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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语-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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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的欢闹依旧,孟夏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你怎么知道你爸不是碰到了意外?”
  小余的目光落入幽暗的山林中:“我爸每日在这山里来回,这一路有几棵树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在梦桥上出事?警察匆匆定了案,可是他身上的不明伤痕,始终没有人给过任何解释…”
  孟夏微微皱起眉:“你怎么知道你爸身上有不明伤痕,那时候你见到了你爸?”
  小余顿了顿:“没有,别人告诉我的。”
  孟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谁告诉你的?”
  小余移开目光轻声道:“我答应了他不会泄露他的信息…”
  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孟夏静静看着小余:“在此之前,你有试着收集证据帮你爸爸翻案过吗?”
  小余重又抬起头,双眸如黑曜石般发出幽幽的寒光:“你是警察,那你有查到我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记录吗?有这一份权威的认证,我所有的上诉都会被认定为精神性疾病发作…”
  “在说什么呢?”小余话音未落,贺青忽然凑到了孟夏身边,柔弱无骨般靠在了他身上。
  孟夏转过身,贺青身上散发着淡淡着甜酒香。“你醒着吗?我们需要马上回市里。”
  贺青直起身,目露疑惑看着眼前神色严肃的两人:“现在?这么着急?”
  孟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覆盖真相的尘土已经积的够厚了。让齐修开车,我们现在就走。”
  *
  月亮西斜,星空未隐,东方的天幕已经一片橙红。
  三人到达市局时,天光已经大亮。值班的警卫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起身朝孟夏挥了挥手:“孟队今天这么早啊…”孟夏隔着车窗朝警卫远远点了点头。
  驾驶位的齐修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眼眸微垂看着孟夏:“赶紧下去吧,爷要回学校补眠了…”孟夏朝后座看了一眼,贺青仍旧闭着眼睛,双颊似乎因为宿醉泛起了潮红,神色郁结靠在后座上。孟夏回过身交待齐修:“你和贺青一起回,他家在留园小区,你把车开到他家走到实验室就行。做完测试后记得马上把报告发给我。”
  齐修点了点头,刚想发动车子,贺青猛地从后座直起身,瞪大双眼看着孟夏:“孟队,过河拆桥啊。到了市里就要赶我走?”
  孟夏的目光落在贺青捂着胃部的双手上,神色平淡推开车门,背对着贺青道:“你和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上次已经是破例了,这次没有理由让你一起参与。”
  刚要离开,身后响起一声口哨。孟夏回过头,齐修冲他挑了挑眉:“你拐来的小孩你来哄…”
  孟夏转头看向后座,贺青斜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另一侧车窗,只留给孟夏一个凌乱的后脑勺。
  孟夏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齐修道:“你就把他送回家就行。那我们保持联系。”说完转身朝市局门口走去。
  贺青直起身,看着孟夏越来越远的背影,一拳打在了座椅靠背上:“真不带我。”
  齐修挑了挑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一脸恼怒的贺青:“破案是他最重视的事,这种时候别跟他撒娇。”
  贺青目光炯炯看着齐修:“谁跟他撒娇了。他不让我跟,我偏要跟着。”
  齐修疑惑转过身,眉毛微挑看着贺青。贺青勾了勾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个快捷键。
  齐修略带兴味地勾起了嘴角,似乎很是好奇贺青要怎样跟着孟夏。
  “喂,老爸,我要去市局当顾问,你帮我搞定一下呗。”贺青语调轻松,仿佛开口谈论的只是一桩平常的琐碎。
  电话那头的老爹声音严肃:“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你秦叔不是说你要去他那代课吗,变卦了?”
  贺青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没有…他那不是还要一段时间才有空缺嘛,正好最近有时间,到市局学习一下也算是继承您的衣钵了嘛。”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贺青的老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声开口道:“你突然要去市局,是因为白云,还是碰到孟夏了?”
  太阳从东方一跃而上,安州城笼罩在初升的朝阳里。
  贺青挑眉看着市局的方向,值班的警卫重又端正了身姿,大楼顶端的国徽在朝阳里熠熠生辉。贺青收敛起神色:“你怎么知道孟夏?我就说老妈在国内哪来什么朋友,是你把他送到澳洲的?”
