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都是误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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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玉牌还在她这呢!他怎么就走了呢?是她喊得不够大声吗?
璇珠被眼前的泥尘迷得睁不开眼,泥沙唰唰扑在脸颊上,鼻间都是一股子的沙尘味儿。
沈白青没等来沈丛澈的夸赞整个人都颓了,待反应过来,只见到那抹潇洒纵马扬长而去的影点子。
从没见过沈丛澈这样,还等着嘉奖呢。
沈白青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视线落到璇珠身上。
这灰头土脸的丫头是哪 位?
“擦擦吧,灰头土脸瞧着怪难看。”
眼前忽的多了一方手帕,上头绣有精致的粉百合。
递来手帕的少年身着素色飞鱼服,他轻皱眉头垂眸瞧她,眼中带着的嫌弃如同滔滔江水翻涌溢上河堤。
砂砾拍在皮肤上又痒又疼的,她脸沾上了不少沙子,粘在面颊上难耐得很。
璇珠也不忸怩,道了谢,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
待她擦过脸,手头的白帕子已然成了灰帕子。
沈白青倒吸了口凉气,连连往后退了退,冲她摆摆手。“帕子你拿走吧,给你了。”
帕子是真丝质地的。
上手绵软柔滑,刺绣漂亮别致,这放古代大概也得花不少银子才能买上一方,绝不是穷人家买得起的。璇珠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中那方帕子,沉默了会儿,“……我洗干净再还给你吧。”
沈白青上下将其打量了翻,略没好气地朝她道:“说了不用,给你就给你了。”
“沈白青,回去了。”
周遭乱糟糟的,烂菜叶和鸡毛四处可见。
细碎的议论声入耳,见摊贩抱怨着收拾着这一地的狼藉。
璇珠启唇想要问些什么,就先被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
女番役脑戴圆帽脚着皂靴,和沈白青装束相近,一身素白飞鱼服腰挎一把绣春刀,英姿飒爽眉目间都带着几分英气。
柳叶弯眉美目含春,柳叶眼上下瞟她,却低声哼了句:“花瓶。”
声音不大,却不偏不倚落入了璇珠耳中。
璇珠寻着声朝她望去,那女番役就先挪开了视线。番役为两人牵来了马匹,她就先行翻身跨腿上了马。
满不耐烦的,目光时不时就往此处飘,催促着沈白青。
好家伙,这姑娘可不就是捉人时撞中她的人吗?
她还在想怎么还回去,眼见沈白青扶着马背要上马,璇珠险些忘了正事,逮住了机会急忙拉住他的衣袖。
沈白青有些奇怪:“你还有什么事吗?”
回忆了会儿,璇珠才忆起玉牌上的名字,继而轻声问:“小哥你可是认识沈寒斐?”
“你问这个作甚?”沈白青动作一僵,目光落她身上眼神尤为意味深长。
从他那眼神中,虽读不懂其中蕴含的意思,可璇珠却仿佛瞧见了无尽的希望,倘若他说了认识亦可借此归还玉牌了。
谁料,沈白青眉头一皱就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开什么玩笑?
方才明是见着他与那人说话的。
沈白青说完,他一脚踏在脚踏上又要翻身上马。
可璇珠不依不饶还是没放手,又继续问:“那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啊?是在捉贼吗?”
一旁的女番役有些不耐,冷冷瞥她一眼,却冲着沈白青道:“还有完没完了?到底要不要回宫了?”
话是冲着沈白青说的,但冷眼给的是璇珠。
莫名其妙的,她也不曾得罪这女番役。
璇珠心底的冲动要破壳而出了,想上前与她理论。
可想象很美好,但事实就是,她这般冲上去与这女番役 理论,不出十秒她就会被其撂倒按在地上摩擦。
地上粗粝的砂石磨在脸上怕是毁容了。
忽觉得脸颊一疼,罢了罢了。
小姑说过宫中的人不要惹,不要与她置气。
“前些日子的抢劫案收尾,但京郊还是很乱,你们这些姑娘还是呆在家中莫要四处乱走的好。”沈白青跃身上马,眼眸朝一旁的女番役一瞟,“但是某些人除外,采花贼见了怕是都会绕道。”
“沈白青老子杀了你!”
