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 完结+番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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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恍惚让沈知非觉得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虽然没对娱乐圈公开,但是在内部的圈子里也早就传开了。苏州聂家的一位小公子跟京城沈家结成了姻亲,往后整个商圈,都要变一变局势。聂与那个时候并不沉闷,也不活泼,平时在家待着,偶尔会跟朋友出去玩,或者拍两部剧。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留长发的,清清淡淡的一个美人,有时候会开车接他回家。
沈知非也是从结婚后才收了心,认认真真想要跟聂与过日子。他们度过了很多个那样的晚上,聂与坐在车后座,沈知非喝了酒,半躺在他身上。头要靠在聂与怀里,手也要牢牢地捏着。有时候还会说两句情话,唇齿相依,彼此的气息都那样亲密无间。
沈知非眼暗了暗,里面漂亮的碧色显得更加浓重了。他不着痕迹地往聂与那边又凑了凑,几乎是半抱着他,声音也压低了不少,跟哄小孩似的:“……是不是熏着你了?里面的烟味儿的确不小……”
聂与不爱闻烟味儿,他自己也不抽烟。以前沈知非发觉这一点之后,常常有意无意地惯着他,哪怕是在卧室里烟瘾上来了,也要披着衣服大老远地跑到庭院里,还得散散味儿才能上去。
“我没事。”聂与摇了摇头:“今天谢谢你了。”
聂与这句谢好像没道到点儿上,沈知非表情没变,但是眼神里却明显流露出了一点子不痛快。他在聂与面前总是习惯性地把所有东西都写在脸上,像是知道聂与会在意并且过来哄他一样。
聂与顿了顿,又道:“……崔文秀她……”
他这句话提得没头没尾,但是沈知非却知道他什么意思。虽然刚才只是草草瞄了一眼,但是他差不多也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崔文秀家里条件不是还不错吗?为什么会……”“年纪尚轻”的聂与明显脸皮薄,犹豫了好半天,才说:“……跟导演谈恋爱?”
沈知非偏了偏头,脸上的笑简直遮掩不下去。
聂与这个人,明明对勾引这件事得心应手,一说起正儿八经真刀真枪的事,就很容易害羞。
——他太可爱了。
沈知非摸着自家小朋友的手:“……还谈恋爱呢宝贝儿,大人的世界比你想的要脏得多。”
刚才那两杯酒可能真有点上头,聂与虽然混成了一中小霸王,但是正正经经地喝酒泡吧这种事还真没干过。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少,只觉得正常人能喝两杯,自己也能。但是沈知非是见过他酒量的,前一秒还是端端正正一尘不染的高岭之花,一杯下去就软得差不多了。聂与喝醉酒并不像别人那样,他说话做事依旧很有逻辑,身体协调能力也好,但就有一点,爱说胡话。
聂与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知非,潋滟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水汽。他忽然轻哼一声,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几个字:“……脏东西。”
“哟,骂谁呢这是。”
沈知非心知他差不多了,笑眯眯地把他整个人都拢在了自己怀里。聂与却还思维清晰,挣脱了两下,微微皱着眉:“那崔文秀……”
“聂小与。”
沈知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他脸上却仍旧带着那种淡淡的笑意,手里也握着聂与不怎么老实的两只爪子:“人总是不知足的。”
“尤其是进了娱乐圈的人,想要的东西多着呢。”沈知非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耐心劝告一个小朋友:“只要她愿意,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是?”
“拿不到资源又接不到活,她怎么会甘心呢?”
聂与的脸颊贴在了他胳膊上,沈知非只要一垂下眼,就能看见他笔挺光洁的鼻梁。他微微阖着眼,像是不经意地就问了一句:“那我之前……就是没有资源吗?”
