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又又又考第一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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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芸老师就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某位同学,一直盯着自己同桌的侧脸,在发呆。
在陈老师看来,他就是看他的同桌看呆了!
陈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扬起手做出要打他的手势,瞪着他用又凶又轻的语气说:“还不快考试,天天看都看不够吗?再不好好学习等人家去了重点班,想看都没得看!”
程慷尧那双算不上圆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吃惊的抬头看向陈老师。
为什么陈老师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组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他……他什么时候在看苏星辰了?口胡!他明明是在发呆!发呆好吗?
程慷尧脸爆红,做贼心虚一样的埋下头考试。
其实他什么都不会写,选择题都写完了,考毛试啊?
可就是不敢抬头怎么破?
他……他可是杀马特帝王,怎么能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呢,于是他又顶起了一张爆红的番茄脸,顶着一头郁郁葱葱的绿葱头,高昂着脑袋,像是一颗冒了烟的的红薯,还是长了藤的红薯。
陈老师走回到阳台上坐下,从眼镜的上方低头看了他一眼,唇角扬了扬,低头批作业。
写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下面:“考自己的试,不要说话,不要交头接耳,不要以为我看不到,我告诉你们,你们在下面做什么小动作,我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交卷子的时候,陈老师发现苏星辰卷子大半都做完了,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做了的都是对的,后面有两道大题不会的,也尝试的做了一下,居然有一道题给她蒙对了。
她暗暗点头,不动声色的将卷子全部都收了起来,“休息十分钟,要上厕所的上厕所,等会儿考语文。”
班里又是一阵哀嚎。
其实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考试,只是这样对陈老师哀嚎一下,就像对陈老师撒娇一样。
陈老师收了试卷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两个老师,看到陈老师拿了试卷进来,问她:“语文考完了?”
陈老师笑道:“第一堂考的数学,老柯带他自己班,没空监堂,我替他监的考。”
说话的老师知道十六班成绩是全校最差的班,他带的班虽然是普通班,但到底比十六班成绩好,忍不住得意道:“老柯也真是的,直接拿老朱的卷子给你们考,你们班学生这次虐惨了吧?”
他低下头喝了口茶,乐呵呵的说:“这次我们都用的老朱的卷子,这次老朱出卷子,下次老王出卷子,不过也难为老柯了,带两个重点班,还带一个竞赛班,每次还要单独给你们班出试卷,也难怪他这次直接用老朱的卷子了。”
老师们也是会偷懒的,普通班教学进度都大致相同,一般一个老师出了卷子,其他老师一起用,省时省力,下次再换一个人出卷子。
偏偏十六班教学进度比别的班要慢上许多,大考是跟着整个年级一起考的,像平时的小测验,小考,有些任课老师就单独出卷子。
大多时候任课老师也会偷个懒,直接拿别的班卷子一起考,这个时候十六班学生就会被虐的很惨,全年级倒数第一。
柯老师做事认真负责,一般情况下,只要有空,都自己单独出卷子。
这个老师说完,放下茶杯,还伸头去看了眼陈老师手中的卷子,看到她手中最上面那张试卷,果然空了大半,笑的更加乐呵了,陈老师一把折起了卷子,塞到办公桌的大抽屉里,不给他看。
办公室里另一个老师见陈老师要生气了,赶紧笑着说:“我说老邢,你可行了啊,老柯要是不用老朱的卷子,你们班可就垫底了。”
被称作老邢的老师愉悦的哈哈一笑。
第23章
正说着话; 柯老师进来,原本还得意的呵呵笑的邢老师顿时不说话了。
谁不知道柯老师宠妻狂魔; 要知道他在陈老师面前嘚瑟; 柯老师一准怼死他。
不过知道十六班被虐的很惨他也很高兴啊,他们班数学成绩在十二个普通班中垫底; 每次也就比十六班好一些; 也就只能在十六班身上找找存在感了。
柯老师进来将胳膊里夹着的卷子放下,问陈老师:“都写完了?我看看?”
