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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红楼之扣连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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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打盆水来,也叫那些小的别哭了,如今乱糟糟的,还不怕搅得他更心烦吗?”

    晴雯往常一贯爱与她唱对角戏,如今却是失了主心骨只恨不能叫人一句话一个吩咐地推着动,当下便用裙子草草抹了把子眼泪便着急忙慌地冲出门去。

    袭人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脚踏上,宝玉烧得脸颊通红,双眼紧闭,连眉心都皱出了一道褶子。煞白嘴唇不断蠕动着,来来回回便是在呓语“林妹妹”几字,瞧着端的是叫人心酸。

    “我这话便是怕了告诉你,谁料你竟还是知道了你竟如今只有一个她,再不管我们的死活”袭人替他掖了掖被角儿,面上泛起丝幽怨颓丧来,但不过片刻又渐渐消隐了,唯余下对榻上少年的拳拳忧虑关切之意。

    眼见宝玉额上又有些冷汗,她正要俯身去擦,他却突然睁大了一双乌墨墨的眸子,直立起来“哇”地吐出一口红血,直呼道:“林妹妹——”

    袭人被吓得一时怔愣,门边儿忽然传来个巨响,而后女子尖细的嗓音响彻了整个怡红院:“二爷!”

    袭人忙回过头,那晴雯摔了手里铜盆,只顾流泪哀嚎,显是被宝玉一番吐血吓住了。麝月和秋纹提着裙子跑进来,也是被唬了一跳,袭人忙道:“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快地收拾了!只管把她也拖到旁边醒醒神,再去请刘大夫来瞧瞧二爷!”

    那两个唯唯诺诺地去了,这般贾宝玉却不安生,吐出一口血,他竟似好了泰半,眼里烧得极亮,竟是软手软脚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外头走去。

    袭人要去拉他,贾宝玉挣不动,只哭道:“你让我找她去!我要去找她!你不让我走,我只肯一头撞死在柱上!”

    这个兀自强撑着的女孩儿也一时湿了眼睛,哽咽道:“你好歹也等病好了——”

    “不,她在等我,林妹妹在等我。你放开我!放开!”贾宝玉拼着全力推了她一把,袭人猝不及防竟被带了个跟头摔倒在地上,也仿佛死心了一般,只愣愣地瞧着那少年出了屋,心里仿佛叫一些冷冰冰暮沉沉的东西盖住了。

    那贾宝玉咬着牙根儿走出怡红院去,好些丫头婆子看到了却俱是被他吓住,却是生怕这宝贝蛋儿真拿性命开玩笑,只得一味在后头跟着劝着,不多时,连尚未歇下的老太太也惊动了。

    王熙凤得了信儿,本是懒得去管,叫平儿一劝,又想着多少还需在这屋檐下奉承几日,唯恐被老太太苛责,忙带着林之孝家的并另一个丫鬟丰儿赶来,平儿则被遣去请那自替儿子捐了官便定居在京里的张友士来,心思细密却又是一绝。

    宝玉行到路中却又是吐出一口血来,素白的衣襟子上殷红点点,唬的老太太捂着心口险些厥过去,登时哀嚎着:“你只管去!你若走出这个门,我也不要命了,同你一道撞在这柱子上,管叫阎王爷收了我便不再挨这苦!”

    宝玉不敢再动,只哭道:“奶奶,但凡只让我看她一眼,同她说几句话,我便回来!”

    贾母忙抱住他:“傻孩子,你可知玉儿要嫁的是甚么人?那是高高在上的东安郡王,你今日莽莽撞撞地去了,难不成要叫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贾宝玉顿时如当头棒喝,思及白日所见那孤狼一般的年轻郡王眼里的嫌恶与杀意,立时脚跟不稳,一惊一吓更兼之早已气力用尽竟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贾母等人惊呼不已,立时冲上去将他团团围住,种种骚乱动作此按下不表。

    不过盏茶的功夫,乾清宫里也便得了此间详细,贾环倚在赫连扣怀里,唇角含着浅浅笑意,眸子却如冰霜般满是冷意:“这倒是有意思,看不出他竟还是对我林姐姐用情至深。”

    赫连扣揽着他肩,淡淡道:“可须朕出手?着贾氏阖府禁足半年,待东安大婚之日一过,凡是便有了定论,量他再闹也不过尔尔。”

    贾环攀着他颈子吻了一下,轻声道:“不必,如今出了起子先皇遗诏之事,忠顺与太后那里正是蠢蠢欲动。你此刻出手对付贾家,恐叫他得了由头越发闹大,贾宝玉只知情爱,想来也出不了大事,好歹还有王爷与师傅在呢!”

