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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种田]重生之旺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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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褐的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长得象个屠夫,唇粗面糙,两腮尽是粗扎的浅须,一对眉毛浓得象墨染的扫把,向场中巡城的打手扬扬眉,两个黑衣大汉擒起那少年往外面一摔,“敢来闹事?打出去。”

    另有几个黑衣打手围了上来,“啪啪啪”,棍棒似雨点一样打向那少年,那少年抱着头,悲伤哭叫,“他就是贼,偷了我的小褐。”寻香看得心惊肉跳,只一会那少年身上的衣衫便浸出血渍,觉得那少年被打得可怜,想无风不起浪,人家敢来这闹,想来这虫极有可能是人家的。

    “扔出去。”

    两个大汉架起满身是伤的少年,恶狠狠地扔出大门外,围观的人,只是冷漠地看几眼少年,又掉头继续专心地看着斗台上的主角。

    “走吧,我们回去了。”

    寻香立即没了兴致,想着沛林原来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场打,心中极不舒服。

    老王皱皱眉,觉得这帮打手把人家扔出去就好,那么个单薄的少年,哪里经得起棍棒交加的暴打。

    斗乐场门外,卖虫的叫声不断,一个摊子面前趴在着个满身血衣的人,是那挨打的少年,在地上象死了一般。摊主把摊子往后挪了挪,骂声,“臭子爬开点,别挡着我做生意。”

    寻香暗叹一声,看眼老王,风伯却直摇头,这场里出的纠纷还是少管为妙,老王的眼神一垂,同意老王的意见。

    “君儿。”对面横穿出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的老妇,抱起地上的少年,翻看少年的脸,双目紧闭,似已呼吸,老妇坐在街上悲嚎起来。

    “让开。”

    一辆红顶黑木的大雕花轿,抬到到斗乐场外,见那妇人横在入口上,前面的青衣轿厮一脚向她踢去,“快点滚。”

    那妇人抱着儿子的身体,挨了一脚,太悲伤,竟是没有半点力气爬开。一只手撑在地上,枯槁的形容,绝望的眼神看着斗乐场高大的门楼。这情景看着甚至是凄凉,寻香眼角一湿,喉头竟哽了一下,可怜呀。

    轿夫打起帘子,轿子里钻出个白衣公子,眉头皱了皱,想绕开老妇,旁边又是卖虫的摊子。

    两个轿夫想去抬开那老妇,却嫌她太脏,旁边的青衣仆跑到斗乐场门口,掏出一块银子往个黑衣打手面前一扔,那打手接过银子,狰狞一笑,走下台阶,上前一脚向老妇扫去,“还不快滚,休要挡着公子的路。”

    那老妇拖着儿子,拼命往前爬,有心无力,恁是爬不动,挨了打手重重一脚,母子娘滚出几米远,老妇惨叫一声,额头摔在上,摔出了血。

    白衣公子高傲地抬起头,摇着象骨扇子,得意洋洋地往斗乐场里走。

    冤家路窄,又遇到汪三了。

    “呸。”

    老王本不想管闲事,可是看到汪三就来气,冲他吐口水。

20 多年前的事

    汪三停下脚,看到他们,再看看足下,还好口水没吐到身上,扬着扇子,恨恨地指着老王骂,“老东西,勾结寻香,谋谷家的财物,奸夫yin妇……”

    老王医过他的腿,对他所以毫无惧意,扑上去要打他。风伯觉得是老王多事了,拉着他,沉声道:“我们走了。”

    “奸夫yin妇!”汪三不解气地恶骂。

    守门的打手,不想惹事,对汪三拱手道,“公子请进吧。”

    汪三撇撇嘴,“哼”地一声,摇着扇子,昂首挺胸地走进斗乐场。

    唉。

    那老妇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目光停留在寻香脸上,搜索着记忆。

    寻香强忍下气,调头往东走去,经过那老妇人身边时,那老妇人抬头看着她,嘴角不停地嚅动,“大……大……大小姐!”声音虽小,可是寻香听得清楚,停足看她,觉得有些面熟。

    老妇看她一会,认出她真的是寻香,高兴地拉着她的脚,“大小姐,我是寻梦的奶娘程妈妈呀,求求你救救我的君儿。”

    难怪面熟,原来是程妈妈。寻香有个姨娘,生了个女儿寻梦,比寻香小一岁,一直由奶妈程妈妈带着,寻香八岁时,就是大伯父死之前几个月,程妈妈因偷寻家的东西,被大伯父赶出去了。

    寻香记得,程妈妈人挺老实,只是她家有个好赌的男人,后来恐是不得已。才偷东西去卖的,此时遇到寻家的老仆,本来看着他们就心有可怜,连忙让风伯和老王把君儿扶到一边,老王看了看君儿的伤,把了把脉,道:“全是外伤。还好没有内伤。不如背到北城的和生药铺去治一治。”

    “谢谢大小姐。”程妈妈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隔一会汪三从斗乐场出来,看街上已经不见了那母子和寻香他们,沉吟一会,向门口的汉子又抛出锭银子,“可有看到那小公子往哪走了?”

