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娇[重生]-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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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元德啧啧称奇,凑近想一探究竟,看这信到底有多大的法力; 能让帝王情绪好转; 气势也不再这么渗人。
探了头; 一看,信上也没写什么,就连图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人物描绘,那人物的五官有些眼熟……等等; 画的不就是眼前的主子吗。
擅自替帝王作画; 在大周朝可是大忌,这,这?!
会有这项规矩; 还得从前朝说起; 据史书记载; 当年有人贩卖帝王画像,而后遭到滥用,甚至有流传至临国,导致流民拿着画 像流窜至京城; 民生大乱,才会有此法规颁布,延用至今。
亘泽察觉到培元德的探究,非但不恼,还拿起书信像似炫耀: “皇后画功果然了得,随手一画便能将人的神韵勾勒的十成十。”
“皇后娘娘的画技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皇上,您忘了大周朝律法,不能擅自替帝王作画,否则将处以极刑,若是死者则……”
后面一句,培元德不敢说下去。
原话是死者若生前触犯,则将尸首拖出进行鞭尸,这种大不敬的话,他可不敢说。
亘泽拾起笑意,冷眼看着他: “就你多话。”
随后将信折好放在木盒里,又道: “她并无自作主张,都是朕默许的,明白吗。”
“奴才明白。”
“皇上,皇上,微臣有急事禀报!”
正当亘泽准备歇息,寝殿外传来李学甫慌乱的声音,如今已是子时,这李学甫过来肯定有急事。
让剪烛芯的培元德停下动作,让李学甫进来。
李学甫踏入,见帝王换上寝衣,难免愕然。
要知道,眼前的帝王可是勤于政务,尤其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皇后娘娘的劝说,竟然肯在丑时前歇息,这可真难得。
“怎么回事,是匈奴又开始闹了?”
上次恭亲王一事,亘泽让人武力驱逐匈奴,停止对匈奴伸出援手,斩断粮食运输,甚至宣布百年内不得入中原,否则处以极刑。
以为他们会乖顺,果然又来闹事了?
亘泽的猜测并不准确,李学甫将手中的折子递上。
还未摊开,一眼便见到折子上头特殊的印鉴。
“寒露寺?”
“正是。”
脑中闪过那老态龙钟的容貌,总觉得折子里的内容,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亘泽缓缓摊开。
折子上写的,让他看了发怔。
“你看过了吗。”
“看了。”
李学甫能理解此时帝王的反应,方才他第一眼看,也觉得愕然难以置信。
“依你的看法,住持送这折子是何意。”
李学甫神色一凛,在来的路上,脑中无数的念头,最后的猜测,他认为——
“微臣表达陋见,请皇上详阅。”
“臣认为,这是皇后娘娘最后下的懿旨。”
亘泽握住圣旨的指尖微僵,没答话,示意李学甫继续说。
“京城百姓可能忘了,这寒露寺本就是蓝家所流传,每一届蓝家家主皆能对寒露寺发号施令,左不过前几任都未曾实施权力。”
“娘娘虽不是家主,但在寒露寺眼中,她依然是其中一位主子,甚至凌驾于蓝丞相。”
见帝王走神,李学甫停顿,但就这一剎那,帝王扫了他一眼。
李学甫赶紧继续: “由上述两点推断,娘娘命令寒露寺让百姓根深蒂固不祥之兆的想法改观。”
帝王手中的折子有些皱痕,可见帝王力道之大。
李学甫感慨说着: “娘娘果真心系着皇上,就连后路都替您想好了。”
“要是真心系朕,岂会独留朕一人在这金銮城。”
“皇上,失去所爱之人确实心痛, 微臣知晓无论现在说什么,您也听不进去,但微臣还是要说一句,早日走出伤痛,才是娘娘所愿。”
“寒露寺转交折子给微臣,还说了句,明日便会在各大寺庙挂上澄清,不祥之兆的传说即将熄灭,请皇上放心。”
李学甫将折子送达,便先行离去,培元德也将烛火熄灭,独留桌面上一盏。
微弱的灯火在这寝殿中摇曳,成为黑暗里最闪耀的一抹明亮。
亘泽又看了眼手中的折子,凤眸闪过无可奈何。
“人都走了,还想着不祥之兆,你阿。”
被这折子一打乱,睡意全无,亘泽来到桌前,将木盒子打开。
如今里头用玉佩和白玉画笔压住下方的书信,比起之前的空荡,现在充实许多,和当下的心境一样。
