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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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侍卫一个个地倒下,黑衣人也伤亡惨重。原本五十人左右的混战变为十几个人的混战。凌轩手臂上也受了几剑,鲜红的血正从他不断挥舞的手臂上不断滴落。他身边的四个玄衣侍卫呈四个方向把他包围在中间。剩下的十来个黑衣人身上也多多少少带了点伤。
局面打开,其中一玄衣侍卫说道:“卫辰,快掩护主子先走,我来断后。”
叫卫辰的侍卫应了声,却没想凌轩凝眉厉声道:“你们先护送舱里几位小姐离开,我和卫刚断后。”
“那怎么行,主子万金之躯切不可冒险。”刚刚说话的那侍卫马上应道。
凌轩一个眼神扫过,手中刀剑不停“我说过了,就这样办。”
卫辰无法,知道主子决定的事情时绝对不会更改的,只好应声离开,早点把舱里的人送离也好早点回来帮忙。
卫辰是从另一边的走道离开的,所以柳语夕仍旧站在原地观察着战况,她也不想就这样离开,心里那担忧纷纷扰扰弄得她烦躁不安。
黑衣人很快又被凌轩刀锋扫下两个,就在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飞出了一个黑衣人,其他黑衣人见他出现,均转头看他。那人站在桅杆上盯着凌轩不动,右手轻轻挥了挥,剩余的几个黑衣人立即收剑退后。
玄衣侍卫本能地挡在凌轩身前,却被凌轩下令退开。凌轩皱着眉看向桅杆上的黑衣人,他能清楚地听到那人绵长的呼吸,想来内力定深厚雄浑。就算自己未经历刚刚一战也未必是他对手。但他既然挥退了自己的手下,便是有意和自己一对一,不想以多胜少。
“阁下的这份心意我凌轩承了。”凌轩抱拳说道,同时挥退了自己身边的玄衣侍卫。
黑衣人听完凌轩的话后没有任何表示,片刻后,他如一柄利剑快速地朝凌轩所在的位置移来。凌轩眼中精光一聚,闪身推开,同时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朝黑衣人的破绽出刺去。
黑衣人好似提前知晓了凌轩的动机般,只一个旋身,便轻松避开了长剑。左掌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朝凌轩逼近。凌轩举剑格挡,险险避开了这内力雄浑的一掌。
黑衣人收回手,从腰间摸出一柄细长的软剑,动作利落,脚步轻盈地逼近凌轩,那软剑在空中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扭摆着,每一个方向都对准了凌轩的破绽。凌轩闪避不及,软剑如毒蛇般狠狠咬过他的左手臂,带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柳语夕不自觉地抓紧了身旁的一根木柱,手掐得微微泛红。
这时,黑衣人欲挑剑再刺,幸而凌轩右手中的剑档开了这一击,但却因反弹力过大,后退了几步。玄衣侍卫见自己的主子负伤,也顾不得凌轩的命令,提着剑便向黑衣人扑来。
几人的剑同时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单手挑剑,飞身越过玄衣侍卫,一个回劈,玄衣侍卫中便倒下了一个。
玄衣侍卫见黑衣人这般轻易就斩杀了自己的一个同伴,心中虽惊惧,但却不得不上,和余下的同伴对看一眼,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与黑衣人搏斗。
凌轩缓过一口气来,见剩下的几个玄衣侍卫又少了一个,于是大声喝道:“你们退回来,我来对付他。”
玄衣侍卫齐呼,“殿下。”
“这是我的命令。”凌轩迸射着锐光的眼扫向两人。
黑衣人并没有趁机偷袭,而是收了剑,等待凌轩和他的决战。玄衣侍卫苦着脸慢慢地退了回来。
凌轩受伤的手臂已经被他自己草草包扎上了,他提着剑略向前倾了倾,“阁下,请。”
只见刀光闪烁,凌轩也把自己本领发挥到了最大程度。这一开场,凌轩不再如刚刚一直败退,也许是经过刚才一番较量,摸清楚了黑衣人的剑法招式,趁玄衣侍卫与他纠缠之时,思考好了对策。
柳语夕紧皱的眉头在两人交锋一会儿后,才慢慢舒展开来。
两人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从船板上斗到了桅杆上,黑衣人装束很轻便,风逐渐变大,他利索的腾挪翻跃。而凌轩迎风而立,锦袍被吹得鼓鼓涨涨,几丝青丝也随风飘摇,此时的他多了一分平时少见的潇洒。
忽听“咔”的一声,桅杆终于不胜两人重量断裂了。黑衣人迅速跳离,凌轩提剑的右手却不幸被桅杆边缘擦到了,就在此时,稳稳落地的黑衣人再次欺身近前,眼看那软剑就要刺入凌轩的胸膛,凌轩也没有抬起右手阻挡。
“殿下”一声惊惧的呼喊,柳芯羽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了过来。
黑衣人因为这一声呼喊愣了一瞬,速度减慢,却为凌轩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凌轩退后侧身移开,万分惊险地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剑。
柳语夕掐在木柱上的指甲里挖出了细细的木屑。看到凌轩避开后,才长长呼了口气。这一次,她发自内心地感激柳芯羽。要不是她这一声喊叫,凌轩也许就。。。。。。
场中两人又斗了起来,柳芯羽朝凌轩跑过去,却被柳语夕抓了回来,“你想去送死么?”
