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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在昼而为影gl 完结+番外-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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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电梯的间隙,安槐序从镜面门中仔细打量了林于岑。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又高又瘦,皮肤很白,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冽。不是许终玄的那张清冷矜贵,而是就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的冷漠。
  短短的一两分钟,林于岑习惯性地皱了几次眉,嘴角紧抿,一副沉稳持重的样子,明明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
  —妹妹从小被父亲严格培养,因此也特别独立。
  安槐序回想起林于斯的话,心里一阵无语,年轻人就喜欢把自己当成小大人,少年老成,没有一点蓬勃朝气。
  两个人沉默地走进电梯,安槐序按下一楼按钮,揣兜退到角落,“你想吃什么?我去打车。”
  林于岑取消一楼按钮,按下B1。
  “我开车了。”
  “······”
  车从停车场里一路驶入东区闹市,连成片的大排档和烧烤摊排在路边,再往前就是津城古城墙景区。
  安槐序诧异地别过脸,“你刚说吃······什么?”
  “烧烤。”
  “???”
  安槐序茫然地伸手耙了耙头发,林于岑好歹也是有钱人家的二代,叫她来吃烧烤是怎么回事?
  安槐序侧过脸,稍稍仰头注视她,“致天给你的实习工资是不是有点少?要不我帮你打个招呼,你们年轻人烧烤吃多了影响长个儿。”
  “不用了,谢谢。”
  安槐序翻了个白眼,不再多嘴。
  林于岑带着安槐序随意走进一家小店,挑了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店面虽不宽敞,胜在环境还算整洁。
  安槐序左右看看,歪在林于岑对面的小马扎上,对墙上的菜单努努下巴,问道:“你吃过这家?”
  “没有。”
  “???”
  “这里人少。”林于岑淡淡解释。
  “好吧。”安槐序伸手扶额,心想,这顿饭就当她是在给林家赔罪了。
  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见她们进来,随手一指贴在墙上的菜单。
  “安槐序。”
  安槐序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好声好气道:“大姐,你能不能别连名带姓地大声叫我?”
  “你点吧。”林于岑正襟危坐,如果无视她坐的那张塑料四角凳,完全像是在开会。
  “那我随便点了。”
  安槐序冲老板打了个手势:“老板,照菜单上第一列,每种要5串。你呢?”
  林于岑:“一样。”
  安槐序:“为什么点一样的?点不一样的我们可以换着尝啊。”
  林于岑:“好。”
  安槐序:“······”
  林于岑:“第二列,每种5串。”
  安槐序:“······”
  店里很快就变得烟气腾腾,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老板翻动烤串儿的声音混着油星子溅到炭火上的细响。
  孜然,辣椒,香葱,诱人的味道扑进人的鼻腔里,烤好的荤素菜分开在两个不锈钢方盘中端到桌上,切得细薄串得均匀的肉块上泛着油光,渐渐勾起了安槐序的食欲。
  林于岑:“我们,做朋友吧?”
  “???”安槐序无语地挠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位林大小姐还在用这种土到爆炸开场白。
  “你和我吃饭到底什么事?”安槐序顿了顿,“因为你哥哥?”
  “你哥哥是个很好的人,但他不适合我。我和他都是家里被迫安排的,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安槐序说:“不对,没有如果。”
  林于岑拿起一串烤肉咬下,吃东西的动作不紧不慢,很秀气,会在安槐序说话的时候,不时用眼神回应她。
  安槐序拿起一串椒麻牛肚,咬了一口,图囵道:“暂时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会明白的。”
  “和哥哥没有关系。”林于岑吃了两口,停下动作,“我们都一起吃过烤串了。”
  安槐序盯着林于岑看了半天,没明白。
  “你要玩套路这一招可不上道儿。”安槐序把嘴里的骨头吐出来,往盘子底压下两张红票票,转身插着裤兜走出了小店。
  十一月初的津城已经开始有了冬天的味道,尤其是太阳落下山之后,温度骤降,隐隐能呵出白气。
  街市繁华热闹,安槐序沿着狭窄的街道往外走,目光在小摊上流连,窄巷里不止有烧烤,还有糖画,梅花糕,糖葫芦······
  她边走边想什么时候带陆林钟来这里走一走,手握两大把串串,她们边走边吃。
  安槐序往前走了一段路,顿住,“你跟着我干嘛呢?”