  老爹不理会贺青的质问,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要真想去市局也行,多看着点小孟,多帮着点他…”
  贺青露出不解的神色:“多看着点他?老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再度安静了几秒,重新开口时老爹的声音略显低沉:“他心理创伤太过严重,现在也不知道是表面好了还是真的好了…你不是学了心理吗,多关注着点…”
  贺青皱起眉头:“爸,两年前的爆炸案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再度静了下来。夏蝉开始了又一年的喧嚣,晨练的人三三两两经过车子后面,电话那头的音调缓慢而喑哑:“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听说过定时=炸=弹悖论吗…”
  世界静了下来,耳边只剩老爹的声音不急不缓叙述着已被这个城市遗忘的过往:“…如果是你,会怎么选?你知道那个新建的艺术馆吗?就是那场爆炸发生的地点…”
  晨间的市局悄然无声,办公室正中只有几个熬了晚班的刑警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孟夏轻声绕过办公室,径直走进了里间的大会议室,葛星和叶欣已经坐在里面等候。见孟夏入内,葛星起身走到会议桌前,打开了电脑。
  “老大,欣姐,根据我昨晚查到的资料,徐琼的爸爸名叫徐孝通,过世前是国内最知名的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和民族学家。他深入各个少数民族聚集地,写出了不少国际知名的著作,获得过赫胥黎奖。六年前,他深入扶桑山脉,考察了天雅族人的生活起居,深受触动,曾与多位友人提过这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不料功业未半,命陨扶桑。当时文化界召开了很多次悼念活动,这就是其中一次有人提到的悼词。”
  叶欣蹙眉看着墙上的投影,徐孝通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对着镜头里微微一笑,儒雅气派的学者形象,完全无法和灵异主播徐琼这种形象联系在一块。叶欣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蹙眉道:“影响力这么大的名人,怎么会草草结案?”
  葛星调出案件记录,看向桌边的两人道:“不算草草结案。当时有目击证人看到徐孝通从桥上落了下去,而尸体又在桥下发现了。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人为的事故…”
  孟夏轻轻按着略微抽动的胃,蹙眉翻看着手边的资料:“如果目击证人的证词不算数…”
  葛星接口道:“那也需要有证据证明他他的死因不是高空坠落才行,目击证人有可能看花眼不代表他的死因就一定有可以,而且徐琼是他女儿,又有明确的心理疾病记录,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微小的可能性就去推翻前人的案件…”
  叶欣转动着手里的笔跟着点了点头:“老大,如果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想,我也不建议重新翻出这么多年前的案子…”
  孟夏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篝火掩映下徐琼明亮的双眼重又浮现在他的脑海,徐琼还告诉了他什么事,让他相信徐孝通的死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猜想…
  孟夏低下头翻看手上的资料:“葛星你一开始查的关于徐琼的资料,说有人看到她经常和一个中年男子走在一起,有查到那个人的资料吗?”
  葛星翻动手边资料,找到人物关系档,将文件翻到那一页递给孟夏:“谢瑜,无业游民,右腿有残疾,靠社会救济金过日子。看起来像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两个人,不知道徐琼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孟夏接过葛星手上的资料,快速扫了一遍,微微蹙眉道:“叫谢瑜的无业游民?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家里是什么情况?”
  葛星看了看资料道,“他以前是安州晚报的记者,他…老大,他是六年前才从安州晚报离开的…”
  孟夏目光一凌,起身朝葛星道:“走,去会一会这个谢瑜。”
  

  ☆、药(7)

  “咚咚咚——”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三人齐刷刷转过头。值班的警卫左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右手举着一杯豆浆走了进来。
  三人面面相觑。警卫朝孟夏道:“孟队,刚刚跟您一起来的小哥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还要我传话说饭要好好吃…”
  葛星一把接过警卫手里的袋子,迫不及待打开,包子香味迫不及待四散开来。
  “哇,老大,谁给你买的,包子油条烧麦,还有一个手抓饼…”
  葛星伸手就要去拿那个馅料满满的手抓饼,叶欣轻咳了一声,示意葛星注意孟夏的神色。孟夏没有理会葛星,略显黯淡地朝警卫点了点头:“他们走了?”
