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绵绵的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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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你这是走呢还是下呢？”出租车师傅等他半天了，见他又不上车又不下车，不由催促。
“走吧，”姜善收回脚关上车门，自嘲地笑了笑，“回刚才我上车的地方。”
司机看了他一眼然后调了头，大概是有些奇怪这人来回跑是干嘛来了。
贺延城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脑袋痛的要炸，他撑着胳膊坐起来靠在床头用手掌拍了拍脑袋，昨晚发生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遍通话记录，发现有三十多个电话都是刚拨了几秒就挂了，连彩铃都没来得及响的那种。
只有最后的几个时间比较长，应该是有接了的。
他知道那都是打给一个人的，都是打给姜善的电话。
难道昨天是被他送回来的？
贺延城心里有些欣喜，他穿好睡衣下床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从卧室出去站在二楼目光四下寻找着那个期望中的身影。
“老公？”谭茜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看着表情从期待变成冷漠的贺延城，“你醒了……”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贺延城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眼睛盯着有些尴尬的谭茜，语气不是很好，“我有没有说过，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
这里有他小时候和妈妈的回忆，有他少年时和姜善的回忆，连贺东现在都被他安排在别的住处，谭茜凭什么敢到这里来。
“还有，我好像也提醒过你，”贺延城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谭茜，眼里似有寒冰，冷得她不由一颤，“老公这两个字，也不是你配叫的，是不是我稍微对你态度好点，你就忘记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了？”
他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明明当初就是看中她听话识趣才找她来的，可是最近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试探和挑战他。
这让贺延城非常不爽，尤其是再见到姜善以后，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就和谭茜离婚彻底断了所有牵扯。
可要不是现在贺东逼着他必须有了孩子以后才能把集团公司交给他的话，他早就和姜善坦白一切了。
现在贺东还没有把手上最大的那份股给他，他只能继续装继续忍，因为他真的不能再让十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
姜善当时被打成那样的惨状他到现在都没忘记，所以在没有完全摆脱贺东的控制前，他真的不能冒险，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绝不能再让姜善受到一点伤害了。
当时听到他吼着说等了十年的时候，贺延城心里真的是又惊喜又心疼。
他不用想也知道十年的等待有多煎熬，因为自己也深有体会。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也曾翻来覆去睡不着，流着眼泪看着那个熟悉却不能拨打的号码。
他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撑下去的，在贺东几乎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下，他能接触的地方基本只有学校和家里再后来就是公司和家里。
无数次想逃又不敢，害怕被抓住，害怕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累在国内的姜善。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就不得不抛弃了那个放下防备相信他的男孩子，答应他要一起坚持不放弃的男孩子，他特别特别喜欢的男孩子。
被他丢了十年。
“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贺延城闭着眼睛，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谭茜，我希望你记住，合作会有终止的那天，所以不要浪费心思在我身上，我对女人没兴趣你知道的，不要再挑战我，我要的是以前那个聪明识趣的谭茜，懂吗？”
“我会记住的，贺先生。”谭茜用力呼吸了一下，努力朝贺延城笑了笑。
“那最好。”贺延城一只手放在眼睛上，另一只摆了摆。
谭茜离开了，桌上的那碗粥一直放着没动直到慢慢没了热气。
贺延城上楼换衣服，司机已经等在门口，他穿好外套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钱包里的那个红色人民币折的心，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随后上车去了公司。
姜善一觉睡到下午，去店里的时候发现人还挺多，忽然想起今天是会员日。
小李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又要上东西又要收钱还要做东西。
他觉得是时候再招个人了，现在生意稳定了，人手确实不够，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实在是心烦意乱，所以想出去别的地方走走，静静心。
当天他就去打印了招聘广告贴在门口，第二天一早就有好几个人给他打电话说要面试。
来的大部分都是女孩，只有一个是男生。
那些女孩基本都是奔着他或者也有奔着小李来的，考虑到那些人可能不是来工作而是想来谈恋爱的，他最终决定看看那个男孩子。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姜善坐在男孩对面，喝了口咖啡，“是打算长期还是短期？”
男孩看起来年纪和小李差不多，但不得不说长相很出众，简单点概括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那股自信又带点骄傲的气质和他的长相倒是挺符合，估计是来体验生活的小公子那派的。
“长期短期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找个事情做，证明我也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男孩的坦诚让姜善哭笑不得。
有哪个地方会招这种连自己干多久都不知道的，而且多半是短期还没有经验的在校大学生，他就那么直接说出来有人要才怪了。
可是很奇怪，他莫名就觉得这个小帅哥很有意思，感觉他应该和小李能相处的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姜善问。
“我叫曹放，现在在读大三，之前没打过工，所以确实也没什么经验。”曹放挠了挠头，看了眼姜善。
“行，曹放，明天开始你就来试试吧。”姜善站起来指着收银台的小李，“他叫李柠，你有什么不懂的具体想知道的都可以去问他，以后他就是店长，现在你可以去跟他打个招呼。”
曹放有些懵，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面试成功了，之前他去了好几家面试都要么嫌短期要么嫌年纪小还在校要么就是嫌没有工作经验。
其实来这里面试他也没抱太大希望，因为他也不会做咖啡那些，是觉得可以一边学一边赚钱也挺有意思，而且这里环境各方面也不错，所以就来试试先问一下，但是没想到姜善居然就这么随便把他给收下了。
