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了不起的女魔头-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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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和我一起被诅咒吧,女巫。”
然后他倏然张开利齿,对着她的脖颈用力咬了下去!
塞拉瞳孔一缩。那一瞬间,就像是动脉里被注入了大量高纯度的兴奋剂,每一个细胞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所有感官都变得极为麻木,眼前一片模糊,迅速失血的凉意和晕眩感从五脏六腑四肢开始逐渐蔓延。她感受到心跳开始变慢了下去,大脑几乎接收不到任何有效信息,唯有脖子那里传来的既麻又痒的快感愈发强烈。她开始感受到了快速的缺氧,窒息,冰冷,呼吸变得微弱下去,盯着床顶却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快吸光了她的血。她即将面临死亡。
原来就是濒死的感觉。
“你会后悔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却用尽全力挣扎着低低说出这一句,成功让莱斯特一顿,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想要听清她接下来的话语。
然而当他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即便是活了几百年见过无数美丽生物的吸血鬼,依然被此刻的情景所震——
濒临死亡,一向都是最美的境界不是吗?——那女子的慵懒感。精神萎靡的安逸。那种敬意,抽干了灵感,仿佛贫血,苍白的面容虚弱如幼猫。似乎就是在这一刻,他得到了百年不遇的机会,他能由此完全掌控她的生与死,甚至她的灵魂。
“看看你,亲爱的,”莱斯特用沾着零星血迹的嘴唇亲吻她的耳垂,充满了爱怜,“如此美丽。而你,注定不朽。”
“没什么是不朽的,”塞拉气若游丝地回答,惨白的唇角还隐约浮着笑意,仿佛在嘲讽,“——包括你。”
莱斯特愈发新奇了,他挑高眉,开始怀疑他们二人之间到底谁才是主宰者,谁才是动弹不得任人宰割的佳肴。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塞拉看了许久,眼里那种光芒闪烁不定,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是任由她如此平静地死去,还是做出另一种他未来或许会为之后悔一辈子的选择——
最终,他下了决定。
“谁知道呢。”莱斯特轻舔她脖子上的伤痕,然后缓缓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让浓稠到近乎发黑的血液顺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滴入她苍白的唇齿里,看着罪恶和腐朽一同流入那曾经鲜活的生命里,他就忍不住满心的得意,兴奋和自豪。
他又成为了另一个灵魂的缔造者。而这一个,无疑会比所有他的创造都更危险,更有趣。
他看着塞拉忍不住本能的渴望开始吸食他的血液,他保持着神秘而优雅的微笑,在她耳边如同魔鬼那样轻声低语,仿佛要烙印在她的骨髓里。
“和我一起下地狱去吧,我的女巫。”
当你作为人类的短暂生命完全死去。当你永恒的时光重新复活。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留给我们的,不仅仅只有诅咒,还有永久的孤独与痛苦。
但是没关系。我的女士。在那之前,我们可会陪伴彼此,很长很长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莱·作死·斯·立了个高耸入云flag·特。【然鹅我依旧痴迷于我阿汤哥的盛世美颜中
第114章 永夜 3
死去又复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先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脱胎换骨般的剧痛; 每一寸原本白皙光洁的骨头都开始变得愈发坚硬而灰白,仿佛经过了百年般的陈旧,腐化后变得更加难以摧毁。属于人类的所有血液被一寸一寸强硬地排出体外; 甚至可以听得见那浓稠液体在缓慢流淌的声音。皮肤如同烧灼一样疼起来; 思维和灵魂都着了火; 活着的所有证据被焚化成灰,彻底地死去; 痛苦,混乱; 惨烈的尖叫; 挣扎,然后缓慢褪去,模糊; 变冷; 接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切都开始变得异常清晰且鲜明。
