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里 完结+番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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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君遥的男朋友,想要共度余生的绝世瑰宝——任舟同志,如果长了记性就应该明白,对付你,我可不只有‘手段’。”
任舟往他锁骨上啃了一口:“就你手段最多,老狐狸。一宿过去,我总算想明白了,你昨天装得委屈巴巴,就是为了激我呢,这就叫以退为进是吧?”
“怎么办,被聪明的小阿舟看出来了,那我下次尽量演得再逼真些。”
任舟哼了一声,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又开始絮叨:“人小说里写的表白,都要讲一大车绵绵情话,你还语文老师呢,一个命中注定就给我打发了。”
司君遥睁开眼,抚上他光滑的脊背,“我可以用许多的优美的词藻堆砌,也能用许多精妙的手法修饰,可是与不够华丽绚烂相比,我更怕词不达意。因为我爱你这件事,被理解错了一分一毫都不行。”
任舟头顶酥麻得不行,挪上去捏他的嘴巴:“好像什么开关让我给打开了似的,一套一套在这蛊我。早拿出这点儿斗志,孩子都生八个了。”
司君遥按按他瘪兮兮的小肚子:“有空再生,送的两百一位的早餐自助是限时的…”
任舟一脚把被子蹬开,“谁说是我生!任舟的男朋友,命中注定的蛊王——司君遥先生,请您迅速起…哎?我裤衩呢?你给我脱哪啦!那是那条赠品!定情信物!搞丢了我就去绝育!”
幸好藏他衣服的习惯一直没改过来,司君遥从枕头底下捧出“定情信物”,顺利回了家。
任舟把自己的枕头被子从他主卧的大床上卷起来抱到次卧放了放,又呼哧带喘地扛回来,一丝不苟地铺上。司君遥问他这是什么神秘的仪式。他站在床上大喊:“以前那叫同住!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正式同居!”
司君遥对他张开双臂:“嗯嗯,行。你先下来,咱们这个脑袋本来就有限,不能再磕了。”
跑车小床地位一落千丈,巨大的落差使它满腹委屈,毕竟它曾经红过的。不过任舟偶尔也会邀请司君遥来次卧,拉了窗帘,关了灯,让跑车的灯带亮起来。司君遥被他双手抓住头发的时候,脖颈的起伏也半分不停,任舟最后只能反手扒住车座靠背形状的床头,一脚蹬在他膝盖上。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吧,司君遥抹过嘴角,荒谬地想。
不过有时候任舟非要同步播放公路电影的原声大碟,说比较有自由驰骋的感觉,司君遥也会忍无可忍地把他的手机按在枕头下面,用训导的口吻附在他耳边说:“手握好,握住,不许去拿手机。背景音乐太大声,我会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什么够了?任先生,今夜的试驾才进行了五英里,手再握紧一点,很好…我衷心祝您旅途愉快。”
旅途一直都很愉快,司君遥节奏平稳、不疾不徐,任舟偶尔对下一程心痒,但总是来不及讲,就吞没在司君遥的温柔里。在稳定持续的愉快中,任舟终于不用继续服药了。
云生二店开业后,小舟店长正式上任。司君遥也基本休整完毕,登录OA准备销假,可登录后却显示数据异常。他给人力部的专员打了个电话,对面无人接听。隔了十分钟,人力部的小姑娘才用私人号码回拨给他。
“司老师,我现在在消防通道,跟您长话短说。大校长前阵子带过来一个人,据说是他没调任过来时的旧部下,现在也面临轮转,所以大校就跟集团总部把他要过来了。他是教政治出身,总监就让他在你们文科组实习。你请假之前安排的是小张老师代管嘛,这人也不说什么,就默默跟着。可是上星期,我们接到通知,要拟一份你的解聘通知,不是辞退,是让你自动离职。我们一直拖到现在,真的拖不住了,司老师快回公司处理一下吧。”
“好,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司老师,希望你一切都好。”
“谢谢。”
司君遥挂了电话,基本明白了大概。这是趁他养病,防备空虚,培植出个空降兵,打算对他取而代之,只是不知道给出的借口会是什么。他把邮箱打开,又查看了一遍前些日子收到的邮件信息。原来风声早就刮过,只他一心躲在桃源,没有来得及细想。
任舟的消息刚好在这时蹦出来:“阿遥遥,我今天下班早!在家等我嗷,给你买好吃吃。”
不知他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称呼,吊他吊急了的时候,脱口而出喊过老师也叫过哥哥,让他不要这么叫了,他又勾着坏笑顺嘴编出一些更令人羞耻的,包括这个“阿遥遥”,司君遥融化了面容的冰雪,给回了个OK的表情,拿上钥匙出门了。
