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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 完结+番外-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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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与忍不住心头发紧。
  倒水声响起,玻璃杯轻轻地搁在桌子上。那声音其实是很轻的,但是在聂与听来,简直无异于一声惊雷。他整个人都幅度极大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眨了眨眼,他发现自己的手腕在极其细微地颤抖。
  ……为什么这样?
  聂与整个人的思维都很迟钝了。
  他心跳很快,一声有一声,简直下一秒就要死去似的。
  “起来喝点水。”
  病房里响起第二种声音,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去。那杯水应该被他端了起来,聂与听见了轻微的手指敲击玻璃的声音。
  他没动。
  但是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顺着被子滑了进来,慢慢地就握住了他的手。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像是热炭一样滚烫。紧接着他像是被剥开壳的蚌一样,被迫暴露出来。但是聂与动了一下,压紧了被子,只让自己露出一张脸。
  他看见了沈知非。
  一个很奇怪的沈知非。
  他僵硬得都不像他了,一只手端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握着他的。他的头发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棕色,连眼睛都微微泛绿了。即使是匆匆赶来,连衣服都没换,他的五官却依旧漂亮。但是他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就这么僵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了医生的交代,才慢慢地露出一个笑。
  那个笑也僵硬得像是哭。
  聂与整个人极其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脸。他面无表情,但是因为还发着高烧,那张脸就显得有点温软,脸颊带着淡淡的粉。即使是面无表情,也让人无端觉得他可爱。
  沈知非就这么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苦笑一下,把桌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捧着他的脸,上上下下地揉了一通。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像是点燃了一颗火种一样,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聂与被揉的有点茫然,冷不防又被亲了一下,往后缩的时候,偏偏又被人揪了一下,被人紧紧地抱住了。那个人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就不跟我说呢……”
  “我得拿你怎么办啊……”
  呼吸是灼热的,声音也是灼热的的,落在颈间的东西滚烫。聂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他觉得有点累了。
  那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沉沉的疲倦。
  一点点地吞吃着他柔软又敏感的内心。他开始变得迟钝,开始对外界没有反应,包括面对他所深爱的人的时候。
  他似乎遗忘了那种喜欢的情绪。
  沈知非的声音似乎带着浓重的悲哀:“要是我这次没有及时发现,你是不是就永远离开我了?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
  “你得跟我说,你有多难受,已经到了重度抑郁的程度。”
  “我也并不是……对你心如止水的。”
  聂与慢慢地眨了眨眼。
  沈知非好像哭了,他之前一直没看见过沈知非哭,甚至还曾经想过,这个人哭起来会是什么样。
  但是真到了这种地步,他连翻身都不想翻。
  他的心情很不好,这种“不好”持续了很长时间。
  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霍医生跟他说,是焦虑症,已经轻微抑郁了。
  要吃药,要多出去走走,不能闷在家里。
  聂与没说话,他只是偏过了头,看着窗外。
  ……谁不想出去走走呢?
  就连演戏,也不是他的爱好。
  进娱乐圈,不过是为了跟他有多一点的话题,但是又不能太过火,更不能让沈知非察觉到他喜欢他。但是就这么一点活动,都已经被禁止了。
  那是他进组三个月后的事,刚一踏入家门,就看见了沈知非。沈知非在看报纸,戴着金丝边镜框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笑道:“我一年好不容易休假一个月,你还不在家?”
