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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督主,都是误会-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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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珠依旧没有接他话; 自主于脑中滤过,乌眸循着院落转了圈; 最终又回到他身上来; 微蹙着眉:“怎么只有你有位置坐啊?我也要。”
  连张凳子都没有,她总不能蹲着跟他说话吧?
  沈丛澈尚未品味出她话里的意思,她便欺近他来了。
  登时脑中警铃大作,他缩着身子往后倾去,急得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别……你别挤过来,这摇椅可坐不下两个人!”
  “你若想坐我让给你就是了!赶紧起开!别过来!”
  她把他说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兀自地爬上椅子来,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带了些得意的意味扬声道:“看; 这样就好了。”
  沈丛澈:“……”
  一点也不好。
  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似个闷冬瓜,僵坐着,手足无措耳根发热,眼睛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是无论放哪都不对劲儿。他只能偏过脸去,连眼睛都不敢乱飘。
  “你先起来,我把椅子让你。”
  他的话非但起不着作用,反倒叫她得寸进尺了。她嘿嘿一笑,欺近些来再与他靠近,双臂攀上他的肩畔脖颈来,抱住他脑袋在他耳侧乱蹭。
  耳边细软的发拂在脸上有些发痒,只听见那声音轻飘飘的。
  “没事,挤一挤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沈丛澈不敢动弹,大抵是出门有些急没有搽香粉,她身上没有往日搽的脂粉香。而是带着清清淡淡的奶香气,有风过时便极为明显,叫人脑  袋都发昏了。
  不见他回话,她才支起身子来,双手覆上他脸颊去将他脸掰正:“公公,你怎么一时一个样的?”
  闻言他呼吸一滞,目光落于眼前人脸上,见她脸颊飘着浅而淡的红霞,黛眉微蹙着,乌眸如若揉碎了星辰。她生得好看,甚至能把宫里御花园栽的牡丹都给比下去。
  此时眼眸带着丝丝疑惑,目光紧追着他,盯得他心头一跳,而于视线交织时又迅速错开。
  胸腔里那面鼓又敲起来了,连着脸颊和耳尖都燥热得很。脆生生躲过她投来的目光,佯作肃穆厉声呵斥:“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好。”
  璇珠已然习惯他这一时一样的性子。
  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不解:“有啥不好的,这周围也没有别人,你昨晚还亲我呢。”
  “听话,赶紧起来。”
  于是,他厉声开口故作肃穆试图吓退她。
  沈丛澈皱眉训话,她反倒睁着一双乌圆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继而将双臂攀上脖颈欺近他来。恍惚间,那张莹白娇美的脸于眼前放大数倍。
  掌心传递着缕缕灼热,圈在他脖颈上的手臂缓缓收拢。
  尚未反应过来,唇瓣便触及一片柔软,如同蜻蜓点水的一下,霎时带着阵阵凉意漾开。气息温热轻轻扑在脸上,她眼睫轻颤着,软声道:“公公,我很想你。”
  “公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她忽的钻进怀中来了,手臂攀上腰间紧紧抱住,语调更是软到骨子里。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严肃都被打散了,他哽了一下,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也随着软了语调:“没想赶你走,你若真想这样坐……那就……”
  “那我们啥时候去爬山呀?”
  璇珠心中一喜,亦未等他支吾完就抢在先前开了口。
  沈丛澈沉默片刻,逐渐有些窒息:“这山……没什么好看的。”
  此言一出,她表情都拉下来了,语气也透着丝丝不悦:“哦,所以又是说来忽悠我的,你个坏人。”
  说罢,从他怀中退出来就要下地走人,瞧这模样,好似又不高兴了。沈丛澈呼吸一滞,急忙把她捞回来,温声哄道:“祖宗你可折煞我了,咱们去,去还不成吗?”
