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式直播直播式心动-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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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会早不记得几天前被按在床上弄哭的场面,许是严疏给他的自由太过,恢复元气之后净想着整事,偏偏平时还一副灭人欲的脸色,仿佛多亲一下都是罪过。
怎么会有人用凛冽又纯洁的脸色说着隐晦邀请的话呢?连带着那双清澈无波的眼睛都染上浅淡的渴望,直勾勾盯着你,唇角下坠,喉结无意识滚动。
钟欣城此时便是那样一种状态。
没人知道他动情时会露出矛盾的神态,一面妄图逃离,一面深度勾|引,甚至严疏也没想过——好在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这像一个令人食髓知味的秘密,必将永久封禁在严疏手里。
“你,直播。”钟欣城手指攥着严疏的衣衫,闪躲时压抑嗓音道。
“不播了,干点别的。”严疏把电脑一扣,转手把墙上的开关摁了。
暧昧的黑暗,某人低喘一声,声音紧接着就哑了。
……
钟欣城睡到日上三竿。
窗帘被严疏临走前拉开一条缝,温暖细碎的阳光凝成一长条鞭笞在钟欣城脸上,惹得他不耐地眯起眼来。清瘦的身躯埋在被子里,微一翻动便鼓起一团,钟欣城在那一团里睁开眼,默然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上身的睡衣卷过胸口,腰腹贴着空落落的被单,暖意沿着皮肉钻进骨缝,大腿下凉飕飕的,钟欣城有点想骂人。
他翻身坐起来,裹得像只蚕蛹,露出黑漆漆一个头,挪腾着去摸床下充电的手机。
严疏在三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饭在冰箱,记得热着吃。”
“今天去哪玩?”
早饭变午饭,出行半日游,都是拜谁所赐?
钟欣城拧着眉心低叹一声,长出一口气,回复道:“我醒了。”
过了片刻,严疏有了回复:
“小伙子体虚吧,用不用哥哥回头给你炖点羊肉补补?”
钟欣城:……
真不用了,昨晚补得够多了。
“滚。”哒哒哒三下,钟欣城狠心地按了下去。
他能想象到严疏在公司是什么表情:估计面子上正经,心底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下午,钟欣城窝在家里帮狗男人把昨晚没播完的时长补齐,狗男人最近实习似乎很忙,晚上又尽力陪着他,直播时间大幅下滑,钟欣城在这住着也没事做,索性帮点小忙当交房租。
他闭麦玩了几局游戏,无视弹幕上“哥哥是不是被咬坏嗓子了”的那些问句,玩了打野,有胜有负,总体积分变化不大。四点多钟,钟欣城把家收拾了一通,准备出门接男朋友下班。
高悬于地面的轨道被钢筋水泥支撑,拔地而起的钢铁森林将斜倚西山的光芒遮挡,路上行人和车辆不多,但几个小时之后,街道将被无数猩红车尾灯淹没,人与人摩肩擦踵,踏上四散的归途。
他走上扶梯,耳边呼啸着地铁入站时的巨响和劲风。
人潮和喧闹擦过耳根,循环着流转,又在咫尺间溜走。钟欣城随着高速运行的地铁移动,橘黄色炫光在高楼缝隙中投射而来,它们浸染着窗户,仿佛轻轻一抹便能淌在指尖。光影在片刻间交叠,钟欣城斜倚在车门边,没来由滋生的急切渴望填满心脏——立刻想见严疏。
快一点,再快一点,揪住时间的尾巴,到爱人面前去。
夜晚来得很快,大片大片泼墨似压下,只等所有街灯亮起,人间的光与浓重深邃的暗撞击在一处,融出交界特有的光感频率。钟欣城照着严疏给的地图走,拐过好几条街角,远远望见那幢庞大伟岸的高楼。
商业街最繁华的地带,一楼琳琅满目的高奢品牌令人咋舌,他在光芒环绕的地方缓踱,路过一片宣传大屏,鬼使神差走进一家首饰店——准确是婚戒店,他有印象,一生只定制一枚的那家店。
一生,这概念太虚幻缥缈,短如一瞬,又是长到无法计数的绵延岁月。谁敢于将一生仅有一次的东西拿来供青春挥霍,在短暂如一炬火舌的激情里燃烧,忽略最后那抔焦枯余烬。
但钟欣城想了想,觉得总有那么一个人值得。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导购小姐甜美的声音将钟欣城拉回现实,他已然走到柜台前,切割完美的钻石在柜台白光中闪闪发过,透明纯粹、毫无瑕疵,一如爱最原始的模样。钟欣城仔细瞧了瞧,忽然又拿不定主意。
如果他拿着钻戒向严疏求婚,严疏会是什么反应呢?