柳芯羽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你放开我,殿下有侍卫保护,怕什么?”
“你好好看看,哪里还有什么侍卫?”
柳芯羽这时才注意到场中的战况,“这是怎么回事?殿下的侍卫呢?”
柳语夕叹了口气,“都躺在地上了。”
“什么?”柳芯羽说着后退了两步,“我。。。。。。那,那为什么还有侍卫去带我们离开?”
柳语夕苦笑一笑,“卫辰去接你们之前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厉害一个黑衣人出现,可就算他留下来也不过多添一条命罢了。”
第四十章 谪仙楼言初(上)
柳芯羽吓的花容失色,“那,我们,也要死吗?”柳芯羽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了。
“或许。”
柳芯羽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柳语夕,“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勾引殿下,殿下也不会邀我们来游什么湖,我们也都不用死。”
柳语夕冷冷一笑,“我并没有强迫你来。”
就在此时,卫辰和楼言灵也走了过来,卫辰见自家主子不停败退,话都不及说一句,便加入了战场。
“语夕,怎么办?”楼言灵怯怯地问着。
柳语夕强制镇定,安抚道:“别怕,二敌一;我们胜算更大。”口中虽如此说,但她心里却清楚就算再多来几个玄衣侍卫,恐怕也未必是这黑衣人的对手。
柳语夕看着言灵,突然想到,楼言初和卫风还在下面的房间换衣服,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于是对楼言灵道:“言灵,你快去楼下叫你哥出来帮忙,你哥的武功不错,再加上卫风,应该能和这黑衣人拼上一拼。”
楼言灵听后,愣了一愣,才弱弱地说了句,“好吧,语夕,你自己小心点。”
可就在楼言灵刚转身,场中情况急转直下,黑衣人一剑刺入卫风的腹部,卫风身负重伤倒下了,又只剩凌轩和他的对决。
柳语夕看着眼前交叉重叠的身影,脑中突感一阵眩晕。柳芯羽在旁边絮絮叨叨,但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她曾在神秘洞子里出现的幻觉又出现了,穿着白衣的风延,手提着长剑在变成火海的桃花林里,决绝而痛苦。就在此时,黑衣人的长剑再次逼近凌轩。柳语夕不受控制地冲进战局中,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能让他死掉。她奋不顾身地冲到凌轩的身前,眼看那一剑就要透胸而过,楼言灵惊叫一声,黑衣人的长剑最终停留在了柳语夕胸前一寸处。
柳语夕对上了黑衣人的眼,那一双眼如深潭般令人晕眩,却带着一股冷然,那双眼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里面是她读不懂的神秘,但那冰寒却令柳语夕浑身一颤。
黑衣人的剑势强制停了下来,但凌轩伸手欲挡的剑却没有停下来,直直地刺入了黑衣人的右胸。凌轩有些吃惊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剑,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刺到他。但凌轩却没有在趁胜追击,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的肉体从他长剑的尖端退了出去,胸前的血液洒满了他的衣袖。
黑衣人捂着胸口,很快便飞出了画舫,连同他下属的那些黑衣人都消失不见。
柳语夕呼了一口气才转回头来检查凌轩的伤势,凌轩身上多处都被划到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致命的重伤。凌轩看着地上躺着的玄衣侍卫,俊秀威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伤心之色,他亲自弯下身为受伤的侍卫包扎,或是收敛那些已故侍卫的遗体。
柳语夕知道此时他心中必然是难过的,哪怕他再威严,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侍卫,这一下死了大半,他虽然面上表现不多,心里定伤心的。
柳语夕转过头不想去看那些死得太过凄惨的遗体,这一转之下便看到楼言灵站在旁边,脸色雪白。
“言灵,你没事吧?”柳语夕关切地问道,楼言灵尚未回答,柳芯羽便捂着嘴跑到船舷边呕了起来。
楼言灵摇了摇头,柳语夕走了过来,拉着她道,“刚刚你没去看你哥吗?”