  他把半根烟掐灭,随手打开了排气扇:“反正我的收入足够养你,你不要去工作了。”
  他像是开玩笑,但是聂与随后就发现,不是那样的。
  公司里一些属于他的资源,被人轻易地分给了另外的人。
  陶从意出演了他的电视剧,见面叫一声哥,后来又跟他的丈夫在同一座别墅里过夜。
  聂与想,他早该明白,沈知非就是这样一个人。轻飘飘地决定一些事,然后就一锤定音。
  

  ☆、疯子

  聂与在医院呆了小半个月。
  其实他自杀的时候,沈知非赶到的时间点非常巧妙,恰恰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虽然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医生检查完就告诉沈知非,说这个人求死的意志非常坚决。
  不然不可能在那么浅的浴缸内,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
  医生叹气:“……好好陪着他吧,他身边现在缺不了人。”
  说这话的时候,沈知非站在病房前,里面就是躺着的聂与。他像是醒着,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头发很长,就这么端端正正地躺着,目光落在窗外的某一点。
  沈知非知道,他在看外面的鸟。
  那只鸟在医院外面的栏杆上安了家,温暖的阳光里,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它们的绒毛是浅金色,像是春天最耀眼的希望。
  开门的时候,聂与默不作声地收回了目光,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他的动作很慢,但是抗拒的姿态也非常明显。从他醒来之后,他就是这样的状态。既不说话也不笑,沈知非亲他,他也会乖乖地。但是在某些时候,在自己一个人蜷缩着的时候,他的手会忍不住发抖。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这副样子。
  沈知非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针猛地戳了一下,尖锐的疼痛混着某种浩浩荡荡的不知名的情绪席卷而来。他反倒笑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先是半强迫性地掀开了聂与的被子,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然后从他的手心里抠出来一块边缘并不怎么锋利的碎瓷片:“……你这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聂与盯着那块瓷片,半晌,不怎么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沈知非握着他的手,低声说:“……你在想什么?嗯?”
  这段时间,沈知非几乎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不管他说什么,聂与都不会回答。每次从他病床上搜出点什么东西之后,聂与都会更沉默。他对外界的反应也越来越迟钝,像是个垂垂老矣的人。
  聂与没说话。
  过了大概十几秒,这十几秒简直长得让沈知非觉得自己过了一个严冬。他刚想再说些什么话题,花也好,草也好……还有猫……就听见了一个沙哑至极的声音:“……我想飞。”
  那是聂与在说话。
  他明显已经不太适应开口说话了,声音像是被砂纸磨擦过一样。沈知非霍然起身,一张脸上满是惊喜:“你说什么?……小与?你想干什么?”
  但是聂与接下来就变得尤其沉默。
  顺着他的目光,沈知非看到了外面的小鸟。
  那一瞬间他的脸色简直瞬间就阴沉了下来,那种目光如果能化成实质的话,恐怕这几只小鸟都已经投胎好几轮了。
  沈知非想到了某种让他不寒而栗的,尖锐的,沉痛的可能性。
  他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某一个梦。
  聂与频繁的自杀尝试虽然都被沈知非截了下来,但是这让他整个人都疲倦不已。那天在医院的长椅上,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小时,梦见自己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周围是自己的好友,他们刚喝酒回来,一个看不清脸的小男孩正在往自己身上靠。然后他目光一转,忽然落在了京城最高的那栋大楼上。
  双子大楼,顶层。
  这是京城的标志性建筑,裴三投资盖的,这人在他旁边笑嘻嘻地说:“你看,你家小美人在上面。”
  然后周围一群人就笑了起来,那个往他怀里靠的男孩撒娇道:“沈四爷就关心家里的小美人,一点也不关心外面的小情人。”
  沈知非口干舌燥,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冲着楼上的人喊:“聂与,你在那儿干什么?快下来!”
  聂与没说话。
  他能清晰看见他的脸,长头发在风中飞舞,他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跨过了栏杆。
  “聂与——!!!”
