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标记 完结+番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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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你帮我给他送份礼物,就当是报复他半年来的欺骗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彻底一刀两断,再不相干。”池希烨表情很平淡,但也很认真,“我自己的生活,自然该由我自己来掌控。”
“好。”文玉泽听见池希烨的回答,瞬间放下心来,“吓死我了,我就说嘛,你不是那种为了报复就改变、委屈自己的人。”
文玉泽说完后又想起池希烨说的礼物,又问:“什么礼物啊?你没跟我说过呀?”
“嗯,一份大礼。”池希烨对着文玉泽笑着眨了眨单只眼睛,“现在不能跟你说,不然你又要来唠叨我。”
“哦……”文玉泽默默说:“烨烨,你不用对着我散发魅力的……”
“啧。”池希烨掐了文玉泽一把,“对了,那个礼物你送到他家里去吧,还有个忙要你帮一下。”
文玉泽小鸡啄米式点头,点完才问:“什么忙呀?”
池希烨叹了口气,“玉泽,你下次能不能先问我是什么忙再答应啊?”
文玉泽傻傻地问:“为什么?”
池希烨原本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刚才对晏丞提的那个要求,也是下了双重保险,让晏丞不会知道他认错人的同时还避免了自己装死被发现,但这时候看见文玉泽这个样子,又有点放心不下来。
“之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再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啊……”池希烨担忧地说。
文玉泽还有点不服气,“我不会被欺负了!”
“好。”池希烨笑了笑,“被欺负了去找傅榕帮你。”
文玉泽的脸红了一下,“为什么要找他啊……”
“你说呢?”池希烨揶揄地拿肩膀撞了一下文玉泽,又说:“你到时候去晏丞家的时候,把安安带出来吧,我教你一个方法。”
文玉泽乖乖点头:“好。”
池希烨跟文玉泽讲了怎么把安安带出来后,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玉泽,你觉得有记忆的我和没记忆的我,能算是同一个我吗?”
“能啊。”文玉泽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管有没有记忆,都是你呀。”
“但我觉得不能。”池希烨看着文玉泽不理解的眼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我也说不清楚,但不管过去怎么样,但只有实实在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觉得呢?”
文玉泽想了一下,说:“嗯,只有在我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池希烨这回是真的被文玉泽逗笑了,他一边说着“你怎么这么乖啊”一边把文玉泽的头往自己怀里按,两个人从沙发上折腾到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米白色的羊绒地毯,他们跟小孩子一样互相挠对方痒痒,等文玉泽先投降了池希烨才住手。
两个人并排躺在地毯上,池希烨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直到眼睛受不了了才闭上。
他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想起晏丞在车里说起过去时情不自禁露出来的表情。
晏丞那么怀念,怀念那段时光,却不知道在后来,他想起那段时光时,怀念的、出现脑海里的到底是谁。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池希烨小声道:“在后来的那些年里,你想的都不是我啊。”
第42章
晏丞出门时以为能把池希烨带回家,厨房里备好了晚上要做的菜,牛腩还在砂锅里小火焖着。
前段时间池希烨突然跟晏丞说想吃焖牛腩,要又软又烂的那种,但焖牛腩比较费功夫,还需要焖煮几个小时,晏丞答应是答应了,却一直没做,池希烨也没有催,一直乖乖等着。
等着等着,晏丞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大清早喂完安安后踩着超市开门的时间去把材料买了,还买了一些新出的、池希烨没有喝过的饮料,一一在冰箱里码整齐,在厨房里一边想着池希烨还想吃什么一边备菜,把牛腩放进砂锅里调好火候才出了门。
但他一个人出门,却又一个人回来。
安安原本睡在池希烨常坐的位置上,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后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门边先是蹭了蹭晏丞的裤腿,随后往晏丞的身后看,发现空无一人后抬头对着晏丞叫了几声,好像在问池希烨怎么还没回来。
晏丞蹲下去摸了摸安安的头,“抱歉,安安,再等等,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安安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转身跑回池希烨后来给它买的小窝里,不再出声了。
晏丞弯腰换鞋,他今天出门前把池希烨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了,鞋尖朝着客厅,想着池希烨回来换鞋会比较方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拖鞋收回去,反而将自己的皮鞋和池希烨的拖鞋并排放在一起。
晏丞在池希烨离开后,又在车里坐着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什么东西都还没吃,走进厨房把火关了,戴上隔热手套把砂锅端到饭桌上。
他懒得煮饭了,只拿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坐在桌子前吃牛腩。
牛腩被焖得又软又烂,是池希烨想吃的那种,只是有点咸了,几筷子下去,晏丞被咸得喉咙发苦。
他去开冰箱拿今天早上新买的饮料,甜味的饮料流过喉咙,却没有缓解喉咙的苦味,反而让晏丞愈发觉得苦。
其实苦的又哪止喉咙,今天池希烨说过的话、露出的表情,一句句一幕幕都积存在晏丞的脑子里,让他的心也开始发苦。
为什么会这么苦?晏丞想,为什么?
一周之后,许久未见的傅榕大摇大摆地打开了晏丞房子的大门,把晏丞从书房里挖了出来。
晏丞穿着家居服,头发蓬乱,胡子不知几天没剃,下巴全是青色的胡茬。
傅榕靠在书房门边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下难得一见的狼狈的晏丞,许久后才开口:“听说前几天你在公司低气压到不行,一点就爆炸,把公司上下骂了一通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了?”
晏丞抬头看了傅榕一眼,问:“有事?”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傅榕似笑非笑地看着晏丞,走过去把书房的窗户打开,又扯着晏丞站起来,“去客厅说话,你这里的烟味能把我熏死。”
晏丞不太想动,但还是随着傅榕的动作起身,两个人走去客厅坐下,傅榕才问:“你和池希烨怎么了?彻底分手了?”