    “那小公子和那对挡在街上的母子似是故人,小公子好象发了善心,带着他们就医去了。”

    汪三身后跟着的青衣仆叫汪才,年纪跟他差不多,长得虎眉狼眼猴腮,和汪三走到一边。小声道:“少爷,你说寻香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呢?若有钱怎么会去如意行寄卖东西呢?”

    说到这事。汪三笑歪了嘴,捂着嘴乐得不行,“可能谷老头拿给她的钱都买地了,手上没流通资金。便打了卖东西的主意,我巴不得她把值钱的全拿到如意行去卖。”

    “你又得不到钱。”汪才讪笑道。

    “哼,竟敢跟我抢田地。让她败光家败光财,然后我再把那田地低价买回来。”汪三虽是阔爷派头,可脑子不好使的。除了这么幻想,没别的主意。

    汪才却是头脑聪明,狡猾非凡。嘟着嘴道,“少爷,还是先去找毛土吏问问田地的事吧。别在巡城呆很多天,事没办好,二小姐骂起人来,我可吃不消。”

    “走吧。”

    红顶黑木的大花雕轿子从旁边的巷子来到面前,汪三得意洋洋地上了轿子。

    “去城北的毛土吏家。”汪才吩咐轿夫,他小快步跟在轿子旁边,没走几步,汪三掀起窗帘,对汪才道,“小才,你说二姐的婆母怎么就舍得把彩凤卖出来呀?今天在雅古行遇到她,我这心里还真掂上她那俏模样了。”

    “少爷喜欢的话,办了事,就去找她吧。”汪才也是个好色的,已经打听到谷家的春桃也被卖到春风阁,他原来跟着三少爷去谷家时,见过春桃,心里喜欢她得很。

    “行。你当爷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汪三乐颠颠地用扇子打下汪才的头,放下窗帘,没一会又掀起帘子,不悦道,“我想起寻香买了仓家的地,我这心里就不舒泰。”

    “你没看出毛土吏都怕仓家的人?我看这事,莫惹仓家。反正巡城大,有的是房子和田地,不是只有东头那面才有好地。”

    汪才虽然势利,常常欺负人,可是有些忌讳着寻香是前朝老将军的孙女,那谷沛林不是谷家的后人,谷庭仪却一直要胳膊往外拐,说明谷庭仪很在意寻老将军的面子,谷庭仪这种老官仕可是最会见风使舵的,都护着寻香几分,他觉得还是谨慎点好,没准哪天人家蹦出个什么皇亲贵戚,那可得罪不起,汪家虽然有钱,就是这一代才出了个汪仕来是七品官,高贵的根基没有寻家深。所以他一直劝三少爷,避开寻香这事,莫傻头傻脑地硬往里掺合。

    毛土吏家正好在城北和生药房对面,所以汪三的轿子到毛土吏家门前,正好看到老王借和生药房的木床,在给君儿治伤。

    “呸呸呸。”汪三冲着和生药房连呸几下,今天被老王呸了两次,终于逮着机会先呸回来,这才心情愉快地进了毛土吏家谈事。

    风伯坐在门边的长凳上,看到汪三到了对面,心中暗叹不已,不是冤家不聚头,走到哪里都要遇上。

    寻香见程妈妈一身太邋遢,向和生药房主人打了商量,去药房后院向女主人讨水,给程妈妈洗脸梳头,人家看她们主仆重聚,老板娘是个厚实的妇人,搬了两个凳子让她们坐在后院收拾和说话。

    程妈妈看到大小姐,一直哭着忏悔,“当年那东西真不是我偷的,是大叔父的大儿子给我的,谁知他们竟说是我偷的。”

    唉。事过多年,就是她偷的,寻香知道程妈妈是人老实胆小的人,不会记她的过错。寻香觉得她可怜,叹道:“算了,别提那事了。已经过去了。如今寻家也没了。”

