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都是误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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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珠眸光一闪,她看好了时机。
她低眉敛目往后一退,假装不小心撞向身后的方桌。身子还夸张的旋了一圈,于几人瞧不见的地方迅速弄掉揣在腰间的玉牌,看似不经意的,玉牌飞向混子的方向,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六人面前。
那双乌眸闪过一丝惧色,黛眉一皱。
就那般矫揉做作的,掐着兰花指迈着小碎步跑了回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身去捡玉牌,还一边出口抱怨:“哎呀,怎么那么不小心,万一弄坏了未来夫君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办呀?”
第10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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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极缓声音又大,足以叫厅中的人听清。
怕六个市井混混瞧得不够清楚,迎着脑上的烛光,璇珠将那枚玉牌高高举起。还特地佯装不经意地拿玉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就差怼脸上了。
六人一愣,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不确定地开了口:“姑娘这是……”
赌对了。
果真是玉牌的缘故。
几人一下换了一张嘴脸。
璇珠黛眉轻蹙佯作忧闷地叹了声气,乌眸稍抬瞄那人一眼:“哎,没事,我那未来夫君非说要送给我,我都说了我这活不方便他非是不听。”
言罢,她敛下眼眸将玉牌揣回腰间,望向刀疤脸,“客官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方才……”
刀疤脸一时有些茫然,顿了顿,悻悻放下长木凳一拍手掌笑道:“方才跟姑娘闹着玩呢!”
身侧的同伴也赔着笑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紧接着,不等璇珠多说,六人急匆匆付了银钱就走了,不带半点眷恋。
璇珠望着手里的玉牌再度陷入沉思。
既然他不要回去,加之她还帮过他的忙。
四舍五入也算是他的恩人了吧?
作为他的恩人,借用一下不过分吧?
…
因着江秀娘和阮善添回乡三四天,阮善雅在客栈忙里忙外走不开,璇珠作为客栈里帮不上忙的人,买菜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她身上。
照着她这温吞的个性,她慢慢悠悠的一路来到集市,又随便买了些青菜。
看着买得足够几人一顿晚饭的量了,璇珠才调头动身回去。
绕过了街头,她被一家杂货铺吸引了视线。
那方匾额上一家杂货铺五个字写得板板正正,璇珠步子一顿停在了店门前。她穿来这好几天还未好好逛过,寻思这当下也不着急回去便先踱步入店晃晃。
杂货铺香粉的香气与书香气交杂。
店铺不大不小,但胜在品样多。
卖姑娘家用的香膏和香粉也有话本也有一些中规中矩的书籍。
璇珠踱步于货架之前,目光在那一本本的话本上扫过。
最终,落到了一湖蓝色书封的话本子上。
只见上头提着一行大字:大太监与小娇娘。
笔法秀逸,可瞧出此人是那般放荡不羁。
她愣是瞧了好一会儿才瞧明白上头写的是什么字。
这 ……?
什么玩意儿?
这年代还有人磕这种CP吗?
璇珠不免有些好奇,伸手去拿,指尖要触及书封的一霎,后头就传来一道洪亮的男声。
“这大太监和这小娇娘可不得了!话说小娇娘对这权势滔天的大太监一见倾心……”
隔着一段距离璇珠没听个真切。
她先放弃了眼前的话本,提着菜篮子绕过竹子货架去。
瞧见杂货铺另一边围了圈的年轻姑娘,围着一个白衣的男子团团坐着。
原来,这杂货铺还有人说书呢!
…
此白衣男子正是杂货铺老板,他手中拿着话本讲的绘声绘色。
那些姑娘听得入神,老板也说的认真。
表述神韵到位,故事说的跌宕起伏,连璇珠都被剧情给吸引了。
“话说春日艳阳天,长街窄巷热闹非凡,这小娇娘身姿轻盈一步一摇缓步在宁长街……”
“这贼人将那小娇娘撞得娇躯一歪,大太监可不是那些阴阳怪气的宦官呀,他长得极其俊美,武功高强身姿矫健,一下将小娇娘扶着,小娇娘一下羞红了脸依偎在大太监怀里……”
等等,这剧情怎么越听越奇怪。
杂货铺里些几个姑娘听得春心荡漾,被这其中的剧情羞红了脸。
璇珠倚着货架竖起了耳朵,就在关键时刻,这说书的啪一声合上了折扇,笑嘻嘻地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就卡在这节骨眼上,姑娘们是被吊足了胃口,纷纷追问老板后续。
杂货店老板娘嘻嘻的笑着,借机推销起来:“姑娘们可以买一本本店的新书,大太监与小娇娘预先知道后事呐。”
这些姑娘们被老板娘忽悠了一番,果真人手一本的买了回去。
璇珠立在原处未走,她心情有些微复杂,待那些姑娘们走后,老板娘的视线才落到璇珠身上。笑容和善,将湖蓝色书封的话本往她眼前一递,“姑娘买一本吗?”