    赫连扣眯了眯眼睛,一手握住他后颈,嘴唇紧紧相贴,死死加深了这个吻。

正文  第66章

    春二月;京里垂垂纤柳枝子方萌了新芽;远瞧绿殷殷毛茸茸一片,顶着寒意料峭;也算有几分可爱动人。

    折腾了无数学子的会试方过;林府上下人人也不拘着贾环,只让他睡;此刻正是日上三竿;贾环略睁了睁眼;拥着碧蓝潞绸缎面儿的锦被下意识地蹭了蹭,又睡得脸颊红扑扑;头发乱糟糟,形容竟直如只不足月的猫儿般。

    莲香与双灯捧了衣服吃食进来;巧的是正看见这稀罕场景;笑得打跌。

    莲香性子爽利,又与他亲近,当下便道:“哥儿这模样,倒是越活越小嘛,浑像个不知事的小娃娃,再没有更可爱的。”

    贾环眯了眯眼,也不与她计较,懒洋洋道:“数你嘴快,早不该叫你去姐姐那儿,别的不成,尽是爱数落人的本事得了十二成。”

    双灯一边把新制的衣裳放进箱子一边听他二个斗嘴,唇角含了一丝清浅的笑意,比着在宫中虽则富贵无比却也压抑至极的生活,她是十分满意如今的景况的。

    “哥儿可要起了?庄子里送了新鲜羊□来,奴婢这儿还存了些上好的莓果干儿和核桃果仁,一锅热热地煮了,您吃着暖暖身子。”待他二人方歇了,双灯才柔声问道。

    贾环虽跟着姚无双学了些奇奇怪怪的本事,却多因胎中不足,后天更是错过了调理身子的最好时段儿,如今虽有赫连扣想方设法精心照顾着,却到底也比常人娇贵弱气些。赫连扣把双灯拨到贾环身边也是看中了她向刘三七学过几手,谁让这个天生来讨债一般的人物喝不得苦汤药子,可谓是用心良苦。

    贾环又挨着被面儿蹭过一遍,展了展手脚:“我再躺会儿,那号房活像个棺材,木板子咯得骨头疼。如今碰着这绫罗锦缎,只觉全身都软得厉害。”

    双灯也便随他,只笑道:“那我给您温上,起来再用便是。”

    “姐姐和师傅那儿不消我说,你只再往宫里送些,十五和疆儿爱吃稀奇玩意儿,他脾胃不好,也该养养。”少年面皮子略红一红,眼里更带些柔色,看上去仿若一尊玉人上了彩,数不出多少种风流韵致。

    双灯弯了弯眉眼,方应下去了。

    莲香绞了巾子来给他醒觉,贾环道:“方才看你们捧进来好些衣裳,新做的?”

    “正是呢。如今姑娘管着府上,咱们院儿里的吃穿用度一贯都是紧着的,前儿姑老爷得了些御赐的蜀锦,听说是上好的东西。姑娘只看那颜色素净清濯,不艳不妖,竟是一匹不愿给自个儿留,只拿了散碎布头给老爷纳了几双鞋面儿并荷包的,其余全拿去给您裁了衣裳。”莲香把帕子放进水里,又拿了玫瑰露给他过口,顿一顿道,“细瞧着有披风两件,直裰棉袍绫裤三身,道袍不到季,只挑个色亮些的做了一套。另得些零碎,我回头也给您缝几双好鞋子穿。”

    贾环心里一时也不知做何感想,那晚从大观园里出来赫连扣倒是提过,他嫌三道四不爱要,如今却是换个法子到了他手里,其中所含情意道理又是不同,更有林家父女一片诚挚关切,当下竟是有些酸楚难明。

    莲香见他不说话也便借口倒水,端了铜盆子退出去。贾环在床上翻了半晌,却是真真儿没了睡意,打量着今日正是休沐,倒不如请龚琳与奚清流过来聚聚。

    吩咐妥当后,又用了些双灯温好的莓果干羊□,他便拖着懒洋洋的身子去向后园。

    林家是书香门第,林如海秉性清正高洁,故而回京后府上常年栽植梅兰竹菊,如今梅花开得正好,他在那儿等着会友也算美事。

    方到送春亭,便见一袭紫衣娉婷曼妙,倚栏拂着一把凤尾琴头相思木琵琶,曲声连绵悦耳,仿若春雨淅沥、春山蒙翠,寥寥更有些许闲散倦懒之意。紫鹃在一旁拨着暖炉子,瞧见贾环立在亭下,正要招呼,少年却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莫扰了黛玉雅兴。

    水泾是个疼媳妇儿的,见了林黛玉,恨不能一颗心都挖出来寄在她身上,如今二人见不着面,便巴巴儿地往府里送各式吃食玩物,也不愧是赫连氏,连宠人的方式也一般无二。

    今儿黛玉身上着了件端方华贵的木槿紫折枝莲纹滚金边拖地山水裙,戴的乃是一整套上品翡翠点金头面儿,款式倒分明是贾环在赫连扣私库里见过的,后来赏给了端阳,倒不知怎么叫那东安郡王索要了来讨好自家媳妇儿。

    黛玉一曲终了,紫鹃笑着指指下边儿,她扫上一眼,因淡淡道:“你站那儿看什么洋景,还不快上来,倒有上好的瓜片,你吃不吃?”

