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追踪-第3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上本无鬼,人多了,自然就出现鬼了。”年轻人淡淡道:“我师父心中无鬼,从不信鬼。”
“操,听不懂。”胡子不禁嘀咕:“你师父平时不会也这么拽词儿吧?我怎么有点后悔过来了?”
于家灯火通明,院子里坐满了人,正在闲扯,有的在喝酒划拳,我抬头,看到原来于家那个门窗紧闭的厢房如今也被人占了。
喝酒闲聊的人遥相跟顶针儿打招呼,我一看这就是老九流的人?怎么一个个跟小混混似地?不禁有些鄙夷。
顶针儿看出了我的心思,低声道:“九流的人都进山了,这些是运输物资的马夫,进屋吧,算盘在里面等着。”
“我靠,这么多马夫?那九流到底要运多少物资进去?”胡子一边嘀咕,一边给我使眼色。
“关家少爷,你可让老头子我好等啊。”正说着,门厅里走出一个老头,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我一看面相顿时一个激灵:“杨老!”
第6章 天机
金算盘表情凝固了一下:“你知道我姓杨?”
想起当年杨府老宅地下室里杨老的尸体,我瞬间冷汗就下来了,胡子拉着我就往外走:“开他娘的哪门子国际玩笑?诈尸啦!”
“二位留步!”金算盘大喝一声,看上去老态龙钟的一个老头,这一嗓子声若洪钟,吓了我跟胡子一跳,院子里所有的伙计都站了起来,七八个大汉堵住了门口。
金算盘的徒弟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问:“你们俩怎么回事?我师父又不是妖精,你们跑什么呀?”
胡子靠了一声:“小兄弟,我现在信你的话了,这寨子里真闹鬼,你师父鬼上身了。”
顶针儿一蹙眉:“你瞎说什么呢?我看你俩才像是鬼上身,怎么之前还好好的,突然这么反常?”
我抬起眼皮,用眼睛余光看着金算盘,太像了,几乎长得跟杨老一模一样。
金算盘笑了两声,从门厅里缓步走了出来,一摆手,那些伙计纷纷坐了回去,继续喝酒谈天。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金算盘走到我们面前道:“看来,你们认识北京的杨老。”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你真不是杨老?”
金算盘扶了一下胡须道:“我是他同胞兄弟。”
我跟胡子顿时哗然,金算盘笑了笑:“里面说话。”说完,背着手走进了门厅。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机缘巧合,想不到传说中的金算盘竟是杨老的兄弟,这老九流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惊人之处?不过这金算盘看上去,气场要比杨老强大的多,杨老说话和行事作风一看就是诓人的伪教授,而金算盘的谈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跟胡子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进了门厅。
我上次来于家,门厅只是个吃饭的地方,空荡荡的,这次一进来,就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很多椅子,被老九流改成了议事的地方。
顶针儿随手把门带上,年轻人给我们倒上茶水,我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直奔主题:“金老前辈,不知道你把我大老远从北京叫来,所为何事?”
金算盘扶了一下胡须,道:“叙旧。”
胡子我靠一声:“叙旧?老爷子您真有雅兴,叙旧在哪儿不能叙?咱一帮大老爷们儿,非得跑这么花前月下的地方干啥?”
我心思乱转,更加奇怪:“我跟老爷子从来没有过交情,何谈叙旧?您要是想打听我二叔的下落,我直说,无可奉告。”
金算盘一笑:“怎么能说没交情?你出生的时候,八字还是我批的,关心这个名字都是我起的,再往前说,你母亲当年怀了你,都是我号脉号出来的呢。”
“是吗?”我尴尬地笑笑,这老头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赶紧喝了口茶。
“老爷子……”胡子放低了声音:“你的算盘真是金的?”
金算盘胡须一翘:“怎么?你想卜一卦?”
