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光与影之歌-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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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以为他回来了啊。”紫原不耐烦地瞪了青峰一眼。
　　“喂喂，这样没问题么？”就在这时，灰崎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起床，虽然迟到了但也算是来了。
　　“灰崎，你这小子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迟到！”虹村一球砸向这个时间才出现的灰崎，不爽地说道。
　　“那么死板干嘛。”灰崎轻松地接下了球，轻轻一抛，用食指顶住转了起来，“现在你们在这儿说我的时候，那个新来的小矮子可以被欺负得蛮惨的呢。”
　　“欸？”听到灰崎的话，一号馆内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有些不能理解地看向他。
　　“哈？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欺负他的，”灰崎扯了扯衣领，就准备向更衣室走去，然而还没走到一半就被青峰挡住了去路。
　　“喂，说清楚一点啊。怎么回事？”青峰看着灰崎，眼神异常严肃。
　　灰崎皱了皱眉，环视了下全场，见似乎真的没有人知道的样子，才叹了口气，颇为不情愿地说道：“不就是被打了几拳么，又不是什么大事。那小子特殊化对待进了一军，那些高年级的二军三军们怎么可能不记恨。用脚趾头想想都应该明白吧。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本事就能进一军，还能进入替补，就算是在一军里面，不满的也有不少不是么。”说着瞟过站在一旁的几个人，哼笑着说道。
　　“怎么会……”青峰则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问题。
　　“虽然不是没有想到过，但原以为不会有人真的动手……是我的失误。”赤司的眼神也冷了下去，“黑子是必须的……”
　　“啧。”
　　紫原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在听到灰崎的话后竟是直接甩掉了手中的水瓶，跑了出去。虽然看不惯那个家伙，但却并不讨厌。虽然很讨厌没有天分却傻乎乎努力着的人，却莫名的无法讨厌那个连普通训练都会累到吐还要坚持的家伙。
　　每晚训练结束后都会留下来再一次自主训练，从那双似乎看不到任何感情流露的双眸中却能很清楚的明白那种对篮球的喜爱。发自内心的喜爱。
　　这是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感情。对一件事的全身心投入，那种付出努力后得到汇报的快乐，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因为他是有才能的，和黑子那家伙不一样，并不需要拼了命就能得到成果，所以每次看到黑子那种累到快要晕过去却还能发亮的眼神，他就烦躁的不知该如何去对待。
　　但是，却不讨厌。
　　沿着去保健室的路找去，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寻了，然而还是没有看到黑子。
　　如果当时没有松开黑子，或者是一路上偶尔回头看一下的话，一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因为自己的过失……
　　“呐，好像是在陆上部后面的树林里呢。”
　　“嗯嗯，我也看到了，刚才帮学姐送水的时候瞟了一眼，那是欺凌吧？”
　　“似乎是篮球部的，那个学长我见过。”
　　“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在打一年级的人啊。”
　　“你有看清是谁么？”
　　“没有啦，我还奇怪呢，虽然好像是看到了，但果然还是没有看清楚……或者说，就算被打了也是让人无法注意的那种？要不是紫原学姐看到了过去制止，我还以为只是一群人在聊天呢。”
　　“喂，你们！”听到路过的一年级女生的谈话，紫原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因为被自己身高吓到的女生丝毫没有在意地俯视着问道：“你们说的那些家伙现在在哪？”
　　“在，在陆上部……那边。”女生青着脸，颤抖着抬起胳膊指向了陆上部的方向。
　　“谢了。”紫原丢下女生们就跑向陆上部。
　　在到达陆上部的时候刚好撞见了老姐拿着毛巾和水走向部室。
　　“姐。”紫原跑了上去叫住了自己的姐姐，还没开口就听姐姐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孩子是你们篮球部的吧，我在你们的比赛上见过。为什么篮球部里面会有这种事情？”
　　“小黑仔怎么样了？”紫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询问黑子的情况。
　　“那孩子还真是坚强，不过……”姐姐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一样，想了想轻轻地说道：“那孩子感觉上，似乎是习惯被欺负了呢……”