望着老板娘递来的话本,上头笔墨横飞的几个大字刺的眼睛疼。
璇珠无奈,抬手轻轻揉揉太阳穴:“老板娘啊,你们店里这说的书的剧情……”
她话未说个完整,老板望向她就接了话,面上挂着笑言语中有些骄傲:“有意思吧?我写的。”
“是,挺,挺有意思的。”璇珠黛眉微皱,指着那话本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话语如鲠在喉,“可你这书这剧情怎么有点……”
……有点耳熟?
不等她将话说完,老板便朝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姑娘哟,你还在装糊涂呢,这写的就是你和西厂督公沈丛澈沈大人啊!”
璇珠瞳孔地震:“啊?我不认识他啊!”
…
璇珠抱着那本《大太监与小娇娘》翻阅着。
才草草翻了几页就看得她面红心跳了。
写得是挺有意思,可里头除了一小部分外多数剧情都是胡诌的,名字虽都用了化名,但她代入着自己这张脸总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且不说这个,她可是连沈丛澈是谁都不知 道。
书里,她“朱璇璇”和大太监“丛彻”的故事是曲折离奇扣人心弦,随手翻开一页都是卿卿我我,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写就写吧,可这男主角怎么就是个太监?
“这一趟累死了,下回再也不想回去了。”
声音自门外飘进客栈里,传达璇珠耳畔,江秀娘声音嘹亮嗓门大,还未见人就先闻其声,窸窸窣窣吵吵嚷嚷的。
璇珠心口咯噔了一下,慌忙卷起话本藏进身侧作装饰的花瓶里。
拂过面颊耳廓的风是湿润而闷热的。
渐近黄昏,天幕深沉。
放眼遥望时,远处青山就好似包裹在一片红霞之中。
她急忙赶出去。
夫妻俩就像上仓似的,背着大袋包袱回来了。
马车还停在身后,江秀娘口中抱怨着,由着一梳着双丫髻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扶下马车。璇珠自然步近要从江秀娘手中接包袱,谁料江秀娘一躲,没好气地道:“你这丫头拿不动。”
璇珠扑了空,有些郁闷:“爹爹和阿娘回乡一趟怎么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啊?”
两人无一空手闲着,阮善添脸色有些微憔悴,指着自家娘子挎着的包袱便道:“你阿娘给你买了些姑娘家用的东西,说是江南那边姑娘长得好看都是用这些东西的,这买一点那买一些,买着买着就多了。”
…
便宜爹娘回乡一趟,她就多了不少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
夜幕落下后,食客少了许多,璇珠在柜台摆弄着江秀娘给她带回来的香膏,一盒一盒的试着味道。
而就在这时客栈紧闭的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格扇门撞到墙壁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五个黑衣男子箭步入屋,将手中的银钱往柜台上一扔,“住店。”
被吓得一哆嗦,回了神璇珠才小心翼翼地问:“几……几间房?”
几人皆是黑布裹脸,瞧不清面容,领头男子垂眸瞥她,“一间。”
他们五个人啊!五个人怎么住一间房?
璇珠缓缓将银钱收入抽屉中,抬眸偷瞄领头男子一眼,低声道:“客官共有五个人,床榻太窄,住不下呀。”
领头男子有些微的不耐烦,眼眸带着厉色瞪她:“少废话,你照做就是了。”
璇珠哽了一下,怕他们动手打人,不敢多言。
拿了钥匙就带人上楼去了。
五个人一路不语,沉默寡言地跟在她后头。
身后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的。
“客官……”
领着无人上了二楼,按理说该交代些注意的事情。
可她话还未说完,领头的男子砰的就关上了门。
五人进了房后就没了声响,客房的钥匙还在她手里,心底无奈之感交杂,且这几人好似还未说住多久呢。
晚些的时候,江秀娘送茶水上楼。
敲了几遍门都无人应答。
户牖敞开着,湿热的风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半晌,黑衣男子才徐徐来开门。
直将格扇门打开一条缝,冷眸 定定盯着江秀娘,“有什么事?”
