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无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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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不再搭理程怀宝,盘腿坐在那张可以睡下十个人的大通铺上,闭目凝神,开始按照经书上记载的法门,似模似样的炼起内丹来。
无名决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在他心目中,只有生存这最最简单的一件事,他想要习武变强也只是为了生存罢了,没有任何野心在里面。在丛林中,他学会的唯一一个道理就是弱肉强食,这世间最简单却又是最残酷最现实的血的道理。
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存,他可以忽略一切事情,甚至困扰他最深的,童年那些愤怒的回忆,经过黑灵山中的两年生活加上与程怀宝在一起的短短数日,也早淡了许多。人是善忘的,无名更加善忘。或许善忘的人才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会被永远困扰在往事之中。
那场让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冲突在无名心中,与在山上同另一群猴子抢地盘没什么区别,分出胜负了,就完了。
当然现在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兄弟,无名脑中的想法又复杂了一些,只是具体多了什么,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程怀宝目瞪口呆的看着无名,虽然他知道无名是个古怪的人,但很明显,他以前严重低估了无名的古怪∞奈的摇摇头,程怀宝歪身倒在床上,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想的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有几个人要倒大霉了。
欺负了无名的那几个小王八蛋自然一个也少不了,无名可以不在乎,但他这个做兄弟的却一定要替兄弟找回这个场。这,是他当年做小扒手时跟一些地痞那里学到的。
还有一个被算计的人……当然是至真老祖了。
来到丁排丙号房门口,程怀宝刚想扯开他那张道行高深的大嘴开骂,突然心头冒起阵阵凉气,记起了后面那个家伙有听骂的怪癖,赶忙打住,暗自庆幸自己见机得早,逃过一劫的程怀宝二话不说,抬腿一脚“轰”的一声巨响,将房门踹开。
屋中的人没有任何防备,被吓了一跳。几个响亮的嗓门喊道:“哪个不开眼的小杂种,竟上门来找……”声音突然嘎然而止,原因无他,因为已看清了走进来的两个人的面容。
一个是他们心中的噩梦——无名。另一个,只看那张泛着比噩梦还要恐怖许多的邪笑的脸,便知道肯定是新近名满玄青的那位小祖宗——无法无天。
程怀宝有点不开心,不是因为被骂,而是为了被骂了之后却不能骂回去才不开心,心中哀叹着自己交友不慎,交来交去交了一个有如此古怪嗜好的兄弟,不能不说是自己的一大不幸。
既然不开心,程怀宝自然再保持不住那张谐,脸容突变,冷得似冰,倒与无名有一拼,程怀宝冷冷道:“就是你们这几个纯种上个月欺负了小爷我的兄弟。”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无名。
纯种?这是什么词?无亮等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怀宝,倒把他的问话忽略了。
无名也是头一次听到纯种这个形容词,在程怀宝面前渐渐养成不懂就问的习惯的无名直接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什么是纯种?”
程怀宝撇撇嘴道:“这几个纯种的爹娘是兄妹**,生出来的种自然算得上最纯的纯种。”
无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眼中再次射出佩服的光芒,口气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兄弟你来连这事都知道,厉害!”