  …
  山间云雾缭绕,耳边尽是嘈杂人声。
  夏时望南山登山人多,山脚熙熙攘攘,甚至还有商户在那卖起了糖水。
  璇珠从马车里探头,乌眸循着四周扫了圈,莹白的小脸染上几分笑意来:“这生意还不错啊,我觉得我也可以来这摆摊,卖凉茶。”
  沈丛澈有些语塞,将她从车上带下,终于找着言语没  好气地道。
  “在糖水摊边上卖茶,亏你想得出来。”
  “你懂个屁,这夏天容易肝火旺,凉茶才是不二之选。”两道弯细的水弯眉轻轻挑着,她耸耸肩,冷哼一声,“所以说头发长见识短,依照长远来看,卖凉茶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不禁呼吸一滞,甚至已经能想象那画面了。
  山林间凉风簌簌,鸟啼声与蝉鸣声夹杂,潺潺流水声萦绕不绝于耳。
  回头望下去,一路星星点点,不少人选择这日登山出游。有些立体不足的便蹲在一旁歇着,还有些是滔滔不绝,一路不带停歇,说笑声从未停止。
  顺着山野往上,已然有人爬上山崖上眺望风景了。
  再回头,那丫头已经被他甩了一大截。
  璇珠无比的后悔,一辈子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无语过。
  初时大家都是一样的爬山,甚至还嘲笑沈丛澈身子骨不好,慢慢地,她逐渐追不上沈丛澈的步伐,再被他甩几条街,提着繁复的裙摆屁颠屁颠追在后面。
  好在前些年,帝姬出宫避暑时在望南山摔了一跤,当日哭着回宫,次月便在望南山的山路修了护栏。
  她也是一路搀扶着护栏才坚持到几近半山腰。
  抬首时,脑上乌阳刺目。
  透过树木间隙而落,照得有些睁不开眼。继而将目光落到前头两米开外那抹墨蓝的身影上:“公公,我走不动了……”
  言罢,璇珠便顺着护栏坐到石□□上。
  沈丛澈闻声回头,见那身着石榴裙梳着垂挂髻的小姑娘边捞着袖子靠坐在护栏前,霎时,他又好气又好笑,转而大步朝她而去,拎着她的衣领将其从地面拽了起来,冷笑着道:“是谁非要来的?今儿个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上去!”
  “我不行了,要渴死了,我下山去买糖水喝吧!”
  说完,她提着裙摆抬脚就想下山去,才动了念头就被他拽住了衣领。他了然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灰褐色的水囊。
  “无妨,我早有准备。”
  璇珠:“……”
  “我饿了,想吃……”
  话还未出口,他又从衣袖取出个装得胀鼓鼓的油纸袋送到她面前,轻垂着眼眸,慢悠悠地吐出句话来:“都给你备好了。”
  璇珠沉默了。
  …
  几乎是被沈丛澈拖上山去的。
  璇珠永远记得,那天她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没有一点反抗偷溜的机会。
  下山时着实累得慌,才在山间的凉亭子歇了会儿。
  她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听着山林传来的水声和鸟啼,将他的手攥在手里捻来捻去。
  忽然突  发奇想,缓声开口:“公公,你说会不会突然下雨,雨一时还不停,然后我俩躲到一个小山洞,夜深人静干柴烈火……”
  沈丛澈脑子都要裂开了,大庭广众之下,这丫头还敢口出狂言!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捂住她的嘴,咬着牙打断:“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姑娘家家的,都不知平日里都受了什么荼毒,这脑瓜子里头一天天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此话一出,周遭歇凉的游客纷纷投以瞩目。
  璇珠差点被他捂得背过气去,连忙掰下他掩在她脸上的手掌,乌眸扫视了凉亭一周,才轻哼出声:“本来人家是都没留意的,但公公你这样说了句,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而且我想说的是,我们没有柴火,山里晚上会很冷吧。”
  沈丛澈:“……”
  她往前凑近些来,稍稍歪着脑袋黛眉微蹙着,满目皆是疑惑:“公公以为我想说什么呢?”
  耳根不受控的一热,沈丛澈觉着自己迟早会被她气死。
  “你快闭嘴。”
  晚些时,远山忽而传来一声闷响。
  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如同随时要塌下来那般,蔽日无光,伴着“轰隆”雷声,下起了倾盆大雨。璇珠心里美滋滋的,抬手来攥住身侧沈丛澈的衣袖,轻轻地拉扯两下。“诶嘿嘿,公公你看,下雨了。我说的没错吧?”
  沈丛澈没忍住转眸瞪她:“你还好意思笑哇!都是你这乌鸦嘴啊!”


第53章 回不去了
  53。
  “到这边来。”
  说着; 他便将她往亭内拉近了些。
  于凉亭避雨的游人不少,陆陆续续有人往里头钻,这小凉亭便拥挤了不少。她只能朝沈丛澈怀里靠,最后干脆直接环住他的腰身偎在他怀中去了。
  这时; 附近的客店就打着油纸伞来揽客了; 坐在马车上冲着凉亭喊。
  “客店客店!住店单人只需一两!只需一两!”