感动欣喜?踌躇犹豫?不满抗拒?
“男人会喜欢钻戒么?”钟欣城有些迷茫,他指尖隔空点着展柜里的戒指,突然不经大脑思考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导购小姐一愣,脸上的笑还端着,与钟欣城四目相对。
那一刻,她心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当然,先生。”她甜美一笑,见到面前的青年露出带有歉意的表情。
不久,那个貌似是来买钻戒的男孩子走出了店门,盯着他的背影,导购小姐忽然想起那份熟悉感缘何而来。
几天前,有一个挺拔帅气的男人来到店里,问了近乎相同的问题:“男孩子也会喜欢钻戒么?”
那个英俊的男人唇边噙着无奈又苦恼的笑容,眉眼弯下的角度十足温柔,他仔仔细细挑过每一种款式的钻戒,最后看中了一对很低调的婚戒。
“前几天的那位帅哥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居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呢。”导购小姐抱臂端正地站着,趁没有客人的空闲时间与身边的同事闲聊起来,有些不解。
“是啊,不知道哪个幸运的美女这么恨嫁。”同事调侃着笑道,没太在意她说了什么。
是女孩吗?
导购小姐有些不确定,她记得那男人最后离开时接了个电话,听起来是个清冷的男声,大概是他的恋人打来的——他脸上每一丝表情都因对面人的话语而变得灵动鲜活,眯起眼小声回应,不自主的笑意漫上眼尾。
“真好。”导购小姐望着远去的那个人的背影,倏然笑了。
严疏从未比那天更期望下班,他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勉强维持实习者严谨端正的形象,出了门后却雀跃得像小孩子。
夜色微浓,冷风刮在脸上还有些凉,严疏迈出门的脚步定格,眼神在触及某道身影时突然软了下来。
他浸在尘嚣里,望见了他的星火。
只是他的星火正在被别的女孩子搭讪。
严疏挑着眉大步流星走过去,看着小朋友插兜冷着脸冻人,态度极差,看都不看小姑娘一眼。
啧啧,怎么都没有同情心呢?
私语声越来越响,严疏的脚步声也逐渐放大,他的身影映在钟欣城深邃的眸里,眼见着小朋友唇角展开一缕如释重负的弧度,求救似地盯着他看。
“抱歉,他有恋人了。”严疏在小姑娘的惊诧眼光里搂住钟欣城的腰,微微一笑。
短暂的对峙后,小姑娘脸红着跑开了。
“松手。”钟欣城冷着脸,用手指艰难地抠狗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偏偏那几根手指像烙铁,死死箍在他腰上,没过一会就捉住他的手攥在掌心。
“不松。”严疏定神看他,轻轻道:“一辈子不松。”
第57章 你来了,我便心有所属(正文完)
不松就不松吧,自己找的男朋友,还能不要怎地?
钟欣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勾动手指,相融的体温便从皮肤相交的地方传来,他抬眼瞄见严疏上扬的嘴角和直白温柔的眼神,悄悄把头埋得更低了。
晚上是严疏做的饭,钟欣城不大会下厨,十足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毕竟从小保姆傍身,没什么居家技能,就连刷碗都是男朋友手把手教的。
“刷碗记得刷碗底,这样按着,反面也要擦。”严疏半环着钟欣城的身子,两个人站在水池前,厨房的灯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亲密地叠在一起;水流滑动声遮盖细碎低语,紧接着,一只沾着水滴的手按住开关。
“去玩吧,欣城。”良久,严疏蹭了蹭钟欣城头上那几撮翘起来的毛,幽幽说了一句:“咱家扫地机器人都比你能干。”
好样的,算你能耐。
钟欣城冷冷瞥了眼严疏,被狗男人讨走了个吻,他灰溜溜出了厨房,路过柜子边的时候还顺带轻踢了一脚被夸奖的扫地废铁。
既然男朋友不劳烦他动手,那他就好好打游戏吧——这么想着,钟欣城木着脸坐在床上开起了直播。
严疏刷完碗,老老实实折腾好厨房、碗筷摞齐、水台擦净、水果切好,托盘天平似从厨房走出来,尖耳朵一立,听见了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声音。
甜美、欢快、活泼的女声。
“我玩什么都可以的,欣城哥哥你说呢?”