胡子捏着下巴,点了点头:“先看看你能不能算出我要卜什么卦,你要是算出来,我就信你。”
“你想卜姻缘。”金算盘微微一笑:“恐怕没戏。”
胡子靠了一声,似乎是被金算盘说中了,脸色有些难看。
我捏着杯子,心说搞什么?这金算盘大老远把我叫来,也不谈正事儿,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金算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地对我道:“你别急,我在等天机,天机到了,我会跟你谈正事儿。”
正说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顶针儿过去开门,一个伙计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递给金算盘一个檀木盒子。
金算盘不紧不慢地把盒子接到手,突然眉头皱了一下,赶紧把盒子打开,顿时,一股血腥气蔓延开来。
我们看不到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但是闻到血腥气,心里都是一震,刚要凑上去,金算盘一摆手让我们别动:“天机未解,你们看不得。”
第7章 软禁
金算盘看着紫檀盒子,眉头几乎要皱到了一起,探了口气道:“铁筷子怎么用了最笨的法子?”说完,把盒子盖上,问那伙计:“死了几个人?”
伙计掰了掰手指头,伸出七根,金算盘嗯了一声,一摆手:“你去休息吧,巴图,你叫人烧些热水,准备半斤药酒,给他去腥。”
金算盘的徒弟应了一声,带着伙计出去了。
我们看着金算盘捧着盒子,一头雾水,胡子就低声问顶针儿:“啥叫去腥?晚饭还准备鱼了?”
“不是。”顶针儿道:“伙计是从山里出来的,他身上带着天机,沾上了腥味,金算盘是怕有东西跟过来,这寨子里的路被人设计过,如果没有腥味指引,那东西就进不来。”
我一下子想起了当初来巴南寨,听到的那些关于寨子里白石路的传说,就问顶针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顶针儿摇头:“没见过,反正去年寨子里得的那场瘟疫,跟那东西有关。”
胡子啧地一声,就问金算盘:“老爷子,你那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天机。”金算盘没看我们,似乎在思考什么。
“靠,我知道是天机。”胡子有点暗火了:“我是问,天机是什么玩意儿?”
金算盘嗯了一声:“天机就是……不可泄露。”
“操,精辟!”胡子气呼呼地喝了口茶水,连连冲我使眼色。
我点点头,就问金算盘:“老爷子,咱们旧也叙了,您要实在没什么事,我们就撤了,铺子里还一大堆事情。”我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儿耗着,金算盘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整个人一下子就跟丢了魂儿似地,看来那东西一定非同小可,我估计这次老九流肯定是冲着天坑去的,而盒子里的东西一定是来自天坑,那东西见了血,还死了人,看来天坑那边是出事了,我得去天坑看看。
“你铺子里都是小事,铁砂嘴他们足够料理了。”金算盘若无其事地对我道:“我要办的是大事,没你不成。”说完,一摆手:“顶针儿,带他们去休息。”
顶针儿点了下头,胡子我靠一声:“啥意思?强留是吧?”
金算盘没出声,捧着盒子自顾自上楼去了。胡子顿时急了,掳起袖子就要跟上去:“咋地?胡爷想要句明白话都不给是吧?”
顶针儿一拉胡子:“别胡来,你消停的住几天,到时候他会给你们交代清楚的,现在很多事他自己还没搞明白,怎么给你明白话?听我的,他没有恶意。”
胡子给我使了个眼色:“关心,你说怎么办?”
“凉拌!”我说着就往外走,顶针儿也不拦着,一开门,就看那些伙计把院子围得跟个铁桶似地,手里都掂着家伙。
胡子嘎嘎嘴:“我靠,没胜算啊。”转头就问顶针儿:“老头子不是让你带我们去休息吗?咋不带路啊!”
顶针儿噗嗤一笑,带我们来到厢房,胡子气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得,关心,我算看出来了,咱这是被软禁了。”
顶针儿手指分花,拿着一根绣花针在指缝里来回玩转:“不是软禁,这是为了确保你们安全。”
“狗屁!还有人想拐卖老子不成?”胡子斜眼盯着顶针儿手里的绣花针:“你别在哪瞎转悠,爷一看你那双手就晕。”
我们这一住就是半个多月,我发现一个规律,每隔一天就回来一个伙计,手里都拿着一个盒子交给金算盘,每次金算盘都会问死了多少人,然后安排伙计去腥。我算了一下,这半个月,起码死了二十多人,每次有多少有。其间我跟胡子设计想跑,但都被暗哨发现,然后被兴师动众给“请”了回来。
二十多天过去了,这天中午又回来一个伙计,把盒子递给金算盘后,一跟头就栽倒了,大伙救了半天也没反应,顶针儿一搭伙计脉搏,不禁脸色一边,看着金算盘:“死了。”
金算盘吸了口气:“不能再等了,铁筷子的办法不成,关心,你跟我来。”说着就往楼上走。
我一愣:“干什么去?”