陈老师将试卷从抽屉里拿出来给柯老师; 柯老师接过来直接在卷子里翻,一直翻到苏星辰那张卷子; 看了眼; 抽出来; 放在最上面。
可能是因为妻子的缘故,他在十六班对苏星辰投入的精力最多,也算是唯一还能看的入眼的一个; 又是他介绍去老赵那的,所以对她多关注几分; 直接就翻了她的卷子。
邢老师离的进,看到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大多数都写完了,笑呵呵地说:“这是何娅的卷子吧?”
何娅原本就是邢老师班的; 后来跟不上他们班上课进度,调去了十六班。
柯老师特别淡定了的用大佬的姿势坐下,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不是。”他放下茶杯,拿过最上面一张卷子抖了一下; 递给邢老师:“是那个杀马特的。”
邢老师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果然,这个老柯啊,刚刚肯定在外面听到他在陈老师面前得意了,这报复心,是一点都不让陈老师吃亏。
他哭笑不得的接过卷子,看上面名字:苏星辰。
苏星辰他们都知道,陈老师最近在给她补语文嘛,原本他们还记不住她,只知道是杀马特,头发五颜六色,妆画的也看不清脸。
现在脸上的妆卸了,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一下子就让人印象深刻。
待他大致看了眼这张卷子前面的填空题,发现基本都对后,又翻过卷子看后面的计算题和最后的大题,发现大多也对。
这时柯老师才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放下茶杯牛一样大眼斜睨他:“你们班平均成绩要是能超过这个杀马特,再来跟我吹牛。”
邢老师:……
陈老师一走,十六班顿时就闹开了,闹哄哄的讨论刚才考过的数学题。
“卧槽!这次的题谁出的?太难了吧?老柯这是想干嘛?”这是来自学渣痛苦的呐喊。
“我也是,好多题都没做出来!”
“我根本不会写好吗?我刚刚叫赵主任给我抄一下,他都不理我!”
被称作赵主任的赵竹润回头看向学渣:“陈老师就在上面看着,我怎么给你抄?”
“你就把试卷往我旁边移一点嘛,我抄个选择题就完了!”来自学渣的不满。
何娅也回头看向赵竹润:“你最后一道题答案是多少?”
赵主任摇摇头:“最后一道题太难了,超纲了。”
何娅咬了咬唇,“我也没写出来,这次卷子太难了。”
这样的氛围跟后面的杀马特们是无关的,也不会有人来问他们考的如何,他们自己不是很在意,说的都是打游戏的事,甚至直接拿了手机出来打手游。
下堂课是考语文。
语文除了阅读理解和作文以外,基本全都是要靠背诵的东西,特别考验记忆力。
而且小考和大考不一样,大考是考你之前学过的所有知识的统考,小考则是考验你这段时间学的知识。
苏星辰的基础很差,但是记忆力很好,这段时间陈老师只要是上课教过的内容她全部都记住了,包括她给她补习时讲过的内容。
所以语文卷子做起来还挺顺。
程慷尧即使在数学上没有判断力,他就是闭着眼睛睡觉,陈老师讲课时多念几遍,有些诗词填空之类,他也耳熟了。
于是他往同桌那里一瞅,不会做的题他不知道,但是他会做的题,苏星辰好像都是对的?
他单手支着头,看着苏星辰,又发呆了。
讲台上的陈老师:……
陈老师敲敲讲台:“考试了考试了,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试卷上,不要看别人……的。”
陈老师提醒的隐晦,某程姓杀马特还没反应过来陈老师是在点他,还在看苏星辰,眼睛都不眨一下,气的陈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敲敲他面前的桌子:“考试了!”
