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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芙蓉花娇[重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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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凉风从后背袭来,手臂起了疙瘩,伴随着一股冷冽的嗓音,蓝渺渺的步伐停在那,一动也不动。
  “朕看谁敢动。”
  亘泽一把将蓝渺渺扯到身后,挡住太后的目光,和其于妃嫔幸灾乐祸的视线。
  冷眼环视一圈,看向太后的眼神幽深,凤眸里似在酝酿着怒火。
  太后咽了口水,看着略勾着唇,带着微微弧度的帝王,顿时觉得后怕,怕今日就交待在这了。
  她这养子她还是了解的,每当出现那种神态,便是有人要准备遭殃,今日这事她虽有底气,但说到底没有十足的证据,只不过先发制人。
  再者,听闻这阵子帝后失和,她才听从那人的建议,戳破皇后,打算一次动摇蓝家在大周朝的地位。
  结果,这一次,皇上还是来了。
  下意识朝嫔妃方向看了一眼,见那人从容喝着茶,势在必得的模样,浮躁的心平缓不少。
  太后指甲掐在腿上,手背上青筋浮起,好不容易挤出笑意: “皇上,径自打乱哀家处理后宫一事,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上要破坏先帝订下的规矩,插手管后宫的事吗。”
  语毕,帝王神色肉眼可见的沉下,但嘴角上的弧度维持不变。
  “母后这是在紧张?”
  亘泽轻笑,抓住蓝渺渺的手腕,就往凉亭方向走去,方才过来,一眼便看见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蛋,再待下去,迟早会晕过去。
  “哀家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就事论事,皇上来的正好,你亲口问问你的好皇后,究竟是何人。”
  亘择松开蓝  渺渺的手腕,滑嫩的触感还在掌心上留存,饶有深意看了一眼: “哦,皇后,听见母后说的吗,你,究竟是何人。”
  带有暖意的指尖来到蓝渺渺下颚,轻轻一抬,让蓝渺渺从方才就不断闪躲他的视线,正视他。
  由旁人的目光看去,帝王之举粗鲁,毫无怜香惜玉,不少人见状,都在捂嘴偷笑。
  淑妃更是攥着裙襬,咬唇,犹豫是否要向前缓颊场面。
  贤妃直盯着蓝渺渺面上神色不明的情绪,有些不解。
  在场人心思各异,蓝渺渺亦是,她看着眼前毫无温度的眼眸,心一点一点向下沉。
  心底那丁点冀望都在那冷漠的眼神下全然瓦解,但她却忽略抵在下颚上的轻柔举动。
  “皇后不会是害怕了吧,方才不是还和哀家叫嚣,怎么如今皇上一问,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对于皇上没有袒护蓝渺渺之举,太后感觉相当愉悦,就差最后一步,便能替儿子报仇,越想越觉得兴奋。
  “朕在问你话,没听见?”
  漠然的嗓音犹如刀刃刺在蓝渺渺心尖上,她痛到揣不过气来,阖上眼,缓缓道出: “臣妾是蓝渺渺,丞相府二千金蓝、渺、渺。”
  下颚随即失了力道,压在她身上的强列气息,也有了间距,彷佛她是只猛虎野兽。
  虽感到难受,但说出名字的剎那,释如重负。
  得到想要的答案,太后大笑几声: “哈哈哈哈哈,蓝丞相那个老狐狸千方百计遮掩,肯定没料到会被女儿扯后腿。”
  太后得意说着,挥手,便要让禁卫军将蓝渺渺给押下去: “冒名顶替,入宫替嫁,丞相府的女儿果然聪明,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稳妥的荣华富贵日子不过,非要入宫冒险,既然这般想不开,哀家便成全你。”
  语毕,还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帝王,见帝王不打算插手管,太后更加得瑟了。
  “慢着,儿臣话还没说完。”
  蓝渺渺一改方才的落寞,粉嫩色的唇瓣勾起,鹿眸恢复生气灵动。
  亘泽瞥见里头的狡黠之意,凤眸闪过笑意。
  “事到临死之人,还有什么话想说,哀家就成全你。”太后睨着,一副任她打闹的模样,蓝渺渺看了想笑。
  “儿臣确实和长姐交换了凤冠喜服入了宫,但圣旨上从未指名道姓,母后便直接说儿臣是罪人,这判决,儿臣不服。”
  蓝渺渺理直气壮,点出当初圣旨上的缺漏,太后脸色骤变,打算让帝王评评理,却见帝王抬手,让培元德向前。
  培元德手中正是当时的圣旨。
  “太后娘娘,皇上猜测可能会派上用场,便让奴才取出来,请您过目。”
  培元德端着的笑意,让太后看了有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缓缓打开圣旨,上头的文字让她瞪直了眼,不敢置信。


第73章 “蓝渺渺,你的运气真好……
  看着眼前有深度的笑意; 接过培元德递上的圣旨,太后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缓缓摊开当初钦点入宫的圣旨。
  上头“蓝渺渺”三个字,让她惊呼出声: “不可能; 不可能; 上头怎么会这臭丫头的名字。”
  太后晃着脑袋; 不断喃喃自语; 声音不小; 在场人都听见了,尤其是做在最前方的淑妃和贤妃,更是将圣旨上的内容看了完全。
  淑妃用茶盏遮掩住唇边的笑意; 身子稍稍后仰; 打算好好观看这出好戏。
  她就觉得奇怪; 皇上怎么不管皇后,原来方才的冷漠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大招放在后头呢。
  唉,果然人各不同命; 竟然连圣旨都替皇后准备好了。
  想到这; 淑妃顿了顿,这么说来,皇后的真实身分; 皇上一直是知情者?
