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追踪-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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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时候,他的上司是决定杀了他还是自杀?可惜他上司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所有记录没有任何蹊跷,但这恰恰就是最大的蹊跷,这个监听我的人几乎连我几点拉屎的规律都摸清了,到底什么人对我这么不放心呢?
还有一个更大的蹊跷,就是这些几乎上万条的通话记录中,没有一条是二叔的,我印象中,似乎二叔真的没用过这部电话,难道二叔知道这部电话一直被监听着?
正想着,我看到了最后三条信息,让我心头一紧。
终于,二叔的记录出现了,一共两次。
第一次,2010年6月3日14时30分,关觉返播出了一个号码001,并说“撤出西藏”四字,然后挂断,001无法查证,判断为局域网电话,接听者无回应。
第二次,2010年3月3日14时32分,关觉返播出了一个号码002,并说“计划启动”四字,然后挂断,002无法查证,判断为局域网电话,接听者无回应,两次通话仅隔一分钟,用时15秒。
最后一条记录是监听者自己的:地点暴露,我被子弹击中,大量失血,恐难撤退,进安全箱等待Y。
我狠狠吸了口气,合上资料,瞬间心跳加速。从时间上看,二叔打出这两个电话时正是我退伍回家的前一个月,并且,这两次通话之后,监听者就被枪击了。从二叔从不用这部电话可以看出,二叔是知道有人在监听的,那么二叔最后突然用了这部电话,说明二叔在开始什么阴谋的同时,也给监听者传递一个信号,然后,监听者就死了。
“撤出西藏”、“计划启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二叔为何要突然让监听者听到这样一次通话?他要传递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我闭上眼,这份意外的发现,让我更加坚定了去西藏的信念。
难道二叔也一直按排了人手在西藏吗?要撤出西藏的,到底是什么人?显然连东北虎内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这个要撤出西藏的人并不是东北虎的人,而计划启动,启动的又是什么计划?纵向上看,二叔这两次通话跟我退伍的先后顺序,时间上非常接近,然后就有了后来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发生,难道这一切,都跟二叔那所谓的“计划启动”有关?
不能再等了。
我把资料递给雷子:“替我保管好,好好回味一下咱哥俩儿少年的经历,多亏有这么一个傻缺,不用花钱把咱们童年都给记录下来了。”
雷子嗯了一声,接过那厚厚的一摞纸:“看来当初那个假扮我的人,跟监听你的傻缺肯定有关系。”
我点点头,资料里把雷子分析得细致入微,既然有人监听我都花了那么大的心血,想要模仿雷子,肯定也不在话下。
不过这些我现在已经释然了,毕竟假雷子早已命丧虫海,死无对证,而真雷子依旧回到我身边,皆大欢喜。我最想弄清楚的,是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的幕后推手。
二叔在启动计划之前提到了西藏,而一直被我认为整个谜团的突破口小刀最近也在西藏出现,这或许不是巧合。从很多线索上来看,童虎密文以及黑经,用的也是西藏古国象雄的古文字,而传说中小刀族人的首领之一,地下鬼城的墓主人,也来自雪域高原,看来,答案必在西藏。
那是个至今仍披着神秘面纱,令无数人神往的地方,答案在哪里我不知道,但小刀在,我就有希望。
简单地安排了一下,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烟台,去阿秋的画舫。
这次的行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依旧是九死一生,那就让我一个人去吧,他们,被我折腾得够累了。
当我站在古月秋画舫门口的一刹那,我有些恍惚,世界观差点崩溃掉。古月秋,嘿嘿这名字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我看到,阿秋在静静地作画,胡子则看着她静静研墨,两个人完全沉浸在那份恬静之中,对我的到来毫无察觉,错觉上,他们似乎是一幅画卷,我是赏画的人。可惜,胡子有点老了,画风不是太和谐,如果此次西藏之行结束后,我能活着回来,这样的日子倒是我最期待的。
胡子和阿秋两个人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蹲在门口抽了半包烟。阿秋白了胡子一眼:“你怎么看门的?小关爷来了都没看见?谁让你来研磨的?”
我噗嗤笑了,合着胡子现在才混上一看门的!
