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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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川抽空跑去后厨设置了权限。
回家的路上薛家然主动提起,陈善川知道瞒不过他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薛家然说:“他们只敢偷偷恶心人是因为知道我背后是岳安山,动你就是动我,以山子的脾气不把他们整死就算奇迹。”
“那十中……”
“我们学校不用担心,大部分都跟我熟,还有小部分我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问,“你在乎吗?”
陈善川摇摇头。
纵然心里不舒服,偶然也会被中伤因此烦闷,但和薛家然相比,那些都不重要。
薛家然勾起笑,小心翼翼地从身侧握住他的手,“高考之后有想好要干嘛吗?”
陈善川还是摇头,掌心沁出一层黏腻的汗液。
陈善川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握手都能使薛家然紧张到手心出汗。心里暗骂一声傻子,陈善川回握住他的手。
两人都鼓足了勇气。
薛家然僵了下,手指渐渐使力。
陈善川咳了声,问:“你想去哪个大学?”
“A大吧。”薛家然说,“我爸妈都希望我去A大。”
陈善川哦了声,“A大……挺厉害的。”
“是的,不过我们可能要异地恋了。”薛家然叹气,可是一双大眼却含着促狭的笑。
陈善川想了想,说:“A市没多远,我,我可以去找你。”
薛家然问:“多久找一次?”
陈善川舔舔嘴唇,试探道:“一周?”
薛家然撅起嘴,不满道:“太久了吧,万一哪天突然想见你了怎么办?”
“那……”
“你也去A市读书好不好?”
“我,考不上大学。”陈善川垂下眸子盯着斑马线道。
他老早就想好了,高考结束后去沭职读两年,混到20岁随便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过完这一生。
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谈恋爱,也没想过除了这种活法还能有什么不同的改变。
薛家然倒也不想逼他,握紧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笑眼微眯,“那就换我找你。”
想你,就去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被感冒折磨的作者虚弱地咽下一口烫水。
☆、第 39 章
睡前周莉打来电话叮嘱夏天雨水多,让薛家然记得带伞,不要总是喝可乐,少吃油炸食品,不要贪凉吃冰淇淋,快考试了别吃坏肚子。
薛家然一一应下。
周莉又问:“学校的伙食吃腻了吧阿姨明天炖碗汤给你带过去好不好”
她语气半是恳切半是担忧,倒真是像个操心的老母亲。
薛家然揉着酸涩疲劳的眼睛翻了个身,似是困倦到极点,嗓音很低,带着慵懒的鼻音,“不了,阿姨你别折腾了,早点休息吧。”
周莉显然很失落,不过片刻后又笑起来,“那等你考完试阿姨再给你做好吃的。”
窗外弯月悬于高楼顶端,泛着清冷皎洁的光,薛家然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出神。短暂的回忆只能徒增伤感,他收起情绪答:“好。”
正要挂断电话,那头响起了咳嗽声,薛家然捧着手机等了几秒,听到薛军的声音传过来:“吃饭没”
薛家然看了眼时间——01:24
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想了想,回道:“吃了,准备睡了。”
何必和一位一个月没见儿子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问出这么一个鬼问题的不善言辞的父亲计较呢?
父子俩各自给了个台阶,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和好。
薛军满意地嗯了声,“钱还够不够”
“够的,阿姨还给了我几千。”薛家然如实回答。
薛军应该是默许周莉偷偷给他零花钱的,所以倒也没细问,沉默几秒后换了个话题,“最近考试的排名多少?”
父子联系的少,加上薛军是个典型的中国家长,不善言辞、羞于表达、只要孩子身体健康就行,把自己和孩子都禁锢在名为“为你好”的牢笼里,完全没有站在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也不主动解决问题,只会一味的施加压力,达到了是理所当然,没达到就开始责怪,时间一长父子便疏远了。
薛家然料想到他会这么问,因此话音未落便脱口答道:“十七。”
薛军又问:“有没有把握考上A大 ”
不等薛家然回答,周莉已经娇嗔道:“你别给小然压力!”