“随意。”钟欣城戴着耳机脸色漠然,手指敲着键盘,鼠标在桌板上随意晃荡着,又轻声开口:“血统之主吧。”
“好的。”脆生生的应答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钟欣城脖子上那耳机似乎是个摆设,明明开的就是外放。
严疏眼角的肌肉一抽搐,立在床边凝视钟欣城。
按习惯而言,如果他俩有一个人在直播,那么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另外一个人都会尽量不说话,就算有事也会打字处理。而今天的钟欣城选择外放,摆明了不给严疏任何说话的余地。
钟欣城抬眸时,把满脸哀怨与不满的严疏看在眼里,他盯着严疏掌心的小圆盘,神色未改,不给半点回应。
当——
盘子搁在钟欣城手边,叉子撞在盘子上音节清脆,严疏仍然凝视着他。
不知怎地,气氛在无声中僵化,像冬日表面结冰的河流,上方平静,下面暗流涌动。
咣——翻箱倒柜的严疏把衣柜门重重一关,倚在把手边抱臂盯着钟欣城,兢兢业业的大主播此时复活刚从泉水出来,他听见双排的小粉丝怯生生说了句:“欣城哥哥那边……”
“没事,猫踹倒东西了。”
怪钟欣城的神色太冷静,竟看不出半分异样,直播间里只能看清他淡淡抬眼,唇角无意识牵动一下。
“欣城哥哥家的猫也爱玩吗?我家猫咪实在好调皮。”女孩舒了一口气,笑着接道。
扒着门的严小猫哂笑着咧开嘴,重重敲了下柜门后溜走了。
接下来半小时,钟欣城直播间里的交响乐背景音就没停过。
咔嚓——
钟欣城看了眼坐在对面咬薯片的严疏,气鼓鼓窝在床上刷手机,特地在钟欣城电脑收音最好的位置揉包装袋,大有一副你不理我我就吵死你的架势。
“猫踩到猫粮袋了。”钟欣城板着脸回一句,假装感受不到严疏的视线。
“我家猫咪很挑嘴,除了平时吃的东西外都不碰。”女孩苦恼地和钟欣城聊天,主播若有所思地在泉水多转两圈,淡淡道:“我家猫很杂食。”
杂食严小猫重重跳到地上,好歹忍住没去拔无良饲主的网线。
哗哗——
水声潺潺进入直播间,钟欣城在严疏无数吵闹行为之后突然有点忍不住了,他难耐地滚着鼠标滚轮,见直播间里的弹幕向着某些奇怪的方向发展:
“原来主播的麦收音效果这么好?”
“百人血书求问谁在洗澡”
“求耳麦淘宝链接哈哈哈”
“同居、洗澡、对不起我变色了”
“大家好好看游戏不要想别的”
“没法不想……”
“猫在洗澡,大家别猜了”
“对对对,肯定是猫”
钟欣城脸色越来越沉,他开始后悔外放。
呜呜呜——
裹着浴室热气的严疏像从云雾缭绕的仙山走出的精怪,他半披着睡衣赤脚踩上拖鞋,手里吹风机加热空气,他站在角落里,挑眉盯着在床上坐立不安的钟欣城。
“欣城哥哥还玩吗?”女孩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声响里传来,钟欣城将不由自主向侧面瞄的视线收回,喉结却无意识吞咽。他草草说了句:“不玩了,一会可能……要下。”
一听他要下,弹幕狂躁起来
“又要跑!欣城哥哥你现在天天旷工!”
“几十万粉已经没法满足你了对么?”
“得得得,要不咱们去言无声直播间里蹲着?”
“呵,可怜我自己”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心我晚上把你猪蹄打断!”
“我要抄家我要闹了!”
弹幕舞着,直播间几十万双眼睛盯着,正见钟欣城淡淡地开口打算说些什么,一道阴影直直落下,突兀地盖住灯光。
紧接着,黑影从左向右倏然遮住直播间摄像头,语音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噪音后尽数消失,镜头没有完全黑掉,光从某个空隙中渗漏,让人勉强能意识到此刻是何状态。
好像……有人用手捂住了镜头。
下一秒,弹幕疯了一样炸开。
因为从一小条显露的镜头中能看见,一双洇着红痕的手皮肤苍白,圆润的指尖在镜头前微微一晃,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