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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忆后我把前夫当白月光替身 完结+番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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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聂与隐约看见了沈知非的脸。
  细小的情绪一瞬间就浮了起来,气泡一样咕噜噜地占据他的内心。聂与抿了抿嘴唇,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快?”
  “怎么回事儿啊你。”
  沈知非随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顺手按开桌子上的油灯。这台烛火莹莹亮起,被一个漂亮的雾蒙蒙的玻璃罩罩了起来。沈知非的身材有些偏瘦,但是穿着薄薄的衬衫的时候,能够从他的动作间看到他身上漂亮的线条,不过分夸张,透着点恰到好处的骨感。沈知非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近乎于散漫,高挺的鼻梁上落了一片金子。他说:“我快不快你不知道吗?”
  聂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知非几乎是把车开到了他的脸上。
  当着镜头的面,沈知非也不过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他的目光在聂与脸上徐徐掠过,才把他推到了亮着油灯的桌子那边:“看看这儿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去那边找找。你一路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沈知非去了那片黑暗聚集的地方,隔着许多杂物,他的声音也带上了模糊的醉意。聂与垂下眼眸,心想,沈知非的照顾总是来的这样妥帖。
  他大约是察觉到他紧绷的情绪,刻意说一些话逗他开心。然后又把他留在这边,这边光明璀璨,一片灯在他的世界里点亮。
  沈知非总让他想起童年时候的那个人。
  “聂小与你这国王可是当得够虚伪的啊……一边残忍狡诈一边贪生怕死经不住恶魔的半分引诱。”沈知非的声音隔着一个书架传来:“怎么着,我就这么招你喜欢?”
  “你拿的是恶魔身份?”
  聂与通过有限的道具,把九宫格密码整齐地排列在柜子上,成功从里面找到了一块木头做的不规则形状的东西,应该是另一个地方的密码。他没站起来,只在柜子那边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知非。
  在黑暗里,是很容易看到光明的。
  沈知非就这么回头望过去,半晌笑了。他手里拿着另外两个跟聂与类型差不多的道具,低声说。
  “是啊,国王陛下。”
  “我是你的恶魔。”
  ……
  “《一地鸡毛》是易导准备拿去送奖的片子,算是半个商业片。差不多讲的是一对夫妻之间的家长里短……几乎是把生活中的小矛盾都摆在了明面上。节目组惯常喜欢做这种暗示,所以说这不仅仅是个电影,很可能还是剧情的一个概括。”
  程因把爆米花一粒一粒往嘴里送。兴许是节目组给影院打了招呼,直接包圆了场子。偌大的等候区,只有他跟李易然两个人。等不到两分钟,张默和孙意才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张默赶忙去买票,孙意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脸色万分难看地跟他们吐槽:“节目组说学礼仪那可是真的学礼仪,这大半天的,我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动弹。脑袋上顶着一碗水,从门口走到椅子上再从楼梯上走下去,连门都不让出……这一千可真是太难挣了我服了……你们怎么样?”
  李易然说:“总共也就四百多,好在比较自由。”
  正这个时候,电影开始检票了。
  “沈老师和聂与还没过来?他们那一组还没完成吗?”张默把电影票递给检票人员,微微皱着眉:“他们那一组难度系数还挺高的。”
  李易然和程因没说话。孙意走在他身后:“是啊,上一季不也是这样,找东西是最难发现线索的。虽然比起学礼仪我宁愿去找狗……这大半天的差点没给我逼疯。”
  张默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节目组的要求之下开始穿起了高跟鞋!穿高跟鞋也就算了,还要忸怩作态地走过来走过去顺便还得学餐桌礼仪!这简直太要命了!早知道当时就得随便选一个,也好过以这样的方式给节目组增加爆点。
  他们全部都选定了合适的座位,几乎是坐在了一起。李易然坐下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下:“意姐觉得谁是卧底?”
  孙意有些惊讶:“怎么忽然问我这个,不是晚上才能选卧底吗?”
