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官配不让我独美 完结+番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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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冷血时不时开小灶扔点零食进来,打么这两天在地牢里的吃食确实不大好,心兰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它日渐消瘦。
不行,她得把自己重新喂得白白胖胖。
否则将来某位花公子见了,保不准会想:这位铁姑娘孤身在外,果然是照顾不好自己的,借此笑话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少女不甚明显地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地客套道。
“姑娘随意便好,我……”苏梦枕刚想继续说什么,却突然克制不住地咳嗽出声,为防失礼或惊吓到客人,只隐忍着将头转了过去,以拳掩口。
心兰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这一番咳嗽,竟使得白帕上都染了点点暗红色的血迹,那是陈年旧疾了。
她向来不会故作大方,既然决定了好好住下,也就从善如流地参观了一下将来要住的房间:略过书架与多宝阁上摆放着的应当很是珍贵的书籍古董,不经意间瞥见支起的窗外风景极佳……她虽不能外出,倒也可以瞧一瞧外头来打发时间。
再是看见一把造型奇特的弯刀挂在雪白墙壁上。
刀身是透明的绯红色,瞧着似乎是水晶玻璃那般剔透,但显而易见,这不会是一把脆弱易折的武器,不知是哪儿搜罗来的珍藏。
心兰忍不住念了念自己多灾多难的柳叶刀……得了,本来一柄可分为二,现在身边是一把都没了。
再进到内室,一眼便瞧见干净的床铺叠得多齐整,靠近似乎还能闻到沉香木散发出的淡雅清香,很是好闻。
这可正对了她的心思,连着两晚没能好好睡觉,真如瞌睡有人送了枕头!
她欢欢喜喜迫不及待地躺了下去,而后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铁……姑娘?”苏梦枕的声音透着迟疑。
少女睁开了那双因困倦而变得雾蒙蒙的杏眸:“苏楼主,你还有事要交代么?”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顿了顿,终是垂眸,低低道:“这是……我的房间。”
心兰唰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弓着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一叠声地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误会这……哎呀我这脑子!”又拍了拍自己的铁脑袋,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无妨……”苏梦枕面上亦浮了浅浅一层绯色,倒与墙上的红袖刀相得益彰,更让他苍白瘦削的俊容显得自然又柔和。
他并未觉得暧昧,甚至有几分好笑,这位铁姑娘的神态……好似是占了他什么便宜一般的羞惭不自在。
他这般想着,喉咙里的痒意又让他几要咳嗽出声,这回却勉强忍住了。
只是小心地抹过唇角一丝殷红,温声道:“只怪在下方才没来得及说清楚,怨不得姑娘……姑娘的房间,安排在了出此门右拐回廊尽头的第一间。”
心兰巴不得立刻溜之大吉,再三道歉又道了谢后,便脚底抹油般地冲出了房门。且打定主意往后几日好生缩着,决不给人家苏楼主惹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苏梦枕:我倒是信姑娘的决心的,却不信麻烦会放过你。
想站邪丨教,被花花在脑子里打得鼻青脸肿,哭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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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移花接玉
连日赶路; 换了旁人定是人马俱疲风尘仆仆,然而白衣公子的衣装还是那般整洁,追云这匹千里良驹的精神头也尚足。
只是此时观星象正是子夜时分; 料想紫禁城四道大门定然紧闭; 花无缺择了一处荒林下了马; 轻轻拍了拍马头; 追云便安静地低头开始嚼草叶子吃。
半柱香后; 在城墙上守夜的将士恍惚间似瞥到了一道白影飘飘然掠了过去。
最年轻的那位兵士打了个激灵; 看着左右同伴嗫嚅道:“你们看见了么?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慌什么; 净瞎想!皇城根儿受神佛庇佑; 还能有什么脏东西不成?”最年长的呵斥兵士呵斥了一声。
又仰脖瞪眼干巴巴道:“反正我什么也没瞧见!”然而握着佩刀的手早已微微发抖。
同他们一处守卫在这的第三人,是个兵油子。
平日里吊儿郎当,靠着家里才谋了这么个差事; 好好站着岗不超过半个时辰就要打起瞌睡:“是有道白影儿啊,我瞧见了……还用猜么,这大晚上的; 谁还能这么高来高去?”
新兵蛋子吓得脸色发白:“难道、我们真是……是见了……”最后一个“鬼”字卡在喉咙口; 愣是吐不出来。
“啧,瞧你那蠢样儿……”老油条眯起眼睛,嫌弃地看着他:“我是说楚留香啊!踏月留香的盗帅啊!”
年长的兵士本想斥责这个整日划水的家伙; 听了此言; 却连声附和:“对对对!除了香帅; 还有谁有这样好的轻功……上头对这些武林人士; 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不要咱们多管。”
“是盗帅重出江湖了?”年轻士兵放松下来,又有些疑惑地嘟囔:“没听说他穿一身白啊……”
这回被两个同伴一起给怼了:
“傻子,你没听过就是没有?”我也没听过; 但如果非得选个,那还是楚留香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家不但劫富济贫,自个儿也有的是钱,就想穿身俏的还不行了?!”俏个屁,大晚上出来吓唬人的全是憨批!
