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 完结+番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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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鸣就站在陈砚身后的书架旁边,隔着书队,透过书本和书架的空隙,把陈砚的一切表情动作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说:
这里设定的时间是比特币还能用个人计算机挖的时间,不需要矿机。然后都是胡扯,不要较真。
说个我们学校的真事(我们老师说的),好像就是15、16年的时候,我们学校一个金融系的教授就在课堂上说比特币要涨了,让大家去买,师兄师姐都以为老师在开玩笑,只有一个师兄当真了,买了不少,17年血赚,搞了几千万做他的创业基金。真实羡慕。
第08章 我谈恋爱关你屁事
陈砚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一般人从他的外表窥不到陈砚的喜怒哀乐,但是他的室友肖奇可以。
肖奇可以算得上是陈砚唯一的朋友了,他是个天然呆自来熟,说话做事都透出一种近乎天真的稚气,干什么事都很轻易被人看穿目的,而他做事的动机更是简单得没头脑。
比如他入校后非缠着陈砚做朋友,纯粹是因为同寝室的就陈砚长得顺眼生活自理,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此刻,坐在陈砚对面吃饭的肖奇就敏锐地从他常年不变的表情中嗅到了一丝不耐烦的气息。
难道是自己吃饭吃得太慢了?吃相难看?吃的油腻?
肖奇很自觉地把自己浑身上下反省了一遍,确定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
虽然陈砚看上去不好相处,但从来都是很有耐心脾气很好的人,肖奇还没见过陈砚这么频繁地心情不好。
“陈砚,你最近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事惹到你了吗?”
陈砚把注意力余光中某个人的身影上拉扯回来,看着对面肖奇苦恼的模样,无奈地说:“没有、不是、与你无关。”
肖奇抱怨:“那你最近怎么总是心情不好啊?气压低死了都。”
陈砚叹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最近在解一道线代题,有个知识点不是很懂。”
肖奇高兴了:“原来你还有为题所扰的时候啊,是哪个知识点说来我听听……”
陈砚最近心情不好,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曾一鸣为什么总在他身边打转。
不是陈砚刻意要去发现曾一鸣,而是他实在出现得太过频繁。
东大本部少说也两百多万平米,学校这么大,他却已经在通识课遇见曾一鸣两次,体育场三次,教务楼一次,学校食堂若干次。
如果不是他了解肖奇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他都要怀疑肖奇是不是背着他偷偷把自己的行踪报告给曾一鸣了。
关键真的是偶遇也就罢了,他只当体育生闲得慌,自己倒霉。
偏偏曾一鸣每次出现还都不加掩饰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一脸讳莫如深,神情之复杂,令陈砚坐立难安,十分不耐烦。
下午,证券法课堂上,陈砚一进门就对上了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曾一鸣的视线,霎时无名火起,陈砚毫不客气地和他对视,眼里尽是抵触。
“哎陈砚你干什么?第一排不是有位置吗?”
不顾肖奇在身后的叫嚷,陈砚径直走向最后一排,在曾一鸣身旁坐下。
迎着曾一鸣讶异惊喜的目光,陈砚问他:“曾一鸣,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一鸣眼底闪烁的微光顿时熄灭,他说:“我就是,来上课。”
陈砚冷笑:“上课?这是财经类专业课,你上什么?”
“我来蹭课。”
陈砚从来不知道曾一鸣原来这般厚脸皮,没了沟通的兴致,他起身就走:“那你蹭吧。”
“陈砚——”曾一鸣叫他的名字,迅速拉扯住他的手腕。
陈砚狠狠往后一甩,挣脱了曾一鸣的困锢,头也不回地走回第一排。
“陈砚,你认识曾一鸣啊?”
回座位后,肖奇迅速地凑过来八卦,他可是眼睛眨都不眨地一直关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以前高中同学,不熟。”
“怎么感觉你们关系很不好啊?他抢了你女朋友?”
