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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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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底下的孟夏睡得满脸潮红,不知做了什么梦,孟夏紧皱着眉头,一贯平淡谦和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凄楚的神色。
  贺青伸出手探了探孟夏的额头,仍然烫的吓人。贺青不带犹豫转身出了房门。
  洗手间里备着许久没用过的脸盆和毛巾。贺青将脸盆毛巾洗净,倒上凉水端回了孟夏房间。冷毛巾触到额头的时刻,孟夏下意识舒展了眉头。贺青重又回到厨房,把所有老姜切成片拿到孟夏房间。贺青坐到孟夏的床尾,顾不得礼节直接举起了孟夏的脚,像小时候自己生病时老妈做过的那样,拿起手边的姜片用力摩擦着他的脚底。
  贺青的额头渐渐浮起汗珠。孟夏还没醒,贺青不敢掉以轻心,一边摩擦着脚底一边观察他的神色,时不时还要替换毛巾和凉水。
  额头的汗珠滴到孟夏的腿上。
  “不要——”睡梦中的孟夏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像是要快速奔跑般一脚踹进了贺青怀里。
  “哎哟——”贺青肚子吃痛下意识后仰,左手还握着孟夏的小腿。小腿被牵动,孟夏猛地睁开了惶恐的双眼,眼中还带着没散去的血丝。
  贺青把孟夏的脚塞进被子里,一边揉着吃痛的胸口,一边微皱着眉头朝孟夏道:“醒了啊?醒了先把药吃了吧。”
  孟夏渐渐恢复了平静,认出了眼前的贺青和身处的房间。贺青起身走到桌前,把药和温水递给他道:“我再去热一下粥,吃了药一会先把粥喝了,喝完了再睡。”
  孟夏抬头看向贺青。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贺青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接过手里的水和药,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探究或好奇。
  孟夏坐起身,毛巾从额头上掉了下来。孟夏拿起毛巾,神色晦暗看了看,不露声色放回了枕边。又从贺青手里接过了水和药,不发一言吃完,一边把水杯递给贺青一边道:“谢谢。”
  贺青接过杯子,勾起嘴角道:“不客气。病好了记得把姜还我。”
  孟夏抬头看了看背对着他的贺青。青春朝气的年轻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有着与年龄相符的生命力。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姜味,混杂在鸡蛋饼的香味里,让人恍惚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感。
  孟夏边躺下边道:“好。”

  ☆、缘起(3)

  金华宫,悉尼最大的粤式酒楼。矗立唐顿街三十余年,晨间日暮,客似云来。
  雷诺是广东人,粤菜馆的早茶是他的最爱。贺青和他的饭局,十次有八次在金华宫,这一次也不例外。
  农历新年即将到来,金华宫的布置较往常更为喜庆。门口聚满了等位的人,幼童的哭闹、孩子的嬉戏和各种语言的对话汇聚出了类似于农村赶集的效果。
  贺青凭借身高优势穿过人潮,人流似乎自发自觉给他让出了一条路。前台的小妹认出了贺青,微笑着跟他打招呼。贺青告诉小妹是客人雷诺的定位,大堂经理闻声而来,径直把贺青带到了座位边。
  贺青在座位上坐定,抬头看向四周。高挂的大红灯笼,红墙黛瓦的装饰墙纸,喧闹刺耳的舞龙舞狮。贺青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伸手举起桌上的菊普茶。
  “贺青,要吃什么自己拿——”站在人群里鼓掌叫好的雷诺看见了坐下的贺青,转过身嘱咐他。
  贺青对正在上演的舞龙舞狮兴趣缺缺,见雷诺还沉浸在热闹里,贺青自顾自回头,试图看看有什么餐点车经过周围。一众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全都目露疲惫,或停在原地观看表演、或拿出手机查看信息、或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除了…贺青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个还在认真工作的人,身形瘦削却挺拔,眉目温和却疏离,随意散落的刘海勾勒出略显凌厉的轮廓和鼻梁。
  “孟夏——”贺青起身朝那人挥了挥手。
  隔着两个过道,那人抬起头,朝贺青的方向看了一眼。或许是现场太过喧闹,那人的目色平静无波,恍若未闻般重又垂下眼眸,转身招呼着隔壁桌的客人。
  经理模样的男人不知为何注意到了这一点动静,他径直走到孟夏身边,状若随意看了看贺青的方向,似乎低声向孟夏确认着什么。贺青看见孟夏摇了摇头,古井无波的双眼里看不出情绪。
  “你在喊谁?看见熟人了?”舞龙舞狮告一段落,雷诺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边喝茶边问贺青。
  贺青收回目光,转身坐回桌边,语调平稳朝雷诺道:“好像认错人了。”
  雷诺举起一只凤爪,朝孟夏的方向看了看:“肯定认错了。这里打工的留学生都比我们小。和我们差不多的——”雷诺扔掉凤爪,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朝贺青道:“——都是黑户。没有护照黑在悉尼这种。”
  贺青愣了一下。他对个人隐私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即使和孟夏已经熟识,对方不提,他也不会主动问起任何敏感问题。雷诺不经意的话语点醒了贺青。孟夏在澳洲的生活异常忙碌,找的工作却是临时工性质的。孟夏生病时候拒绝去医院,会不会是因为他去不了医院?可是这是贺岚送过来的人…
  “我出去打个电话。”贺青朝雷诺摆了摆手,边起身边拨通了贺岚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贺岚似乎心情不错。“喂?儿子,怎么了?”
