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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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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初鸿不情愿归不情愿,走出病房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
  电梯离得远,他们选择爬楼梯。
  但楼层才下到一半,谢初鸿就说什么都不继续挪窝了:“只是挡了一下而已,真的没必要。”
  当时他们都太急,周常德抱着人往后座安置,眼看不注意就要让燕若若和车框撞上,谢初鸿眼疾手快,兀自抬手挡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
  谢初鸿自己没往心里去,一直也没觉得。
  王妮在旁边听笑了,随口说:“你还真是她亲生的,一个涂个指甲油能过敏休克,一个在车上挡了一下手腕就能肿,一样精贵。”
  周什一终于忍不住了,骤然反身向她逼近,黑着脸吓得小姑娘后腰撞上栏杆,差点从楼梯上滑下去。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说话放规矩点!”
  这一番折腾,周什一的情绪也在沉默里来到临界点。现在这个局面就是在打他的脸,明明白白告诉他,活该他一直没把谢初鸿的“警告”真正放在心上。
  王妮腰上撞得生疼,生理眼泪瞬间占满眼眶:“你今天吃了枪药吧!我说错了吗?我们自己家的事,谢初鸿都没说话,你总急什么!”
  “我是初鸿……”
  “什一!”
  谢初鸿说着想扯他哥胳膊,结果手才刚碰上去就软了,小声抽了口气。
  周什一当即顾不上王妮,回头小心翼翼地捧他手腕看:“是不是疼,还是去看一下医生。”
  谢初鸿想说“不”。
  周什一态度很坚决:“再不走我抱你了。”
  谢初鸿这才无法。
  王妮揉着腰看两人头也不回继续下楼的背影,一脸见鬼。
  一个大男生,就碰了一下而已!
  还不如她后腰撞得疼!
  一个念头飞快从她脑海里划过。


第79章 
  当天晚上睡觉; 谢初鸿是睡熟以后,生生被疼醒的。
  没接着和周什一睡卧室,睁眼就是书房一地月光。
  白天在医院; 周什一抓着他挂号看了医生,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别到手了,说好只是轻微扭伤的手腕; 硬是疼的让他有些躺不住
  谢初鸿本就不是耐疼的人,醒来连时间都没心思看; 瞪着还没来得及换的窗帘; 瞪了三秒就从床上起来了; 轻手轻脚打开次卧的房门。
  手腕很痛; 但耐不住他还是想看看他哥。
  房间里很暗,谢初鸿得跪到床边凑得很近; 才能看清床上人的脸。
  周什一睡相是极好的,可以平躺一夜不翻身。
  谢初鸿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打结的眉心; 顺着剑眉轻轻一圈描绘才舍得起身,继续朝卫生间过去。
  上次被抓包的经历; 让他更加小心翼翼。
  黑灯瞎火的; 谢初鸿不再用水龙头; 而是摸索到卫生间最里面关上浴室门; 用花洒对着手腕冲。
  今天医生是给他开过外用药的,但他现在整个右手都成了摆设; 腕骨里又热又胀; 挤进一颗打火石般。
  十一月的港市已经降温开始转凉。
  谢初鸿也不知道自己冲了多久,只知道他穿着拖鞋的两只脚凉得宛若冻在冰块里。
  走神。
  当耳边哗啦轻响的水声里传出一丝杂音; 谢初鸿下意识用拿花洒外、空着的右手把淋浴关了。
  又一记折磨; 谢初鸿疼却不敢吭声。
  因为他听见周什一似乎从床上起来了。
  好在没开灯。
  屏息凝神间; 他不确定周什一有没有听见卫生间的水声,只知道一阵拖鞋在地板摩擦的悉索里,脚步不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而是打开房间冲着门外去。
  谢初鸿眉心跳了一下。
  他哥睡到一半忽然起来,不是上厕所,就是去隔壁房间看他。
  但他又只听见了一声次卧的开门响——周什一径直朝客厅的方向去了。
  兴许是肚子饿了,谢初鸿神游地想。
  今天晚上本来说好是他们加上燕若若一起去外面餐厅吃的,连包厢都提前订好了,谁知道忽然来这么一出,从医院回家就已经晚上九十点,燕若若始终在病床上输着液,没醒。
  他们第二天要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临近年底和期末考都很忙碌,王叔叔给公司请假只能用年假抵。
  不想多拖累人家,他交代王妮回家照顾好弟弟,就让秋芸和周常德把他们送回家了,只留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陪床。
  本来秋芸不放心,想让王妮一起回来跟她睡主卧,周常德带弟弟睡次卧,让他们两个去书房,但王叔叔不想如此麻烦他们,王妮自己也不肯去周什一家过夜,不仅保证自己能照顾好弟弟,连第二天早上请早自习的假送弟弟上学的保证都做了。
  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谢初鸿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思维很活络。
  其实王妮不坏,对弟弟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单纯不喜欢燕若若。
  不喜欢他。
  “身上都凉透了,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谢初鸿惊觉周什一不知何时打开浴室、摸到了他的胳膊上。
  “你、咳,你知道我在啊……”谢初鸿开口说话才察觉自己嗓音的低哑,“你不是去吃东西。”
  周什一把人从小板凳上拽起来:“你不饿吗?晚上也没吃多少。”
  他们后来到家,秋芸随便做了点,他们随便吃了点,都没什么胃口。
  谢初鸿想说自己手疼顾不上饿,又说不出口。
  “冰箱有冰袋,我下了面。”周什一从他手里接过花洒放回去,手里也不知是从哪摸来的毛巾,“抬脚。”
  “?”