  沈知非霎那间浑身冰凉,他手脚都软了,快步走了两步,还没说出话,聂与就跳了下来。
  ——重重地砸在了面前的地板上。
  惊醒的时候,沈知非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快步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聂与一会儿,然后弯下腰,紧紧地抱住了他。
  聂与被喂了两片安眠药,睡得很沉。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沈知非抱着他睡了一晚上。这个男人素来吊儿郎当我行我素惯了,但是那天晚上,胳膊被压得充血都没松手,第二天眼角一片乌青。
  虽然只是个梦,但是聂与最后淌血的脸简直成了沈知非心中的阴影。他害怕看到有天聂与变成那样,他终于开始把聂与的一切事都放在心上,慢慢地回忆,慢慢地懊悔,去寻找所有产生“果”的“因”。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聂与的体检报告他看过,别的都没问题,但是精神状态的结果却不怎么好。通俗来讲,聂与是个间歇性神经病。
  沈知非拿着体检报告的时候,只觉得好玩。他想起婚礼上见到过的他的样子,那时候的聂与看上去还像是个孩子,穿着症状,漂亮的鸽子飞过天空。他回头的时候,漂亮的凤眼微微眨了一下,沈知非觉得他像小天使。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精神状态能差到什么程度。
  那些回忆其实都深埋在脑海里,只要想出一点不对,很容易拔出萝卜带出泥。
  沈知非想起了去年他生日的时候,聂与在医院躺了三天。
  那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事,回来的时候,看着聂与胳膊上缠着的绷带,也没多问。聂与那个时候已经对他很冷淡了,他们几乎处于冷战的状态。某天晚上,沈知非下去喝水,忽然看到了穿着睡衣的聂与。
  他只开了一台落地灯,拿着药箱,慢慢地给自己的手上药。
  他的动作太笨拙了,有点可爱。但是那条手臂却一片又一片的血痂,甚至有的地方根本没止住血。药洒得满桌子都是。沈知非看得揪心,刚想上去帮忙,就见聂与脸色一变,直接把那瓶药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在黑暗中分外明显。
  沈知非动作一顿,没有过去。
  聂与那一瞬间的脸色非常狰狞,过了十几秒,他才左右看了看,去拿了扫帚,把瓷片扫了起来。
  沈知非就这么看着他笨拙地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回卧室了。
  ……他生日的时候,是跟裴三一块儿过的。
  所以那几天,聂与干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但是那几天的热搜沈知非还记得,前几条都是#沈知非抽烟#、#沈知非跟神秘女子过夜#之类的话题。偏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打包票说自己真无辜。沈知非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所剩无几的道德观能够阻止他背叛自己的爱人。
  聂与知道他干了什么。
  沈知非心头一酸,安顿好聂与后,愣了半天,才想起家里有摄像头。
  他去找了录像。
  家里总是没人,聂与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会做一些装修设计,有时候逗逗猫。沈知非生日那天,聂与起得很早。他知道沈知非已经回来了,晚上一般都会在家里过生日。早上的时候,聂与坐在柜台前,把手机按亮又按灭,犹豫了一会儿,换衣服出了门。
  又又扑在了镜头前,好奇地喵了一声。
  两只小残疾猫到处撒欢儿,在地毯上打了好几仗后,聂与才回家。他提着大大的袋子,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蔬菜鱼肉。他拍了拍小耳朵的头,示意他们离那条鱼远一点,然后就开始准备做饭了。
  沈知非心头霍然一紧。
  ……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因”。
  即使是看着那些袋子,沈知非也知道,这是聂与给他准备的。
  ……还有蛋糕。
  他亲手做的,烤好的,抹了奶油的蛋糕。
  被整整齐齐切好的芒果就这么放在蛋糕上,那是沈知非唯一吃的水果。他挑剔,虽然说是喜欢吃芒果,但囫囵一个放在他面前,他还未必吃。必须要切成小块,用牙签扎着,他才会吃上几个。
  聂与就这么忙了一下午,直到暮色四合,他才停了下来。又又和小耳朵被满屋子的香气勾得到处跑,聂与坐在凳子上,神色有些焦虑。
  他打开了手机。
  又关上了。
  然后再次打开手机。
  犹豫了半天,也没打出去一个电话。
  又又开始咬他的裤腿,聂与愣了一会儿,才过去给两只猫添了猫粮。
  然后他慢慢地走回了餐桌边。
  就这么有些迟钝地盯着手机。
  其实聂与知道自己精神上有问题,一旦失态超出自己控制或者情绪过于亢奋的时候,就会抑制不住地发疯。他最刚开始出道是靠着一部短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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