  “我随便问一下。”
  李易然耸了耸肩:“我就是觉得,到了这个地步,卧底竟然还没有露面。两个卧底,一个都没有被抓住,这季的卧底也太可怕了一点。”
  孙意笑了一下:“这样才好玩啊。”
  李易然没说话,电影开场了。
  易昳这个名词,素来是品质的保障。她大学那时候的短片就拿了好几个奖项,《红灯笼》《淹没》更是时隔八年还在重新排片。她对文艺方面有种天生的敏锐感,每一个电影,都会出现好几个绝美的名场面。《一地鸡毛》也不例外,电影刚开场,就是一段密集的鼓音,雄鸡飞上了天,鸡蛋噼里啪啦地碎掉,母鸡嘎哒地叫着,鞭炮声由远及近,村口葛根娶了个漂亮的新娘子金花。
  都是以婚姻作为开场。
  婚姻结束后,葛根家的鸡窝里,已经是满地鸡毛。
  大家都没说话,易导的影片有种奇异的感染力,哪怕是文艺片,也能把人完完全全地代进去。金花结婚之后,开始忙碌家庭的大小事。喂鸡喂猪,打扫院子,给家里准备饭食。镜头聚焦在她的脸上,她手里抱着鸡盆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
  故事开始了。
  这个新组成的小家庭,并不是那么地和谐。金花本人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从小没吃过苦。婆婆尖酸,偏心小儿子,对待大女儿不问不理,指使起金花来更是毫不手软。公公懒惰,虽然看得通透,心肠也好,但在婆婆的压制之下,也不能说一句不是。更让人绝望的是,葛根有次喝醉酒后,直接把金花打了一通。虽然第二天几乎是跪下赔罪了,但是金花已经觉得生活已经走到了尽头。
  尤其是,丈夫在后期还开始出轨。
  这就是一地鸡毛。
  婆婆和公公之间的矛盾,葛根和出轨对象的矛盾,葛根对母亲偏心弟弟的不满,姐姐对于这边冷漠寡淡的态度,金花对丈夫和婆婆的矛盾,在婆婆发现儿子出轨被气得脑溢血,葛根撞见金花每天都在全家的饭菜里下了铅之后,终于尽数爆发了出来。
  影片的最后,金花走进了鸡窝边的井里,跳了下去。第二天,太阳依旧高高升起,鸡毛满地,一只雄鸡站在井上,对着太阳打了个长长的鸣。而村口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小儿子娶媳妇了,村子里的鸡被吓得到处乱飞,鸡毛再次落了满地。
  易昳的手段很优秀,她把“鸡毛”这个意象跟那些一地狼藉联系起来,鸡毛反复出现。并且将整个影片的头尾联系起来,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程因不怎么看电影,他的通告虽然不多,但是一有时间,他就忙着写歌或者追李易然。这个是他这些年来第一部完完整整看完了的,他觉得心脏被堵得很难受,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没有什么好评价的。
  他不能去评判影片里的任意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对错,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每个人都不完美,都有各自的原生家庭,都可以为他的行为辩解。即使理由牵强附会,但那已经让人没办法张嘴了。
  张默喃喃道:“一个闭环……”
  “从那场婚礼开始,我们所接到的,不仅仅是任务,还有灰姑娘的经历。”
  电影院里,灯光大亮,李易然的神色很淡,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不紧不慢地叙述道:“去开餐厅,找高跟鞋,包括今天的学礼仪,找小狗……我们被这些事弄得焦头烂额,那灰姑娘呢?”
  “她发现她嫁入皇宫之后,过得并不好。丈夫……可能还有别的女人,毕竟她的丈夫是一位王子。”
  程因想起来那件带血的衣服,倒抽一口凉气:“所以灰姑娘就谋杀了王子?”
  “带血的衣服是女人的里衬,并不是男人的。”
  李易然摇了摇头:“所以我怀疑,在这间婚姻惨案中,死亡的人数有两个。”
  他笑眯眯地看向孙意:“你说是不是?意姐?”
  孙意毕竟是视后,论演技在场的四个人没一个比得过她。她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但是那瓶毒药……”
  “毒药应该是灰姑娘下的。”
  张默回想起刚才的影片,每一个细节几乎都能在影片里对上,就好像这个剧本的操刀者就是易昳,将一地鸡毛原原本本地搬了上来。他想起获胜的条件,急急忙忙地问:“那……那恶魔项链在哪里?”
