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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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然气呼呼地瞪了他们三个一眼,转头立马堆着笑说:“不忙不忙,去哪儿吃?”
陈善川说:“就你们食堂吧。饿了。”
随便点了几个菜,薛家然端着盘子领陈善川坐到了角落。
陈善川吃东西斯文,一边小口小口抿着汤缓解胃里隐隐约约的刺痛,一边用余光看被薛家然紧紧握着的左手。
薛家然手心的薄茧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陈善川的指腹。
薛家然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又觉得不够,绕过桌子跑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托着腮继续盯。
陈善川想笑却忍住了,低头静静地吃饭。
桌面响起叩击声,陈善川抬头看去,薛家然手心向上勾动食指。
“干嘛?”
薛家然指了指,“手。”
陈善川面无表情地拒绝道:“不要,我要吃饭。”
“你又不是左撇子。”
“不要,别扭。”
“就一会儿。”
“一秒也不行。”
“……”薛家然噘着嘴半天没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盯着陈善川。
陈善川抿了口汤,余光瞥见薛家然带着情绪的脸,愣了两秒后知后觉他可能生气了。借着喝汤的动作,陈善川用碗挡住半张脸,飞快地思索该怎么开口哄哄他。正想着,对面的人突然出了声:“你真的关心过这个世界吗?”
“?”
“你没有,”薛家然拧着眉道,“肯德基的番茄酱变稀了你不知道,可乐冰块多了你不知道,薯条盒子小了你不知道。”
“我……”陈善川心说也没有这么严重吧?再说了肯德基的东西关他什么事?
“你男朋友因为你不牵他的手生气了你不知道,”薛家然幽怨地看着他,“你就知道吃,你和小猪没有区别。”
“?”
薛家然一副欲哭无泪地模样,“你是臭小猪!”
“……”陈善川的表情僵了几秒,这短短几秒他思考了太多。例如最好的脑科医院距离A大多远、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无药可救了、虽然但是他不能够放弃一切希望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在思绪越飘越远前,陈善川及时刹住,掩着嘴咳了声,顺势伸出手牵住薛家然,无奈道:“臭小猪牵着你。”
薛家然别开脸冷冷地“哼”了声,过了会儿实在没抵过上翘的唇角,又别别扭扭地转过来看着陈善川。
“不生气了?”陈善川问。
“我才没那么小气。”薛家然不屑道。
“是是是。”陈善川应的快,“现在好了,我俩都是猪,你是猪猪,我是臭小猪。”
“这就叫绝配!”薛家然笑道,立马掏出手机改备注,“臭——小——猪,臭小猪,多可爱啊。”他改完便给陈善川看,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啊摇晃啊晃。
陈善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附和着也掏出手机改了备注。
薛家然趁他专心捣鼓的功夫,站起来快速俯身在他脸上盖了个红唇的印章。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陈善川登时绷直了背,仰起头懵懂地看着薛家然,直男发问:“干嘛?”
“亲亲我的臭小猪。”薛家然眯起笑眼,嘚瑟道,“我快吧?以迅雷不及掩耳——”
陈善川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剩下的话全都吞进了唇齿间。
周末食堂人本来就少,加上他俩坐在角落,前面有个大柱子挡着,没人能发现这片小方地的喘息声。
久别重逢的深吻勾动了天雷地火,俩人当即撂下吃到一半的饭,找了家距离最近的酒店。
衣物褪去,花洒水柱由头浇下,温度逐渐攀高,雾气腾腾,连嗓音都染着湿润后的喑哑。
啃咬,吞咽,交换气息。
爱意携着欲望纷至沓来。
薛家然喘着粗气有些痛苦地后退半步,“我,我去打电话让服务员送点小雨伞。”
“好。”
有了第一次经验,加上课后自学了段时间,他们已经知道该如何做好准备工作了。
少年浑身是热气蒸后的粉红,水珠未干便被扑倒在床。
颤抖着咬紧牙关、无法抑制地呻/吟,兴奋的绷直双腿。
唇舌纠缠与十指相扣。
……
两个小时后,窗外天色转暗,布艺窗帘后空气中漂浮着未散的浓重。
陈善川靠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呼出一口烟雾,盯着某一点大脑放空。
薛家然借着他的火也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缓解了如潮的亢奋。
一旁手机震动了差不多半分钟两人才拉回神手忙脚乱地拿起来接听电话。
薛家然懒得举手,干脆按了免提,“喂——咳咳!”他捏着嗓子咳了两声,试图掩盖那嘶哑破裂的声音。
可惜天不随人愿,那头立马反应过来,关心道:“然崽你嗓子怎么了?”
