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娇[重生]-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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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宪皇太后是亘泽登基后对自己母妃所追加的封号,许久未曾听人提即,一时感到错愕。
“工部尚书你……”
“说来话长,这事过了好多年了,今日再见这双似曾相识的异瞳,那些过往历历在目,彷佛昨日才发生的一样。”
工部尚书盯着亘泽腰上的玉佩,感叹一笑: “那玉佩也是,老臣没想到您还戴在身上。”
没头没尾的娓娓道来,让亘泽毫无头绪: “工部尚书认识朕的母妃?”
“岂止认识,老臣有幸侍奉然家多年,看着大小姐长大,又看着她入宫,老爷深怕他深受委屈,特意让老臣进宫看着她。”
“这一看,就看了十多年,看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姑娘,深受荣宠,渐渐没了笑容,打入冷宫,最后孤独死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皇上您相当争气,相信大小姐在另一个世界肯定与有荣焉。”
工部尚书感慨的说着,见皇上没搭话,以为他觉得自己在胡颜乱语,从袖口抽出一枚玉扣。
玉扣上头的纹路和亘泽那玉佩里头的纹路相似,还有然家家徽,绑在上头的丝穗年份已久轻轻一扯便能拉断。
“你……”
亘泽曾经听德宪皇太后说过,然家的人深怕她在宫里受了委屈,特意安插眼线在宫里,但却迟迟未提即那眼线的身份,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那人早已离去,原来近在眼前。
“朕,替母妃向你道谢,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老臣终究没有护好她,如今看皇上从一丁点长大成人,处事也有帝王风范,没有延袭先帝的陋习,老臣已经满足了。”
“还请皇上恳准老臣辞官,老臣老了,不再适合待在尔虞我诈的朝廷。”
“老臣告退。”
亘泽紧握扶手,猜不透工部尚书面上神色,想问清楚却见工部尚书迈着苍老的步伐,弯曲挺不直的腰杆,缓缓步出御书房。
嘴上似乎还在叨念着什么。
“算是老臣最后为然家做的事情吧。”
“大小姐,奴才这下算不算功成身退,您可会怪罪?”
就差一步的距离便离开朝阳殿,工部尚书停下步伐,扭头看向挂在上方的匾额。
和十年前看的不同,朝阳殿每换一位新主人,这匾额也会随之更换。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匾额那歪歪扭扭的字 迹是出于何人。
“哈,果真是岁月如梭,这一眨眼,奴才也老了阿。”
“老了,老了阿。”
工部尚书在外感叹着,处在御书房里的亘泽,盯着手中的玉佩陷入沉思。
“原来母妃也有异瞳吗。”
想起幼时闯入母妃的寝殿,母妃惊慌失措掩住双眸。
还有一次母妃抱着他放声大哭,说他为何有了异瞳,今日一想,全都有了答案。
“您是怕朕也和您一样,被赶出金銮城吗。”
“您放心,如今朕已成为皇帝,没有人能威吓,除非朕自己愿意离开。”
眼前的茶,早已凉透,但亘泽却依然拿起一饮而尽。
只因这套茶具上头绘有矢车菊。
第77章 距上一次见娘娘这般义无……
自从那日六部尚书去从御书房离开; 朝堂遍布着诡异的氛围,朝廷重臣心思各异,无一不想着双生子和异瞳一事。
比起双生子,如今他们更加厌恶拥有异瞳却坐在九五之尊位置的帝王。
辅佐过先帝时期几位老人; 心里跟明镜似的; 当初亘泽的母妃为何一夕之间从荣宠打入冷宫; 正是因那双异瞳。
他们早该想到; 亘泽也会遗传那双不祥的眼眸。
“大人; 您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拿不准主意的兵部侍郎,问向兵部尚书,原以为兵部尚书会和从前般激进; 说些换人做诸如此类的话; 但这次罕见摆明不想搭理。
“与老夫何干; 近日战争有所缓颊,老夫好不容易能够歇息,可不想自找麻烦。”
立场摆在那,就是不想插手此事; 工部侍郎讪讪摸着鼻去问其余人。
得到的无非就是联合上书; 和怂恿百姓聚集宫门前抗议,没有一人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此事,他不由得感叹; 古人云官场里皆无真心这句话是真的。
异瞳一事早已传遍京城; 百姓的恐慌超出前次爆出双生子时的恐惧; 加上说书人加以渲染,不祥之帝的称谓油然而生。
“青词,这件事该怎么和娘娘说。”
翠儿青词第一时间得知此事,对望了眼; 有些无所适从。
蓝渺渺最近的情绪本就低落,她们也不知晓帝候之间究竟发生何事,自从那日凉亭一面,将近一月未曾见面。
就连培元德也没过来看看,但怪就怪在,依然需和朝阳殿回报蓝渺渺的行
为举止,事情的走向她们越看越不明白。
“滋事重大,必须说的。”
“那你去!”翠儿将事推给青词,不是她不愿去,而是她一见到蓝渺渺失魂落魄却佯装镇定的模样,就眼眶泛红。
说起来,双生子一事未爆发前,三不五时都会有皓命夫人递牌子想入宫来凤仪宫小聚,如今却是连一封信都不见人影。
“那群狼心狗肺之人。”越想越来气,翠儿愤愤跺脚。
“你们在说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皇上异瞳,被众臣挞伐,在想由谁进去……说,巧心?!”