  逢下雨涨价都是宰人; 更何况这价涨得还不少。
  凉亭边躲雨的游人闻言蹙眉; 对此不屑一顾:“我们是有马车来的; 现在驱车回去就行。”
  那伙计嘻嘻一笑; 顺手将手中的布巾往肩上搭去; 语气颇为嘚瑟:“嗐; 客官; 回不去了; 这回京唯一的路啊被山边塌下来的山泥给堵了!”
  璇珠认真听了会儿,同时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拢。
  而沈丛澈一直像个木桩子般杵着; 见他没所动作,她从仰头瞧他  缓声轻哼道:“我们回不去啦!”
  一时间; 沈丛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垂眸瞥她,有些没好气:“你这丫头什么毛病?回不去你瞧着还挺高兴啊?”
  “不想露宿山野,我们现在抢单还来得及。”
  周遭的游人扎堆的商讨,耳边尽是细碎的人声,雨落与雷声亦被嘈杂碎得一塌糊涂。璇珠观测这沈丛澈的神情变化,最终兀自提着裙摆奔向客店的伙计。
  “你们是有车接送过去吗?!”
  “是啊!这不是下雨怕客官们不方便嘛。”
  璇珠了然一笑,冲伙计竖起大拇指:“你们真贴心,给我整间宽敞一点的。”
  …
  因着有人带了头,余下的游人也跟着住客店了。
  只是沈丛澈觉得有一点不好; 人一旦多便供不应求,如今他们二人只能共处一室。
  一进门,他还未坐下来歇口气,就见那丫头开始解衣袍了!
  “你做甚?!”
  璇珠差点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送走,手上动作一僵,愣愣地望向他。
  “衣服撇湿了,打算晾一晾,不然会风湿的。”
  他剑眉一皱,闷声道:“你稍等。”
  未等她反应过来,沈丛澈一拂衣袖大步出了厢房。
  很快,他又回来了。
  手里多了几件暗红色的衣衫,随手朝她一扔,将她从头盖到脚。
  “成衣铺也关了门,你就将就着吧。”
  璇珠捻着手中厚实的布料,心里五味杂陈。
  沈丛澈这是担心她捂不出痱子吧?还特地找来这么厚的衣服。她尚未回话,便听见一道木门开合刺耳的吱呀声,还有他那道纤细的男声飘来:“你先换,好了叫我。”
  “好的呢。”
  …
  披上衣袍后,璇珠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倒水嫌茶杯太小,便掀了茶壶盖抱着茶壶就是一口猛灌。
  茶水带着一股子发酵的味道,入口初时有些泛凉,可她太过口渴倒没在意,直至几口水下肚,才感受到那徐徐升腾而起的酒味,甚至有些呛嗓子。
  这茶水喝得脑子有些晕乎,她才拎着茶壶凑近鼻间细嗅。
  好家伙,这他娘的是酒!
  放眼望去,眼前景象天旋地转。
  她用力晃晃脑袋,才扶着桌子往床榻走。
  还别说,这感觉还不错。
  脚步飘渺好似踩在棉  花上,唯一不足,就是手脚有些微发软使不上劲儿。脑子有些犯迷糊,三两下扒掉外袍往床榻上一倒。
  快要睡死过去之际,璇珠忽的垂死梦中惊坐起。
  沈丛澈还在外头呢!
  想到此处,她才支着身子爬起,朝格扇门的方向喊:“公公一起来睡觉哇。”
  他大抵是要等得花儿都谢了。闻声推门入屋,可步子都未踏入厢房,他却飞速退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先把衣裳穿好。”
  璇珠:?
  她默默垂首看了眼自己身上荷花白的薄衫,有些好笑:“我穿了啊!”
  语毕,外头便飘来道有些闷沉的声音。
  “你那能叫衣裳?”
  最终,只能穿的整整齐齐的,规整的躺着。
  璇珠觉着自己快热死了,偏过脑袋瞧他,闷声道:“公公我好热。”
  “忍着。”
  就很离谱!寻思是要她捂痱子呢?
  璇珠长吁了口气,猛地从床榻上弹起,边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边细声咕哝着:“我睡地板去了。”
  见着她缓缓从床榻上往外爬,沈丛澈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外头伴着雷声大雨滂沱,这若是躺一夜不得落一身病啊?这到底是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想到此处,他大手一伸将其捞回来重新按倒在床榻里侧。
  “你给我回来,你是不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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