她能感觉到雕花书桌上哔剥闪烁的烛光。原本的柔和在此刻开始变得刺眼起来; 她甚至可以一眼分明地看见烛火之顶的一缕幽蓝之光。
在晃动的烛火之后; 她开始能分辨出在血红色漆料墙壁上的每一条细微裂开的纹路。
她看到了空气中的尘埃。被光所照耀的; 被黑暗所掩盖的; 它们像小行星一样快速旋转着,纤毫毕现; 绕着彼此转动着在空中翩翩起舞。
接着她听见了某种声音。
很轻微的,充满着某种奇妙而且甜腻,极具诱惑力的气息。
就像是她曾经闻见过的; 混合着蜂蜜、丁香和阳光的味道。令人想起一些更美好而且美味的事物:桂皮、风信子、梨、海水、蓬松的面包、松树、香草、苹果、苔藓、薰衣草、巧克力……
塞拉睁着眼,然后缓缓伸出手,端详着这前一刻还熟悉无比此刻却变得熟悉又陌生的一部分。
修长,苍白,像是某种无瑕白骨雕成的艺术品,充满了静止的精妙之处。可她分明记得她的手不是这样的——手指和手背,掌心都有着陈年的细小疤痕,艺术品中令人惋惜的瑕疵。而绝非是眼前这样完美到近乎失真的模样。
她端详着自己的手,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并为这样绝无仅有的奇妙改变而感到无与伦比的惊奇。在她的经历里没有任何一种比得上这个,令一切不完美变得完美,令所有美丽成为绝世的缩影。这明明属于邪恶死亡的腐朽,却有着比神迹般还要不可思议的修复之力。
她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并不会想到她此刻的模样在别人的眼中,是多么震撼人心。
直到另外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终于令她稍稍转移了注意。
那陌生的手指轻柔而暧昧地与她五指交握,指间缓慢地摩擦着她的掌心,让人心痒难耐的挑逗调情。而手指的主人则弯下腰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重新活过来的脸庞,忍不住由心底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多么不可思议的美丽,奇迹。就像开始枯萎的干花被浸泡入温热的水中,枝叶和花蕊一寸一寸地舒展开来,愉悦而悠然地漂浮在暖意之中,那种慵懒鲜活,那样充满了血色和鲜嫩的双颊,容光从身体的深处重新催发,白金色的长发开始缓缓流动着月光般的润泽,比凡间的烛火更幽静。紫罗兰色的眼眸如今宛如有鬼火燃烧,幽亮诡谲,不可侵犯盛放凌人的美。那原本被□□成泥的无辜全然死去,她从埋骨之地重新站了起来,死而复活,宛若新生,美得极为艰深而彻骨,只需一眼就能被世人所牢记。
她看上去像是精美的法国香皂雕刻出来的完美雕像,骨子里隐匿着绝世妖姬的缩影。
这样纯粹的改变,令她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变得不同了。
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更清晰,更分明,也更……毫无新意。
塞拉缓缓抬起眼,烛火之下她的脸颊红润而富有血色,带着健康的光泽,任谁也不会猜到前一天她还是身处底层空有美貌却无长技的奴隶。
莱斯特握住她的手指,凑近她的脸,让她闻见自己呼吸里隐约的甜味,那对所有新生儿来说都无法拒绝的诱惑。他劝诱般地轻柔开口,“来,亲爱的……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塞拉环视一周,然后收回目光,似乎重生之后这一切的改变让她有些安静下去。她几乎是称得上顺从地回答他,“一切。”
死去之后。我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原来死亡,是这样一种感觉。原来这就是永恒的生命里,她将要所记住的一切。
似乎所有存在在她的眼里都不再有了秘密,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神秘不可预知。
莱斯特很满意她的回答,比以往所得到的回答都更令他惊喜。“一切”这个词语有着丰富的意义,他听过他创造出来的同伴们回答“声音”,“昆虫”以及“生命”。但只有她的答案,最接近他心中的那个。
看来她的灵魂,就和她的美貌一样危险而有着可怕的杀伤力呢。
莱斯特眼中诡异的笑意愈深,他轻轻俯身,执起她的手烙下轻吻,嘴唇贴着她柔软的手背情人般亲密喃喃,“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
“饥饿,”塞拉声音平静,“渴,颤抖,以及……”她看了一眼被帘幕牢牢遮住的窗口,“热度。”
“这就对了,我的姑娘。”莱斯特安慰般地轻柔抚摸她的掌心,展开英俊迷人的微笑,金黄色的头发和眼珠在烛火下闪闪发光,“如此美好的夜晚,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忍饥挨饿?”