门扇开合间能瞧见房中的布置,房里尽是一片狼藉,连家具都被移动了位置,而里头没有半个人影,却隐隐听见有属于男子嘶哑痛苦的喘息声。
而男子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细瞧男子面容,不被布巾包裹露在外面的皮肤浅浅的两道红痕,江秀娘不敢乱瞄,她堆起笑容抬了抬手里端着的茶水,“是来给客官送茶水的。”
第11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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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秀娘慌死了。
急急忙忙差阿成去报了官。她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格扇门前来回踱步,一头叫阿明在天井那盯着那头的动向,还把后门都给上了锁。
璇珠坐在柜台前也帮不上忙,只见着江秀娘和阮善添在那着急。
焦急得等了将近半刻钟。
官府没来,倒是东厂的番役来了。
“咚咚咚”的声响。
本就不太牢固的门就要被踢得塌下来了。
直身褐衫的东厂番役围在客栈前,沸沸扬扬的,高举着火把在外头用力地踢门。江秀娘被吓一跳,只是开门晚了些,门都险些被他们卸了。
门打开的一霎,数十个着直身褐衫的番役闯入。
番役迅速往二楼的客房去,璇珠就在后头跟着上楼。
客房的门大抵是被里头的人搬来家具顶着了,外头废了很大的劲儿才将门撞开。
当门撞开那一霎,浓烈的血腥味刺入鼻腔,她被这味道恶心得捂着胸口干呕出声。
尽管东厂是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可是还是迟了。
房里一地刺目的殷红,番役撞门而入时只发现三具男尸,都是被人割断了脖颈上的血管,而其中两个男子在东厂破门而入时就已经翻窗逃走,如今只剩房中一片狼藉,满是打斗挣扎时的痕迹,弥漫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
璇珠捏着鼻子黛眉稍稍一蹙,胃里再次一阵翻江倒海,又捂着嘴快速跑向了窗边。阵阵热风拂面,她迎着风干呕,可她今儿进食不多什么都没吐出来。
番役搜查完来禀告,耳语一番温鸿斯脸色一沉,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捉人封铺!”
璇珠人傻了。
她被番役架着跟着温鸿斯下楼,可她身量委实太低,被人架着整个人都是悬空的状态。不甘心地蹬着两条腿,冲着温鸿斯喊:“你们凭什么捉人封铺啊!杀人的人又不是我们,你应该去捉那两个杀人凶手啊!”
温鸿斯冷嗤一声,眼眸一转阴恻恻地瞧她:“你知道死在你们客栈的是什么人?你们客栈自导自演杀人,捉你们不冤。”
客栈中一阵喧吵,一道声音盖过一道,到后来是谁喊冤都听不清了。
千钧一发之际,沈白青领着一大伙墨色飞鱼服的番役来了。
夜色昏黑,以沈白青打头一众人高举着火把。
火把燃烧时噼里啪啦作响,夹着齐整的脚步声,那少年郎扛着绣春刀大步而来,直接将人堵在了门口,“住手!谁叫你们 捉人封铺的。”
温鸿斯道:“西厂沈千户,请问我东厂捉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白青冷哼了声,冷眸望了望上安客栈的招牌,“你东厂乱捉人就和小爷我有关系。”
温鸿斯有些许愠怒,可面色依旧平静,冷冷盯着对面拦路的少年,咬牙切齿地道:“是我东厂先来,难不成沈千户是想抢功劳么?”
沈白青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将抗于肩头的绣春刀往地上一杵,“因为此事涉及到朝中重大事件,圣上有令事情转交于西厂处理!”
温鸿斯眼皮跳了跳,冷声质问:“哦,那手谕在何处?”
沈白青挑眉耸肩:“圣上口谕,亲口与我干爹说的。”
“如何证明?”
沈白青那双如猫儿一般圆圆的眼睛一瞪,叫道:“圣上口谕你还要证明?你去问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