金算盘一声不吭,他那徒弟巴图低声对我道:“师父要带你去看看天机。”
第8章 铜片
我看了胡子一眼,胡子点了点头,意思是让我跟着去看看。我嗯了一声,跟金算盘上了楼。
金算盘带我来到二楼主房,一开门,瞬间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我看到房间里堆满了木头盒子,都是这些天从山里出来的伙计带回来的。
木头盒子堆成一堆,跟小山似地,围着木头盒子四周,摆着一圈铜钱,每个铜钱,都用钢钉定在木地板上,这应该是金算盘的手笔,难道是为了镇压盒子里的东西?
金算盘带我进屋,然后反手把门关上,屋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我看到窗子都被遮上了,看样子盒子里的东西见不得光,昏暗的阁楼加上浓重的血腥气,显得格外诡异。
我愣愣地看着金算盘,想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金算盘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色算盘来回一算,嗯了一声:“一共九九八十一片,应该够数了。”
“你还真有个金算盘。”我无聊地接了一句。
金算盘看了看我,道:“关心,帮我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铜片拿出来,全部摆在地上。”
我一愣:“干嘛让我拿?你欺负我年轻是吧?这铜钱阵镇压的是凶物,你老人家的绝招,我是听说过的,能让你放大招的东西,我才不碰呢。”
金算盘不屑地一笑:“怎么?你不敢?”
我心说老家伙激我呢?当即嘿嘿一笑:“您老别笑话,我还真不敢。”
“兔崽子。”金算盘也笑了:“学精了,不错。但我告诉你,盒子里面的东西,别人碰不得,你们关家人碰得。”
“老爷子,激将不成,改戴高帽了?”我嘿嘿道:“您都说我学精了,我才不吃你这套。”
老头子也不生气,凑过来就问:“难道你不想看看天机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我道:“但就是不碰。”
金算盘一呲牙,有些没辙了,骂了一声就道:“你小子,拌猪吃象,比你爹和你二叔难揍,倒是真像你爷爷,关家是有希望了。”
“开始打亲情牌了老爷子?”我呵呵一笑:“这样吧,您告诉我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然后我进一次山看看,回来再帮你。”
金算盘眼角一收:“还不到咱们进山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东西是从老爷山里挖出来的,盒子里的铜片,是从一种饲养化尸蛊的器皿上砸碎了带出来的,有剧毒,但你们关家人对这种毒是免疫的,你尽可放心。”
我心说果然,老九流既然去了老爷山,那肯定是冲着天坑去的,盒子里的铜片既然是从饲养化尸蛊的器皿上敲下来的,估计那所谓的器皿,应该就是当初我们在窄湖下面的矿井里看到的那些铜缸。想想化尸蛊,我心里还真是没底。
左思右想,既然金算盘大老远把我从北京诓来,肯定是有求于我,他说我能克制化尸蛊的毒,应该不是胡诌,否则他叫我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最终在好奇心的催使下,我只能赌一把,吸了口气,走到盒子堆里,打开了一只盒子,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碎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带着已经发黑了的血迹。
我鼓足了勇气,慢慢将铜片拿了出来,突然一想不对,即便是铜片上有剧毒,那也没必要我动手啊,金算盘戴着橡胶手套不是也能搞定?想着,我又把铜片放了回去,回头看着金算盘。
金算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捏了一把胡须道:“我不碰它有我的苦衷,你不用多虑了。”
我一想也是,反正我都动手了,看上去也没什么危险,金算盘好歹也是老九流之首,对我已经足够客气了,我要是再不配合,越过了他的底线,恐怕比这些铜片还危险。
不再多想,我拿起铜片放在一边的空地上。铜片上的外表刻着黑经,内侧也有一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