“我不给他压力他能当回事吗?一天天吊儿郎当的,你看看他这学期都混成什么样了。”薛军说。
周莉还想为薛家然辩解,未开口就被打断,“爸,我有点累了,先睡了。”
薛家然说罢便挂了电话。
屋内寂静,窗外乌云密布,月亮躲藏在其中若隐若现。
陈善川洗完澡路过注意到薛家然房门的缝隙透出几缕灯光,脚下一顿,想也不想地按下把手。
白炽灯亮得晃眼,陈善川下意识眯了一半,看着床上怅然若失的人道:“怎么还不睡?”
薛家然眼皮跳了下,收神与他对视,笑眼澄澈明亮,语气却藏着不怀好意:“睡不着怎么办?”
已经有些长的碎发乖顺地压在脑后,额前遗落的一缕搭在眉骨,尾端大概戳到了眼睛,他抬手做了个向后撩的动作,五指穿过发丝,露出瓷白前额。
“唔。”陈善川莫名被这样简单随意的小动作帅到了,怔怔地看着薛家然。
薛家然挑起眉,问道:“怎么了?”
陈善川不给他臭屁的机会,继续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不答反问:“那会儿直播你怎么不睡?”
薛家然眨眨眼低声道:“想看你。”
他眉眼属于硬朗的那种,五官端正,有棱有角,还好有那双笑眼中和,否则乍一看只会让人觉得清冷。也亏得那双笑眼,让他多出几分柔和与深情,光是对视便足够勾人心魄。
陈善川迷得晕头转向,话一出就心软了,耳廓发麻。
“要不,我给你读睡前故事”
这是把谁当幼儿园排排坐的小朋友呢?
薛家然噗嗤笑出声,喉结滑动,翻了个身空出外侧位置拍了拍,“一起睡。”
陈善川没动。
“这么嫌弃我”薛家然说。
“不是。”陈善川欲言又止,湿发贴在后颈,大颗饱满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进脊骨,诱人深入。他难受地扯了扯后腰的布料,别开视线装傻道,“我站着也能读。”
薛家然失笑,“谁要你哄睡了。”
他说完叹了口气,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胳膊屈起垫在脑袋下,似笑非笑地望着站在门口迟迟没走的陈善川,“既然不愿意跟我一起睡,那怎么还进来?”
陈善川心尖微动,似是被引导,可又觉得难以启齿,因此声音压的极低,真挚中夹着羞怯。
“想看你。”
因为想看你,所以想也没想就进来了。
因为喜欢你,所以克制又矜持。
薛家然顿了顿,盯着陈善川粉红的耳垂静了几秒突然爆出句脏话,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发了狠扛起陈善川就往床上一撂,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压住身下人胡乱亲起来。
陈善川还没从他的突然袭击中缓过来便被堵住唇,脑袋发蒙,迷迷糊糊地回应。
薛家然实在被这直白却莽撞的傻瓜撩的心颤,少年人血气方刚,无以言说的痛苦堆积在某处爆炸似的疼,但是理智告诉他要控制自己。
怀里的人只当他心血来潮,还凑上来献吻。
薛家然心头郁结,又好气又好笑,低头狠狠咬住嫣红的下唇。
“唔。”陈善川皱眉,推他。
薛家然偏头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厮磨道:“跟谁学的欲迎还拒?”
陈善川不答,他哼了哼又道:“不学好。”
下唇酥麻胀痛,火烧火燎的,身上的人却没有收手的意思。陈善川有些恼,恨不得咬回去,抓住薛家然的手腕长腿架着他的腰在床上翻滚一圈,反客为主。
在这场感情里他一直是被动方,以至于他自己都快忘了,一开始强势的是谁啊喂!
他整个压住薛家然,眼神带着凶狠的光。
薛家然看着忽然暴躁的大猫,还有大猫被激起的胜负欲,试探性地吹了口气。
!