　　紫原一时间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然而想问的时候姐姐却转移了话题。
　　“好了，你们篮球部的事自己解决。”说着便将手中的毛巾和水塞到了紫原的手中，“那孩子就在部室里，用水帮他清洗一下伤口吧，虽然都是皮外伤，但看起来倒是挺恐怖的。”
　　“嗯。”紫原抱着毛巾和水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部室。
　　陆上部的部室和篮球部的相比，条件要差上许多。在帝光中，有成果或是得到过荣誉的社团自然会被分配给更多的活动资金，也会有很好的社团条件，专门为社团建造的活动室也会存在。虽然陆上部也算是帝光第二大社团，但毕竟和篮球部相比，所得到过的荣誉还是差了许多，即便是拥有单独建造的部室，但里面的条件设施也没有办法与篮球部的相比。
　　推开男子休息室的门，紫原便看到了安静地坐在那儿的黑子。
　　柔柔的夕阳余晖从并不干净的玻璃窗撒进了部室，笼罩在黑子的身上，恍若在黑子的身上披了层轻柔的光纱。那似乎一只手就能全部罩住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然而那双冰蓝色的双眸中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但再离进一些，确看到的是没有焦点的一片空洞……仿佛对一切都已经毫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不想再接受这样的世界而将自己隔离起来。
　　这样的黑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黑仔？”尝试着去接触那似乎不被允许你介入的透明墙壁，紫原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害怕只要一触碰，黑子就会碎掉一般。
　　听到紫原的声音，黑子缓缓的转过了头，用那双空洞着没有任何神情的双眼看着紫原，平静的说道：“抱歉，麻烦你了。”
　　“小黑仔？小黑仔你没事吧。”紫原有些慌了手脚，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对待。看着黑子身上或大或小的伤口，紫原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对不起。”
　　“紫原君没有做错什么。”黑子平静的说道，“是我太弱了。”
　　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话题的紫原只好笨手笨脚的回想着在家里姐姐们帮自己处理伤口时的步骤，拧开了矿泉水瓶盖，将毛巾打湿，胡乱地擦在了黑子的伤口上。
　　黑子皱了下眉，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很痛，紫原君。”
　　“诶？不是这样的么？”紫原看着自己手里的毛巾以及毛巾上的血渍和污物，挠了挠头。
　　“我没事了。”黑子站了起来，从紫原手上拿过毛巾，自己擦了擦，“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现在要赶快回到篮球部。”
　　“喂，等等！”看着就这样走出去的黑子，紫原觉得自己真的不明白黑子到底在想什么了，“小黑仔已经受伤了吧，为什么还要回篮球部？直接回家不就好了么？”
　　“练习还没有做完。”黑子依旧用着那空洞的眼神，回头看着紫原说道，“想呆在一军，这样绝对不行。”
　　“篮球就真的这么有趣么？！”紫原全然无法理解。
　　“嗯。”然而黑子确实笃定的回答道，“篮球很有趣，我喜欢篮球……我也只剩下篮球了……”


第168章　影之章
　　“紫原，最近你练习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啊。”练习结束后，赤司在回家之前，找到了紫原。虽然面上并没有什么批评的意思，但比平时还要冷淡一些的语气让紫原有些害怕了起来。
　　甚至连教练和老师都没有怕过，却对于赤司有种特别的敬畏感。明明是个小矮子，可一旦严肃起来，就像是童话里的恶魔一样，几百年说话还是客客气气的可就是让人害怕的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
　　“是么，我觉得还好吧。”紫原别扭的回答道，虽然并不是有意为止，但不知怎么的，一看到黑子，他就不自觉的会分心，脑海中回想起上一次在陆上部部室中看到的眼神，空洞且决绝……
　　很在意黑子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出现，虽然平日里看起来都是一副冷静到令人不知他在想什么的表情，但现在想想，普通人普通的成长会有那样异常的冷静么？会有那样异常的弱存在感么？
　　怎么想都不会吧。就算是他也是知道的。记得老姐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对待任何事都能冷静的人不是冷血就是遭遇过什么人生巨变。向来黑子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还能和青峰打打闹闹，也会关心人，虽然很弱但也渐渐和他们几个关系拉近了，这样看来，应该是就是后面一种可能了。