翠儿一个留神,把事情全 说出口,忽视青词在一旁打暗语,她讪讪一笑,转身便见到巧心一脸呆滞站在那。
巧心端着一碗芙蓉羹,正欲端进去,近日蓝渺渺食欲不佳,她想着做些丞相府的家常菜,看能不能好些。
一走到这,便见翠儿青词面面相觑,顺道问了一句,不料却听见“异瞳”。
她书读的少,但异瞳和双生子并称两大不祥之兆的事,她自然知晓。
自家主子从小因为双生子所受的苦楚有多少,异瞳肯定也是如此,更不用说是皇上……
“皇上被众人挞伐,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
目光挪至寝殿门前,又望向翠儿,只见后者微微点头:“恩,正是。”
“所以你们方才是在争论谁要进去和娘娘禀告是吗?”
“对。”
“不用争了,我去,这芙蓉羹得趁热吃,我进去和娘娘说。”
没想到平日胆小做事都会百般犹豫的巧心,如今却毅然决然直接接下这重担,翠儿来不及发话,便见巧心收拾好脸上的忧愁,端着淡笑归开寝殿门。
“想不到,最后竟然是巧心去,我也说不上来,就总觉得她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青词也同样望着那娇小的背影:“入了宫,又有多少人能不成长呢。”
翠儿先是一愣,而后轻笑:“你说得对,我们何尝不是这样走过来的,手无寸铁之力,到成为暗影。”
巧心端着芙蓉羹进入寝殿,果不其然看见自家主子站在花窗前作画。
桌上的颜料依然是贤妃那日亲自调制的,她曾想将月华宫送来的东西扔出去,但自家主子说不过是个颜料,何必呢。
主子作画成痴这几日画数量,远远超过前段时间的积累。
“娘娘,奴婢做了碗芙蓉羹,您替奴婢尝尝手艺有无进步,可好。”
并非劝蓝渺渺多少吃一些,而是用手艺有无进步为缘由,让蓝渺渺过来浅尝。
蓝渺渺岂能不知巧心的用心良苦,近日状况不佳,巧心她们都看在眼里,却也不敢擅自叨扰,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默默关心。
“好。”
身上的水袖绸缎,伴随着步伐微微晃动,甚是好看,但腰际上的宽度,和手臂的拖垮,无一不显示这身板的纤细。
她家主子这几月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体态,再度消瘦。
“这芙蓉羹挺好的。”蓝渺渺擦拭指尖上沾染的颜料,浅尝几口,持着汤勺在羹里晃着。
见巧心不像平日殷勤侍候甚至哄着她多尝几口,而是心不在焉站在一侧,蓝渺渺不由得多看一眼。
“怎么,你还有事要说?”
“娘娘,有一事奴婢认为您还是知道比较好。”
巧心一脸凝重,让蓝渺渺看了诧然:“恩,你说。”
不明原因,胸口扑通扑通跳着,有些犯疼,似乎在阐述接下来这段话带来的后果。
“如今众臣打算联合上书,逼皇上交出皇位。”
蓝渺渺脑中突然断了弦,无法深想下去:“理由?”