“怎么会……”沈知非嗤笑了一声:“你之前……”
他忽然停住了话头。
聂与睁开了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沈知非就是知道,他认真起来了。
聂与没准儿没醉,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沈知非失笑,抬起手摸了摸聂与的头发。
“你之前……什么都不给我说。我给你什么你都不要,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沈知非的声音很低沉,他动作温柔地捏着聂与的手:“你不问我要东西,有戏了你就去拍……后来你更喜欢在家里待着,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
后来想想,他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冷淡起来的。
沈知非出去拍戏,一拍好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聂与头发也长了,喜欢听的音乐从流行歌变成了贝多芬,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
只有在最热烈的时候,彼此相拥着,漂亮苍白的指尖被吮出一个又一个煽情的吻痕,沈知非才能找回这个人身上熟悉的感觉。
聂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什么时候变成宅男的?”
虽然他性格里自带“宅”的属性,但是最多能耐着性子在家里待个两三天,就要招朋引伴地寻欢作乐。
沈知非含糊带过:“因为你养了猫。”
提起“猫”这个字的时候,沈知非心里忽然微微一动,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他不喜欢这种小动物,但是聂与喜欢。或者不能说是喜欢,只是性格里悲天悯人的情绪作祟。
沈知非是在片场接到聂与电话的,照聂与的性格看来,打电话是很罕见的事儿,更别说是一气儿打了两三个。助理刚战战兢兢地把手机捧了过来——他一直在跟道具组交代威亚的事儿,没听见手机响。沈知非一看未接来电,立刻皱紧了眉,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助理一眼。
助理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也知道聂与的性格,能打个电话就已经算是稀罕的事儿了,偏偏这个电话还没接到。他没敢多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聂哥这是真想您了。。。。。。”
沈知非拿着手机,去了偏僻的地方。正这个时候,导演带着一个小演员过来对戏,没走过去呢就被助理拦了一下:“沈哥接电话呢。”
导演的脸色简直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立刻滑向了下流的深渊。沈知非拍戏的时候,手机一向是关机的。导演跟他合作了那么久,自然也知道他这个习惯。他神神秘秘地说:“。。。。。。沈老师这是恋爱了?”
助理随口打发:“什么都不是。”
沈知非拿着手机,还没打回去,就接到了聂与打来的第三个电话。电话里,聂与的声音带着比平时还要柔软的情绪,像是冬天的初雪落在了皮肤上:“。。。。。。哥。”
沈知非平时心情好了喜欢撩拨人,但是对着聂与,他总是说不出来那些骚话。就像是初次谈恋爱的少年,总想给对方留下最好的印象。哪怕他们已经结婚了两年,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每次看见他,沈知非总是不自觉地心动。
他说:“怎么了?”
那边聂与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让他联想到刚出生的脆弱的小生物:“。。。。。。你忙吗?吃饭了吗。。。。。。现在你们那边是不是很冷,你,你。。。。。。”
他显然是很不习惯求人,一段话说得磕磕巴巴。沈知非舌尖抵着口腔内壁,半晌笑了,他也乐得回答聂与的问题,耐着性子:“刚下戏,不是很忙,吃饭了。。。。。。京城比这边冷,你身子弱,出门的时候记得穿厚一点。”
聂与胡乱地应答了一通,他明显也心不在焉,打电话是为了别的事。他不说,沈知非也不提,两个人就这样连着电话彼此沉默。聂与似乎是在外面,沈知非几乎能听到外面寒风呼啸。
过了大约十几秒,聂与才又开口:“哥。。。。。。”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喜欢猫吗?”
沈知非垂着眼眸,他并不喜欢猫猫狗狗,但也不是很介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聂与给他打个电话,只是问了个这样的问题,就已经快哭出来了。
沈知非有些匪夷所思地想,我他妈平时是个钟馗吗,瞪一眼就能吓哭小孩?
聂与那个时候蹲在大马路边,头发垂了下来。他手心里摊着一只猫崽子,断了根尾巴,尾根的血和一些小石子以及灰尘冻在了一起。小猫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叫声,像是下一秒就要断了气。聂与的手从精致的袖口里探出来,手背上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辨。
自从结婚之后,他就被细细地交待过沈知非的喜好。他知道他身边不养这样的小生物,但是这只猫实在是太过瘦小,瘦小到让他忍不住怜惜。
他终于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很喜欢猫啊,你要帮我养一只吗?”