“你好，我叫曹放，你的新同事。”曹放走到收银台前，伸出一只等着小李。
“噢你好，我叫李柠，你以后的同事。”李柠放下手里刚做好的那杯焦糖玛奇朵，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松开了。
曹放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纤长的手，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第二十一章
相比小李，那个新来的曹放就聪明太多了，短短一个周一些简单的饮品和甜点之类的他学的飞快，最近拉花也是进步神速，不得不说姜善对这点感到意外又欣慰。
而且他们俩相处的也还算融洽，姜善经常看到曹放黏着小李，没想到一个男孩子还挺会撒娇的，老说些软话让小李教他这教他那的，还挺勤学。
想起来，自从那天酒吧喝醉那件事过去后已经一个礼拜多了，贺延城再没有找过他。
挺好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没来由地有些憋闷，他看到路边的两个外国人，突然想起自己打算招到人以后去旅行的。
手上的伤也已经好了。
于是那两天姜善在咖啡店没事的时候就坐在落地窗边在笔记本上找一些旅游景点，看一些别人分享的攻略之类的。
第三天他总算把目的地订好了，决定先从国内的开始，以后再有时间再慢慢转完国内再往国外去。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重庆。
姜善买的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票，大概是三个小时左右到达，也就是五点多。
他先去店里简单给小李和曹放交代了一下，然后回去收拾了些洗漱用品以及日常更换的衣物之类，又出去吃了点东西，差不多也就该出发去机场了。
登机后他发现有件事儿挺奇怪的，自己周围的座位全都是空的，明明记得这个航班平时人挺多的，而且其他位置都坐的挺满，只有他这里空着很多座位。
他也没空想那么多，戴上眼罩打算先休息一会儿，三个小时才到，还早着呢。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即将起飞了；请大家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起飞时暂时关闭洗手间……”
空姐温柔地在走道提醒着飞机上的乘客，姜善越听越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还做了个梦，梦见飞机半途遇到雪山撞毁了，吓得醒来时一身汗。
摘下眼罩，他揉了揉眼睛，无意瞥到旁边坐了个人，眯着眼睛仔细一看，“你怎么在这里？！”姜善震惊地看着旁边坐着正认真用笔记本办公的贺延城叫道。
他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高，于是压低声音，有些恼怒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巧啊，你也去重庆？”贺延城偏过头故作惊讶回了他一个十分假的笑容，“我去那里出差，你呢？”
巧你个大头鬼！靠！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好他要去重庆旅游刚好他也去重庆出差？
可是没有证据，他总不能说人家是跟着他来的吧。
姜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还像高中时那样脸皮厚。
“跟你无关！”想到那天晚上酒吧门口谭茜扶他时两个人那样亲密地靠在一起，不由就觉得心中冒火，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
怪不得这周围都没坐人，看来多半是这个智障电视剧看多了，把这一片的机票都给买了，有钱人真是脑袋有病！
不得不说他还真猜对了，那天他在咖啡店窗前看机票的时候，贺延城刚好站在外面犹豫该不该进去找他，正好就给看到了，他一想，在这里确实讨厌的人太多，如果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也许很多事情就容易找机会解释了。
于是贺延城为了确保能和他坐在一起，就买了一堆座位。
想想确实也有点脑残，以前他在电视上看到这种情节的时候还会很不屑地嘲笑，没想到啊……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有靠近的机会他就肯定不会放过。
贺延城还在电脑上不停地打着什么东西，虽然声音已经很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得姜善内心烦躁不安。
他出来旅行就是为了离这个人和那些烦心的事情远一点，没想到居然还是摆脱不了，他也很纳闷贺延城怎么就知道自己要去重庆而且还知道他坐哪班飞机的。
不会是找人监视着他吧，或者，该不会新来的那个曹放是他故意派来的？
但想了想又觉得他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应该不至于。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空姐温柔的再度声音响起，耐心地提醒着飞机上的人。
姜善一个人飞快下了飞机从机场出去，他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打车，时不时四下看看贺延城有没有跟过来。
热，太热了，空气都是热的，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现在脑子里都是赶快洗个澡。
他拦下一辆出租，上了车报了酒店的名字，看着车子开出机场范围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贺延城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也不愿意去想，毕竟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有没有放下这个人先不说，但他绝不会当第三者。
十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他不敢奢望有人能原地等着，只是人活着总得为点什么而活，他就是为了再见到他，才等了这么久。
既然以后不用再等待，那就为自己想想，考虑一下自己一个人的人生，找找方向。
酒店到了，姜善下车付了钱从后备箱把行李箱拿出来拉着走了进去。
这里实在是太热，好在酒店大厅还挺凉快。
“您好，欢迎光临，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前台小姐露出标准笑容对姜善说道。
他递过去身份证，然后前台小姐在电脑一顿操作之后把证件和房卡都递给了他，笑着说：“请您收好。”
“谢谢。”姜善客气道。
这个酒店是那种比较经济实惠型的，他住在八楼，进了房间后没有闻到怪味，挺清新，阳光也不错，整体干净整洁，设施也一应俱全，不到两百的价格来说，环境算不错了。
姜善把行李箱打开拿了一些洗漱的东西，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把电视机打开，声音调大了些进去卫生间洗澡了。
床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接着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在里面洗澡水声太大并没有听到，电话响了大概三十秒然后挂断了。
贺延城盯着手机上的号码发愣，他拉着行李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他没想到姜善跑那么快，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旅行。
贺东为了防止他逃跑找姜善，几乎不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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