  贺青走到角落僻静处,压低声音朝贺岚道:“老妈,你朋友的儿子,现在住在我这儿的这个,是什么人?之前是做什么的?”
  贺岚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贺青怎么会在一个多月后问起这个问题。静了两秒,贺岚如常朝贺青道:“怎么了?他给你惹麻烦了?”
  贺青皱了皱眉。两人的关系因为孟夏的生病彻底破冰,他偶尔会陪孟夏晨跑,孟夏偶尔会给他带夜宵。贺青惊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同一屋檐下另一个人的存在,所以可能会破坏这种稳定的意外因素才会让他心下不安。
  见贺青没有回应,贺岚继续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国内惹了点麻烦,要出来躲一阵子。”
  贺青心里的不安没有得到缓解:“什么样的麻烦需要躲出国这么严重?杀人放火吗?”
  贺岚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略微不耐道:“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照顾人家就行了,让妈对朋友有个交代。”
  贺岚几乎从未对他提出过的任何问题这样模糊的一笔带过。贺青挂了电话,目色茫然看着大堂内的人来人往,不明白孟夏的来历为什么会是一个不能讲明的秘密。
  “诶,贺青,我叔说晚上请我吃龙虾,你要不要一起?就在这。”雷诺见贺青挂了电话,一边擦嘴一边朝贺青喊。
  “行。”贺青心不在焉坐回桌边,目光不自觉寻找着孟夏的身影。
  后厨门口,推着餐车的孟夏被两个长相魁梧的男子拦住了去路。个子较矮的黑人推了孟夏一下。孟夏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住。
  雷诺顺着贺青的目光看过去。被拦住的的服务员长相出挑,只是肤色有色苍白。似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那服务员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略显无措得左右张望着。雷诺伸长了脖子看了看那两个魁梧的男人,俯下身朝贺青道:“看见没有,那两个是便衣,查黑户的。”
  贺青微微皱起眉头。孟夏假意露出的惊慌无措一闪即逝。便衣和经理交涉的瞬间,孟夏垂下眼眸,脸上瞬间恢复成平日里疏离平淡的模样。
  贺青转过身。雷诺津津有味啃着凤爪,像在观看舞台剧般专注盯着孟夏的方向。贺青忍不住开口:“雷诺,这是你叔叔的饭店,他的店里发现黑户不要紧吗?”
