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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日光里 完结+番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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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靠在车旁边聊天啊,他人很开朗健谈,说没想我长这么清纯的一张脸,平常那些黄嗑儿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我说你看着不也人模狗样的。他说那叫仪表堂堂。总之就又开始拌嘴什么的,跟在网上一样。那天冰面上有几个高中生在放烟花,星星点点的很漂亮,我就说我也想要星星。他说你有星星啊,还要别的干嘛。我问他在哪,他就忽然凑上来,亲了我这里。”

右祎伸出食指点在自己小巧的梨涡上,眼里全是星辰闪烁的欢喜。任舟简直酸爆了,羡慕地想哭。同样是网络照进现实,凭什么人家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演偶像剧,浪漫与亲吻全都有。而他赖进人家里半年才逮到亲一口的机会,然而非但没亲上,连根据地都丢了。

“那你们这算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他也没说,我也没问。但面子不能丢,所以临走的时候我也亲他来着。踮脚踮得累死了,不过被他裹在大衣里的时候,从他的古龙水中闻到了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太禁欲系了,我当场死亡。”

“消毒水?他是大夫啊?”

“嗯,他说是市中心医院的眼科大夫。那一瞬间,我真满脑子都是他穿白大褂的样子…”

“等一下,市中心医院,眼科大夫…他告诉你他叫什么了吗?”

“回去之后发微信告诉的,我最开始以为那个yi是1的意思,后来知道他是大夫,又以为是医生的医,原来都不是。他叫杨奕,神采奕奕的奕。”

任舟仿佛被当胸捅了一箭,不可置信地低头从右祎铺满甜蜜的脸,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伤洞。一种无边的愤怒从孔洞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触目惊心地泼了满地。

“我求你件事儿,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云生一趟,就说你有急事儿找他。”

右祎疑惑:“你要是想见他,哪天你带上司老师,我们四个一起吃个饭不就好了,干嘛这么着急?”

“让你打你就打,我很急,特别急。”任舟捏住逐渐粗重的喘息,尽可能维持从前不讲道理的样子催促他。

右祎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状况,这么多天没见,能借机会见一面也倒是未尝不可,于是掏出手机,躲去一边,拨通了电话。杨奕的声音从听筒溢出来的瞬间,任舟把手心攥得通红,那就是他,面对右祎黏糊糊的撒娇好像招架不住似的,没说几句就答应了一会儿来接他。

任舟就站在落地玻璃前等,他有话要问,有话要说,有满腔冲涌的剧痛,要找一个出口。

45 第45章 两件事

杨奕把车停在巷口,给右祎打了个电话。右祎刚抱起外套,让他稍等。任舟已经拉开门,冲了出去。右祎丢下外套拔腿就追,拼了全力跑,也只能眼看着任舟冲到立在车边的杨奕面前,扬起了拳头。

右祎没预料到是这个场面,惊骇大喊:“任舟你干嘛!”

杨奕在他的喊声中竟瞬间反应过来,偏头躲过任舟的攻击,扭下他手腕,照他脸上结结实实揍了一拳。任舟被打倒在地,手背蹭过破裂出血的嘴角,似乎不敢相信,扭头狠狠地瞪向杨奕。杨奕转了两圈手腕,沉声道:“小兔崽子,我不揍你就不错了,还来打我?真让你打中,我这为了对付医闹搞了六年的自由搏击就算白练。”

任舟从地上爬起来,晃悠悠还想再上,被奔过来的右祎拦腰抱住了。

“任舟你疯啦!我谈个恋爱是气着你了还是碍着你事儿了,你跟我说不就完了?怎么还能跟人家动手啊!”

杨奕倒也不怕他,看他拖着右祎顶过来,一脚蹬在他小腿上,任舟扑通跪在地面,残雪糊了满膝。

“右祎,你过来。你把他松开,他打不过我。你先到我这来。”

右祎迟疑着松开因吃痛而皱起鼻梁的任舟,蹭到杨奕身边,刚走过去就被他脱下的大衣裹住了。“毛衣挺可爱的,但就这么跑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单薄了?”

右祎抓抓耳朵,“刚出来太急,没空穿外套。”

“是呢,被这翻了的小破船哄骗着紧急钓我这条鱼,也的确够着急的。”杨奕瞥了一眼地上的任舟。

任舟看他俩情意绵绵的氛围,怒火中烧,顾不上疼,挣扎着直起腰。“我他妈打不过你,我天天堵你下班路上,不弄死你就不算完!还在这儿演情圣呢,真你妈脸也不要了。我身边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你非得挨个祸害,想抱谁抱谁,想亲谁亲谁。右祎知道你大半夜跟去别人家门口把人抱怀里哄吗?”