被二人一个有意一个无心的如此侮辱,无亮等人的肚皮都险些被气炸。
无亮自幼骄横跋扈,何曾吃过这等大亏,登时将所有顾忌抛到了九霄云外,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打过再说。
“嗷”的一嗓子,抄起身下的椅子,便向程怀宝砸去。
无名眼中厉芒一闪,就待上前迎战。他可以不记前嫌,但绝不放过任何对他或对他兄弟动手的人。
程怀宝眼中闪过一抹谁也看不见的狡猾神采,身形突然向后一跳,拉着无名就往外跑。
无名一怔之下,不由自主地被拉出了房门。
无亮怎肯甘休,大吼一声,手举板凳追了出去。
无亮手下那五个虾兵蟹将本来害怕无比,突见老大占了上风,登时士气大振,一阵呼喝为自己壮胆,也各自抄起家伙,追了出去。其中最卖力的,当然是被无名抓瞎了一只眼睛的无礼与险些被踩破肚皮的无禄两人。
无名糊里糊涂被拉出门,等回过神来,挣扎着就待冲上去与人拼杀。
程怀宝一把抓住无名的耳朵,俯身上去轻声道:“傻兄弟,并不是只有拳头才能伤人。跟我跑吧,一会儿有好戏看。”
一听有好戏看,无名只犹豫了片刻便作出了明智的决定,拉起程怀宝就跑。
若起逃跑来,无名与程怀宝都算得上行家里手,当然是经惩炼的结果∞亮等六人虽说多练了些功夫,可单论起跑功来,却差得远。
然而六人早被程怀比寥两句与无名妙至毫巅的配合逗得失了理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持各式武器,招摇无比的一路追打。
无字辈大院突然热闹了起来。
第一卷 第十八章 锄奸日
差不多所有无字辈弟子全都闻声跑了出来,眼见无亮等几人手持着各式武器,状若疯虎一般追打着两位小祖宗,不觉一阵议论纷纷,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他们皆见识过无名的疯狂,也早听说过无法无天的胆大包天,今儿个上午麻烦老祖现身说法,更加证实了两人奇硬无比的后台。
无亮等人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嚣张?问题是怎么看无名与无法无天两人也绝非让人追着跑的角色?
这里面有古怪,一些有心计的无字辈弟子心中同时冒起这个想法。
无论有无想法,却无一人敢出来管这事的。
程怀宝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实施他第二步计划,边跑边扯开有若铜锣一般洪亮高亢的嗓子开始大叫救命:“救命啊!杀人啦!想不到堂堂玄青观竟出了这等凶残的恶徒,快来人啊!”
道洪有睡午觉的习惯,只要两眼一闭,雷打不醒。
然而程怀宝的嗓门比之打雷又高了几个声调,竟生生将道洪吵醒。道洪随口骂了句脏话正待继续睡,突然记起那喊救命的可不正是无法无天小祖宗,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跳到地上,顾不得衣冠不整,敞胸露怀的便冲出门去。
道洪与其他道字辈弟子同时赶到现场,一见之下,心儿险些跳出嗓子眼。
道洪大喝一声,率四名道字辈弟子冲入场中,拦在无亮等人身前,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一阵拳打脚踢,将六人放倒在地,心情急切的他们手下自然用了真力,倒地的六个小子哀号着在地上打滚,没一个站得起来的。
程怀宝一脸冷森神情的回转过身来,哪还有半点方才惊慌的模样,跟无名呆了几天,他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那张冷脸与无名象到极点。
程怀宝眸子瞟了道洪一下,嘴角一扯,展示出一个标准的冷笑,发难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纵容这几个凶徒行凶杀人不成?”那腔调,象极了正在数落孙子的爷爷。
“不……不敢,弟子等不敢。”早忘了眼前小子还是无字辈的,道洪等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长出。
程怀必重哼了一声,正待乘势追击,哪知道无名突然一拉他衣袖道:“算了,反正也没伤到什么。”
程怀宝心中这叫一个气,可在这节骨眼上又发作不得,只得扬声道:“算了?那怎么行?这六个混帐东西一个月前便合起伙来欺负你,现在更当咱们是好欺负的满院子追打。他娘的,老子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今儿这事没完,任何胆敢包庇这几人的都是咱们兄弟的对头。”
这下便是白痴也晓得无法无天这是在算老账,在场的所有人那次在逍灵子前都说了无名的坏话,算得上从犯,哪一个心下不在打鼓,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
有一个机灵鬼,突然跳出来高叫道:“这无亮几人在大院里横行霸道,谁不知道?只是惧怕他们几个的淫威罢了。今天终于盼到有人站出来直言,我愿意为无法无天师兄作证。”
这一来可不得了,没有人是傻瓜,几乎所有的人皆群情激愤的一通呼喊,所言内容倒是大同小异,无非揭露无亮等人平日里的暴行,其中道洪喊的声音最是响亮,场面登时一片混乱。
有个无字辈弟子表功心切,冲着倒在地上打滚的无禄就是两脚⌒几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弟子发现无法无天嘴角向上微不可查的撇了撇,那还有不见机行事的道理,立刻跟进,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了带头的,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皆找到了出气筒,谁叫那几个混蛋当初招惹无名的,还连累了大家一起犯错,不收拾他们收拾谁。
一时间,文斗变了武斗,可惜僧多粥少,挨打的只有六个,打人的却有六百多,如何分得过来?