    贾环走上来,笑道:“古人不是说过‘你在楼上看风景,而我在楼下看你’吗?好容易姐姐你得了性儿,多少年难得的事情,我可不敢搅扰了。”

    “就爱贫嘴。雪雁,取些哥儿喜欢的杏仁酥并玫瑰百果蜜糕来,滚滚的奶茶也砌一壶。”

    贾环趴在桌上笑眯眯的:“咦,不是说有上好的瓜片吗?姐姐小气了,倒不愿给我喝罢。”

    林黛玉点点他眉头:“竟是胡说,你在里头考了九日试,再如何准备也到底伤了脾胃,不敢这时叫你喝茶,再不如养两日我把这瓜片稳稳地送进你院子去。”

    二人又戏说了些玩笑话儿,浑然是亲姊弟一般,融洽自然得很,紫鹃瞧得心里头感慨动容。往日在贾府,这环哥儿便是一心一意地待姐们好,便是落了难左右也是他在张罗,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若非那一遭,也看探不出人心深浅,只觉再没有比如今更叫人喜欢的场面了。

    此处正是温情更胜春意几分,底下却传来好一阵喧嚣嬉闹。

    林黛玉登时变了脸色,贾环更是虎着脸道:“出了甚么事?这府里有别人?”

    紫鹃摇了摇头,刚要下去瞧看,一个穿素色衣裙的三等丫头匆匆跑了上来,委屈得眼角都带了些泪花子:“小姐小姐,不好了!那堂少爷非要领着一拨人进后园来,只说梅花开得好,他们要吃酒吟诗。我们拦将不住,云陌几个更是叫他们身旁的豪奴打压了,雪鹃姐姐只管叫我来找您。”

    “堂少爷?”贾环眯了眯眼,手指在桌上略略动了一动。

    紫鹃面有怒意,冷声道:“还不是那个劳什子林墨玉!哥儿您前几月不在府中是不知道,他乡试落了榜,老爷的族叔便将他送进京里,非磨着老爷给他个监生名头,此回倒是跟环儿你一届考了,却真真不过个蠢物!住在这府里,竟还真当了是此间主人家吗?”

    换做别的紫鹃恐怕也犯不着如此生气,只是那林墨玉齁不是个东西,刚愎自用、骄横无知不说,一次见她在井边儿洗帕子竟仿佛动了情,当场便要老爷许了自个儿给他做个通房。

    可怜她是黛玉身边一等的大丫头,往后便是不入王府,许出去嫁个商贾员外做妻也是理当的。林墨玉算个甚么?去了林海的大势,一个薄有家财的秀才罢了,竟也敢起那样的龌龊心思,怨不得紫鹃不怀恨在心!

    林黛玉喝了口茶,喜怒不显:“紫鹃你去取个锥帽来,我倒要好生地瞧一瞧他们怎么个吃酒吟诗法子。”

    贾环皱了皱眉:“姐姐,你是待嫁之身,还不若早早地回房,万一叫他们冲撞了,传出去徒惹市井流言。”

    黛玉笑道:“傻环儿,你不是这府里头的嫡亲少爷,他们不服你。便是冲撞了,我倒好找借口把那蠢物撵出府去,省得父亲两面难做。”

    贾环情知她多半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顿暖,虽林黛玉只因不知他身边儿时刻还有数名龙鳞卫护着,但实实在在是待他好的,也便不再劝她,只眼神越发柔和了。

    送春亭地势奇高,又掩在湖石假山后面,若非常来,倒是难以发现。这林墨玉虽在府中住了两三月,进后园却也是实打实的第一次,那些林府家奴叫他打骂了自然也不愿引路,故而一行人只瞧着梅花开得好处去了,却是正落在贾环与黛玉眼底,仿佛看戏一般。

    贾环细细瞧了,却是一乐,好生有些熟人,譬如那曾在饕楼里大放厥词的学子段酆,又譬如那曾在元贞后山见过的山东布政使黄英之子黄博文、李淮等人,倒是没有李钰和严傅,想来竟是分道扬镳了也未尝可知。

    “前面这个绛色儒衫的便是堂少爷,哥儿您看看,规矩不成规矩,形貌不成形貌,往日连和姊妹们玩牌输了,掏钱也不爽利,可见是个小门小户教养不高的。”紫鹃拧着帕子,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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