程姓杀马特这才意识到老师在说他呢,换了只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在卷子上写着。
反正大多数还是不会。
他也无所谓,把会的写了。
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苏星辰考试。
开始只是看她做题,看着她一题一题往下刷,看着看着,目光就不知怎么,落到苏星辰的脸上。
苏星辰无疑是漂亮的,不然也不会成了他的初恋。
但那时候他也才十五,苏星辰才十四,两个小孩子谈恋爱就跟过家家似的,苏星辰杀马特之后,性格又是有些作的,两个人最开始都不知道怎么谈恋爱。
她那时候正在和家人日天日地呢,可能是从家人那里得不到情感的满足,就条件反射从‘男朋友’这里攫取,希望她在他心中是第一位,什么游戏、朋友、杀马特,通通排在她的后面。
他也只是个小孩,也是叛逆期,玩心也重,杀马特、游戏、篮球,虽然已经尽量对她好了,可还是满足不了她的情感需求,反正小情侣之间是经常吵吵闹闹,就是现在回头来看,苏星辰那时候都是个典型的作女。
很容易不高兴,也很容易高兴。
忽视一下就不高兴,哄一下就高兴。
分手也是莫名其妙的,大概就是,你居然觉得游戏比我重要,我不跟你好了。
他也是少年气盛,大概是打游戏打的太过投入,根本没发现她真的生气了,等反应过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两人就跟莫名其妙在一起时一样,又莫名其妙分手了。
反正初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但无疑,苏星辰在他心中是占有极重的分量的,初恋嘛,即使当不成情侣,那还是好哥们儿。
最开始苏星辰在他心中是个什么样子呢?
大概就是眼前一亮,很漂亮,很酷,和他很配。
渐渐的,就像一颗原本莹润散发着光芒的珍珠,一天比一天暗淡,最终像是蒙上了一层尘土一样,彻底泯然于砂砾之中,成为一颗黯淡无光的石头。
最近就好像她又回到了他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不,比他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更为耀眼,就像是突然褪去了蒙在她身上的灰尘,展露她的真身,才发现,原来她的真身是如此耀眼。
不,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移不开目光。
如果第一次见到是一颗珍珠,现在已经逐渐有了向宝石发展的趋势,身上的光彩几乎要掩盖不住。
陈老师重重的咳了两声:“咳!咳!”
程慷尧抬头看了眼陈老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然后悄悄的转过脸,从支着头的指缝里,偷偷看了苏星辰一眼。
陈老师看着那个顶着青葱发型少年眼底仿佛情窦初开的光芒,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柯老师,原本想要继续提醒他考试的她,想了想,又低下头了,继续批改试卷。
他和苏星辰之前成绩已经是全年级倒数了,再怎么差也不会比之前更差,现在苏星辰开始认真读书,或许程慷尧也能在苏星辰的影响下,开始学习。
程慷尧还以为自己的偷看很隐蔽,谁也不知道呢,心里还有点隐秘的甜蜜的窃喜,就在他再一次用手挡着眼睛,转过脸偷看的时候,苏星辰突然转过脸,直直的看到他眼睛里。
程慷尧:Σ( ° △°|||)︴
程慷尧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唰一下转过头去,脸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唰一下爆红!
如果现在有动画特效的话,他现在大概是整张脸到耳朵到脖子,都红的冒烟了。
苏星辰:……
埋头继续写。
陈老师在讲台上看看程慷尧,再看看苏星辰,笑了一下,继续备教案。
往日晚自习放学,程慷尧总是最后一个起身,以吊儿郎当的姿势,双手插在裤兜里,带着‘鄙视全天下’‘全天下我最屌’的表情,慢悠悠的踱步到校门口,再以老子吊炸天的叛逆表情,坐上过来接他的司机的车,回家。
司机不来接他,他就直接去网咖,有时候直接在网咖玩通宵,第二天班上补觉,有时候熬不住就在网咖小睡一会儿,偶尔也会回家。
现在他就跟屁股上长了弹簧似的,下课铃一响,他就蹭一下弹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把写的乱七八糟的卷子往讲台上陈老师那里一交,人已经跑了。
跑到门口突然想起来,卧槽,我跑什么?太丢脸了,不就是偷看被抓包了吗?看到了就看到了呗?
不对,我为什么要偷看?难道不是应该正大光明的看吗?
我一个杀马特帝王,为什么要偷看?
程慷尧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脸上还挂着蜜汁傻笑,一会儿懊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拽拽的,这样一幅神经病一样的表情,上了自家司机的车。
司机老张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程慷尧,问他:“大少爷今天很高兴?”
程慷尧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说笑不像笑,说生气不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