  雷诺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他们那一辈老移民和这儿的警察都很熟的…”
  贺青心里焦躁,眼看孟夏要被带走,贺青不自觉站起身。雷诺猛地起身拉住他道:“贺青,不要多管闲事。给我个面子,这是我叔的店,别给他惹事。我们走。”贺青还想上前,忽然看见孟夏抬起了眼,眸色深沉朝他轻轻摇了摇头。贺青不解其意。乘他呆愣的档口,雷诺一把把他拉出了金华宫大门。
  金华宫外,唐顿街喧嚣依旧。人们形色匆匆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看不见周围经过了谁,错过了谁。
  悉尼的十二月,整个城市沉浸在节日的欢愉中,广场亮起了圣诞树、餐厅推出了圣诞套餐,悉尼歌剧院的烟火已经进入最后调试阶段,平日里严肃齐整的办公大楼全都亮起了节日的彩灯。
  凡事皆有例外,城市边缘处的警局,没有圣诞彩灯的装点,惟有如水夜色与它相伴。
  孟夏跟着两名便衣踏进警局的大门,不曾预料悉尼的警局较国内地方上的派出所有过之而无不及。喧闹的酒鬼、哭闹的女子、暴躁的流浪汉、崩溃的警员…孟夏坐在等候区,冷眼看着眼前的众生相。
  听到自己的名字,孟夏露出瑟缩的表情,小心翼翼坐到了登记处的桌前。头发金黄、身材壮硕的警察睨看着孟夏,不发一言从身后取出一个塑料筐,用手指了指示意他把随身物品放在里面。确认完物品记录,警察看了看手上的表格,又抬头看了看孟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孟夏露出讪讪地笑容,讨好地看着那警察。似是作出了什么决定,那警察没有把资料移交给办公室里的其他警员,而是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了三个键。看到他的动作,孟夏放下心来。
  不出一会,华人长相的自然卷出现在前台。孟夏露出疑惑的笑容,仍旧维持着讪讪的姿势,半真半假打量着自然卷。自然卷不发一言,同样上上下下打量着孟夏。打量一阵后,那自然卷忽然勾起嘴角,朝前台的金毛轻轻点了下头。金毛目露狡黠,朝自然卷吹了声口哨,递过手上的档案。又看向孟夏,用笔尖指了指自然卷,示意孟夏跟他走。
  

  ☆、缘起(4)

  十二月的夜凉如水,城市边缘处的警局是城里人未知的另一个世界。
  酒醉的流浪汉还在大喊大叫,斗殴的情侣还在争论不休,警局里喧闹依旧,自然卷恍若未闻,径直领着孟夏走出了后门。
  月华如洗,后院里空空荡荡,几株香樟在夜风里摇摆,幢幢树影好似幽暗处潜伏着的魑魅魍魉,给暗夜更添了几丝恐怖气息。
  孟夏抬起头,后院的尽头有一间小屋孤灯闪烁,无数的飞虫在窗户前飞舞冲撞。小屋的门口配备着电子锁,门上印着“Control Room”。自然卷神态自若上前打开了监控室的门,孟夏垂下眼眸跟着走了过去。
  监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幽幽闪烁的蓝光在满墙的监视屏上此起彼伏。狭窄的过道里只放着两张木椅。自然卷目色阴冷看着孟夏,孟夏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个踉跄撞在椅子上,仓惶四顾间将四周布置收入了眼中。
  “坐。”
  自然卷面色冷淡拉开一张椅子,把正对着监视画面的座位留给了孟夏。孟夏抬起眼眸,满墙监视器正上演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各色人间杂剧。
  孟夏拉开椅子坐在自然卷的对面,目色平静看着他。自然卷眼角向下,鼻梁微塌,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张丢入人群不容易被认出的大众脸。
  自然卷似乎不急着开口,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手铐,一边在屋内来回走动。几个来回后,孟夏脸上惊慌不定的神色似乎终于让对方满意,自然卷突然停在孟夏面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举起手铐抬起了孟夏的下巴。手铐冰凉,碰到下巴的瞬间孟夏不自觉抖了一抖。
  孟夏愈发苍白的神色似乎愉悦了自然卷,他勾起嘴角:“两个选择,明早第一个航班遣返回国;或者,一会跟我去见一个老板,让他满意,你的签证就不是问题。”
  孟夏眸光一闪,声若蚊呐轻颤着道:“我不想回去。”
  自然卷似乎松了一口气,收回手铐别到腰间道:“跟我来吧,带你去换衣服。”
  孟夏被蒙上了双眼,四方八方汇聚而来的声音在孟夏耳中变得清晰而分明。车子驶出了警局,出门右转开上了平稳的马路,侧方来车表明车子经过了红绿灯,接着又向右急转上了一个陡坡,陡坡之后是十分钟的碎石路。碎石路的末端,车子停了几分钟,司机似乎下车跟人说了什么。不多久司机回到车上,光线变得柔和。车子左摇右摆,很明显开上了一段鹅卵石道路。没几分钟,车子彻底停稳,司机打开了车门催促孟夏下车。
  没有超出晨跑时经过的区域,孟夏舒了一口气,心下了然自己被带来了英皇十字街附近的别墅。
  晚风裹挟着络石清香。孟夏被领入了一处明亮的房间。
  领孟夏入内的人默默退出了房间。孟夏听到关门声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孟夏戴着眼罩转了一圈,房中光源不止一处、地毯厚实平整,似乎是个装饰复古奢靡的地方。
  轻微的开门声从房间的另一侧传来。孟夏恢复成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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