走到总监办公室门口,一个穿着素淡,眉眼却透着精明细巧的年轻人正好走了出来,总监一路送他到走廊,抬眼就看见了司君遥。没有惊异不安,没有剑拔弩张,他略微顿了顿,堆起一个久别重逢、不胜欣喜的神情,拉住司君遥的手腕:“哎呀,这不是司老师嘛,有日子没见。快进来坐。”他越过司君遥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给他们相互介绍,旁若无人地把司君遥让进了办公室。
“怎么样休息的?身体还好哇?我看你这精神头挺不错的啊,你说你要不说,谁能知道你是什么抑郁症啊。唉,年纪轻轻的,还是想得不够开,哈哈哈哈。”
司君遥在心里过了两条任氏脏话语音,面色平静地说:“目前非常稳定,已经准备好接手回我的工作,所以今天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总监忽然满脸愁云,为难道:“这个倒也是不急,小张老师这段时间带得也算不错,毕竟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只是业绩嘛就…不过现在有这么一个情况,我得跟你提前说一声。你这次的长假请得实在是天数太多,按规定必须上传住院记录,但你一直没补充,没报备,也没及时复岗。领导那边,意见比较大啊。”
“假期申请里我上传了病历和诊断,也包含医生对我的处置意见,我已经完全达到住院治疗的标准。只是经过综合考量后决定在家疗养,每隔一天去医院接受治疗。形式上我只是没有睡在医院而已,实际上的治疗内容和住院并没有差别。”
“唉呀,说是这么说。可是公司规定就是公司规定,员工守则上明白写了的,你这个情况说不好听,那就属于逾假不归,超长旷工啊。”
司君遥推推眼镜,“哦?有这么严重啊…那领导是什么处理意见?”
总监靠在转椅上,侧眼瞥他:“大校长的意思是不能姑息,你身为二级管理,知规故犯,影响实在太不好了。另外由于你的不配合给我们部门寒假收入带来了巨大损失,但鉴于之前为公司也是做过不少贡献,就不追究这方面的责任了,希望你尽快交接工作,自动办理离职。”
“您这边怎么说?”
“你看,虽然咱们共事这几年呢小摩擦总有,可我也是一直肯定你维护你的,毕竟我们是一个团队,吃一碗饭。消息下来我立马去找校长谈话了,希望他能网开一面,但我人微言轻啊。就刚才出去那位,校长的老下属,搞政治出身的,就这么不巧在这时候空降下来了。唉,你这只能说是时运不济啊。”
司君遥懒得跟他周旋,探听清楚了上面的立场,果断起身:“不劳叹惋,既然如此,我去和领导告个别。”
总监也没想他能这么轻易就接受,愣在转椅上,送都没来得及送。
不过司君遥不是去告别的。他先去人力部取了解聘通知,找到校长,没有客套与寒暄,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异议。他告假合理,证明齐全,不接受自动离职的处理,如果公司执意辞退,给出合法的赔偿他立刻就可以办理手续。大校长先翻出了所谓条款与他掰扯,后来干脆质疑他入职时隐瞒精神疾病史,还反过来要求他赔偿。
司君遥眼看对方开始胡搅蛮缠,也不生气,理好大衣,朝领导微微欠身:“既然谈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和解的空间了。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和我的老东家告别,我会尽快提请劳动仲裁。感谢您多年关照和提携。”
“你去告!我下到这边来第一件事就是重立法务部,和各大高级律所建立密切合作,你当我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你们这帮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人上一课。给你们好聚好散的机会你们不要,那就看看到底能不能耗得过我。”
司君遥把他无端的嚣张关在身后,穿过幽长的走廊,他离开了他昼夜奋斗过的大厦。
任舟买了司君遥爱吃的淮扬菜,提了七八个餐盒小跑回家,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还钻进去进行了秘密采购。虽然润肤露也还挺好用,再加上他自己小水龙头的天赋体质,但谁家正经同居不预备个正经润滑呢,更别说这还送三个套,买到就是赚到。
司君遥早把碗碟准备好,看他进门先走过来亲了亲他挺直的鼻梁,接过餐盒,被追着堵了个湿答答的吻。任舟脱了外套,坐在餐桌前,把小纸盒当惊堂木一般啪地拍在司君遥面前。
司君遥把酱爆芋艿倒进盘中,瞥了一眼,“店长大人终于开始心疼护肤品的钱了。”
“你早告诉我那是传说中的CPB,我高低不能把它用得只剩个底子。”
“你说喜欢这个味道和质地,阿舟喜欢,我便双手奉上,不管价值几何。”
任舟撇撇嘴:“抹脸上还能看出个效果,这都浪费给局部护理了。”
“手感甚好,不算浪费。”司君遥坐下,递给他一只汤勺,有意无意触过他手心。
任舟耳朵颤巍巍地红起来,低头喝了一大口汤,装作镇定地没话找话:“又蛊我,咋啦,复工复不上想巴结我包养你啊?”
