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从哪儿找的 完结+番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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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掏出钥匙开门,迹殊同蓦的拽住他的胳膊问:“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简直莫名其妙。
他打开门要把迹殊同关在门外,这人直接闯了进来,径自把苏慎抱进了怀。
苏慎愕然看着他。
几番缠斗过后,他干脆带上外套准备躲出门,又被迹殊同拦住。
苏慎被激怒了,骂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
这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苏慎仿佛在这张苍白的面容下看到些许难过和懊悔。
他的手搭在苏慎拽住外套的手腕上,垂着眉眼,近乎哀求的问苏慎:“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苏慎目光古怪的看着他,冷漠的说了两个字。
“疯子。”
&……&……
次日一早,迹殊同在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苏慎望着他出神的双眼。
他一醒,苏慎紧跟着挪开视线。
苏慎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出去的,已经在医院楼下的早餐店买好了早点带上来。
他旋开保温桶,给迹殊同盛了粥。
递过去,这人不接。
苏慎疑惑看过去,迹殊同摆了摆自己伤痕未愈的手指:“受伤了。”
这么点小伤,不耽误吃饭好吗?
他忍了忍,没说出口。
把碗端回来。
迹殊同又说:“我想先吃包子。”
如果不是他的表情一本正经,苏慎都觉得他是在把人耍着玩。
他把包子掰开分成两半,递过去,想到迹殊同肯定又要拿受伤的手指做文章,他只好站起来,凑过去,把包子送到他嘴边。
一边伺候这位重度伤残一边想下午得去找个护工,不然这家伙上厕所还得给他拉拉链。
苏慎的脸近在咫尺。
迹殊同并不想吃包子。
他缓缓靠近,进而极快的仰头吻了下苏慎的唇,蜻蜓点水一触而过。
可下一刻,苏慎的脸色僵了下。
他的目光呆滞片刻,然后放下早点坐回原位。
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苏慎的脸上渐渐显出苍白的底色。
他闭了闭眼睛,低声说道:“抱歉,我出去下。”
这种不安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晚上。
迹殊同只是探身取个文件,苏慎在他的胳膊不慎触碰到时,整个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下。
静谧的房间他能听见苏慎瞬间紧张的呼吸声。
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苏慎已经不会再惧怕他了。
关了灯,苏慎缩紧被子,蓦的感到身后的床铺凹陷下去。
迹殊同揽着他的腰,手上的劲力只要轻轻一挣就可以挣开。
苏慎听到耳边低声重复着的:“不要怕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别怕我,好不好。”
“就算你不愿意再给我机会,哪怕给我一点点信任,只要一点点,好不好。”
苏慎的手很凉,在他触碰时下意识的躲开,他探过去迁过来,把紧握的手指抻开,一点点的暖。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发现,只要他足够耐心足够温柔,苏慎就不会跟他翻脸。适时放下姿态,甚至能博得他的同情。
怀里这个从来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岁月的洗涤,往事的磨砺,并没有让他失去本心,不管表面如何,他骨子里的那些还是一如往昔。
微弱的光线中,他可以看见苏慎僵硬的面容,这人的肩膀在微微颤动,但他没有推开自己。
&……&……
迹殊同拖着病体去公司开会了。
他走前再三叮嘱苏慎,自己的身体还没有痊愈。
苏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表演。
如果不是苏慎找来的护工拦着,迹殊同是真的想把绷带解开,把伤口晒出来。
把人送上车,苏慎百无聊赖的待在病房,现在将近元旦,即使在医院,仍能感到节日的气息。
他套上外套出门,到了门口,迹殊同的保镖拦住了他。
原先迹殊同没有在这里安排过人,或者说,应该是安排的,只是人在暗处,没有碰过面,所以苏慎对他们的面孔还很陌生。
他默默退回房间。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迹殊同身边一直跟着保镖,那么那天下了山,遇到逸修涵,迹殊同的保镖为什么没有过来。
即使后来迹殊同遇险,命悬一线,他们也没有出现。
苏慎的目光挪到门外,短暂的停留到保镖们清一色的服装上。
还能有什么理由,只有他不让这些人帮忙。
他明明可以脱险,却故意让自己深陷险境。
他故意命悬一线。
“呵。”
苏慎自己都想笑。
迹殊同在他身上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看向门外站着的这些人,瞬间觉得自己在这里和在迹殊同的家里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关着。
他原先居然觉得自己已经自由了。
“迹先生嘱咐过让你留在这里。”保镖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苏慎冷冷开口:“让开!”