☆、看这儿
“我很喜欢猫。”
他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带着戈壁那边的风雪,像是初雪刚化,裹挟着碎冰和石块流淌下来的温和的溪流。
“你要帮我养一只吗?”
聂与当时甚至来不及思考沈知非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猫的,但是巨大的喜悦已经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兴奋了起来。他已经很有没有这么鲜明的情绪了,手里的小猫崽子细细地叫了一声,得到了允许的聂与把猫送上了车,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开始变得磕磕巴巴:“我。。。。。。我刚刚捡到了一只流浪猫,他肯定很好看的,他很白。。。。。。”
沈知非温和地打断他:“小与。”
聂与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站在风雪中,白色大衣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围巾被风吹了起来。他的手很凉,上面还带着一点血液的痕迹,头发带着点浅栗色,没有绑起来,就这么被风吹开。
沈知非轻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喜欢的,哪怕你给我找的猫缺胳膊少腿。”
他一语成谶。
聂与没敢说这只猫缺了根尾巴,也没敢说这只猫其实长得其实并不是很好看——虽然是白色的,但是却带着很多杂毛,眼睛是很普通的橘黄色,并不出众,也并不符合大众审美。
等待沈知非回家的那一个月,聂与过得十分矛盾。一方面小耳朵——就是这只猫在慢慢地长大,另一方面,从更深层次看,聂与不希望沈知非看到这只猫。
沈知非不喜欢乃至讨厌猫,这点聂与其实很清楚。所以那天沈知非同意他收养小耳朵之后,聂与才觉得稍微放松了一点。起码沈知非对他还是上心的,还能跟哄小朋友似的,不经意间总能逗他开心。
但是沈知非随口哄完聂与,自己就忘了这一茬。他又在那边待了一个月,回来的那天晚上,身上带着烟味儿和酒味儿。他大概是真的有些喝多了,况且刚把导演送到酒店里的那个跟他对戏的演员扔出了房间,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焦躁。聂与那个时候还没睡,他似乎总是睡得很晚,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垮垮地束了起来。他听到动静之后,整个人都有点惊讶,他以为沈知非还要过两天回来。
沈知非搂抱着他,把他压在了沙发上,他那时候意识有些模糊,听见一声猫叫后,登时那种无名火烧的更旺了。沈知非皱着眉,一手摸着聂与滑腻柔软的腰,另一只手直接拎着小白猫就扔了出去,随口骂了一句::“谁他妈养的小畜生?”
聂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沈知非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事,他的手已经滑到了聂与的胸口,反反复复地揉捏着,另一只手探到了他的裤腰处,聂与有着很漂亮的腰线,在手里的触感太好。沈知非找到了他的嘴唇,先是亲了一下,又掀起眼皮:“又怎么了聂小与?”
聂与开始迟钝地挣扎,他像是一个刚刚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推推搡搡地腰下沙发。沈知非不紧不慢地握住了他细白的脚腕,捏了捏:“。。。。。。不想要啊?”
如果他那个时候是清醒的,他就会发现,聂与其实在颤抖。
“不做了。”
他狼狈地捧起地上的猫,头发零散,微微颤抖着。
沈知非走了过去:“又怎么了?又跟我闹哪门子的脾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聂与蹲坐在地上,把下巴搁在被吓坏了的猫咪的头上,眼中有着很沉重的湿润。他像是发现了沈知非在看他,狼狈地躲开他的视线,把小耳朵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沈知非登时酒就醒了一大半,他没怎么见聂与在他面前哭过,心脏都仿佛被搅在了一起,怎么着都不是。他只能拍了拍聂与的背,那姿态很像是幼儿园把喜欢的人惹哭的小孩子,有点局促,又有点害怕。
他笨拙地要哄聂与:“别哭了。”
他听见了聂与的声音,明明还在颤抖,但是不知怎地,却仿佛掷地有声。
“这不是小畜生。”他这样说:“这是我的猫。”
沈知非这才想起一个月前的那通电话。
但是他觉得稀奇,聂与跟他结婚之后,偶尔也会闹一些小脾气。但是这些小脾气也很快就过去了,聂与自己纠结一阵,或者沈知非随便哄哄,两天就没事了。但是这次,聂与却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