“因为皇上拥有异瞳,被他们视 为不祥之兆。”
随着巧心的话,和脑海那双异色眼眸重合而叠,宣泽拥有异眸,蓝渺渺是知情的,但他一向隐藏极深,怎么会被发现。
难不成……
闪过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用她自已都未察觉到的发颤语调:“皇上他……”
“奴婢猜想,皇上是为了让众人的视线从娘娘双生子身上移转,才会这般做。”
装有芙蓉羹的盅蛊破裂在地,碎片四溅,插在蓝渺渺赤/裸的脚踝和脚背上。
在凤仪宫,地面都会铺上品质极佳的上等羊毛,原因无他,蓝渺渺不爱穿袜抹也不爱穿鞋,某日宣泽便发话让培元德领着内务府,在凤仪宫里边铺上上等羊毛。
就算是寒冷的冬日,赤着脚踩在上头也不会着凉。
寝殿的地面甚至装上地龙,远比朝阳殿来的更加奢华舒适。
巧心看着眼前的主子先是呆滞,而后起身,鞋子都还来不及穿,提起裙摆便向外跑。
距上一次见娘娘这般义无反顾奔出去,已半年有余,那次为了不让大小姐入宫,娘娘也是这般没穿鞋就往外跑。
“哎娘娘,娘娘您要去哪,您等等奴婢。”
翠儿在后头喊着,正欲追上,被巧心拦下:“不用跟着,娘娘她兴许是过去朝阳殿。”
“趁今日的机会,让娘娘和皇上把话说清楚也好,了却一桩心事,对谁都好。”
“巧心,你究竟和娘娘说了什么,娘娘怎会这般失态。”
巧心倚在墙柱上,手背放在额上,不愿让翠儿青词看见此时她的情绪:“照实讲,还说了皇上为了保护娘娘,所以打算牺牲自己。”
“啊,这样娘娘岂不是会内疚,巧心你怎么能全说出来。”
巧心倚在墙柱上,合上眼没有过多回应。
早在那日太后指责主子那名玉佩是否为红杏出墙的信物,而皇上拿出一半,盘旋在心底多年的困惑都有了答案。
那枚玉佩是皇上赏的,那年夜不归宿是和皇上在一块,那么两人肯定早在进宫前便相识。
至于入宫后,主子没认出皇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见主子这阵失魂落魄,她便能肯定,主子一定是认出来了,但躜在牛角尖里出不去。
藉由此次挞伐皇上事件,让主子想明白,巧心觉得这样挺好的。
“巧心,我在问你话,你要去哪!”
巧心无心搭理翠儿的问话,径自滤过她们,走回寝殿,收拾那碎片四溅的盅蛊。
蓝渺渺提着裙摆从凤仪宫跑出来,在附近巡逻的禁卫军,本想训斥宫中不得喧哗奔跑,但看清来人,嘴边的话便吞回去。
“那是凤仪宫的皇后娘娘,对吧?”
有幸目睹过几面帝后情深的画面,那烙印在脑中的美貌,他不会认错,怪就怪在娘娘身上的穿着,不符合金銮城女主人的身份,他才会有此一问。
“恩,是皇后娘娘。”身侧的同伙漫不经心应着。
“哎呦,穿的那般朴素,还以为是哪个殿阁的才人 美人,差点就要骂出口了。”
“皇后娘娘岂容你议论,收起你的小心思,赶紧巡逻,否则要你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一块当值就是无趣,早知道就和小吴焕。”
有一句没一句搭着,将蓝渺渺提着裙摆的画面抛到脑后,他们忘了,如今凤仪宫的大小事都得第一时间向朝阳殿禀告。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蓝渺渺已来到朝阳殿前,前阵子还常常端着茶水过来,今日一看,竟有生疏之意。
“皇后娘娘?”
刚从御书房退下,出来换茶水的培元德,看见那娇小的人影,眼眸一亮,立刻迎上。
嘴边依然是那谄媚的笑意,但这次更多的是欣喜。
“皇上人在御书房?”
“是,正和李大人商议事情,娘娘先跟奴才去内阁稍待一会儿,奴才这就去……娘娘您的脚怎么……”
空中遍布着血锈味,培元德轻轻一嗅,顺着方向望去,便见那双小脚,未着鞋抹,踏在这冰凉的地板上。
最要命的是,上头几处伤口沾染石子和不知名的碎片。
培元德还没询问怎么回事,便见蓝渺渺掠过他,径自向前。
第78章 “臣妾不同意。”……
“皇上; 微臣不明白您此次的做法,这事您明明能够用其他方法转移目光,为何自曝其短,让现下的处境岌岌可危。”
发话的人是李学甫; 那次捉拿恭亲王; 立了大功; 如今军功无限; 是军营炙手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