陈善川觉得这人简直是在挑衅自己,越发气恼,一口咬住薛家然的下巴。
看的出来猫咪是真的炸毛了,这一口落的挺重,薛家然吸了口凉气,算是把刚刚那下还回来了。
不过猫咪还算有良心,没舍得继续使力,只是咬着不放。
薛家然适当地求饶:“疼。”
陈善川受用的很,当即松口,头抬起来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薛家然委屈地按着牙印,“下嘴真狠。”
“谁让你咬我的。”陈善川哼了声。
说是这么说,可手还是贴上去轻轻揉了揉。
薛家然勾起笑,先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拉着陈善川吹干头发。
清香充斥,薛家然掐住陈善川的腰带着人钻进被子里,指着已经不怎么明显的牙印道:“再帮我揉会儿。”
陈善川的脸微微发红,勉为其难地应下。
两人拥在一起,陈善川却始终觉得怪怪的,一边揉着他下巴一边说:“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小孩看。”
薛家然蹙眉,“说说看。”
“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们……一直是你牵着我走。”陈善川说。
倒也不怪他这么想。
起初薛家然有求于他,把他当祖宗供,好言好语哄着,后来熟了点又觉得他凶巴巴里透着可爱,加上山川的滤镜,薛家然更是捧着他。
现在,对于喜欢的人来说,总是会下意识宠溺,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薛家然把他搂的更近了,额头抵着额头磨蹭,喉咙发紧:“是你太可爱了。”
末了,他补了一句:“刚才是因为这个生气?”
陈善川垂下眼眸,嘴硬道:“你咬疼我了。”
薛家然想笑,凑过去亲了亲他,“我道歉,对不起。”
“但是,你也咬疼我了。”
陈善川憋不住,闷闷地笑起来,先凑过去亲了口,然后才道歉,“我也道歉,对不起。”
薛家然咂舌,点评道:“情感真挚,吻技有待提高。”
陈善川边笑边骂了句脏话,在被窝下踹他,“贱的你。”
两人闹了会儿,以一个深吻结束。
薛家然自觉滚到里侧贴着墙,试图用墙面的冰冷降□□内的燥热。
陈善川搓搓脸卷着被子睡在床沿,和薛家然之间隔了个雅鲁藏布江。
时间确实不早了,陈善川好在意志力强大没有被撩拨起,眯了会儿便困了,迷迷糊糊间感觉身后贴上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吸了吸鼻子没动,感受着身后的小心翼翼。
薛家然放慢呼吸,掀开被子一角顺势滑进被窝,后背冰凉手心却炽热,从后环住陈善川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安心地闭上眼睛。
月末的时光按了加速键,两个星期过得飞快。
那天的晚霞映了半边天,赤橙的流云翻滚变幻,整个校园都沐浴在落日余晖中。
走廊里三五成群的毕业生围在一起拍照片,校服袖口处浸染的墨水是独属的记号。
伴随着最后一段下课铃声,撕碎的纸张卷着风漫天飞舞。
少女飘扬的格纹裙摆,少年染着光晕的碎发,还有摇曳而过的热气流,全都定格在18岁的夏天。
高考当天下了小雨,路面潮湿空气清冷,浓雾笼罩着这座城市。
薛家然叼了片面包出门,关门前被陈善川叫住,他歪着头笑,“怎么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几秒,突然冲过来拥住他。
薛家然被撞得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鞋柜站稳,不明所以。
“高考加油。”陈善川嗓音温软,下巴抵住他的肩窝,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薛家然笑了下,摸着他脑袋想说句什么逗一逗,还未开口便听到陈善川压低音量吐出两个字。
“猪猪。”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主播和他的娇夫(金屋藏娇的娇)
☆、第 40 章
考场外的老街挤满了人,闹哄哄的像是进了菜市场。
薛家然撑着伞朝前走,手边立着两位反复叮嘱孩子记得涂答题卡的家长,再远一点,是举着横幅为弟弟打气加油的姐姐团。
薛家然紧了紧临走前陈善川给他披上的薄外套,洗衣液的清香萦绕鼻翼。
“然然!然然!这儿!”
隔了几米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呼喊声,薛家然怔了一瞬,随即望了过去。
他个子高,一八几的优势立马显出来,不费力气地在人群中锁定声源。
“然然!”周莉雀跃地蹦了两下,手臂举的老高。她今天特意穿了件艳红旗袍,寓意“旗开得胜”,祝薛家然马到成功。
薛军在一旁掺着她,生怕她把脚崴了,“穿着高跟鞋呢,悠着点。”
薛家然也举起手示意看到了。雨势已小,他收了伞绕过几个家庭朝他们走去。
周莉上前拉住他,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