　　“是因为黑子的原因么？”然而赤司却像是早就看透了一样。
　　“总觉得不把那几个人抓出来教训一顿，就很不舒服。”就算是在这样的赤司面前，紫原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准确来说，就是纯粹闹别扭。
　　以赤司的手段和能力，想将肇事的找出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他却没有任何行动，甚至在黑子带着一身伤回来后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句“还能继续训练么”。虽然不是不明白，对于赤司来说，他们大概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丝毫没有怜悯地就会丢弃，但黑子是赤司自己说必须存在的人，可赤司依旧没有对黑子被欺凌的事情做出表态。就算是平常对赤司为首是瞻的紫原，也有些无法接受了。
　　更不用说和黑子关系最近的青峰，差点没有去将二三军闹翻。绿间在训练结束后难得主动地带着黑子去自家医院检查，也算是用别扭的方式来关心黑子。当然，灰崎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作为将这个小团体凝聚起来的人，赤司却连个表态都没有，这难道不会让那些人更嚣张么？
　　“黑子的事情不用担心。”赤司平静地说道，“现在只需要将着重点放在训练上就行，就快到决赛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那些小事。而且，如果黑子是连这种情况都无法应对的人，那么，也算是我看错他了。我就说到这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如果没有办法在比赛前将精力集中起来，我会和教练说让你休息一阵子。”
　　听到赤司毫不留情的话，紫原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打住。
　　就在决赛前一天，当黑子来到篮球馆的时候，所有人又一次愣住了。
　　刚好的差不多的伤，再一次裂开，还似乎新增添了不少伤口。就连嘴角也都贴着胶布，眼睛也肿了起来。
　　“哲！这是怎么回事？昨天分开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么？！”青峰吃惊地将球甩掉，跑到了黑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查看着黑子的额伤势，眼里全是心疼和愤怒。
　　“黑子，出什么事了？”绿间也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浑身是伤的黑子，紧紧抿住了嘴。
　　“没什么，摔了一跤。”然而黑子却只是用一贯平淡的语气和波澜不惊的表情说着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相信的谎。
　　“黑子，今天你就先休息吧。”虹村皱着眉，怀疑着黑子的状态。
　　然而黑子却认真的摇了摇头，看着虹村说道：“明天就是比赛了，我不想停下来。”
　　“绝对是二军三军干的好事！”青峰一拳打在墙上，脸色黑的怕人，活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想要吃人。
　　“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总不能这样直接跑去问吧，笨蛋。对方挑今天下手显然是明白我们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放弃比赛。赛前闹出暴力事件，就算二三军也一样会被停赛。”绿间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到，可声音听起来，除了没有青峰那样的咆哮外，也同样低沉地吓人。
　　“小灰仔不是看到了那些人是谁么？”虽然一直想置身事外，可紫原在看到带着那样的眼神出现的黑子时，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那样啪地断掉了。
　　愤怒，怒涛般的愤怒。
　　他没有办法原谅让一个人露出那样神情的人！
　　转身就向外走去，却被灰崎看见，倒是笑着勾搭了上来，“还在练习中呢。”
　　“我只是去上厕所而已。”紫原还是用那副似乎没有什么干劲的表情说道，可看向灰崎的眼神，却冰冷得如同在说“如果来碍事，连你也一起毁了”的感觉。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啊。不过算是给你个小忠告吧，这次的人和上次的应该不是同一批。”并不是很大声，几乎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灰崎吊儿郎当地笑着，可紫原却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笑意。
　　不是同一批人？紫原拍掉了灰崎的手，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想外走去。就算不是同一批人，也一定脱不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