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完结+番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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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伴着我带着醉意的话语,像一首低缓的夜曲。
窗边雷电闪现,屋里的光很暗,因为这暴雨的缘故,所有的事物都显得暧昧模糊起来。
“我有好多地方都想同你一起去,你都不知道。”我握住他的手,凑在唇边小心吻了吻,因为知道自己喝了酒,很疑心面前这个说不定也是我臆想出的幻影,并非真实的人物,但有什么关系,我马上就可以和他真正在一起,整日说一大堆肉麻腻味的情话。
我们分开的这些年,我把这些东西藏在心底里好久,几乎就要怀疑它们要永不见天日。
但幸好,这样罕有的好运也会降临在我身上。
他闻言,正在解我衬衣的手顿了顿,看我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说话的语气却很淡,有点像是故意的,但我听得出他其实很愉快,“可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说过。”
我怔了怔,有点懊悔,两个人见面总是在做这种事情,我偶尔试探着问他一些别的事情他好像都不是很有兴趣,随意地将我打发过去。
他的手还在往下,有点冰,来到腿间的时候我微微颤了颤,然而大脑被酒精炙烤着像是在漩涡或是迷雾之中,很快便想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张开腿在他身下喘息。
他的动作似乎忽然生涩笨拙起来,甚至于是狼狈,刚进入的时候我极痛,他便细致地抚慰着我前头,仍旧是涨,而且酸,好不容易忍耐着等他全部进去,冲撞的节奏更是慢得人头皮发麻,那是一种濒临窒息般的绵密紧实的性爱,密不透风地将我包裹在其中,所有的抚慰都是轻拿轻放,就好像我是一件很了不起值得人慎重对待的艺术品。
太温柔了,让我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我知道这是因为他在竭力照顾着我的感受,而非之前那样带着微不可查的暴力,甚至是使坏,故意摆弄一些令我感到很为难的姿势,只为发泄身上的欲望。
我的脸很热,继而眼眶也热起来,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愿再睁开。
在这种甜蜜美妙的好像沉浸在水中一般的感触里我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他的原谅。
我其实很早知道那些粗暴的对待并非没有缘由的,他是在我身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对我当年居然辜负他而生的不甘和怨怼,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喜欢上一个人,只会担心他早在不知不觉的时日里彻底将你忘记,和你不知道的什么人相爱,和你彻底没有关系。
需知恨也是一种在意。
真是太堕落了,我想,幸好他不曾明晃晃地教我知道他真实的想法,要是我知道了,还这样继续爱他,那就太恶心了。
可我是知道自己是会这样的,有什么办法呢?
我时常会想起当年向他告白时他干净躲闪的眼睛和微红的耳垂,想起他在医院陪我时安静的侧脸,叶片绿得透明,日光那样闪耀,学校的铃声和汽车的鸣笛混杂,在空中发响,我们在乐明河畔发的那些幼稚可笑的宏愿,那些过去式的回忆只消一丁点就能轻易使我忘记他对我的冷暴力。
我不由得抱紧了他微微发汗的身体,像抱着一块极重要的浮木,希冀他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颠簸的欲海中沉浮。
“我一直都好喜欢你。”
裴翊。
他再次停下,很快,便全数射在了我的身体里,这大概让他有些狼狈,感觉像是失掉以往的水准,于是他沉默着在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点微妙的谑意,“我不知道你醉了这么会说话。”
那些东西又多又黏,进到很里面,感觉很糟,而我也随即高潮了,肌肉痉挛着喷在了他身上,他想要抽出去的时候我连忙手忙脚乱地缠抱住他,神情很羞耻,又大着胆子道,“就留在里面,不要离开。”