右祎瞪大双眼在他们之间游移,张开嘴却不知问什么才好。杨奕握住他的手捏了一下,转头问任舟:“昨晚你看见了?”

“看见了,所以我咬牙从家里搬出来,因为不管他选择了谁,我能做的就只有不让他感到尴尬。可我现在真他妈后悔,我搬出来就是为了给你这种禽兽腾地方的?”

杨奕蓦然逼近他,攥住他衣领,语调急切:“你说什么?你搬出来了?什么时候?”

“关你屁事!”

杨奕巴着他的脑袋按在车玻璃上,从齿缝往外磨:“我问你什么时候走的!”

任舟推住车玻璃奋力往外拱,却逃不开他的压制,粗喘着放声道:“今天!看到你们俩那样了,我还怎么留下?!”

杨奕放开他,立刻掏出手机,拨了几次都无人应答。他转身朝刚挣扎起来的任舟又揍了一拳:“兔崽子,当初阿遥跟你在网上聊,后来又见面,供你住处还操心你的病。我才是真后悔,假如我稍微坚决一点地反对,多劝他两句,可能都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你那脑子是海水泡烂的木头板子吗?他喜欢了你那么久,为你忍耐了多少,你就全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啊?司老师他们两个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右祎先任舟一步发出了疑问。

“他但凡有这个能耐,阿遥就不用在一遍遍理智和感情,前进和后退的拉扯里遍体鳞伤。你替他出柜,在周念面前表白,你是痛快了,可你想过他吗?他让你回来,自己背负着一切,跟周念对峙了六天,这半年的好转在这六天里功亏一篑。任舟,你知道他为了治好自己,花了多少力气吗?稍有不慎,他就可能需要终身服药。昨天他的检查指标非常不好,黄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可他拒绝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对我说,阿舟还在家里。”

任舟从杨奕说司君遥喜欢了他很久开始,四肢就生发起剧烈的震颤,信息量太大,一条比一条更令他震惊,这些碎片随着杨奕的话语蜂拥进入他一片空白的大脑,纠缠扭曲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啸叫。

喜欢他…复发…拒绝住院…等他搬走…他这些天来孤寂的等待,与司君遥回来后的表现忽然统统有了合理的解释。胸口酸胀,犹如迸裂了苏醒的火山,滚滚浓焰将他烫得几乎再次跪倒。

杨奕抓起他的衣领,可他似乎对危险已经无法感知,兀自陷在汹涌的岩浆里。杨奕没有再揍他,而是将他扶扶好。也许他依然有不甘,但还是对任舟说:“如果昨天你在,你应该看见了他的眼泪。任舟,我从来没见他哭过,即使他被病、被他那个名存实亡的家拖得那么狼狈,即使边丰羽把他还没搭建好的爱情摧毁了根基,他从没为谁哭过。这次,他是为了你。我昨天为了劝他住院,一路追着他问,如果你一直不走怎么办。他说你应该很快就会走了。我说这一离开,你们可能就真的完了。他想了很久才说,算了,他不配有太阳。可是他真的不配吗?他比任何人都配。所以你如果已经明白了自己之前有多愚蠢,如果你心里还有他,现在,你最好立刻回家。我不是在吓唬你,他如果发现你走了,情况恐怕会相当糟糕,你最好快点。”

这一次,任舟终于有了反应,他挨了杨奕的单方面制裁,浑身几乎要散架,但想要立刻见到司君遥的意志超越了一切。

再顾不上什么,他现在就要回家。

门几乎是被撞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浓烈的烟草味顺着任舟剧烈的喘息冲入他的肺叶,他猛地咳起来。暗夜和烟雾尽头,是一片模糊的人影,佝偻着身躯窝在沙发里。他踉跄地摸过去,扑在那人脚边。

“司君遥…”喊出名字的一刹那,他眼泪就收不回去,尾音断裂在哽咽里。司君遥听见他的声音,缓慢地聚焦在他脸上,似乎费了好半天才认出他是谁。他伸手抓了抓任舟的胳膊,像是试探他衣着的薄厚,然后哑声问:“冷吗?”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那样平静地垂眸盯着自己抓住的那一块衣料,又缓缓地重复:“冷不冷?阿舟,你穿太少了。”

只有任舟知道,他在发抖。强烈的战栗从司君遥指尖隔着衣料传向任舟的血肉,他心如刀绞。

“司君遥,我离家出走了,我跑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司君遥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也没动。