在这黑夜之中,玉佩发出微弱的光芒闪烁着,亘泽觉得古怪,伸手将它握在掌心中。
“方才怎么亮了,”仔细端详,没有任何异样,这枚玉佩又变成正常模样,仿佛方才看的都是幻影,“奇怪了。”
“这玉佩也跟它的主人一样淘气。”亘泽失笑,欲将玉佩放回盒中,但手中的温度猝不及防升高,相当炙热,他拧着眉心看着,不明白目前的状况。
玉佩温度伴随着光芒上升,犹如熔岩,饶是亘泽习武也耐不住高温,手一松,玉佩滚落至地。
朝阳殿的寝殿不似凤仪宫,地面实扎实打的大理石和木质地板,玉佩滚落至地,碎成两半。
亘泽脸上闪过懊悔,弯腰查看,却碰触到桌面,使木盒也随之滚落,白玉画笔摔至玉佩上头重叠。
诡异的光芒不断朝亘泽袭来,他想喊人进来,喉咙犹如被人伸手掐着无法开口,眼睁睁看着光芒穿过他的身体。
身体的温度和玉佩合而为一。
说来奇怪,这诡异的光十分耀眼,但守在外头的奴才却丝毫没有察觉。
强烈的光线让亘泽眼眸不适,他合上眼,静待玉佩给他的安排。
“反正也不会再更差了。”
亘泽自嘲一笑,双手瘫在地,不再作无谓的抵抗,如今最遗憾的便是没能在最后再看一眼蓝渺渺的画像。
玉佩的光线逐渐将亘泽身子包裹起来,浮在半空中,月光与他融合,最终化为一抹徐风,无影无踪。
奴才忙碌的步伐和吵杂的喜庆铜锣在耳畔响起,亘泽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充满喜庆的宫殿,这除了于飞殿还能是哪。
他环视了一圈,确定没看错,神色有些古怪。
“皇上,这于飞殿有需要改善的地方吗。”
见帝王神色诡异,眉心高高拢起,凤眸带着他看不懂的思绪,培元德赶紧询问,趁新娘尚未前来,稍微改善格局还来得及。
“无需更动,”亘泽顿了顿,望向培元德身上的服饰,在望向自己,大喜的红色,对应周围的环境,有了想法,右手轻颤,难以置信,“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到一刻钟前,帝王才刚询问过,培元德以为这是心急,笑着答复:“奴才知晓您心系皇后娘娘,但朱雀门离这有段距离,您再稍待一刻钟。”
亘泽面无神情,遮掩住凤眸里的愕然,他是真的又重生了,还是先前经历的不过是场梦,他头一次对一件事这么没把握。
无论是哪种,他都高兴,只要蓝渺渺还活着,他还能见到她便好。
远处轻缓的步伐,朝这里逼近,步伐中带着却步,却依然无所畏惧向前而行。
亘泽的胸口急促地跳着,深怕来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一位。
大红嫁衣女子娇小的姿态映入眼帘,那一刹那,悬在上头的心瞬间尘埃落定。
“退下,这里无需人伺候。”
隐忍着语气,不让人察觉异样,过于僵直呆板,反倒让站在前头的宫女有些害怕。
“可,可是还有合卺……”
那深幽的神色如三尺寒冰,看一眼都能让背后寒毛竖起。
宫女又不是傻子,她还要在宫里颐养天年,连忙将规矩甩到脑后:“老奴遵旨。”
见帝王眼神黏在女子身上,培元德识相离开,将空间留给新婚燕尔的帝后。
亘泽直盯盯看着站在那不敢擅自移动的女子,想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但害怕她受惊吓。
“过来。”有再多的话想和女子说,此时也只剩下这两个字。
“别让朕,说第二次。”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缓慢移动步伐,不知是恐惧还是其余原因,亘泽总觉得她身子不停在发颤。
伸出手,轻轻一拉,将女子安置在床畔。
近距离看着,女子身子的颤抖更加显著,尤其放在膝上交握的小手,手里不知拿着什么,紧紧捂着。
持起一侧的镶金边木杆子,轻轻一挑,映入眼帘并非亘泽想象中惊慌失措的模样,而是眼眸擒着泪水,无声的哭泣。
那双熟悉的眼眸,倒映着他眷恋的情绪,手中的玉佩又是完整而非半枚,亘泽凤眸里喜悦跳跃着,开口:“渺渺?”
那声呼唤,让蓝渺渺灿烂一笑,举起那枚完整的玉佩:“皇上,这一次您还会为了八百里加急,让臣妾独守空闺吗。”
充满喜庆的床幔,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于飞殿里的烛火害羞地随着远方寒露寺的钟声摇曳,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有所趋缓。
无论这一次会不会能长相厮守,他们都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