他们中抽出个人给迹殊同打了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拦住苏慎的这个人放了行,带上了温和的笑容:“迹先生说,他大约五点回病房,届时请您守信回来。”
苏慎绕开他们,径自去乘电梯。
目之所及没有人尾随他,苏慎松了口气。
如果迹殊同派人跟着他,他可能真的会当场翻脸。
就好像离开了很久,骤然回归这座城市。
苏慎感到心口很闷。
他上次这种感觉还是和蒋遇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后来和蒋遇分居了小半个月。
那小半个月他一有空就往酒吧钻。
他不太会喝酒,每次一两杯就醉,所以往往坐下以后就看别人喝的酩酊大醉。
可能因为节日的缘故,往常这个点应该冷清至极的酒吧,这会儿却已经开始热闹非常。
他的郁结加上酒精,越喝越沉迷。
以前没有发现,酒水入喉的那一刻,好像真的可以冲散心里的烦闷。
喝到后来,他趴在桌子上,眼皮很重,沉的快要睁不开,看见跟前的人影,隐约觉得熟悉。
迹殊同?
还以为他没有派人跟着。
他很厌恶这种被人时时刻刻把握在手里,受人摆布的感觉。
苏慎恼恨的挣动,被这人安抚住。
他出来前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喝酒,肺腑间不时传来呕吐的感觉。
喉咙一酸,真的吐了出来,就吐在搀扶着他的人身上。
他有点恶作剧成功的快感,痛快的眯了眯眼。
不仅这人,连他自己的衣服都被呕吐物污染了。
他被搀扶着,眼前什么都是恍惚的。
不多时,背抵到柔软的床铺,苏慎醉醺醺的仰着脸,显出懵懂的神色。
他懵懂的眼神打动了眼前这个人。
这人蹭着他的唇角,把他推到床上。
在某个时刻,他叫了那个名字。
“迹殊同。”
身上的人骤然停下动作。
后来的事情,苏慎记不太清了。
一直到第二天,他从宿醉中醒过来。
迹殊同坐在床边看着他,苏慎拥着被子坐起身。
他的身上什么都没穿,被子贴过来,仍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第 63 章
迹殊同撩开他的头发,望着他的眼睛,“感觉还好吗?”
