“莫不是心仪的女子还没追上?”
被戳破心思,永平帝咽下一句“你怎会知晓”,单手捧着茶碗,看向远处景色,又喝了一大口。
喝得急了被呛得连连咳嗽,江城将干净的帕子递给他,看着他咳得泪花都快咳出来了,心知自己猜得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永平帝终于喘匀了气,哼哼道:“我可是皇帝,要哪个姑娘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
虽知他说的是气话,但江城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别忘了我方才同陛下说的,成亲是结两姓之好,即便陛下想将心仪的姑娘立为后,她若不喜不愿,陛下强制将她绑回宫里,那终究也只是造就了一对怨偶,陛下既喜欢人家,就别这样做。”
白翎英性子直,照上次在马场的表现看来只怕永平帝就是表露身分了,她也会视若无睹,顶多便得勉强尊敬一下,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怕是能躲则短,暗地嫌弃得不行。
江城实在很好奇这堂堂一国之君,是如何会看上那样泼辣的女子的?
对他来说,理想的妻子人选也要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性子温婉柔和,能持家掌中馈的方为良配,旁的都是其他。
虽说就他这副身子,还妄想跟常人一样成亲生子的,看着也跟笑话似的。
垂眼看着腰上所系着的玉佩,即便有静明大师所赠的玉佩,可此前说他活不过二十的诊断,仍是如同一道枷锁,把他整个人紧紧捆着。
江城将玉托于掌心之上,平时挂着没细看,今日一看,玉似乎有些异状。
他将玉解了,凑到近前看。
忽地发现原本光滑的表面,布满了一些细纹,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永平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突然看见江城皱眉望着那块半圆玉佩,脸色很是沉重的样子,不由问道:“那玉怎么了?”
江城反射性地握紧了玉,没让皇帝看见其上的异状。
“没什么。”
江城把玉挂回腰带上,查觉到皇帝的以神似乎还在打量自己的那块玉,忙转移话题。
“对了,有件事还需同陛下禀报,这是我这边的人无意间得来的消息,但我认为此事影响甚大,不可不防。”
一听是正事,永平帝也收敛心神,仔细听着:“你说说看。”
于是江城将宜州的药铺和连许在琼州碰上的商队同皇帝说了。
两者发生的地点不同,却都同样围绕在假药材上,而且前往琼州的那供给药材的商队,据点似乎就在宜州。
“那药材几可乱真,初见指以为是次等药品,待下水煮了之后,才现原形,一般人根本难以辨识。”
更别说有几个大夫也被骗了过去,仿制的手法实在高明。
“他们将药材以商队的名义,用极低廉的价格售给各地药铺,目前宜州最为泛滥,琼州估计也正要开始沦陷,必须得想个办法才是。”
永平帝眉头深锁,不知幕后之人贩卖假药材的目的为何,但他却听到了一关键地──宜州。
“事实上,我也正派你父王到宜州查些事情来着,宜州是宜王的封地,我怀疑此前我碰上的刺杀,也是与他有关。”
江城默不作声,自己父王在宜州的事他不光知道,还亲眼见了他。
不过最近三番两次地,听到这个地儿的次数也实在是多了些。
江城想起一事:“虽不知与这事有无关联,但,我还查到一件事──公主府的那个杜智鹏,也派了人偷偷前往宜州。”
君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其中嗅出不寻常的气味。
永平帝想了想,问他:“朕如今所信的人不多,你是其一,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朕也不想让病体刚愈的你劳神。”
江城站起来,半跪在地,垂首说道:“臣,必当为陛下分忧解劳。”
永平帝点头,直接下了命令:“梁王世子江城,朕命你前往宜洲与琼州二地,查明假药材一事与宜王和公主府是否相关,今日便出发。”
“微臣领命。”
第六十九章 (一更) 他可有机会,见一……
公主府。
隔着屏风; 杜智鹏斜斜倚在榻上,闭目听着下人来报。
翠儿半跪在榻上,手持罗扇,一下又一下为他搧风; 趋散热意。
“宜州的点都差不多了; 琼州也正在深入; 照着此前的进程; 应该不出一个月,琼州就能沦陷。”
杜智鹏点头,睁眼问道:“不错,宜州那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下人回了句:“未曾。”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几日该收到宜州那方传来的情况了。
“注意盯着点; 别因为事情已经稳妥了就放松警惕。”
“是。”
话才刚说完,外头吵闹声响起,杜智鹏狠狠皱了下眉,声音都显得不耐:“在吵什么?”
“把我的女儿还来──少爷啊──”
哭喊声隐隐约约传来,还有旁人的训斥声。
诸如“你不要命了?还敢往少爷跟前凑?”或是“小点声,想坏了少爷雅兴不成?”声音由大至小; 慢慢远离,想来哭喊着的那人已被拖离此地才是。
还在屋里没离开的下人擦了擦额上莫须有的汗; 忙道:“是那蔡芸秀姑娘的父亲老蔡,哭哭啼啼的,大抵是想讨要更多银子呢。”
杜智鹏眉头仍未松开:“蔡芸秀?那又是谁?”
“这……”下人显然也没料到杜智鹏会这样反问; 一时语塞。
还是翠儿轻轻笑了声,手上摇着扇子的动作未停,为他说明:“是前些日子服侍少爷的那个姑娘,听说身子太弱; 几日前已经病故了。”
杜智鹏这才隐隐想起有这样一个人在。
公主府在他手下死掉的女人太多了,他哪能一个个都记住名字?