  谢初鸿看见他把自己的手挪到他肩上、弯下腰,才惊觉这是要帮他擦脚:“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快点,我腰都弯了。”
  周什一抬头瞥他,一双黑瞳仁在暗里亮得夺目,谢初鸿鬼使神差就照办了。
  他哥的手和身高相称,掌心很大,似乎永远带着少年人的火热,每次碰都让人心脏止不住地加速。
  “不要走神,扶好。”周什一嗓音沉沉的,轮到他后脑勺长眼睛一样,提醒得头也不抬,“不要用右手。”
  谢初鸿瞬间触电般收回。
  “穿裤子。”
  “啊?”
  “抬腿,穿裤子。”周什一已然反身在自家马桶盖上坐下,哆啦A梦一样,毛巾换睡裤。
  “哦。”
  谢初鸿还有些没从周什一周密的准备里回神,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连别人帮着穿裤子的羞耻,都是周什一把裤子帮他拽到腰上才想起来的。
  两人从房间里出去的一路都没说话。
  越靠近餐桌,射进暗处的光源越近。
  谢初鸿穿搭滑稽,上身白T,下身套着他哥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裤,餐桌上赫然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
  这是从最开始起床就知道他在卫生间了……
  “我刚查了,扭伤要尽可能48小时冰敷,等我拿冰袋。”
  “啊、哦……”
  头顶暖黄的灯打在他哥宽阔的背影上,谢初鸿看着有一瞬晃神,好像白天的事全没发生,一切都是他多虑的梦,只有眼前热腾腾的面是真的。
  “有点凉。”周什一用毛巾把冰袋扎在了谢初鸿手腕上。
  冰块落下来的时候,谢初鸿想说“舒服多了”,但字眼尽数堵在嗓子眼里,只得摇了下头。
  周什一让他左手用叉子,谢初鸿才发现这人准备了两种餐具,一双筷子,一把叉子。
  谢初鸿眼眶发涩。
  他晚上没吃几口除了没胃口,更多还是左手用勺吃饭菜吃不利索。
  吃完面,周什一没问他怎么半夜爬起来,谢初鸿也没再坚持要自己一个人睡书房。
  他哥像是又回到最初只做不说的阶段,上床又帮他把外裤脱下来,专门挪了个新枕头放在床头给他垫小臂,让裹着冰袋的手腕伸出去,正底下就是接水的垃圾桶。
  为了让人不乱动,周什一从后面将人固定在怀里,胳膊压在谢初鸿身下,直直按着他的右手。
  谢初鸿一直很安静,乖巧得像个洋娃娃,听见他哥忙完一切,在背后说出“睡吧”后,安然合眼,感受冰袋在手腕刺骨又快意地融化。
  秋芸第二天早上,被谢初鸿肿成包子的手腕吓了一跳。
  “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昨天没见这么厉害啊。”
  “睡觉不小心别了两下。”谢初鸿自己也吓了一跳。
  昨天周什一及时拿冰袋处理,他还期望着今天能好起来,毕竟他还得握笔……
  秋芸第一反应也是这个:“那你这怎么办,伤的还是右手,要不要请假再去医院看看?”