  警卫点了点头道:“那小哥讲了很久的电话,等早餐铺来了,买完早餐后就走了…”
  孟夏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葛星道:“吃吧,吃完就出发。”
  城市的中心,高楼大厦林立。在那繁华的街道、摩登的楼宇背后,总有那些个偏僻而污浊的角落,隐藏着这个城市不堪的另一面。它们从不曾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宣传册上,可这个城市里的人全都知道,它们无处不在、无所遁形。
  孟夏和葛星绕过依旧喧嚣的老街口步行街,绕到一条幽静的弄堂里。垃圾桶里堆满了前一晚的污浊,绿头苍蝇嗡嗡作响。这个弄堂的作息似乎和城市的其他地方不同,日上三竿,整个弄堂依然悄然无声,昼伏夜出的人们还没有从睡梦里醒来。
  孟夏和葛星深一脚浅一脚踩过一路坑洼,循着门牌停在了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前。木门看似饱经风霜,下方有流浪猫狗留下的抓痕,中间有顽童留下的粗劣字画,上方还有风雨过后的南方潮湿天气里酝酿的霉菌青苔…
  “咚咚咚——”孟夏敲了敲门,若有似无的花香从院里飘了出来,恍惚与这扇木门格格不入。
  “噔——噔——噔——”孟夏和葛星对视一眼,院里传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是有人撑着支架一步一步挪向门边。
  “吱呀——”良久,木门终于发出刺耳的尖叫,门后的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浑浊的双眼,蓬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呈现出陈年累积的褶皱。干裂的嘴唇缓缓开启:“找谁?”
  孟夏把门推开,上下打量着门里的人:“谢瑜?”
  谢瑜怔了一怔,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微光:“你们是谁?”
  “我们是——”葛星上前一步想逃出警官证,孟夏伸手拦住他,双眼仍旧看着谢瑜:“徐琼找到了我们。”
  谢瑜站在门边,脸上闪过奇异的神色,像是期待已久又像是如梦如醒。
  弄堂里不知谁家的狗忽然狂吠起来,大风刮过,院中的梧桐沙沙作响。谢瑜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侧身让到一边,让两人走了进去。
  客室里窗明几净。窗台之上摆着一盆文竹,书桌上的书用笔夹着,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墙边的书柜里,中外名著整齐排列,多数已经纸面泛黄。
  谢瑜从书桌后踱出,手中拿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旧报纸。他停在桌边,来回打量着孟夏和葛星。半晌,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将报纸摊在了两人面前。
  孟夏拿起桌上的报纸,这是六年前的安州晚报,署名为余通的作者写了一篇名为《致命的扶桑》的社论。文章里提到了制药厂对周围的生态环境可能造成的影响,呼吁环保局公开数据,呼吁规划局妥善安排天雅族人。
  孟夏将报纸放回桌上,蹙眉看着谢瑜:“这篇社论并没有什么过激言论,凭这篇文章推断徐孝通是被人杀害,是不是有些站不住脚?”
  谢瑜坐到桌边,看着孟夏:“六年期,我是安州晚报的首席编辑。那一次主编去省里开会,让我负责审核所有版面。我在来稿里发现了这篇文章,觉得很有讨论度,就把它放在了头版。我的看法和你一样,警官,这只是一篇正常的社论,一篇能够引起有关部门注意的社论。”
  孟夏蹙眉:“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谢瑜的目光变的悠远:“后来…有一天下班时候,在车库里,一群小流氓把我围住了。警告我不要再参与这件事,不准再发和扶桑有关的报道。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本来没放在心上的报道,被他们这么一掺和,就有了穷究到底的心思。我找到了这篇社论的作者。”
  孟夏稍稍提高了音量:“你见到了徐孝通?”
  谢瑜褶皱的脸颊忽然舒展开来,眼中仿佛颤动着多年前的神采:“是啊。我没想到这篇社论的作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徐孝通。他很博学,也很健谈。那个下午,他提到了他对扶桑制药厂的怀疑,提到了他对当地政府的失望,还提到了他计划收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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