司君遥捧着汤碗,点点头:“嗯,以后都要仰仗阿舟养家了,因为我今天失业了。”
任舟猛地抬起头,但司君遥浑然不像说谎,他擦擦嘴角溢出的汤,把声调拔向天花板:“你说啥玩意儿?”
50 第50章 愿作你的无垠宇宙
“我白天去了趟公司,被下了解聘通知。”司君遥朝他碗里添了一块软糯的东坡肉。
任舟持续震惊,司君遥把来龙去脉简单解释给他,还贴心地补充道:“已经找到了大学同学,目前在一家知名律所任职,把情况如实讲给了他,他表示这类案件处理过很多,胜算很大。我们这几天抓紧时间准备材料和证据提请劳动仲裁,估计对面也轻易不会愿意和解。到时候就见招拆招,问题不大。”。
任舟义愤填膺,边嚼肉肉,边大骂黑心老板,言辞激烈地突突了半个多小时。司君遥最后冲了一杯糖桂花给他顺顺气,任舟仰头一饮而尽,打了个香甜的嗝儿。
“垃圾单位,不去就不去,要打官司就打,我们分明占理,不虚他们。”他一挥手,瞄见司君遥垂着的眼尾,把语调收得可温柔:“你别烦心,正好趁这个机会再休息休息呗,有合适的下家就接触,没有就在家,就当累了这么些年,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司君遥没接话,任舟抓抓耳朵,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滑向他手边:“本来想晚上挑个严肃点儿的时候跟你说的。喏,这是我工资卡,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之前家里开销大部分都是你在负担,现在我工资不是涨了点儿嘛,你自己手里的钱就别动了,日常用我上交的,零花钱你看着给就行,我不挑。”
司君遥罕见地没抓住重点:“ 我二十八岁了,反倒要让你来养,阿舟,我真的很没用…”
任舟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吓得赶紧坐到他身边:“瞎说啥呢,你还没用,捡个我这么废的回来,连养带治病的,都给从小树拉扯成中树了。自己工作和康复哪个也没怎么耽误,还顺道搞了个爱情线。你这要叫没用,让别人咋办啊。”
“阿舟…”司君遥低低地唤他,踩得他心酸,赶紧伸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可刚搂住就被托起面对面搁在了大腿上。再看司君遥,哪还有惆怅,正拱着卧蚕,笑得春风化雨。
任舟立刻就毛了:“司君遥,你能不能不要搞这种五花八门的小圈套?我多认真在安慰失业人员!全部身家都交给你了!你就给我整这?”
“嗯嗯。”司君遥敷衍地应着,仰头啄吻他的喉结。
“妈蛋,老淫魔,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不高兴!守着这管小那啥,整整一顿饭就只在琢磨今晚怎么搞我!”
司君遥抬起头,拉住了他紧捏自己肩头的手:“不高兴也还是有不高兴的,毕竟我从毕业就在公司供职,对同事也好、品牌也好,都保有初心和情怀。只是人随事易,情怀不能永远被当作包容一切的筹码,当断则断,没什么值得过多留恋。我很高兴阿舟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劳动所得,对我而言,这不只是一种宽慰,而是一种与我建立更稳定关系的信号。比起安慰,这更让我感到振奋。”
任舟搂着他的肩膀,被“振奋”这个词促得心尖一跳。
他其实也不是为了安慰司君遥才那么说的,他是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之前他收入不高,家里的大笔开销都由司君遥负担,他那点房租只具备象征意义。司君遥还时常为他添置些衣物,却只说是看到觉着合适顺手买回,叫他请一顿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