于是这事儿就那么被三人共同忽略了过去。
“……”隐在暗处本思忖现身解释的无缺公子。
罢了,情势紧急,只能请楚前辈多担待了。
将地图扫了一遍记在心里后,他分辨好方位,运了轻功直朝目标而去。
此时真进了城,却发现宵禁反还没一些小镇那样严,尤其有条胡人云集的街市,更是灯火通明热闹无比。
花无缺便是在这个地方逮住了陆小凤。
彼时陆小凤倒也没有真在花天酒地。
不过是搂着个浑身上下衣装皆是好料的男子称兄道弟,借此打探牵扯铁心兰那案子的消息。
陆小凤自个儿也咽了几碗黄酒下肚,又皆三更半夜难免有些迷蒙,眼角余光一瞥见白衣白裤白扇白剑的花无缺,简直吓得四条眉毛都要飞起。
“花、花……嗝~”急得打了个酒嗝出来,一时满面通红。
无缺公子向他点头致意,还是那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忽而侧过身,又朝与陆小凤同座的男子笑了笑,缓缓道:“金捕头,别来无恙啊。”
金九龄双眸微眯,默默打量对方。
此人端的是君子如玉,虽气息宁和像个不会武的文弱书生,但金九龄多年的老练直觉教他意识到:对方决非绣花草包……却不知、这是江湖上哪一号人物?
作为捕快的金九龄更敏锐地察觉到来者温和笑语下浅藏的漠然冷淡,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起了远远见过一回的西门吹雪。
他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嘴唇动了动,却勉强撑着架子含笑道:“这位公子,我们之前好似……从未见过面啊。”
陆小凤转动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摸不准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龃龉,便决意先闭嘴旁观。
无缺公子轻掀衣袍,施施然坐下:“是么?”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叹道:“是在下口误,失礼了。应当说……久仰大名才是。”
明明这年轻人也没做什么,自己却有如临大敌之感,这教金九龄觉得有些不甘和憋闷。
他拿了个空碗,倒了满满一碗酒。
默不作声间突将酒碗抛出,冷声道:“请公子一饮!”是故意要泼他满脸酒水,杀杀这人的威风。
“嗳!”急切中,陆小凤动了。
可惜灵犀一指再精妙,也夹不住散开的酒浆,况他方才在走神,并没有来得及。
金九龄嘴角一翘,等着看笑话。
这白衣人没有躲开,只是伸出了右手。
修长五指微动,先是接住了瓷碗,接着也不知怎么的,指尖不过轻轻一拨、再引……瞧来似乎没什么花哨,又看得人眼花缭乱。
最终,还是满满一碗葡萄美酒,正端在他手中。
金九龄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喉结滚动,却接起了先前的话头:“不敢当,我也不过是个捕头罢了……上头还有四大名捕,他们才是真的名震天下。”
这或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主动将自己放在低位吹捧无情等人了。
“好酒。”白衣公子轻轻嗅了嗅。
“可惜……我不喜饮酒。”他直直盯着金九龄,缓慢地将醉人的深紫色酒液倒在了空地上,一线如注。
“还是敬还给您。”白衣公子温声道。
下一刻,空了的酒碗在掌中化为齑粉。
这一手高明到可怖的功夫,都是对方含笑注视着自己所做的,直看得金九龄汗毛倒竖,简直想要夺路而逃。
但他看了陆小凤一眼,心中又稍稍有了些底气:“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白衣公子笑意未达眼底,悠悠道:“金捕头可是‘京城第一名捕’,实在过谦了。”
对方语中带刺软硬不吃,金九龄觉得有些冤枉。
干笑着看了眼陆小凤,谁知方才一心一意要跟他套近乎的陆小凤眼观鼻鼻观心,竟是一言不发。
顿了顿,来人屈尊纡贵般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在下,移花宫花无缺。”
……
铁姑娘午后在苏梦枕派人准备的客房里眯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夜半已过,反而睡不着了。
她摸黑爬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披了件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并非打算偷偷跑出去,跟花满楼他们解释一番。她才不是那种嘴上赌咒发誓说得斩钉截铁,做起来却言而无信自打耳光的人呢。
只是心里实在闷得慌,这儿又没个可以说话的人。
夜深人静,出去看看月亮也好。
就当学文人骚客附庸风雅一把……须知,“铁心男”的著作可也是很畅销的!
唉,自从真正入了这江湖,都好久没有动过笔了。
金风细雨楼是座恢宏又优美的建筑。
她这间客房在顶层一排,常常能听到挂在翘起檐角的风铃声叮叮当当,很是悦耳,这时倒也能消解些愁闷……还有思念。
试了试栏杆的结实程度,铁女侠一迈步,利落地坐了上去。
两条纤细的笔直长腿悠悠晃荡着,脚下是在月光中反射出粼粼波光的湖面。
时有微风而来,四周静谧无声。
她摸了摸腰间,从前睡觉都要放在枕头边上的宝贝笛子已好端端挂回了原处,这是下午睡醒后得知冷血遣了人送过来的。
同送来的还有些衣物用具什么的……至于陆小凤他们之前买的吃食,一样也没见着。唔,还有她的柳叶刀,大概也被充公封存了。
其实直到现在她吹笛也说不上多好听,何况这个时辰也不能扰人清梦,她爱惜地摩挲片刻,又将玉笛递到唇边……悄咪咪亲了一口。
仅仅是啵了那么一小下,蜻蜓点水似的速度极快,随后就佯装若无其事地把笛子挂回了杨柳细腰。
——那模样,简直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尤其少女咬着唇掩口笑起来,更像只偷了腥的小猫。
她保持着愉悦的好心情,神经兮兮地在半夜轻哼起了家乡的歌谣。那声音含混不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旋律带着莫名的欢欣雀跃……
吵到了同样客居在此的温柔的耳朵。
红衣少女捏紧了拳头,本是打算直接出声呵斥这不知所谓竟还有脸登堂入室的恶贼。
但刚要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选择无声地靠近不远处那自得其乐的少女。
——现下正是一个好机会,温柔想。
只要将她从这里推下去……说是失足,难道还有人会不信吗?
她本不想手染鲜血。
但金捕头早已透露,铁心兰可不是什么无辜的人……奈何六扇门搜不到铁证罢了。
又说她跟许多男人牵扯不清,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