杜智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就是要钱吗?给他便是,别吵了我的清静便好。”
下人领命,立刻退出去办了。
等人出去,掩着面纱的翠儿依旧低垂着眉眼,却被杜智鹏突如其来箝住下颚。
杜智鹏往前逼近,一双阴狠的眼眯起:“还有你,本少爷刚才,允许你说话了?”
他的性子阴晴不定,寻常时候不以为意的一件事也会在某天忽然惹他不喜,在杜智鹏身边这段时间,翠儿好歹也算摸清他的性情,只不过当触怒他时,她还是不禁冷汗直冒。
翠儿忍着惧意和被箝制住的不适,艰难开口:“奴家不是有意的,还请少爷责罚。”
杜智鹏压根没放手,也就导致她一串话说得发音都不是太标准。
对于她说了什么,杜智鹏那是不在意的。
将人往旁一甩,杜智鹏嫌弃地摆了摆手:“今天不必伺候了,本少爷要歇息,你滚吧。”
语毕,又瞧了一下她的眉眼。
虽然同样是柳眉杏眼,又有面纱遮挡住下半张脸,可他见过真正的绝色,这些平凡不过的胭脂俗粉也就渐渐变得满足不了他。
杜智鹏叹气:“还是差远了。”
翠儿没有理会他喃喃说些什么,几乎杜智鹏一个命令,她便已翻下榻退了出去,手脚很快。
做为能在这公主府里苟活得如此之久的女子,光有眼力劲儿是不够的,还得足够乖巧听话。
翠儿对公主府有所求,最擅长放下身段迎合别人,只要给了足够的银子,什么事她都愿意去做。
回到房里,她摘下面纱,对着铜镜一照。
杜智鹏的手劲很大,偏又爱捏人下颚,此时一看,果真红了一片。
翠儿皱了皱眉,除了脸上,被衣裳掩去的身体肌肤上也留有大大小小的疤。
被烫伤的,被划伤的,最多的便是红肿与淤痕。
待在公主府一天,她身上落下的疤痕印记就越多。
翠儿收紧了手,将握在手里的轻纱都攥出了皱褶。
“咿呀”一声,她房里的窗子忽然打开,翠儿吓了一跳,以为是被风吹开的,正要起身去关,忽然一团纸张被从外头扔进。
翠儿倒吸一口气,惊呼:“谁在那里?”
无人应答。
她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往窗前靠近,探头往外张望。
什么也没有。
翠儿掩上窗子,转身将地上的那团纸拾起,展开。
甫看了几个字便屏住呼吸,将纸条压在心口,左右张望了下,确定房内只有自己一人,这才又细细看了起来。
纸上写着:“想要银子,我能给更多,也能替你爹娘请到更好的大夫医治他们的病,只要你帮几个小忙。”
上头还写有若是她有意,可以于什么时辰到公主府的哪个地方寻他,翠儿将时间地点多看了几眼牢牢记下,这才点了烛火,将纸张燃尽。
她眸中映着火光,一闪一闪。
虽不知给她递纸条的是谁,但是银子嘛,谁也不会嫌少。
哪个人给得多,她就为谁做事,仅此而已。
给自己的退路,多一条,总是更好的。
……
晨间。
没有虫鸟鸣叫,只有细细的说话声。
像是为了避免吵醒谁似的,话音又小又轻。
江城睁眼,才坐起身子来,就听见了连甄的声音。
“诚哥儿,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
他小脸迷茫,垂首看了看床榻。
旁边堆着另一件已经收拾好的被褥,瞬间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连诚他又和自己的姐姐一起同榻了。
一见他眼神,连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抿唇笑了:“就如你想的那样,今天还是得跟姐姐一起睡。”
江城想了想,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开始住进客栈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即便是后来过来的连许,也都是单独一间房。
突然让连诚与连甄睡在一块儿,应当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这样安排。
连甄点点头,将巾帕沾湿,拧干递给他。
他与连诚不同,不喜被丫鬟服侍,擦脸穿衣等,能自己来的他都自己动手。
“许哥儿挂心伯祖母的病情,担心她没有好药可用,我便让镖局的人匀出一些人手,护着他去长春堂选购一批药材,顺带也请他替我带些酸枣仁远志汤的药回来,上回的也喝得差不多了。”
待江城擦好脸,连甄取过衣裳,看着他一件一件穿上。
动作虽慢,却井井有条。
连甄见他不好系腰带,顺手帮了一把,边系边说道:“镖师的人手不够,为了方便他们照看,便减了一个房,匀出来的那一间也能让他们稍作歇息。”
江城听是听明白了,却僵着身子没敢乱动。
连甄为了替他整理衣裳靠得极近,她身上带着的香气由最开始的清甜花香,转而掺杂了一点淡淡的药味。
药香并不浓重,不会不好闻,与花香混杂在一块儿反而冲淡了那股甜,让气味变得更为稳重。
他看了垂眼睛带笑的连甄丽颜。
这阵子她睡得好了,脸色也变得更加红润。往常连甄肤白归肤白,却鲜少血色,反而会让人觉得气色不佳。
现在肌色莹白透亮,双颊透着微微的绯红,素着一张脸,不用涂脂抹粉就已是难得一见的丽色。
搭上这样沉稳的味道,江城觉得现在这样的香味,反倒与连甄的性子更加衬托,也更适合她。
脑袋胡思乱想,被连甄一声打断。
“好了。”连甄展颜一笑,牵起他的手,“咱们用早膳吧。”
江城望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心情复杂。
幼童的小手被她紧紧牵着,手的大小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