陈砚这下是真的怒了,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可惜肖奇在暗自观察着曾一鸣,并没有接收到他的讯号,还在嘀嘀咕咕地说:“没关系啊,虽然你也挺不错的,但是你输给他真的正常,你看看他的发型、眼睛、鼻梁,还有那一身宽松的训练服都藏不起来的健硕身材,你再看看你……”
肖奇一边啰嗦着一边拍了拍陈砚的上臂,猛地一下对上陈砚吃人的目光,顿住了,迅速闭了嘴把头埋在书里。他没想到,陈砚这么在意别人说他是个白斩鸡!
下课铃响,陈砚收拾了课本文具就背着书包准备和肖奇回寝室,还没走出第一排的位置,就被后面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拉扯住——曾一鸣挤过人群一把扯住了他的上臂。
陈砚冷冷地、沉默地注视着曾一鸣,只见他神情犹疑,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单独聊一聊。”
陈砚没有异议地点头,等教室里的老师同学都走了,让肖奇在外面等着——
他不愿意自己先回去,就把门关了倚在把手上,示意曾一鸣可以开口说话了。
曾一鸣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兀自纠结了半天,才试探着说:“周一上午,在书店……我看见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了。”
陈砚的脸血色尽褪,瞬间变得惨白。寒意从脚底攀升,迅速到达心底,指尖也冷得发白、发抖。
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关系异常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从他们的世界落荒而逃,现在堕落荒淫成这幅模样,他是在嘲讽他,还是在怜悯?他觉得恶心?脏了他的眼?
曾一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自己看到那一幕的心情。
男人牵起陈砚的手,满含神情地印下一吻,两人之间暧昧的气场昭示着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而更让他震惊诧异的是陈砚的反应——
他居然被这一吻搅得心慌意乱羞怯无措,在书架前徘徊良久,却没有选中一本书。
曾一鸣难以相信他看见的一切,在他的记忆里,陈砚还是一个天真懵懂,不知情爱为何物,只是被谣传成同性恋的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没错,谣传。
是谣传。
不——他知道不是谣传,他一厢情愿地以为那是谣传。或者说,他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是谣传。
毕竟他曾经还为了这「谣传」在情绪的鼓动下伤害了他,不是吗?
曾一鸣内心深处清楚地明白,陈砚的确是喜欢男人的。
但是当陈砚消失之后,当陈砚在被他伤害的第二天人间蒸发的时候,他心神慌乱地回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骗自己陈砚是无知而懵懂的,他明明、明明不是……
这样他就能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吗?这样他就能跟陈砚辩解自己只是反感同性恋,而不是针对他、恶心他吗?
曾一鸣用可笑的「真相」麻痹着自己,骗自己他是没有太大过错的,他只是误伤!
一切都在那个上午被击得粉碎。陈砚喜欢男人,且有一个男朋友。
那么陈砚凭什么原谅他?凭什么说接受他这个混蛋的道歉?
作者有话说:
曾一鸣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伤害了陈砚,他只是不想自己有罪。原来自己一直是这个念头。
第09章 竹马往事
午后的太阳斜斜地照进窗户,在阶梯教室里打出几道暖黄色的光柱,无数细小的灰尘、杂质在光柱里翻涌升腾,静谧而安详。
陈砚的目光聚焦在这些空中飞舞的小东西上,看上去漫不经心,声音却像是淬了寒冰:“这和你有关系吗?”
「嘭」地一声,曾一鸣攥住陈砚的手腕,高抬着狠狠砸向陈砚颈边的门,将他禁锢在自己与门之间,眼中是一片疯狂的红,失控了似的吼叫:“陈砚!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哪样?”陈砚恶狠狠地看向曾一鸣,不住地挣扎着,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我该是怎样?曾一鸣,你是不是太闲得慌了?我的事情轮得到你管、轮得到你问吗?”