“明明事情根本不在你的掌控之内,你为什么赶我走?病复发了,你宁可抱着杨奕哭,也不和我说一句。你就是这么喜欢人的吗?什么都自己咽,什么都自己扛。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废物,你连个让我跟你一起面对的机会都不给我…”任舟抓过他的后颈,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司君遥望着他,过了很久,终于轻轻说:“阿舟,我很疼…”

“什么?!”任舟立刻翻起他的衣袖检查他的手腕,可除了右手掌心的一块胶布并没有伤口,周围也没有散落的药物。他慌张地捧起司君遥的脸,“司君遥你说话,到底哪里疼?”

“…我不知道哪里疼。太疼了…比几天没睡的头疼还疼,比小时候被院子里的大孩子从滑梯上推下去还疼。怎么会有这种疼啊…就好像,把我身上的血肉撕走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血肉被撕走,我只是,把你给弄丢了…”

任舟的眼眶被热泪烧灼,他把司君遥箍在怀里,咬着他肩上的衣服阻止自己几近失控的哭号。司君遥越过他剧烈抖动的肩膀,凝视着虚空,轻轻把头依在他侧颈上,很温柔地蹭了蹭。是他失而复得的小船,在他故意推开了之后,竟然还愿意回来拥抱他。

坚强是一种勇敢的选择,但绝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常态。在漫长无边的黑暗里,他以坚强和担当为杖,独自踏过了荒凉的小半生。

可他偶尔也想脆弱。

像这样躲在他喜欢的人的怀里,告诉他这故意制造的别离有多么令他难过。告诉他,他痛得如荆棘附体,才明白他的爱意到底在时光中累积了多深厚。他还想把那个未遂的吻完成,来弥补推开任舟的过错。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努力了许久也只扬起一点下颌,吻了吻任舟的耳垂。

任舟被他亲昵的举动杀得肝肠寸断,将他搂得更紧,贴着他的耳朵大声质问:“司君遥,你根本离不开我!你承认吗?”

“我承认…”

“你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你承认吗?”

“嗯…”

他在司君遥的肩膀上用力蹭掉眼泪,“司君遥,你记住你说的,我这辈子都不会走了,你赶我也不行。病我们一起治,未来我们一起去,从今往后,谁再退半步谁就是王八犊子。”

司君遥依在他的颈窝,轻轻笑起来,然后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那该是多美好的未来。

“…阿舟,从今往后,我只想做两件事——活着,还有爱你。”

46 第46章 小舟大夫

阿白是什么时候干枯成这个样子的?当任舟将它捧到自己面前,司君遥皱起眉心。

它原本绿意盈盈的叶片已蜷缩成灰暗的一卷,似乎只要风吹,立时便会化为齑粉。可是任舟笑着,又往他面前递了递。他迟疑地伸出指尖,轻触阿白的顶芽,满枝枯叶竟在一触之间恢复了生机,鲜活丰盈地盛开在他眼前。

司君遥在这起死回生的神奇场景中睁开眼,忽然刀刻一般的头痛穿过大脑,他坐起来用额头抵住手腕。刚苏醒的身体还没调整出抵抗的状态,他被疼痛切割得连声叹气,可下一秒就被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将他层层包裹,有只温热的手揉捏他僵硬的后颈,持续的耳鸣呼啸而过后,他终于听见了耳边的声音:“我在呢啊,不疼不疼,马上就好,挺一会儿就过去了…”

如果不是他从没被这样抱在怀里哄过,他甚至会以为这依然是梦。可他的怀抱,他的气味,他的声音都如此笃定真实,司君遥慢慢松弛了神经。对方也感觉到他不再像刚才那么痛苦,非常缓慢地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只是手还搂在他的腰上。

司君遥看到了他的脸,他因为忧心观察自己而高挑的眉峰,一缕晨曦舒缓流淌在他们之间,司君遥微微提起嘴角:“阿舟…”

任舟听他开口,猛地舒了一口气。从床头柜抓来杯子递到他唇边,“先喝口水。不让我抽烟,你自己一晚上干两包。你看吧,小百灵直接干成大破锣。我真不乐意说你。”

司君遥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埋怨,低头看到手腕上系了一条…如果没看错,应该是睡袍腰带结成的绳索,另一头正栓在任舟腕上。床下是沙发坐垫、被褥毛毯蓄成的临时窝点,被不老实的小动物翻腾得七零八落。

“阿舟,你昨晚在地上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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