    “那么大个寻家没了?”程妈妈脸色青白,不敢相信。

    “别提了。倒是你们怎么会来到巡城?我在斗乐场还听君儿说那小褐子是他养的。”寻香好奇地问。

    “我离开寻家后,回了老家九尾镇。我家那老鬼赌得凶。你知道我给寻梦当奶娘时,有个女儿莲儿和寻梦一般大,今年才十二岁,可是我家老鬼可恶呀,去年赌凶了把我的莲儿给卖了,我四处打听,他把女儿卖给一个牙子,那牙子见我女儿生得端正,就弄到巡州卖到春风阁了。我和君儿费尽银子,才找到巡城来,可是又没钱赎女儿,便在西郊外的破庙里住下来,靠捡菜叶和乞讨为生。君儿一心想赎出莲儿,见城里的人斗虫很厉害,如是手上有条好虫子,发财就快,便想弄条虫子。也是运气,去年秋末时,在破庙外拿到一只小虫,他先天和虫极有缘似的,竟把虫子驯得服服贴贴的,还机灵得很。

    半个月前来了两个人,也在破庙里落足,起先看着极好,天天周济我母子俩,后来又说要帮我们设法赎莲儿,骗得君儿的信任,学会了玩我们家的虫子,昨晚便偷走了虫儿,君儿说他们肯定要去斗乐场斗虫赚钱,我们想去告官,可是我们又没证人,官府哪会听我们这么穷的乞丐说的?只怕这官司打起来是个没结果的,所以君儿便找到斗乐场,想追回小褐子,谁知里面的人不问青红皂白,把他打了出来,所幸我遇到了你,不然没钱治我君儿,只怕他命不久矣。”

    寻香脑袋一麻,心头犯堵。真是如仓夫人说,自己身边若是没有强有力的保护,就象君儿得到只好虫,可以赚到钱赎出莲儿的,却被恶人欺骗偷了虫子,如今想夺回来都没指望,又如何有钱赎出莲儿。

    “你们接下来怎么办?”寻香问她。

    程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大小姐收留我们,只要能在巡城活下去,再苦再累我都不怕。你放心,我和君儿的手脚绝对干净的,多年前那事,恐怕是大叔父害我的,怕我说出他的秘密。”

    寻香一愣,多年前大叔父有什么秘密,要居心叵测地把程妈妈赶出去。

    程妈妈四下看看,小声道,“大小姐,恐怕老爷、大公子和夫人他们的死都是大叔父一家安排的。”

    寻香背上直冒寒意,脸色惨白,这个消息真是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当初你为何不说出来?”

    寻香不相信她说的,因为梁妈妈从来没这么提及过,甚至没在她面前流露出过怀疑。

    “有次梁妈妈说猫咪不知去哪了,我四处寻找,找到客房,却听到大叔父和他大儿子在客房的阁楼上说,就剩寻香了,得先留着留着,以免别人怀疑,反正是个女儿,怎么都好收拾。当时我一紧张,打翻了楼梯边的花盆,吓得跑出去,可能他们看到我了,正好第二天我家那老鬼赌光了钱,来向我要钱,大叔父的大儿就大方地给了个陶瓷古玩,我男人还没拿出寻家的门,就被两个院丁逮着,将我两口子狠打一通,然后将我逐了出去。就在我偷到后,就告诉了梁妈妈,梁妈妈知道的,只是不知她信不信。”程妈妈认真地道。

    若是爹娘他们是被害死的,那就太惨了。寻香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眼黑,似又回到亲人相继去逝的悲惨过去,她使劲吸两口气,咬紧牙关才撑住没有倒下去,

21 怎么这样的呢

    程妈妈关切地问,“梁妈妈可好?”

    九尾镇离浑水县城极远,她还不知道寻家后来大叔父一家也死了的事。

    “她走了。寻家只剩我一个了。”

    “怎么会这样?大叔父一家也死了?”程妈妈吓得脸都变了形,“大叔父一家死了,恐怕是的报应。还好大小姐你福大。”

    “不说这事了。等会,你和君儿跟我回去吧。”寻香难过得全身发冷,双手捂着嘴,大热的天使劲哈热气,她不敢深想程妈妈说出来的事,实在太可怕了。

    “我不说了。大小姐,你脸色不好。”程妈妈跪在她面前,扶着她。

    这一刹那,寻香其实明白了寻家的人是怎么死光的,嫡房是大叔父害死的,大叔父一家肯定是梁妈妈暗中弄死的。她记得有大叔父死时,她害怕得直哭,梁妈妈说了一句,“报应。”

    两个堂兄病死时,她怕自己有天也会得那病死,梁妈妈安慰她时,又说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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