他不赞同地抚摸着我的腰,低声责备道,“可你明天会生病。”
“没有关系!”我急忙辩解,最多不过发烧,我喜欢他呆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好像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我还在发梦,“我喜欢这样。。。。。。”
我蹭着他的胸口,再次将脸埋上去。
半晌后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似乎是有些惊奇,“是放的药过了头吗,原来。。。。。。早知道我就。。。。。。”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轻哂道,“可你平时。。。。。。”
我听不清楚,只感觉他在我身体里很快又重新硬了起来,忍耐着喉咙里含糊的呻吟继续配合。
第二次的性爱分明要漫长得多,依旧是缓慢到令人难以忍受的节奏,我身体发麻,那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沿着四肢百骸游走,他好像发见了新把戏,手指灵活地揉捏着我的乳尖和臀肉,力道很重,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于是我忍不住哭叫出声。
但只要一叫,惩罚是必定要有的,他捉住我的脚踝,屁股被抬得极高,可以想见这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姿势,我仰面顺从地承受着他的进入,他却还要用手指玩弄着我的舌头,沿着锁骨往下,胸口、小腹、最后直到耻骨处,揉弄着我身前勃发的性器。
下身入得极深,我有点喘不过气,忍不住像从前那样抱住他的脑袋,闭上眼去寻他的唇,小声求饶道,“别顶那么深好不好,要破了。。。。。。”
他不答,呼吸粗而且重,半晌后顶着敏感柔嫩的腺体碾磨着,小声地笑问道,“哪里要破了。。。。。。说说看。。。。。。”
我拉着他的手去摸,穴口已经被入到又肿又热,轻轻一碰便刺痛得很,又沿着腿根流出许多不堪的水液,交合处更是发出淫糜浪荡的响声,我舔着唇,嘟囔着抱怨道,“就是这儿,好痛,好酸,好涨,要破掉了。。。。。。”
最后几个字忽然被他吞入腹中,他用牙齿发狠似地碾磨着我的唇,舌头暧昧地缠吻着,滋味有些苦涩,可又带着令人不安的熟悉感。
他哑着声低笑道,“真可爱,其实我原本是打算用链子将你绑起来的。。。。。。省得你整日往外头跑,我都找不着人,现在看来。。。。。。”
他摸着我的脸,手指在眉毛和眼睫的地方流连,这触碰使我感到有些危险,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可我暂时没有睁眼的力气,只好哼着声音说我不会了。。。。。。
大雨经久不绝,直下到第二天早上。
。
我浑身酸胀地醒来,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接全新的自由生活,脑子里还带着宿醉后的刺痛,然而身旁正安静熟睡的男人却瞬间让我身上最后一丝睡意消失彻底。
昨晚和我上床的男人并非裴翊!
我这才反应仓惶地过来,只感觉天旋地转,恶心得简直想要立即呕吐。
第9章
“为什么是你?”我的脸色一定很可怕,我抖着嘴唇质问秦澍,指甲就快要将手掌刺破。
他的眼里还有一丝不太清明的惺忪,很快便慢吞吞地坐起来,用一种轻松愉快的口吻看着我道,“宋宋难道想翻脸不认人吗?”
他的脖子上还有显眼的痕迹,是被什么东西挠破的,他的皮肤很薄,轻易就弄上痕迹。
我颤着声音继续质问道,“我醉了,但你昨晚没有醉?”
他点着头,脸上很快泛起一丝古怪的红晕,含着笑道,“我不知道你。。。。。。”
“把它们全部忘掉!”我厉声制止他道,飞快地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去穿自己的衣服,只是两只手抖得不像话,衬衣的纽扣系了好久仍旧扣不上。
我竭力安慰自己,我只是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才会将秦澍认错,我爱的仍旧是裴翊,我可以去向他承认,如果他不原谅,我也可以竭力弥补。
这原本是我最擅长的。
我双腿发软,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羊毛地毯很厚,跌在上面并不疼,可我情愿这儿没有它,吃点苦头倒教我能清醒几分。
我喉咙发紧,又费劲地爬了起来,秦澍看着我手忙脚乱的动作,忽然问道,“所以昨晚只是一个误会?”