胡子嘿嘿冲阿秋笑笑,疾步冲我走来,边走边冲我挤眉弄眼:“臭小子,谁让你蹲在别人门口拉屎?滚蛋!”
我脸一黑,狗日的你才拉屎呢!但看他急给我使眼色,显然是想在阿秋面前扳回点颜面,这个忙做兄弟的还是得帮,于是赶紧点头哈腰:“啊呀,不知道是胡爷的宝地,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胡子一把搂住我脖子:“什么风把你小子吹来了?是不是想胡爷了?”
我把胡子的手拍开:“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三姐的。”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你三姐夫打个招呼!”胡子一瞪眼。
我忙点着一根烟递给他:“怪我怪我,三姐夫,您抽着?”
“拿走。”胡子一摆手:“这么高雅的地方别熏坏了你姐的画。”
“德行!”我掐灭了烟头,就看着阿秋把刚才的画放到窗边:“你找我有事么?”
第736章 风天小蓄
我一看那画,好一头班额猛虎,堪得上是惟妙惟肖,于是就取出了二叔的那张照片:“小事,我想让三姐在我胸前画一个跟二叔一模一样的猛虎。”
“滚犊子!”胡子一把抄起照片:“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虎你妹啊虎,我说今天气儿就不顺,尸气西藏,白虎东顾,大凶之兆,你还来补我一刀?”
我蒙逼地看着胡子,阿秋把照片拿过去:“去外面抽风。”然后冲我严肃道:“你别管他,忙我可以帮,可是我不会刺青,尤其是你们关家这猛虎,讲究太多,我更做不来。”
“我不要刺青,只要你画在我身上就行。”我淡然道:“缅怀一下故人。”
阿秋叹了口气:“你考虑好了?”
我坚定地点点头,阿秋把照片塞进我衣服兜:“好,脱掉上衣。”
我纳闷儿地拍拍衣兜:“你不用看照片?”
阿秋摇头:“关爷的刺青,我闭着眼都能画。”
“得,又一刀!”胡子转身往外走:“你们聊,我去死一会儿。”
阿秋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在我胸前完成了这幅作品,油彩还没干,我已经说不出的激动起来。
吃了晚饭,胡子把我叫去画舫后面的茶苑喝茶,他真的变了,非常耐心地为我泡茶,很像那么回事,我应该为他现在这样的生活感到高兴。
“你有心事就说吧。”胡子给我倒上茶水,自己拿出一瓶小牛二闷了一口,我深深地体验到了什么叫打脸。
“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喝了口茶:“还以为你从良了。”
胡子看着小牛二靠了一声:“别卖关子,没事你画个猛虎在胸前?改行当古惑仔啊?”
“一时兴起。”我笑了笑:“我来是跟你告别的,打算去西藏看看,听说那里能得到解脱。”
“得,又一个被导游忽悠了。”胡子啧地一下:“去多长时间?”
“不好说,几年甚至一辈子吧。”我道:“兴许我看到雪山之后,突然顿悟,去当喇嘛也说不准。”我这样说,是想给胡子留一条后路,一旦我回不来,他不至于太难过。
胡子看了半天,呵呵一笑:“成,人各有志,等我跟阿秋生的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会给你写信的。”
“顺便把她男朋友照片也发给我,我这当叔的帮他把把关。”我看着星空,嘿嘿一笑。
“我会把那小杂种的遗照发给你!”胡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星期之后,我坐上了通往拉萨的火车,一个旅行包,一部手机,听着韩红的《天路》,孑然一人。
正昏昏入睡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坐到了我的对面,舔着大脸凑过来对我说:“这位朋友,有位大师给你算了一卦,让我把卦辞告诉你。”
我躺在卧铺上,斜了他一眼,心想算你娘个鬼,骗人的把戏耍到小爷头上了?当即把头扭了过去,不去理他。
那人也不在意,自顾自道:“那位大师说了,这位爷爻出的卦象,上卦为巽,下卦为乾,风在天上,为风天小蓄之象。主爻西方阴云密布,但没下雨,巽宫初世,阳盛而阴不足,力量寡弱,此行受阻。当藏器待时,耐心推进。”
我暗说可以啊,周易第九风天小蓄,背得不错,这骗子有点技术含量,敢拿六十四卦出来唬人,嘿嘿,这火车是去拉萨的,向西,他就拿这一卦来忽悠,可惜,小爷职业所在,也略懂周易,蒙谁呢?