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曾一鸣默默地低下头,神色颓然,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他喃喃地说:“陈砚——你以前、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砚终于把曾一鸣从自己身上推开,正了正衣襟,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管以前我们怎样,但希望你清楚……”陈砚话语微顿,“我们以后,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们以后什么关系也没有。
陈砚和曾一鸣从小一起长大,打一年级开始,他们九年的小学初中,一直都在一个班。
陈砚的父亲和曾一鸣的父亲在生意上有些联系,陈兴乐得让陈砚和曾氏的小公子玩,曾一鸣的父亲则是听说陈砚乖巧听话,成绩好,想让曾一鸣跟着学一学。
他们这一玩,就是九年。
陈砚没能把曾一鸣带得听话,反而跟曾一鸣学会了偷鸡遛狗,瞎玩胡闹。
陈砚的家离学校不远,而曾一鸣上学必定经过陈砚的家。
自打他们交上了朋友,曾一鸣再也没让家里的司机送达过,每次都要在陈砚家门口停下,和陈砚一起步行。
曾一鸣带陈砚走过好多条不同的上学的路。
最近的一条是大路,但他们不爱走,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寻找新的、崎岖的、未经人造访的路。
曾一鸣和陈砚每天绕着远路。路绕得越来越远,床也起得越来越早。
有一条开满鸡蛋花的路,那条路绕着一个废弃的工厂,鸡蛋花就是从工厂里的铁栅栏里挤出来的。
白白的鸡蛋花一树一树的,很好看,可惜味道不好闻,陈砚不喜欢,所以曾一鸣没带他走过几次。
有一条山路。说是山,那是他们年幼的认知,其实不过是一个土山包,长满了野树野草,未经开发,几乎没有人走过。
曾一鸣带着陈砚开荒僻野,一只手用树枝为陈砚开路,另一只手牵着同样小的陈砚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把陈砚磕着碰着了。
这条路他们一开始最爱走,甚至都在野草中走出了一条痕迹,后来却因为遇见了一条小蛇,把陈砚吓得大哭,曾一鸣手忙脚乱地哄他,以后就再也没走过。陈砚很久之后还坚信这山上住着一条大蟒蛇。
有一条深巷里面的路。这条巷子的住房都是A市本地的老房子,黑石墙上泛着青苔,房里住的都是本地的老人,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懂的本地话。
路面上都是下水道的青石板,很脏,但因为家种的龙眼树荔枝树矮,两个人叠罗汉就可以从外面偷到别人家的果子,夏天他们常来,曾一鸣在底下扛,陈砚在顶上使劲地摘。
还有一条都是拆迁房的路,一个废弃院子里有七条恶狗镇守;
有一条水边的路,芦苇水草到处都是,秋天的时候在淤泥里可以抠出螃蟹;
有一条长着许多灌木丛的路,灌木丛里有变色龙,还有蜥蜴,他们经常抓了两只来对比,哪个是变色龙,哪个是蜥蜴。
曾一鸣教他打篮球,打得好就给他买糖吃,打得不好就罚他跑腿买糖吃;
曾一鸣带他玩单脚抓人,每次都只抓他,却又故意放他一马;
曾一鸣带他在超市抄米堆,让他闭着眼睛听他拌弄的是红豆绿豆还是黑豆。
曾一鸣喜欢捉弄他,把蜥蜴放进瓶子偷偷藏进他的书包、故意把草稿纸团成一团丢到他的座位下面,上面画一头猪,写明「这是陈砚」、数落他是小矮子,故意拍他的头,还说这样陈砚就会永远比他矮……
他们一起走过无数条新奇的、刺激的路,他们一起探险、一起干坏事、一起学习、一起玩乐。
有着曾一鸣的童年,陈砚过得开心,自在,尝试了无数他一个人不敢尝试的事,他们一起走过九年的春夏秋冬,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这一对最好的朋友,高一的时候一个被全年级背后骂恶心,另一个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陈砚不懂,自己不过是把曾一鸣当初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罢了。
不过是顺着他当时的心愿跟他断绝关系罢了,他又凭什么看上去那么伤心难过,凭什么看上去,好像快要哭了。
第10章 有约
陈砚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一座孤岛。不是他矫情,而是事实如此。
大学两年,他所有的精力都在学习和工作上。进金融系,无关志向,只因为金融是最赚钱的行业,因此也不必说找到志同道合的好友;
进外联部,无关兴趣,只是想先一步和校外的社会企业、商务人士接触,运气好可以拉赞助,运气不好可以混个脸熟,方便日后找工作;
做兼职、做家教,来去匆匆,忙活得像不断被命运鞭打的陀螺,有时甚至连同事的名字和相貌都对不上号。
他殚精竭虑、费尽心机,只为了拿到所有能拿到手的奖学金、扶贫基金、比赛奖金、工资等等等。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