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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鹿回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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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我作业还……”
  “你今天早上来找我了?”
  两人几乎是同一秒出声,注意力又都放在对方身上,直接导致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熊羽愣了三秒,像是遮掩自己内心一样地低下头去,毫无感情地笑道:“只是上厕所路过而已,看见你在……咳,忙着,就没让陈柏叫你。”
  “上厕所能路过到我们班来,绕这么远?”
  “文科班那边男厕所堵了呗。”熊羽的手心直冒汗,于是放在腿上擦了擦。手掌因为太过用力带起来的摩擦声在两人之间特别突兀,这直接引起了陆一帆的注意。
  陆一帆心想:“他在紧张。”
  仿佛是被熊羽的紧张取悦了,陆一帆的肩膀放松下来,也无所谓地笑了笑:“文科班一共才几个男的,还能把厕所堵了。”
  这理由实在找得蹩脚,熊羽刚说出口就立刻后悔了,此刻被陆一帆当面挑出漏洞,他的脸腾地红了。
  好半晌,他才强词夺理地找补:“不是找你,是找你们玩。自恋要有个度,学~霸~”
  学霸两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比较阴阳怪气,就能让陆一帆不舒服地跟他怼起来。
  这些天他们疏远得厉害,他实在不习惯他们恢复到国庆节在前川村的样子,不仅是因为太久没这样说过话,更是因为,这样的气氛会让他想起那一个被月光照亮的夜晚。
  那个他确定自己心意的夜晚。
  谁知陆一帆却并没有跟他计较,语气反而更加坦荡了:“那你中午也是因为我没出来,才没等我一起放学?”
  “不是!”
  “那是什么?”一帆趁胜追击,一点后退的余地都没有给熊羽留,心念一动,立刻又转换了一个颇为懊悔的口气:“我还以为你去上厕所,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
  近墨者黑。跟熊羽待一起太久,陆一帆竟连信口胡诌都学会了!
  熊羽大窘,连说好几个“是因为”都没“是”出来个原因。
  陆一帆这幅强势样子他很久没见过了。眼皮儿跳得越来越快,熊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瞄准的兔子,于是面红耳赤地站起来,背对着陆一帆说:“你课间不是都在辅导别人么,自己时间都压缩了,放学再浪费时间你那卷子还做得完么?我又不是女的,自己有腿,能走回来。”
  他心烦意乱得紧,都没听见陆一帆也已经跟着站起来。
  “我回去写作业,我脑子笨,写不了你那么快。”他看也不敢看陆一帆的反应,大步流星地向自己的房间逃去。
  可是手刚碰到门把手,肩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力道,紧紧钳住了他的动作。
  下一刻,陆一帆那听起来甚至有些开心的语调在背后炸开:“是不是,因为看见我跟胡金辰走得太近,你不舒服。”
  他们的小圈子之所以能容纳陆一帆,完全是因为熊羽的缘故。好在陈柏他们跟陆一帆也挺合得来,大家互相都看得很顺眼,这才能在打一架过后还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吃烧烤。
  可是胡金辰就不一样了。姓胡的懦弱又没骨气,还是个喜欢倒打一耙的栽赃嫁祸的孬种。照他们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因为他跟陆一帆关系好,就也像当初接纳陆一帆那样接纳胡金辰的。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连带着陆一帆一起疏远。
  本来大家各玩各的也无可厚非,可是自从熊羽知道自己对陆一帆怀有别样的心思以后,他就再也不能摆正心态了。
  他开始鬼使神差地认为,胡金辰抢了他朋友。
  这念头从早上他站在理科班门口开始就萦绕不去,赶都赶不走,以至于方才在厕所看见陆一帆的一瞬间,又见缝插针地窜到了他的脑子里。
  这不正常,可是他控制不住。
  这点小心思陡然被陆一帆戳破,熊羽的羞耻之心瞬间被一把点燃了,心头的火一蹦三尺高,感觉再不发出来自己就快要被做成一包□□,炸得鸡飞狗跳满地狼藉。
  他用力一甩肩膀,甩开了陆一帆的手,借势一个转身,正面对上了陆一帆。
  “你烦不烦!管你他|妈的跟谁走得近,跟我有关系吗!”他右脚直接迈进了陆一帆的双腿|间,双手直接揪住了陆一帆的胸前衣襟:“我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大学霸一个,总分能上4位数。我物理考20分,跟你没有交流的必要,也没必要浪费你时间问你题。你爱跟谁走得近就跟谁走得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舒不舒服关你什么事!”