此言一出话音未落,随着一声暴喝。
沈白青暗叫了一声大事不妙,迅速拽起缰绳轻踢身下的黑马,还没等女番役追上便纵马扬长而去。女番役也不落下,她心中火苗翻腾无处宣泄,挥着马鞭就追了上去。
只留下一尾浓而呛人飞扬的泥尘,唰唰的扑在璇珠脸上。
第09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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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珠回到上安客栈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暴喝。
紧接着,是嘈杂而没个规律的人声。
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将玉牌揣至腰间就疾步进门。
客栈又来了几个混子,吵吵嚷嚷的。
和上次的不是一伙,这回这几个长相要更加凶恶。
半张脸布着狰狞的刺青,从面颊蜿蜒而下没入衣襟里头,粗眉凶目,璇珠一瞧就没了底气。
他们闹事不依不饶,吃了霸王餐还要勒索。
上安客栈开春以来生意就不景气,这挣得还没花出去的多,阮善雅自然是不愿意的,因着如此就激怒了对方。
眼见混子就要动手打人了,璇珠大惊急忙跑进屋去。
结果这群混子在客栈吃了香蕉还随手乱扔,她一时情急未留意脚下,踩到了香蕉皮一打滑就冲着桌子去了。
通的一声,她半个身子扑到了桌上。
这又把腰间的玉牌给撞飞出去了,啪嗒甩到了那伙人面前,生生中断了这场即将发生的争斗。混子们面面相觑,半天找不着言语。
只觉得这玉牌好生眼熟。
璇珠最先反应过来,发髻撞得松散也来不及理,更是顾不得身上疼痛。她抬脚冲上前去,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捡起玉牌塞进了衣袖里。
动作迅猛一气呵成。
阮善雅瞳孔地震:“珠珠你这是?”
阮善雅看了个全过程,自然也瞧见璇珠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璇珠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黛眉稍稍一挑,清眸于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轻哼道:“你侄女儿的心上人所赠的定情信物!”
阮善雅心情难以言喻,望着璇珠半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是眨眨眼:“此话当真?”
璇珠下巴一扬,葱白的小手往腰间一卡,一口咬定:“真的,我的心上人。”
“那……他可跟你说了什么?”阮善雅心里急切,面上带着几分纠结,尽量压低了声儿询问她。
“他说……”一时间璇珠竟有些语塞。
绞着手指咬着绯红的唇瓣,因为撒谎编不出下文,她那莹白的小脸慢慢泛起一片红霞,秀眉轻 轻蹙着。
藕粉色的绣花鞋不轻不重地踢着地板,细微的举动将其衬得越发娇羞。
阮善雅皱着眉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张嘴想开口,话到了嘴边一凝,又觉着那不太对劲儿只好作罢。可闭上了嘴又忍不住想开口,周而复始一直重复着以上步骤。
目光落到她别在腰间那张绣有粉百合的帕子上,阮善雅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才提醒过要离宫里那些人远些,这丫头不得了呀,这般迅速是直接私定终身了呀?她甚至都想到了大嫂回来得知此事那张气得发绿的脸。
几乎要在这静默的环境中窒息了。
太窒息了,就差掐着她人中叫她别死了。
只有璇珠知道,如今她脑子正飞速运转着。
费力的找寻着那些有关情爱的诗词。
可脑子空空如也,满是那些年看过的狗血言情剧,老半天才叹了口气,低声嗫嗫道:“他说,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阮善雅沉默了。
不止是阮善雅,当即在座的人皆是如此。
刹那间,这广阔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五个混子交换了眼色,以眼交流,商量着谁先出来开个口。
“哟嚯!”
一声粗犷的男音自门外响起。
众人皆是被那声大喝惊得心头一跳,纷纷放眼张望。
来人正是光头梁哥和宁六爷,凶神恶煞的,领着一众小弟大摇大摆入屋来。
与上次不同,二人身后的小厮手中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宁六爷这伙人步入客栈那一刻,几个满面刺青的混子脸色骤变。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一物治一物糯米治木虱。
“阮小娘子,这些人是来捣乱吗?”
话音刚落,不等阮善雅和璇珠开口,光头不由分说一拍桌子便是一声大吼:“哦哟!小兔崽子竟敢来吃霸王餐?”