“来,my lady ,”他轻轻一拉,塞拉就顺着他的力量直起身来,不复之前的虚弱无力,她浑身仿佛都充满着某种使不完的力气,精神焕发,很轻易地就从床上下了地,任由莱斯特为她披上一件男士绣着银色细纹的华美外套,拉着她的手,用鬼魂般的脚步轻轻往外走去,轻声说着,“虽然夜晚最美好的时光已不再,可相信我……城镇里的深夜,我们这种人,总能找到一些合乎心意的美味佳肴——”
他推开门,外面即是一片静谧而点着零星灯火的城中夜景,远处隐隐传来轮船的鸣笛声,密西西比河的水面闪着粼粼的波光,美如梦境。
莱斯特深处手臂,向她展示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世界,他的眼中充满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激情和狂热,高昂兴奋的声音宛如颂诗——
“来吧!我的朋友——我的巫女,我的伴侣!”他的语调夸张极了,“这个世界,从此刻开始,就属于我们了!”
塞拉双手撑在大理石横栏上,望着下面沉入梦乡的静谧城镇,微微一笑。
“是的,莱斯特,”她说,“这个世界,属于我的了。”
……
……
新奥尔良,深夜。远方各种族鱼龙混杂的集市商会,烛火和喧嚣彻夜不息。
这座美国城市命中注定要是个矛盾的综合统一体。名字里说带着新,气质上却老朽不堪;绰号是“大快活”,可塞拉有所听闻它二百两年来在美国大陆上历尽人间沧桑,尝过的眼泪恐怕比欢笑要多得多。
1718年,法国人在靠近密西西比河口的仅有高地安了家,最早的新奥尔良老城就是今天河边的法国区。开埠后的第一批居民组成相当不堪,划桨奴,猎户,淘金士,清洁工,而女性,便是清一色的□□。后来这座城市历经法国,英国,西班牙又是法国的殖民洗礼,两场大火将整个老城烧个精光,法兰西风情一起不返。只有法国人的风流浮华奢靡精致的生活态度随着时光在新奥尔良深深扎了根,孕育出恶之灵罪之花,静观风云变幻,冷眼世事沧桑。
而如今的1802年,正是西班牙在北美的势力逐步消亡,被迫将新奥尔良还给法国的第二年。新奥尔良备受多个国家和种族文化的洗礼,外来宗教与信仰多方混杂,衍生了许多不被登记在官方纸册上的集会贸易之地。塞拉和莱斯特此刻找到的这个,就是其中很有名的以吉普赛人和波斯商人为主的交易区。
为了庆祝买卖成功,也为了炒热气氛,这里多半会驻扎着很多能歌善舞的流浪者。而此时恰逢举办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一群人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唱歌跳舞,欢声笑语响彻苍穹。
塞拉和莱斯特则站在一旁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个方向,像是匍匐在草丛中的狩猎者,挑选自己合乎心意的食物。
“不要挑太引人注目的,太瘦的不行缺乏营养,太胖的也不行口感不佳,”莱斯特伏在她耳边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这个新生儿,仿佛一个循循善诱的良师益友,“我建议你选择一个年幼的处女——健康,天真,无辜,充满好奇,毫无警惕之心……这样的人流出的鲜血也是最甜美的,我保证你尝上一口就再也无法遗忘——当然,就你而言也许你更喜欢处…男,不过这可不太好找……”
说着说着,莱斯特忽然发现塞拉的目光定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就不动了。他好奇地寻着她的眼神望去。
噢。看上去似乎还不错。他心想。虽然是个吉普赛人,会唱歌的流浪一族,但那个英俊而削瘦的男歌者显而易见是其中极其受欢迎的一个。只不过几秒钟之内他就看见好几束在篝火旁向他投过去的爱慕目光。而且他看上去很年轻,也很热情,对世界充满了乐观的向往。虽然他并不推荐塞拉挑选一个过于醒目的猎物,但如果她喜欢的话……他会帮她弄到手的。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用餐的吗,亲爱的?”莱斯特贴着她的耳廓,望着那个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停下来的男歌者,意味深长地笑了,声音低哑地喃喃,“只有一个原则最好遵守……”
“干净利落。不要留下太过显眼的痕迹。”
“当然了,如果能不使他发出尖叫,我想我就对此再满意不过了。”
他见过不少第一次进食就把场面弄得狼藉一片的新生儿,他心里嫌弃极了,觉得那粗鲁而毫无优雅风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