  他这一口气猛地撒出来,本来只是接着机会发泄,没想着越说火越大,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嘶哑。发泄完,这才惊觉自己的反应过大了,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
  可是,他被抓住了。
  陆一帆的手没有反揪住他的衣领,反而单手将他的两个手腕合握在一起,熊羽的手顿时便不能动弹了。
  “你他妈……”
  一帆不管他的反应,立刻上前一步将熊羽抵在门上,强大的压迫感从陆一帆的身上山呼海啸一般地压过来。熊羽直勾勾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霎时间浑身变得滚烫,血液从手心呼啦啦地奔涌向心脏,再打了个转儿,呼啸着从心脏泵出。
  风声虫鸣全部式微,他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跳得飞快的心跳声。
  他立刻别开脸,避开了陆一帆的锋芒,这才终于吸到了一口令人清醒的寒风。
  陆一帆逼近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熊羽的下颌线,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是看谁物理好,才跟谁玩得好的。”
  他的声音在熊羽的耳朵里变成了十分喑哑的嗓音,就像大山深处的山声回响,听起来朴实雄厚,沉稳可靠。
  熊羽不敢看他,也失了方才的意气,他有些别扭地挣了挣自己的手,结果徒劳无功,受制于人让他更加烦躁了。
  “关我什么事。”他重复了一遍,他也只能重复一遍,因为找不到别的说辞。
  陆一帆轻笑一声,气息划过了熊羽火辣辣的耳朵,熊羽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
  陆一帆不怀好意地问道:“熊羽,我认真问你,我是不是只能跟你一个人交朋友,只能跟你一个人玩得好。”
  他到了这时候还在逗他!
  熊羽磨了磨牙,暴躁地吼道:“是!老子有洁癖!”
  “好。”
  下一秒,熊羽的脸被人强行掰了回来,陆一帆的右手擎住了他的双颊,稳稳地固定住了熊羽的脸。他的腿往前抵了抵,膝盖直接抵在了木门上。要是再往前一点,大概就要碰到小熊羽了。
  他深深地看了看熊羽惊愕的眼睛,然后义无反顾地低头,堵住了熊羽的嘴。
  “听你的,”两人松开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不稳,陆一帆喘了一口气,接着方才的话头,“只交你一个朋友,一个男朋友。”
  熊羽呆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忘了挣扎,也忘了说话。
  “呵呵呵……”陆一帆闷笑起来,他松开了熊羽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给两人让出了足够交流的空间,又恢复了自己的绅士风度,温和地问道:“吓到你了?”
  熊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连反应也没有。
  “我老早就想这么干了。国庆第一天去你们家洗了冷水澡,当时就想着你的脸来着。”说到这么直白让他有些害羞,于是陆一帆抓了抓脑袋以此做掩饰:“怎么办,没经过你同意就把你当作我的意|淫对象,你想打我么?”
  熊羽愣愣地看着他,在一阵电闪雷鸣的兵荒马乱后,终于找回来自己的一点存在感。
  他呆呆地上前一步,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抓住了陆一帆的胸前衣襟,一手扬起了胳膊。
  陆一帆:“……”
  他真要动手啊!