薛家然悻悻地瞅了眼四大皆空心无杂念的陈善川,咽了咽口水道:“没什么。有事?”
“嗯,你对象第一次来A市,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我们三个想请他吃顿饭。”
“啊?你等会儿啊,我问问他。”薛家然用手肘碰了碰陈善川,压低声音问道,“宝贝吃饭去吗?”
“嗯?”陈善川还没彻底回神。
“我室友说要请你吃饭。”
“哦,好。”陈善川爽快地应下,“不过——这顿饭该我请吧?”
“别别别!”那头连忙阻止,“我们仨都是本地人,你第一次来这儿,哪有让你请客的道理。”
陈善川不再坚持,回了个“好”。
薛家然又跟他们聊了两句,大概是在定地方,陈善川觉得有些困了,掐了烟缩进被窝,抱着薛家然的胳膊酝酿睡意。
薛家然挂了电话也躺了下去,拥着陈善川亲了亲他的额头,“睡一会儿,到点了我叫你。”
“嗯。”陈善川乖乖闭上眼睛。
安静环境下呼吸缓慢绵长,不知过了多久,陈善川突然问了句“刚刚第一句说要请我吃饭的那个是不是郁霖?”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谁上谁下。
下一章手撕小绿茶
☆、第 49 章
晚上八点。
薛家然牵着陈善川走进包间,菜刚上完,还冒着热气,闻声屋里三个人同步抬头看向门口。
空气有一瞬间的冷,陈善川礼貌地微笑打招呼:“你们好。”
距离最近的男生赶紧站了起来,“你好你好。”
打完招呼,薛家然及时跳出来缓和气氛,“哟,点这么多酒,飘了啊?”
“别装啊,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另一个男生笑道,“快坐。”
陈善川顺着声源抬眸看去,那男生戴着个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黑衬衫领口敞开一颗扣,露出喉结与白嫩的皮肤。似乎有所察觉,他忽然噙着笑也望了过来,与陈善川四目相对。
短暂的视线碰触迸发出零星的火花。
男生欠身做了个打招呼的姿势,随后移开视线与身旁的人说话。
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薛家然经常提起的郁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地上堆满了酒瓶,屋里充斥着散不尽的烟雾。
对面一个男生顶着张红彤彤的脸摇摇晃晃站起来要和陈善川喝最后一杯,两个人拉都没拉住,陈善川只好在薛家然“少喝一点意思一下就行”的眼神下干了一杯。
“爽快!”那男生痴痴地笑了下,说完便瘫在了椅子上。
静了两秒,一屋人同时笑起来。
“酒量这么差还非要喝。”
“一会儿又要让爹地我背回去了,唉。”
“不行了咱就把他扔这儿吧?”