抢了先机站在里圈动手的自然毫不客气,在外面围观的可着了急,生怕无法无天小祖宗认为自己不卖力,回头再找自己的麻烦。这些动不上手的卖力疯狂的叫号着,仿佛无亮六人是他们杀父奸母的天大仇人。
天晓得倒霉的无亮六人同时会挨到几十拳还是几百脚,总之开始还能发出杀猪般惨嚎声,没盏茶的功夫便成了细如蚊呐的闷哼声。
无名活了九岁多,还从没似现在般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他的脸皮仍然习惯性的绷紧,面上无一丝表情,可那两只如漆黑眸中溢满的疑惑与不解,早已泄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在无名的世界里,谁的力气大,谁的速度快,谁的牙更尖爪更利,谁便是主宰,便可以拥有甜美的果实与爽口的野菜。
可是眼前疯狂的场面完完全全超出了无名的认知,他不解,想破脑袋也没想通,为何方才自己与程怀本弱逃跑的结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切尽在程怀宝的算中,甚至成果已经有些超出他的预想,他非常满意,敢欺负他的兄弟,就要付出一百倍甚至更多的代价。
心满意足的程怀宝假模假式劝阻道:“即使这几个混账招人恨,大家也用不着如此啊。”
里面动手的人自然听不到他的话,离程怀宝距离最近被挡在外面伸不上手干着急的几个弟子一同回头道:“小祖宗您放心,这些混账咱们早就想收拾他们了,这事是咱们自愿的,与小祖宗您没一点关系。”
程怀宝和蔼的冲那几名无字辈弟子点了点头,拉着脑袋如一团乱麻般兀自傻愣愣站在那里发呆的无名,悠悠然大摇大摆的回房去了。
当无字大院有史以来最为混乱的喧嚣声传入主观,数十名护法弟子同时赶到,才将不成*人形的无亮六人救起。掌门逍遥子与玄青七老同时到场过问此事,数百名无字辈弟子在道洪的统领下众口一词,编造着无亮无数恶迹。
第二天,公决大会上,逍灵子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宇:
“这场玄青观有史以来参加人数最多的斗殴事件查明事实如下,无亮等六人历来欺压同门,横行霸道,早已激起众怒。昨日更因报复心理,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手持凶器追打无名无法无天二人于大院之中。众无字辈弟子见义勇为,群起而攻之,致使无亮等六人身负重伤【殿主依照派规宣布,将无亮六人逐出玄青观。道洪等十五名无字大院当值弟子犯玩忽职守之罪,锋壁思过一年。凡参与斗殴之无字辈弟子,虽是见义勇为,但扰乱观内清静之罪难赦,罚禁食两日。所有惩罚自今日起实施。”
就这样,全身骨头断了多一半只怕后半辈子要在床上度过的六个倒霉蛋被逐出了玄青观。道洪等人去面壁思过,而除了无名程怀苯个之外的所有无字辈弟子全体都要饿上两天。
对于一个多月前那场全派公决大会上的情景所有玄青弟子还都记忆犹新,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惑,怎么才一个月的时间,却好像有天地倒转的感觉。
有人会说这件事破绽如此众多,难道逍灵子是个傻瓜,竟然看不出来。其实他也是不得不如此,所谓法不责众,他怕万一深究下去,只怕除了令他头痛万分的无名与无法无天外,所有无字辈弟子都要被驱逐出派。如此一来,玄青派在江湖之上岂不是威信扫地,成为他人笑谈。
不得已之下也只得丢车保帅,不过他心中对无亮等人倒没丝毫愧疚。他虽与无名接触不多,凭他的老辣眼光早已看清无名的本质,绝非主动惹事之人,自然晓得了当初打架事件时自己被人蒙蔽,冤枉了无名,这次公决也不过是弥补当初对无名的不公惩氛了。
玄青弟子们皆称那混乱一天为“锄奸日”,而“锄奸日”这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