璇珠额角沁出一层薄汗,有些微的语塞。
他怕是忘记了,自己和他们没啥两样。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最终是面上有山鬼状刺青的大汉率先起了头,“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言罢,他从腰间取下钱袋,豪气地往桌上拍出一锭银子。
转而向璇珠和阮善雅拱手道:“阮姑娘,这里是弟兄们这一顿的酒钱小弟放这了!”
几人拍下银子,便逃似的匆匆忙忙地走了。
光头梁哥一霎堆起了满面的笑容,细长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招呼着身后的小厮把手里的东西呈上。
望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姑侄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一个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堆到桌上,很快堆得都有半人高了,璇珠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阮姑娘,往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呐,有怪莫怪啊!”
一直未说上话的宁六爷这才拱手笑道。
言罢,不等璇珠开口,宁六爷就唤来了身旁的小厮,面上带着讨好的笑转而又面向她:“我听闻姑娘这客栈缺人手啊,以表诚意,我手下这些弟兄可上门替姑娘家做活! 工钱无所谓,只要管吃就行啊。”
“不必,东西带走吧,此事我这小侄女可做不了主,得等大嫂和我大哥回来再做商榷。”阮善雅甚感头疼,连着开口赶人。
可这他们亦不恼,也是那样笑着,还说了一堆叫人尬得脚趾抓地的吉祥话。
…
宁六爷那伙人才刚走不足半个时辰,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牌,璇珠陷入了沉思。
今儿混子们突然的转变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细细一想,他们好似有点怕这个玉牌,两回都是见了玉牌面色骤变。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顾忌这玉牌的主人。
忽的,有个大胆的想法。
一回两回是巧合。
再试一次,只需要再确认一次。
璇珠敛回思绪,放眼望向正厅的云云食客中。
按理来说,客栈应当天天不乏那些占便宜吃霸王餐的人。
尤其是江秀娘不在的情况下,占便宜就更容易了。
璇珠从柜台出来,拉过端着茶水过路的阿明:“今天可有人占便宜吃霸王餐什么的?”
她一对清眸循着厅堂中转了圈,目光落在了混于食客之中贼眉鼠眼的几个人身上。阿明正要摇头,璇珠就先一步在这之前捕捉到了混在其中的混子的动机。
六人吃饱喝足正叼着根牙签,其中一个刀疤脸猛地一拍桌子,冲着柜台的方向吼:“老板呢!给老子出来!”
璇珠将挡路的阿明拨向一边。
急切地想要印证一点,她心情倒有几分愉悦。
脚步欢快往其步近,并冲其展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笑容,语调轻软:“几位客官好呀,老板不在呀,这现在由我说了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几位客官的吗?”
搞什么名堂?
六人交换了个眼色,那刀疤脸又一掌拍到桌上,砰一声惹得桌上的茶盏都颤了颤,周遭食客闻声朝其瞩目,见是几个市井混混又急忙低下头佯装没瞧见。
刀疤脸凶目一凝,冷哼了声,咬牙斥道:“你们这客栈的东西不干净!吃了肚子疼!”
偏偏璇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围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把手,望向刀疤脸,语调依旧轻柔:“那客官想怎么样呢。”
几个人压根不是好说话的主,蛮横又凶恶,刀疤脸大掌依旧用力拍着桌面。几乎要将木桌都拍散架了,桌上的碗碟摇晃碰撞发出叮叮的脆响,“你们客栈害我们吃坏了肚子,自然是要赔偿!这还要我教你吗?”
妈惹,太可怕了。
随着刀疤脸的动作璇珠心头一跳,双腿有些打颤,甚至想打退堂鼓了。
可事情开了个头如今也不能悔,且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印证玉牌的作用么?藏于袖下的手狠狠掐了把大腿,为自己壮了个胆,“不好意思,客官生龙活虎的,没看出来呢。”
“死丫头,那你的意思是不赔?”
“是呢,客官还好好的不能赔偿哦。”
璇珠的态度成功激怒了刀疤脸,她的语调和这笑容激得几人心中怒火升腾, 既然不赔偿那便叫他们损失也好。
刀疤脸闷哼一声,腾地站起搬起木长凳就要砸。
璇珠眸光一闪,她看好了时机。
她低眉敛目往后一退,假装不小心撞向身后的方桌。身子还夸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