  可是他没等来熊羽的一拳,下意识闭眼的陆一帆只等来了一句——“谁他妈管你交几个男朋友”。
  一只手挽住了他的后脑勺,让他们俩接了一个长长的,温柔的,甜蜜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帆是攻。

  ☆、掩饰

  书桌上的笔已经滚落在地上,历史卷子上的红笔笔迹也被主人画得乱七八糟。始作俑者熊羽,已经盯着自己的鼻尖,傻傻笑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跟当时他对一媛惊鸿一瞥那晚不同,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颗误入太阳系的小行星,莫名其妙被他的引力圈了进来,然后整个人都开始围着小太阳运行。
  他越来越近,他越来越炙热。
  时至今日,熊羽终于明白,也许自己从第一眼在车站前遇见陆一帆开始就喜欢他了。后来看见一媛后那种被下了蛊一样的心动,只是因为陆家两姐弟一母同胞,长得都是那个调调。
  那时候,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感觉到陈柏说得“陆一帆用鼻孔看他”的轻蔑。他们第一眼相遇时,熊羽就觉得——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此间种种心思,都不能与外人道,他只能把这些足以称得上“自恋”的想法深深埋在心里,直到陆一帆举手“老师,他作弊”那一刻开始,他们正式跨入了同一条银河。
  看来今晚错题是注定改不完了,将错就错吧,他开心才最重要。
  陆一帆赶在一媛回家之前在书桌前做好了样子,这样的事情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干过了,因此感觉到一媛在身后张望的时候,他的手心里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好在此人常年以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示于人前已经习惯了,一帆觉得自家的姐姐应该也没有神到这个地步——能知道他们俩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
  和熊羽荒废了一晚不同,一帆心潮澎湃了一会儿后还是勉勉强强进入了学习状态,磕磕绊绊地把题做完了。他渴得厉害,刚灌下一口一媛准备好的凉白开,就听见一媛问道:“你们和好了?”
  陆一帆:“……”
  所以她真的有这么神!!
  陆一帆尴尬地转过身来,看见一媛站在客厅,拿着刚脱下来的大衣,对着他,眼睛里全部都是欣慰的笑意。
  一帆心中不安,突然很有了些五味杂陈的歉意和内疚。
  “嗯。”一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姐,对不起啊。”
  这倒让一媛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糊涂问道:“嗯?为什么说这个。”
  一帆难过地摇摇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办法透露:“没什么,我去洗澡去了。”
  经过了第三次月考的信心,熊羽不负众望,成功从班级的倒数第2前进至倒数第10,又前进了班级正数第28名。
  至于一帆,学霸依旧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稳居第一傲视群雄。得知这一情况的熊羽,当天取成绩回来的晚上,与有荣焉地吃掉了两个里脊肉饼。
  “中午你没吃饱?”陆一帆惊讶地表示疑问:“我姐煮了那么多饭!”
  熊羽摆摆手,骄傲地说:“好不容易能宰你一顿,还不得多吃点啊!”说着,吞下了最后一口肉饼。
  他们俩从那天以后,又心照不宣地恢复到以前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日子。明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恨时光匆匆,一眨眼就从晨光熹微到了日落山头。
  只有在晚自习下了以后,熊羽才敢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手放进陆一帆的口袋里。
  第一次吃了“壮胆”药这样做时,他心里还颇为忐忑,脸红心跳得仿佛自己是哪家黄花闺女,连矜持都不要了,去轻薄谁家翩翩少年郎,久而久之,已经面不改色堂而皇之地完成了从黄花闺女到登徒子的转换。
  陆一帆倒没有惊讶,只是听之任之,口是心非地也把手伸进自己口袋里,一边握紧了熊羽的手一边满含笑意地问:“怎么,你冷啊!”
  “唔!好冷,真的好冷,手都冻僵了。”
  陆一帆那时候穿着在天台亲他的长棉衣,于是顺坡下驴地敞开衣襟,半调笑半得意地说:“来,到哥哥怀里来给你暖暖!”
  吃完肉饼的熊羽连手也懒得擦,再一次把手藏进陆一帆的口袋:“喂!”
  “喂什么喂,你男朋友有名字,不叫喂!”一帆笑着去握他的手,顺便在里面捏了一把。
  “好啦,知道啦!男朋友,你跟我说实话,你真没谈过恋爱?”
  “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李雨彤是怎么回事!”
  他就知道这事情熊羽从来没放下过,于是努力压抑住上翘的嘴角,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在学校里是竞争学习关系,自然就认识了。后来知道肖泽暮和她是什么隔了八百里的远房亲戚,就熟了起来。转学来这儿的时候,她说……”
  “说什么!”熊羽一听事情不简单,立刻竖起眉毛盘问道。
  “噗……”一帆没忍住,轻笑一声,揉揉熊羽的青皮头,安抚道:“说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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