  这……
  淑妃虽不信双生子为不祥之兆的传闻; 但对于亘泽替蓝渺渺遮掩此事; 还是感到相当震惊。
  她偏头望向一侧的贤妃,只见贤妃也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上方僵持的三人。
  “好,好; 很好,一个两个联合起来欺瞒哀家,尤其是皇上,老祖宗的规矩定在那,你依然钦点这不祥之人入宫,导致伤亡无数,就连你唯一的手足,都被她害死,你都不觉得愧疚吗!”
  太后一边吼着,一边想起恭亲王的死,开始歇斯底里。
  “朕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若母后不信,大可请亲信之人过来鉴定这份圣旨的真伪。”
  太后的脸色狰狞,狠毒的目光直射在蓝渺渺身上,后者不知在想些什么,呆愣在原地,一点也不懂的闪躲。
  亘泽拧眉,将蓝渺渺护在身后,这举动无疑将太后的怒火推到更上一层: “哀家对皇上实在失望,登基这些年勤政爱民,收复疆土,每一项拿出去,都令哀家感到欣慰自豪,没想到却败在这不祥的双生子上面,造孽造孽阿。”
  “芳如,你说怎么办,哀家干脆死了算了,不对,哀家哪有脸去见先帝,哪有脸啊!”
  “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子,哀家早该想到的,哈哈哈哈哈。”
  面对太后的哭闹,亘泽不以为然: “母后似乎忘了,当初为何会有双生子不祥的传闻,不过几名江湖道士为了拐骗前朝皇帝,买长生不老金丹,这才开始传出双生子不祥。”
  “朕倒是想问问,这双生子是能带来什么样的灾害,您若是能举证,那朕无话可说。”
  “哀家……”被亘泽反问,太后一噎,原本想好的说词,通通吞回去。
  这不祥传闻确实没有证据确凿,她方才说的,也不过是泼脏水,要她举证,哪做的到。
  太后摊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看着自己身边仅剩的陪嫁婢女,失态的模样,毫无平日的端庄大气。
  芳如看着主子失魂落魄,知道她是想起先帝曾经的所作所为,芳如心疼,向前将主子搀扶起身。
  “娘娘,您先冷静一下,您别忘了,今日除了双生子一事,还有玉佩的事,”芳如压低声响,“奴婢就不信,皇上得知皇后另有所属,还  会这般护着她。”
  经芳如提起,太后这才想到那人确实还说到玉佩一事,对阿,她怎么就忘了这荏。
  太后再度拾起笑意: “好,就算双生子非为不祥,那接下来的事,还望皇上秉公处理,毕竟这可是攸关皇家的颜面,若处理不善,不仅皇上没面子,连带整个大周朝都丢人现眼。”
  亘泽挑眉,不知太后何意。
  亘泽不解的神情,正是太后想看见的,她朝贤妃点头。
  贤妃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起身: “臣妾有事想请皇上判决。”
  贤妃起身剎那,亘泽眼眸一闪而逝的失望,身后的蓝渺渺更是愕然。
  “何事。”语调微凉,贤妃知道这是帝王发怒的前兆,但她还是得说。
  “臣妾日前看见皇后娘娘随身携带一枚玉佩,若是普通的玉佩到也没什么,怪就怪在那没玉佩只有半枚,而娘娘似乎相当宝贝,碰不得也嗑不得。”
  贤妃话说到一半,瞟了一眼蓝渺渺,蓝渺渺唇上虽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鹿眸里的失望,贤妃都看在眼底,她偏了头,错开目光,继续道。
  “臣妾原本以为,是皇上送予娘娘的定情信物,但这段时日观察,却似乎未曾见皇上有另外半枚玉佩,故臣妾大胆揣测,皇后娘娘入宫前便心有所属。”
  “皇后娘娘,您敢当场拿出玉佩吗。”
  蓝渺渺鹿眸复杂的思绪,将这事更增添几分真实。
  掏出玉佩的剎那,周围此起彼落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蓝渺渺不在乎,她只在乎,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此时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