笑着说着,对面的郁霖突然看着薛家然似笑非笑道:“然崽心真大啊。”
“啊?”薛家然有些懵。
郁霖又道:“男朋友这么帅,要我我就不跑这么远来A大了——担心有人撬墙角。”他说着朝薛家然勾起个促狭的笑,亮白灯光下,一张嫩白小脸染着醉酒的红晕。
陈善川愣了一瞬,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来不及开口便听到薛家然笑说:
“也要撬得动才行呀。”
桌下,陈善川感觉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握住。
两天时间过得飞快。
沭职虽说管理松,但也不能随便逃课,陈善川再怎么舍不得也得回去上课——薛家然不允许他请假。
按薛家然的原话是:见面什么时候都方便,但是上课不一样,老师可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腾时间。
冷酷无情是他,临走前黏黏糊糊不撒手的也是他。
陈善川简直哭笑不得。
虽然说着见面什么时候都方便,但事实上薛家然越来越忙。陈善川不太懂大学的生活,只知道他今天又去参加了个志愿者活动、社团活动、演讲比赛,明天跑去师范小学、xx美术馆,只能忙里偷闲给他回消息。
两人约好周末见面也被薛家然推了,陈善川到不觉得什么,毕竟薛家然是为了学习,他总不能拦着他不准他往前走。
唯一让陈善川感到不舒服的,是那个叫郁霖的男生。他们一个班行程一样陈善川可以理解,但他总是代薛家然回消息、接电话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第几次,那边传来了一声令人不适的“喂”,陈善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冷着脸说:“让薛家然接电话。”
“他在忙,有什么事给我说吧。”
陈善川置若罔闻,重复道:“让薛家然接电话。”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崽他腾不开……”
“啪”
不等他说完,陈善川便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片刻后,薛家然回了个电话过来,“宝贝怎么了?”
陈善川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我是在跟谁谈恋爱?”
“啊?”薛家然怔了怔。
啊个屁。
陈善川厉声喝道:“以后再让他接电话回消息你就等着跪榴莲吧!”
薛家然连连应道:“好好好!”
陈善川主要是生郁霖的气,并不想连坐,因此吼完就收了情绪,正色道:“你妹妹的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你舍友没跟你说?”
“你等一下,我问问。”薛家然在那头喊道,“郁霖,我妈电话你是不是接了?”
远远传来一声不怎么清晰的回答:“昨天接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忘告诉你了。”
陈善川冷笑一声,刚想开口,顿了顿还是把那句“他记得什么?”吞了回去。
他这人脾气虽然不好,但不傻,说到底这是他跟郁霖之间的矛盾,没必要牵扯薛家然,如果因为他让薛家然和舍友闹不愉快那就不好看了。
那头次次啦啦的噪音响了半分钟才静下来,薛家然的声音经过电子设备的过滤变得有些冷硬:“我妹怎么了?”
陈善川说:“前段时间查出抑郁症,说是整夜失眠,拒绝跟人交流,昨天干脆逃课了,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你爸妈找了一天都没找着人,昨晚已经报警了。你妈妈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想着你忙……”
“再忙的事能有薛佳琦重要?”薛家然的声线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买机票回来。”
“我和岳安山他们在一起。”陈善川安抚道,“我们都在找,你别慌,注意安全。”
怎么能不慌呢?
一家子人瞒着他这么久,现在找不着人了才通知他。如果不是事态实在严重,估计也不会告诉他。
薛家然一颗心揪成了一团,像是挤满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又刺又疼。
多么可笑,他忙到连自己妹妹失踪了都不知道。
来不及缓解高空带来的失重感,脚刚落地薛家然便拨通了薛军的电话,“爸,你们现在在哪儿?我刚下飞机,马上打车。”
“琦琦找到了。我们准备回家。”顿了顿,薛军又道,“多亏你那些朋友了,要不是他们,还不知道得找多久。”
闻言,薛家然提了一路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吸了吸鼻子,赶忙回道:“好,我马上回家。”
挂了电话,他又给陈善川打了过去,那边接的很快,大概专门在等。
“你妹妹找到了。有人在xx路看到她立马就给岳安山打了电话,还好她没有过激反应,情绪还算稳定。你下飞机了吧?赶紧回吧,好好开导她,别一上来就发脾气,你爸已经凶她一顿了。”
薛家然“嗯”了声,喉咙里苦的发呕,良久,才哑着嗓子说:“替我跟他们说声谢谢。”
陈善川说:“好,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薛家然走的匆忙,连家里钥匙都忘了带,全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一张身份证和揉成一团的卫生纸。
来开门的是周莉,她大概是被吓坏了,一张脸惨白,本就单薄的身体此刻看着更是孱弱。周莉拉开门,见是薛家然,半张着嘴有些震惊,“然然?你……”
“嗯,阿姨,我妹呢?”薛家然扶着门框,越过周莉朝屋内看。
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