  “送你回家。”
  “我自己打车回去,不劳驾您。”
  安槐序朝林于岑扬了扬手,飞快地钻进一辆出租车报了小区名儿,后视镜里的人越来越小。
  安槐序回到家,时间还早,陆林钟却已经应酬回来了。
  沐浴后白麝香的幽雅沉郁掩盖了陆林钟身上淡淡的酒香,她坐在灯下,一条腿伸直,一条腿立起托着书,神色恬然。
  “去吃烧烤了吗?”陆林钟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味儿这么大?”安槐序吸吸鼻子,“你猜我和谁吃饭去了,你绝对想不到。”
  “嗯?”陆林钟放下书,很有兴趣。
  “林于岑!”安槐序往沙发靠椅上一倒,“下午我去致天找你,她居然叫我一起吃饭。”
  “然后呢?”
  “她居然带我去吃烧烤。一个正儿八经富家子啊,居然带我去吃烧烤!边吃边还跟我说,要和我做朋友,我都怀疑她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陆林钟沉眸,重复道:“做朋友?”
  安槐序点头,“你说是不是很莫名其妙?然后我就回来了。我上回猜到她可能在致天实习,但我没想到她是你的——”你的实习秘书。
  安槐序狐疑: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津城这么多大家公司,林于岑偏偏就在致天,还偏偏在陆林钟手下实习。
  陆林钟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把方才合上的书打开。如果她此时解释林于岑为什么会成为她的实习秘书反倒像是欲盖弥彰,不如避重就轻。
  “她还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她好无趣啊,板着脸,话又少。”
  陆林钟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有趣无趣倒是不知道,话少又严肃倒是真的,她平常就是这样。”
  “你呢,晚上的应酬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嗯。”陆林钟笑笑,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声,把安槐序往浴室赶,“你身上一股子烧烤味,快去洗洗。”
  浴室玻璃门上映着一个模糊的影子,真正带走她思绪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水声。
  下午陆林钟临下班前被易子曰一个电话叫走了。
  还不是深夜,云顶花园里人还不多,她轻车熟路地推开吧台后的一扇门。
  “啧啧啧,易老板还真是悠闲。”
  易子曰手里拿着量杯,白了她一眼:“哟,稀客啊。今天心情不错?上回找你,你可不是这么春风得意的。”
  “咳咳。”陆林钟白了她一眼,随手关上了门,“说吧,南屏县那边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查到了一点东西。”易子曰把手里的量杯放回台面上,拍拍陆林钟肩膀,“当然了,这要多亏你陆小姐手眼通天,拿到了资料证实阿军和他妈妈在水泥厂那边已经住了二十几年。”
  “后来呢,他们开口说了吗?”
  “你以为证明人家在那里住了二十几年就能让人家开口啊?!他们要是铁了心不愿意说,我们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易子曰话锋一转,贱笑道:“好在我侠肝义胆答应他们说拆迁补偿款会尽量考虑他们的合理要求。”
  “你答应什么了?”陆林钟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都手眼通天了,用你那四通八达的人际关系去疏通一下,跟买下地皮的开发商老板吃个饭不就好了?”易子曰说得理所当然。
  陆林钟按了按额角,吃下闷亏,说道:“好的,你赶紧说重点。”
  “其实从前住在那一栋楼里的人都相熟,林谢一家差不多是二十五年前搬到水泥厂的。三个人,他,他老婆,还有三岁的女儿。”
  “果然是女儿。”
  易子曰继续说,“他们在水泥厂住了五年,林谢一直在工地做工,他老婆身体不太好,只能在家照顾孩子。”
  “阿军说林谢是个厚道又有能力的人,他们同在水泥厂里给人扛水泥,但是林谢懂得多,干活儿很细,人也热心。他们在筒子楼里住了几年和邻居处得都不错。林谢为了多挣钱补贴家用,每天夜里还去别的工地上做活儿,后来伤到了腰。”
  “我们那天在门口看到那片墙上黑黑的就是二十年前留下来的烧焦的痕迹,当时林谢卧病在床,他的妻子在家里照顾他,后来不知怎么就着了大火,铁门窗户被挤压变形打不开,两个人就······”易子曰没再往下说。
  陆林钟皱眉,心有不忍。可抛开情感,冷静下来细想:这种和利益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事,最好想得复杂一点,不妨大胆假设,林谢和他妻子的死如果不是意外······
  易子曰看了陆林钟一眼,沉声说:“你考虑的那种可能我也想过,但是这事轰动了小县城,当地的案件档案里有记录,起火原因都写得很清楚,初冬,天冷,一场意外。”
  “那个女孩呢?你刚才一直没有提到那个女孩,她叫什么?现在在哪?还有林谢一家搬到水泥厂之前他们住在哪儿,户籍在哪,这些你都查到了吗?”