“没有,刚刚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跑回来了。”
“哦,”柳语夕应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楼言初换衣服怎么换这么久?
“这里呆着不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哥吧。”柳语夕拉着楼言灵的手往船头走。
走了十来米,楼言灵在后面拉住柳语夕的手,“语夕,等一等。”
柳语夕回头看她,“怎么了?”
楼言灵脸色发白地道:“我不舒服,我们在这歇一歇再走吧。”
柳语夕见她的确难受得紧,于是点点头,“好吧。”
坐了一阵后,柳语夕担忧地问道:“你好些没有?”
楼言灵依旧摇着头,柳语夕说道:“言灵,你就在这里坐着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哥他们有没有事。”
楼言灵拉住欲起身离开的柳语夕,“语夕,你再陪我一会儿吧,我心里好难受。”
柳语夕又把她扶着走到船舷边,吹了吹风,“言灵,你哥哥他们现在生死未卜,我得先去看看,你自己休息着,有事大声叫。”
楼言灵一听,赶紧放开拉着柳语夕的双手,“那语夕你快去看看我哥他们怎么样了。”
柳语夕“嗯”了一声又嘱咐她几句后,才又离开。柳语夕也不知道楼言初到底在那个房间换衣服,但就通常情况来看,如果在一楼,这么大的声音不可能不惊动他。当她看到有楼梯通往下层的时候,她没有犹豫便走了下去。
舱底不如上面那般多的房间,只有中间几间房,柳语夕转过了拐角就看到了卫风。此时他像一根标杆笔直地站在门外。
卫风在柳语夕拐角的时候便看到她了,朝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柳语夕走上前去,“卫大哥,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卫风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柳语夕再问,“那楼大人可否一直在里面未出来过?”柳语夕的声音一直都刻意压小了的。
卫风虽不知她是何意,但她毕竟是主子的贵客,便也学她的样子压低声音恭谨地答道:“是的,柳小姐。”
柳语夕点了点头,“卫大哥,上面发生了点儿事,你去看看吧。”
卫风没有多问,应了声便离开了。
柳语夕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楼言初温润的声音响起:“进来。”
柳语夕推开门,便看到楼言初穿着凌轩的青蓝色锦袍坐于桌前抬头看向来人,见是柳语夕后,他微微一笑,“柳小姐有事?”
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以外的颜色,柳语夕突然觉得这种颜色把他如谪仙般出尘的气质带出了点点魅惑。那一双如琉璃般闪耀的眼珠正牢牢地盯着柳语夕,柳语夕没来由地心慌转开了视线,平复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见楼公子换了这么久的衣服还未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楼言初看着她的脸,不温不火地道:“多谢柳小姐关心。”
柳语夕听到他的话后,突然觉得此时的楼言初跟平时有些不同了,声音虽一如既往的温润清朗,但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是换了衣服的原因?
柳语夕再次把视线投放到他身上,那一双琉璃般绝美的眼此时也正看着自己。这一次柳语夕没有逃避他的视线,而是直直地看向那双眼。她心中惊异,这一双眼与刚刚那黑衣人何其相似,只不过,那人眼里冷然深邃,而楼言初的眼是温和明亮的。
虽然这两人表现出来的不同之处太过明显,但柳语夕直觉认为楼言初是危险的,以至于之前在湖上巧遇,到后来的换衣服,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这个想法让柳语夕心中也是一惊,但她却毫无理由地相信了,鬼使神差地抓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递到楼言初面前,“楼公子,请用茶。”但手中的茶杯却轻轻一歪,整杯水都“不小心”泼到了楼言初的身上。
楼言初在柳语夕倒茶泼茶的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直到她扑到面前来替她擦拭,他才伸手挡开她。
柳语夕把整杯水都泼到了黑衣人受伤的胸前位置,但片刻后,楼言初胸前并没有如她意料般出现一朵血花,仅仅是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