“没有。”晏丞听见分手两个字后下意识快速地反驳,对上傅榕的眼神才顿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我们可能……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傅榕收敛了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的笑容,暗示道:“晏丞,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傅榕……”晏丞第一次在傅榕面前露出迷茫的神色。
他向来雷厉风行,雷霆手段,却在这时,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靠着池希烨留在家里的靠枕,小声地说:“小池说我连自己的心都弄不清楚,没资格说重头再来,所以我一个人想了很久……”
晏丞说:“我弄不清楚,我到底喜欢谁?”
傅榕一时间哽住,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偏偏晏丞当局者迷。
他有点想嘲笑晏丞,话到嘴边又收住,引导着问:“你一个人想了很久,你想的是谁?”
“我……”晏丞闭了闭眼,从桌子上抽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手指间却没有抽。
白色的烟雾打着转,又缓缓上升。
在烟雾飘散的时候,晏丞说:“我在想池希烨。”
“嗯。”傅榕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另外开了个头,去问晏丞往事:“你只见过小时候的池希泽,那长大后的池希泽在你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晏丞听见池希泽的名字后愣了一下,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很活泼,开朗爱笑,爱说话,会软乎乎地撒娇……”
“晏丞。”傅榕突然打断道:“你形容的,到底是池希泽,还是池希烨?”
晏丞的手颤了一下,指节碰上正在燃烧的烟头。
他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打火机发出一声轻响,他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
傅榕却不给晏丞思考的机会,再次问道:“在和池希烨相遇之前,池希泽的形象有这么具体吗?”
傅榕说话仿佛不用喘气,问题一个接一个地丢到晏丞面前:“以前你喜欢的,到底是真正的池希泽,还是你模糊想象里的那个不知名的人?”
傅榕掷地有声地说:“你从来不知道池希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你了解池希烨,你对池希泽的想象是从池希烨这里得以丰满的。晏丞,你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吗?”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池希泽。”傅榕说:“我知道恩情难还,但不至于要让你用婚姻去还,你好好想想,你当时是为什么要娶池希烨,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傅榕的脸隔着白雾看不清,晏丞的思绪在傅榕的疑问中飞速倒带。
他推开会议室厚重的门,原本只想随便应付了事,却从进门的瞬间感觉有人的眼神锁在他身上。
他凭着感觉望过去,只看见那双发着光的,好看的桃花眼。
大大方方,毫不露怯,却又蕴含着炽热的温度。
在那一个瞬间,晏丞根本没留意到对方长着和池希泽一样的脸。
这才是他选择池希烨的开始。
只是后来越靠近,他就越迷茫,越看不清自己的心。
但幸好,他终于动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也还有机会可以挽回。
他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池希烨面前,恳求对方和他重新开始。
第43章
等晏丞从回忆里走出来,傅榕已经离开了。
他飞快抓起手机,想给池希烨打电话,拨过去后才想起自己被拉黑了,又快速站起来,去洗了把脸剃了胡子,换了套衣服准备去文玉泽家找池希烨。
只是还没等他出门,门铃先响了。
晏丞以为是傅榕去而复返,心里却被接连不断的门铃声弄得十分焦躁。
或许不止是焦躁,门铃每响一声,他的心跳就重一分。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晏丞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在发抖,当他把门拉开,看见门外的文玉泽时,不安在瞬间化作了实质。
文玉泽站在门外,眼睛又红又肿,白色的针织外套上沾了血迹,有点发黑。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睛又黑又沉,一点光都没有,当他看见晏丞时,眼里堆积着的憎恨一瞬间爆发,看起来恨不得杀了晏丞一样。
晏丞看见文玉泽这个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安化作藤蔓一点点缠绕住他的心脏,“你……”晏丞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文玉泽迈开脚步走进房子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比戒指盒要大一点的黑色盒子。
文玉泽将盒子托在手心上,朝着晏丞的方向举起,话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去的:“晏先生,这是烨烨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晏丞低头看了一眼盒子,却只能看到文玉泽手上已经干了的血迹。
“礼……礼物?”
晏丞的心里闪过某个可怕的猜测,却又不愿意承认。
只是,人的应激反应总比思考来得更快,他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手,发现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盒子。
手上就像脱了力,明明一碰就能打开的盒子,他却试了好几次,才将盒子打开。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头,脑袋一片轰鸣。
晏丞一瞬间差点站不稳,堪堪扶住墙面,瞳孔猛地收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调动所有的意识,死死抓住手里的盒子。
盒子尖尖的边角就这么刺着晏丞的皮肤,他越按越紧,越疼越清醒。
他听见自己颤抖地问:“这是什么?”
“晏先生又何必明知故问。”文玉泽的语气和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样沉,“你看不清,总能闻得到吧。”
晏丞眼前发黑,只有一阵阵嗡嗡的响声在他脑子里作祟。
随着文玉泽的话音落下,他的视野渐渐清明起来,盒子里那个染血的腺体,就这么一点一点,从模糊到清晰。
信息素的甜味这时候才冲破血肉的防线,带着一股甜腥味扑向晏丞。
是浸在血里的奶糖的味道,这是还沾着血的,池希烨的腺体。
晏丞上一次闻到这个味道还是在池希烨的房间里,那时候味道还干干净净的,又甜又诱人,不像现在,带着可怖的气息,隐隐飘散。
那是他第一次闻到池希烨的信息素的味道,却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不,不是最后一次,现在才是最后一次。
气味本来是不能伤人的,没有颜色,飘在空气里,散就散了。
可是此刻晏丞看到奶糖的气味是红色的,像血,笼罩在沙发、窗台,一切他们俩生活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