他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但一切都太迟了。
我咬紧嘴唇,哑声道,“你别说了。”
别再逼我回想起一丁点儿有关昨晚的回忆。
心脏仍旧在跳动着,规律,急促,我竭力将衬衣的领口理好,盯着他严峻冷酷的神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漠然地笑笑,语气有点嘲讽,“是,什么都没发生,你既没有扒着我说你爱我爱得要死,也没有在我身下像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一样求着我操你。。。。。。”
“你他妈闭嘴!”我恼羞成怒,朝他低喝道,我怕他再继续说下去,我的拳头就要忍不住砸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脏话。
他有些惊奇地挑眉,随即冷笑一声,脸上是我所熟悉的阴阳怪气神情,“宋洄,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欲擒故纵的把戏并不有趣!”他道。
我看着他,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锋,刺在他脸上,“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明白,秦澍,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他脸上的所有神情消失,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就那么盯着我。
我深一脚浅一脚、失魂落魄地出了门,姜可正站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见了我虚起眼睛笑,“早啊,宋先生,今天很精神嘛?”
我浑身狼狈,脸色不用想也难看得可怕,他这语气完全是明晃晃的讽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挑拨似的口吻对我说话,大概是看惯了兔子的怯弱,狡猾的狐狸和凶狠的豺狼已习惯了要在它背上踩上一脚,逗弄他很有趣。
可我今天没力气陪他对戏,看了他一眼,快步往宋稚的房间走去。
令我吃惊的是,房间里并没有人,儿童房里是空的,他常用的那些东西连同整个人全都消失不见。
姜可慢悠悠走了进来,看着我满是敌意的眼神笑道,“总是看你和和气气的,没想到板起脸来还挺吓人的。”
“小春呢?”我不客气地问他。
秦澍不知何时已走了下来,姜可见状,走到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太滑稽的笑话。
秦澍淡淡道,“他自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他是我的儿子,什么是他该去的地方?”我有点崩溃地问道,我忽然觉得周围好像并非我所早早计划的那样,事情彻底脱轨,往另一个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奔去。
那两个人打量着我,就像是在打量一只正在发疯的猴子,秦澍朝姜可使了个眼色,姜可忽然朝我走了过来。
“宋先生,还是配合一点比较好,不然我下手没个轻重,你受伤了怎么办?”他身上的肌肉微微绷紧,这是一个易于发力的姿势,加上脸上那双灰黑色的眼睛,让我想起某种肮脏的生物,凶狠而恶毒,此刻里面正堆着不屑的嗤笑,我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撑着身后的墙壁,手上不自觉抓起宋稚桌上的一只极重的陶瓷笔筒。
他见状咧嘴做了个奇怪的神情,看来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确不用放在心上,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东西就被他轻而易举地取下来丢在了地上,那只正在打鼓的老虎被摔得粉碎,两只手腕也被他紧紧攥住,手背上某根筋尖锐明显地刺痛着,我咬着牙,一言不发,额上很快便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秦澍忽然道,“离开这里你想去哪儿?”
“和你无关。”我木然道。
他站在门口,身形笔直,像一尊完美精致的雕塑,脸逆着光,身上披着件十分宽大的白色外套,他总是穿这些浅色的衣服,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爱洁的缘故,只要身上脏了一丁点他都受不了。
“是裴翊,对吗?他回来了,所以你一刻都等不了。”他恶意地勾起唇,“正好我也想告诉你,你的初恋就要和赵家的千金订婚了,邀请函上正好写有我们俩的名字。” 。
邀请函设计得十分精致,烫金的笔迹华丽而潇洒,让我想起这个人当初端正地坐在课桌面前写练习题的样子,他写我的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从前一样,微微侧偏着头,手里漫不经心地握着钢笔,偶尔会伸出左手揉我的脑袋,叫我不要太吵闹,搅乱他解题的思绪。
我拿着那张卡片,几乎要把宋洄那两个字盯穿,秦澍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道,“你的初恋看来也还没有忘记你,这样重要的日子还想着要送给你一份大礼,宋宋,你喜不喜欢,是不是感动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不过你不是还对他说过你们要永远在一起吗?”
他模仿我犯蠢的语气实在惟妙惟肖,让人异常难堪,我的脸早已木得像是受了几记响亮的耳光,他却还要火上浇油再添一点额外的冷醋在上面。
他大概还想要继续,反正我早就习惯他说的这些讥刺的冷言冷语,然而他忽然闭了嘴,大概是我看上去实在太可怜,脸色颓唐灰败,浑身发着抖,让他也忽然有点失去了兴趣。
他从我手里夺回那张纸,而后不甚在意地丢在一旁,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