苏慎的头很疼。
此外身上并没有其他不适。
他摇摇头。
接着注意到床上有干净的衣服,应该是迹殊同拿来的。
苏慎掀开被子,把衣服穿上,期间迹殊同挪开视线,把目光放在酒店的花瓶上。
昨天夜里的记忆虽然很模糊,但是苏慎记得最开始,他并不是主动的那个,虽然最后没有继续下去,但迹殊同这时候摆出这么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真是够虚伪的。
他不太想和迹殊同因为这种事情争执,那样真的是自己把自己陷入不堪的境地。
他宁肯当做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
他们回到病房没多久,迹殊同接了个电话,短暂的离开房间,苏慎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回来,迹殊同没有和他说话。
在平时,即使看出苏慎的疏远,这人也总在没话找话。
但是很奇怪,他没有说话。
是身体还没痊愈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苏慎并无意去探究。
他看了下周围,病房外的保镖在迹殊同回来前撤走了,这里又恢复了原样,那种让人窒息的被控制的感觉仿佛也随之消失了。
可是苏慎还是感觉有些东西改变了。
迹殊同如果想,可以让人毫不察觉的控制他的行动,但是他故意把这些东西摆到了明面上,在明知道他会抵触的情况下。
他做这种有意无意的试探,无非是想让苏慎自己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苏慎甚至怀疑当时在山上的那次分手是否也算是迹殊同的一次试探,如果当天逸修涵没有卷进来打乱迹殊同的计划,那么那天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结果。
开门声打断了苏慎的思绪。
迹殊同反手关上门,缓步走过来。
大约是注意到苏慎的脸色有点苍白,回来时他在收敛自己的情绪,冷落了他,这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于是抬手想安抚他。
几乎是他抬手的瞬间,苏慎蓦的躲开,肩头瑟缩了下。
苏慎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极快的回首望向自己:“我……”
然而他又沉默了,垂下眉眼,恢复冷漠。
迹殊同坐到他对面,牵住他的手,轻声说着话:“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别害怕。”
其实苏慎的反应,他极其在意。
怎么可能没关系。
苏慎的每次退缩,都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内心深处狠狠搅动。
他的手凑到苏慎的唇边,描摹其上,视线悄悄转移到这人紧握的双拳上。
不管他怎么做,苏慎都在排斥他。
他的内心苦涩非常,按捺不住的把苏慎拥进怀里,动作很轻缓,给这人足够长的反应时间。他知道苏慎不会抗拒,但是有没有这个过程很重要。
“只是个拥抱,不要害怕。”他的声音很轻。
&……&……
迹殊同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因为体质比较特殊,所以建议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关于他的体质问题,上次事故发生后,医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说明了,凝血障碍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可能会有的危害。
苏慎回病房前,习惯在走廊待一会儿,抽几根烟。
这段时间因为在医院,他已经尽量不去抽烟,以免影响到其他病人。
整理好思绪,他朝迹殊同的病房的方向走过去,意外发现迹殊同的助理来了。
迹殊同在医院养病,但不意味着他可以真正的额休息,遇到一些紧急情况,公司或者把文件送来,或者视频电话,再有就是派人过来。
他没有打探迹殊同的公司近况如何的兴趣,而且他这时候进去,不管他怎么不想承认,迹殊同大约都会把手头上的事情丢到一边。
他等在门口。
病房里的谈话隐约能听到一点。
助理在说完来意准备离开的时候,聊了句:“他最近很安分了,一直待在你身边。”
苏慎想起上次助理把那份文件拿给他看的时候,用的并不是这种揶揄的口气。
迹殊同语气平淡的打断他:“你上次擅作主张,差点吓着他。”
“好在效果不错不是吗?而且你确实得过那个病,生病期间立的遗嘱至今没有作废,只是后来治好了,怎么能算是吓唬。”助理的语气甚至带着庆幸,“不过当时他看见那份遗嘱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差点没有站稳,我那时还以为他会晕过去。”
常年跟在迹殊同身边的人,对他的生活和生活中的人,就算只是出现一点风吹草动,也可以非常灵活的应对。
苏慎不得不承认,迹殊同的助理非常称职,甚至是非常聪明的,在恰当的时机做了恰当的事情。
那天迹殊同的手术很成功,医生出来后跟他说晚上病人就会醒过来。
如果不是看见了助理带过来的文件,他很难相信在自己死后,迹殊同几次自杀未遂。
去年生了场大病,甚至立好了遗嘱。
如果不是过于震撼,他很难保证会在这里陪迹殊同这么长时间。
只是助理当时说的是迹殊同的病症很严重,治疗的意义不大,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但此刻病房内这两人的谈话,分明指出了一个事实,迹殊同曾经患过绝症,但是后来治好了,助理拿着以前的资料把他骗了。
苏慎原先的那点恻隐之心,这会儿在这两人无耻的谈话中,被击的粉碎。
病房的门骤然打开。
苏慎猜,应该是那些保镖发现他在病房门口,给迹殊同打报告来着。
他抬头,正好看见迹殊同表面镇定,却带着焦急的眼眸。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