  若她说这只不过是用来治病,会相信她吗。
  亘泽目光全程放在贤妃身上,想在她脸上找到一丝愧疚和悔悟,但没有,完全没有。
  想起贤妃入宫时的淡然、不问世事的态度,再和如今相比,令人唏嘘。
  入了宫的女人会转性子,这话倒是不假。
  见亘泽没回应,贤妃再度胆大开口: “臣妾恳请皇上替各位姐妹作主,若皇后娘娘真心有所属,请给应有的惩处,好给后宫姐妹一个交代。”
  贤妃越说越过,淑妃听不下去,澎的一声,将茶盏放下: “贤妃,单单一个玉佩,是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丞相府的传家之宝呢,你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淑妃,你堂堂尚书府出身,竟分不清玉佩的含意吗,若下方打了两个同心结为家人之情,若是三个便是心仪之人所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语毕,贤妃轻笑一声: “也难为淑妃不知道,毕竟你不爱读书,整日跟在柳将军后头研读兵法,不知情也正常。”
  一改平日的从容,讥讽起来,也不输平日刀子嘴的淑妃,彷佛换了张面孔。
  亘泽冷眼看着她们一来一往的争锋相对,冷笑: “知道你们为什么入宫吗。”
  帝王发话,淑妃贤妃的争锋相对立刻消散,视线放回帝王身上。
  那张俊颜犹如染上冰霜,在  这春暖花开的季节,丝毫感受不到温度,那句话,更是令人摸不着头绪。
  亘泽扫视一圈,在凉亭里观看“好戏”的至少有十来位,除却那几位高阶位的嫔妃,其余他连姓氏都喊不出来,尽管如此,她们依然有共同之处。
  抬起手,随意指向一位: “你的眉眼,跟皇后很像。”
  “你,身影有些形似。”
  “而你,笑起来的韵味,和她三分相似。”
  “至于贤妃……”亘泽嗤笑,从头到脚将她看了一圈,“入宫那会儿的韵味最像,可惜走偏了路,喜好效仿他人,丧失自身优点,一错再错,朕不会再容你。”
  “什么?!”
  亘泽所说的一错再错,旁人或许听不明白,但贤妃却是听懂了,不敢正视那双洞悉人心的凤眸,深怕被看穿她心里的想法。
  “贤妃,朕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语调温和却不带温度,贤妃背脊发凉,硬着头皮回应: “臣,臣妾不明白,尽管臣妾等人和皇后娘娘相像,但又和那玉佩有何关系。”
  见贤妃依然执迷不悟,淑妃冷笑出声: “唉,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太傅府。”
  亘泽剜了一眼,淑妃立刻偏头缩起脖子,不再说话,贤妃不要命,她可是很惜命的,当初亘泽一把扭断余修仪脖子的画面,烙印在脑中挥之不去,她才不会傻到,去招惹皇上呢。
  “朕本是看在你进宫多年,管理后宫井然有序,没有辛劳亦有苦劳,想给你留颜面,既然你执迷不悟,坚持要问出结果,那朕便成全你。”
  亘泽从袖口掏出玉佩,那残缺的形状和蓝渺渺手中的那个不谋而合,这下就连蓝渺渺,也看不明白眼前的局面。
  除却知晓那枚玉佩来历的某些人。
  其中包括太后。
  当她看见蓝渺渺掏出那枚玉佩时,心中的冀望早已全然消散,曾和那女人斗争斗法多年,又岂可能不知那名玉佩。
  天意阿,太后疲惫阖上眼,原本以为能一网打尽,结果却是这般可笑。
  那女人在世时便不给她留面子,如今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依然如此,哈。
  太后挥了挥手: “贤妃,你自个儿闹出的笑话,自个儿收拾,哀家老了,不奉陪了。”
  将错推得一干二净,贤妃错愕睁大眼,想让太后救她,但亘泽快她一步,打断她的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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