那人见我没反应,啧地一声,冲我一身手:“卦辞告诉你了,给钱,二百。”
我一看呀哈,还他娘的明目张胆的要上了?当即打开手机,按了110,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人一愣,气呼呼地站起来:“死老头耍我!他说我要是跟你念完卦辞,你就会给钱的,奶奶的,我找他算账去。”说完,气急败坏地走了。
我一想不对,从这个人说话的字里行间,似乎那个让他念卦辞的人认得我!难道这车上有熟人?想着,我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那个大脸气冲冲地走进硬座车厢,找了半天,骂骂咧咧地念叨:“老不死的哪儿去了?”
我环视了一下整个车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心想难道是我多疑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没有熟人,我才悻悻地会到卧铺。
一路无话,在拉萨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赶往康马,想着小刀,我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好好看风景。何况时值入冬,万人空巷,冰天雪地的也不是说玩就能玩的。
康马是西藏边陲的一个县城,雪山环绕,地处河谷,灌溉方便,农业比较发达,矿产资源比较丰富,南接不丹,佛教名胜众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康马基本上实现了现代化,唯独通讯还是只能通过固话机。
我找了个旅馆安顿下来,这时是旅游淡季,即便是驴友,也不会选择这个时节进入雪山了,所以旅馆冷清异常。
旅店老板是个叫堪巴的藏族汉子,又黑又壮,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他的普通话还算标准,对我这个汉人非常热情,我开始还很谨慎,生怕被宰,但是看到走廊里挂着很多堪巴跟驴友的合影,其中不泛老外,我问他那些人是干嘛的,他说那些都是选择这个季节进雪山的人。他认为这些人非常勇敢,他非常敬佩,每每遇到这些人,他都会为他们准备非常好的房间,并且不收费用,因为那些人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而那些照片,很可能是他们最后的遗照。
说着,堪巴帮我拿过旅行包:“你的房钱,也不要。”
我看他看我的眼神儿,就像看着一个死士一样,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照片,不仅后背冒汗。但我还是把钱给了他,我不想如果我真的出不来了,让这个热心的藏族兄弟没有念想。
给安排在这边的伙计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伙计开着吉普车过来接我进山,这伙计叫门钉,是个黑瘦精悍的小伙子,据说二叔在的时候,他就被派到了这里,专门负责从不丹和尼泊尔盘过来的货物,有十几年了,也算是前朝的元老了,不过如果把他放进藏人之中,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个汉人。从谈话中,这个门钉对二叔很中心,当他知道我一战摆平东北虎内讧,他高兴得几天没睡着觉,让我真是惭愧。
吉普车开了四五十公里,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人烟了,白茫茫一片,到处是雪山和黑色的岩石,我抽了根烟有点咳嗽,门钉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就道:“小关爷,后备箱有氧气袋,扛不住的话你就吸两口,尽量少吸烟,这里已经海拔四千多米了。”
我摆手表示没事,又吸了口烟,感觉晕得不行,赶紧硬着头皮吸了几口氧气,想想也是,以前我总是往地下几百米甚至上千米的地方钻,现在突然跑到地上几千米,肯定适应不了。
前面的山坳一转,终于看见村子了,门钉说这个地方叫拉姆拉,十几户人家,旅游旺季的时候,男人们靠当脚夫为生,收入不菲,个把月的工作,够他们一家几口吃一年的。
走到村口,门钉随便把车子往路旁一停,拿下行李叫我下车,他一边带我往村子里走,一边指着南面的雪山道:“就是这座山,您照片上那位朋友所在的喇嘛庙,就在山腰上。”
第737章 喇嘛庙
我看向那座喇嘛庙,隐约可以看到一块突起的陡坡后面,露出来的白塔塔尖,看样子喇嘛庙在山坡的另一面,目测一下高度,喇嘛庙在半山腰上,看不见明显的路径,要走上去,估计要几个小时。
门钉带我进了一户人家,主人是一个叫扎西的中年,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