  正这个时候,大家的手机都亮了起来。
  “剧情推进度为45%,成功开启支线——亡者的低语。注:卧底隐藏在大家中间,剧情有一部被隐藏了。如果嘉宾阵营再失去一个人,那么卧底直接获胜。剧情达到60%,将会开启‘杀人’权限,请玩家加油。”

  ☆、小混蛋

  聂与微微皱着眉,他费力地把几个木头的楔子钉进墙上的某个孔里。因为没了锤子的帮助,所以他做起这件事还是比较艰难的。但他毕竟是一巴掌能把一个人扇进医院的成年男人,好歹把最后一个八边形塞了进去。
  红色的灯光亮了两下,机械女声从墙壁里传来:“机关开启成功!”
  紧接着,那看似好像并没有什么破绽的墙壁开裂,一阵轻微的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露出里面的东西。聂与只是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这个房间四面八方都有摄像头,聂与稍微躲了一下,用说话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刚才我们推断这个房间是一个男人的……是吗?”
  沈知非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他的袖子已经挽上去了一些,露出劲瘦的漂亮的手臂,线条在幽暗的灯光下格外明显。聂与瞥了两眼,但他惯会强装镇定,立刻若无其事地说:“如果这是女性的房间呢……如果这是灰姑娘的……”
  沈知非终于站在了他面前,借着幽暗的灯光,他看见了聂与的脸。仍旧是那样一副清隽如画的模样,脸颊雪白,但是耳朵不知怎的有点微红。他笑了一下,直接伸出手,摸了摸聂与的耳朵,低声问:“看见什么了?”
  聂与有些恍惚:“没什么……”
  但是沈知非已经走了过去,虚虚地往墙上那个小空隙里看了一眼,立刻恍然大悟:“聂小与,你多大了?”
  聂与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想要说话,但是一想到方才的东西,立刻有些底气不足。沈知非的性格素来恶劣,就是要趁这个时候欺负聂与。他凑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怎么这就害羞了?”
  “成年了没有啊,没见过女孩子?小时候没谈过恋爱?看到女式内衣怎么也害羞呢?”
  聂与张了张嘴,近乎求饶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沈知非忽然前进了一步,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格外难看。他硬生生地把聂与卡到了墙壁那边的缝隙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眯着眼。聂与没注意他的神色,只是觉得他比刚才凶了好多。况且这又是在拍摄,这样的场面着实不雅。
  聂与耳朵上的绯红终于消退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想要推开沈知非:“沈哥你别……”
  “我别什么?”
  沈知非的声音像是在冷笑,他背着光,聂与看不见他的眼神。
  聂与后知后觉地想,沈知非好像是生气了。
  明明刚才还快快乐乐地跟他一起探险,现在这就生气了。果然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男人心海底针。
  沈知非的确是有点生气。
  他这段时间总是把这个聂与跟之前的搞混,明明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失忆了,但是看见他那种温雅的表情,总会把他带入进“爱人”这个身份。他没反应过来这个聂与还停留在十七岁那年,连校门都没出过,甚至还跟一个女孩谈过恋爱。
  ——在跟他结婚之前,聂与是喜欢过女孩的。
  沈知非在婚前就听说过这件事,聂与跟一个女孩感情很好,好到差点要结婚的地步。但是那时候他不以为然,既然聂与对着他能硬,说明他至少不反感男人。
  这个时候的聂与,就停留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年纪。
  年轻,所以对什么都有些不以为然。包括这一路对他似有若无的勾引,手段低劣又高明,但是兴许也只是出于聂与的一时兴起。这个孩子到现在都没给过他什么回应,像是蜻蜓一样,点了一下水,就挥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东撩一下,西拨一下,这场综艺结束之后,他说不定就要跟什么女孩传绯闻了。
  是聂与一直给他一种弯成蚊香的错觉。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看了一下女人的内衣都会羞得耳根发红。但是他们之间相处了这么久,亲密的动作也不是没做过,但聂与脸红的次数寥寥无几。
  沈知非有些荒谬地想,难道我对他失去吸引力了吗?
  聂与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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