  先是燕若若,后是谢初鸿,她现在是彻底慌了神。
  周常德正要说话,周什一已经镇定答了:“去医院也是冰敷,学校医务室有冰袋,我会盯着他按时换。”
  周常德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秋芸还在心里自责,如果不是她给燕若若涂甲油,初鸿的手腕也不会伤。
  她努力平复心情:“初鸿你不要急,你们班主任挺好说话的,不能写字就不写,不急于一时,时间还很充裕。”
  “知道的。”谢初鸿声音低低的。
  一个能写字的右手对高三生多重要,不需要任何人特别说。
  “你妈妈那边你也不要担心,刚刚你王叔叔发了消息,人已经没事回家了。”秋芸很认真地向人说,“跟周什一谈恋爱这件事,你不用给任何人道歉,你妈妈只是传统惯了,一下不太能接受,我一定帮你给她做通思想工作,你就好好在学校待着。”
  “谢谢阿姨。”谢初鸿勉强自己笑了一下。
  燕若若的反应,其实是最开始就在预料之内的,不然他不会对性向被人知道那样敏感。
  只是跟周什一待的时间久了,温水煮青蛙,忘了自己已经不是温室的花。
  到学校,两人以为不少人都会向他的手投来注目礼,结果人还没到班上,已经听着教室里又哭又笑的动静。
  说是池澈回来了。
  “白斯明有点东西啊。”
  拨云见日迎来第一条喜讯,两人脚下的步子顿时快了。
  这几天夏晚黎为了第一时间知道池澈来没来学校,已经好几天没踩着点早读。
  谢初鸿和周什一进教室,正好赶上他对自己同桌连说带打,被一圈人围在中心,偏脸正眼不看人,不断推搡怨他没用、怨他废物,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关家里。
  池澈听他口是心非的违心话,脸上一如既往挂着宠溺的笑,不仅对夏晚黎的脸色照单全收,甚至跟着附和、凑过身去哄。
  结果越哄夏晚黎小嘴噘得越高,骂人骂得好好的,骤然反身就抱住人哭了。
  谢初鸿和周什一搞不清状况,被他吓得够呛。
  “不是出来了怎么还哭?”
  池澈露出了一个苦笑:“是出来了,但不是回学校。”
  马上十二月联考,他提前去艺考培训机构封闭集训,就是他能出家门的条件。
  周围有人问:“现在走了,几月能回?”
  池澈:“联考完还要去北京校考,结束得三月了。”
  也就是从十一月到年后三月,他都没办法来学校学文化课。
  所有人都沉默了。
  向来好强要面子的夏晚黎紧紧抱着他,哭的愈发大声。
  池澈也不觉得羞耻,顶着周遭视线、不断拍抚在他背上,缓声:“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考试。”
  “你不见吓死我了……”憋了几天,夏晚黎眼泪掉得像发大水。
  池澈两只手捧在他脸上,大拇指胡乱帮他往两边揩着眼泪:“不会再这样了。”
  “你以后要一天二十五个小时开机!”
  “一天哪来的二十五个小时。”
  “那我不管!”夏晚黎说着又呜咽起来。
  池澈赶忙应:“开开开,好了不哭了,奶包都成哭包了。”
  “谁让你招我!你个没用的东西呜呜呜呜……”
  眼看小骗子哭得气断,池澈终于戳穿:“谁让你骗我。”
  夏晚黎哇一声继续大哭:“以后不骗了,再也不骗了……”
  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第80章 
  白斯明踩点进教室; 夏晚黎眼泪没掉了,但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一看就知道哭了; 还哭的有点惨。
  “池澈收拾好东西走了?”
  夏晚黎可怜兮兮点头。
  说好不骗人,他就彻底不掩饰情绪了。
  池澈早自习只是很短暂地出现了一下,司机还在学校门口等着,他能亲自跑一趟把文综几本书带回家,都是白斯明昨天晚上家访的成果。
  “他考试这段时间,正好把高三几个重要的调考全错了; 回来只剩最后一个四月模拟考。”白斯明望着人揶揄; “要是到时候你还考不过他,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夏晚黎瘪嘴:“不可能!”
  喜欢是喜欢; 排名是排名,他们刚就说好了; 一码归一码。
  白斯明环视教室一整圈,人都到齐了,除了跟前一对座位只见书包; 不见人。
  他正要问,两人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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