  易子曰深深看了陆林钟一眼:“你当我是神仙啊,掐个手指就能全知道。”
  “······”
  “只问到了小名儿啊,过去那么多年,他们都记不清了,好像叫nan nan?”
  “哪两个字啊?南方的南?楠木的楠?还是别的?”
  易子曰摊手,“我问了,可是阿军的妈妈不识字,只知道孩子叫nan nan。一般父母出了这种事,家里的孩子会交给亲戚抚养。但是当地的部门却没有查到林谢和他妻子的亲属,当时的派出所把孩子送来送去,最后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很可能是某个福利机构这样的。”
  “好奇怪,两个人怎么可能连个亲戚都没有。除非——”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除非他们的身份是被处理过的,二十年前这种事情办起来并不难。
  “嗯,阿军妈妈说,林谢的妻子说话又软又甜,不像津城口音,倒像是南方人。”
  浴室的门缝打开,斜照出一抹光,打乱了陆林钟的思绪。
  安槐序边擦头发边走到她身旁,翻开的诗集还停留在原来那一页。
  “你刚刚想什么呢?”
  陆林钟拉了拉她的小指,面露歉意:“小序,我······”
  “嗯?”
  “我这个月可能要出差。”陆林钟认真观察着安槐序的脸色。
  “嗯,去呗。”
  近几年来,南方沿江三角洲经济发展得越来越好。许终玄基本摆平了董事会之后打算把发展方向往东南、华南倾斜,并将致天在上海的子公司用来发展影视投资,再渐渐独立出去。陆林钟作为致天影业的主要负责人,免不了要两地奔波,出差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多。何况她还要借着这个由头,进一步接近林氏集团,找到对方的破绽。
  陆林钟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安槐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是去上海吗?”
  “你怎么知道?”
  “呃······还真被她说对了。”安槐序掠了一把肩前的长发。
  “谁?”
  “易子曰啊。”
  “她说什么了?”陆林钟挑眉。
  “好久之前,她老神在在地跟我说你会去上海出差。”
  陆林钟留了个心眼,不经意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那倒没说什么。”安槐序眼珠一转,浅浅一笑漾出梨涡朵朵,向陆林钟肩上靠过去。
  陆林钟抵住她的肩:“不对吧,易子曰那人我还是知道的,你没给她点什么好处她能给你递消息?”
  安槐序语塞,这两只老狐狸。
  “嗯?”
  “应该反过来说,是她给了我一点东西,然后跟我打听你哪天哪趟航班去上海。”
  陆林钟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她给你的是不是一个U盘?”
  “!!!”
  陆林钟似笑非笑,安槐序面红耳赤伸手想捏陆林钟的脸,陆林钟敏捷地躲开。
  安槐序瞥了她一眼:“那东西你不也有呢嘛?!你居然还舔着脸笑我。”
  “我可用不着,不过你没有经验,多看一看增长见识。”陆林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那我的U盘呢?”安槐序伸手讨要。
  陆林钟借力把安槐序拉入怀中,抱在腿上,轻笑:“我送人了。”
  “送人了?!送谁了?”
  “你的发小,我的老板。”
  安槐序垂眸,细长的睫毛在秀气的小脸上留下一层浅影,陆林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高兴?”
  安槐序拍掉她的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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